“这……”雨眼脸上挂着泪珠,咬着唇看了周围的人,将语不语,“无端,此事说来话长,我等你看完病之后,我们好好聊聊捍?”
“好。”无端看雨眠的神情,想到她所牵涉的人,也明白此时此地是不适合叙旧的。
“嗯。”雨眠见到无端点头,她自己朝众人身后退去,把地方让给他人。
在这屋里的姑娘们看到她们两人相认,也都好奇地瞧上几眼,也没有上来打听询问的。
无端坐在椅子上,平静一下心神,便开始一一给众人俊问诊,有病的开方下药,有些只是需要吃一些常备的药丸的,无端就从随身带着的药匣里拿出药来分给众人。
如此,一个多时辰之后。大家都看过离去。屋里只除下正在收拾医具的无端和一边坐着的雨眠。
等看到无端把东西收拾好,雨眠才缓缓走到无端面前,默默地看着无端。
半晌之后,她幽幽地说道:“昨天一处共赏明月,今朝却是成了云与泥。”语气之间不平之意溢于言表。
“雨眠……”无端听出她的不平,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无力地唤她一声。
“无端,我就知道你一向都比我走运。”雨眠坐在无端之后坐着的椅子上,伸出手拉住无端的衣袖,仰着头望着无端,脸上的粉有些被眼泪冲开了,妆容有些凌乱。
她的眼里再也炕到往日的娇憨纯朴,只看到一脸的不平与不甘。
“雨眠,你怎么会在这里?”无端故意忽略雨眠语气里的不平,又问一遍。
“怎么会在这里?”雨眠半仰着头,做出回忆状。“我原来就是青楼里出来的,回到这青楼有什没叮”
“那年你不是随着太子走了吗?”
“太子?他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投怀送抱的下贱子,有了新人就把我丢一边去了,最可恨的是,他知道我是八爷他们赎出来的人,就把我卖到这院子里。”
“八爷呢?他就看着你在这里?”
“八爷?原来一直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无论我为他做了什么,他都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棋子,他要害太子时,就让我出手,可是现在太子又立了,他没落得好下场,更是顾不着我了。从头到尾,我只不过是他们这些人的一个筹码而已!”
说着这些事,雨眠的眼里像是烧着了一把子大火,从眼里冒出炙人的热炎,恨不得把她所说的那些人烧成灰烬。
“原来这样,原来你与我是一样的。”无端蹙眉,低声说。
她有些无法适应现在这个样子的雨眠,她心里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是怎么一种滋味,像是有些微酸,但又带了些苦,这又酸又苦的地她心里翻腾。
“一样!怎么能一样?”雨眠甩开无端的袖子,冷哼一声。“无端,你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虽然也是在青楼,但是和以前我们在翠楼的时候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在这里,我每天晚上都要强作笑颜的陪着那些令人作呕的男人们喝酒,还要给他们喝小曲,还要陪他们……”
说到极怒之时,雨眠从椅上站起来,扳过无端的肩膀,如同咆哮一般对无端吼着:“每天晚上,你知道吗?是每一天晚上都要,有时是两人,有时是三人,甚至四个五个。他们一个个骑在我的身子上,把我当成最下作的人,他们……他们……你瞧瞧他们都对我做了些什么……”说着雨眠扯下自己的衣裳,把上半身□在空气中。
看到雨眠的身体,无端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雨眠的胸前,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东西在雨眠的胸前烙了无数个印子,而这些伤口只做了简单的处理,有些地方破开了,还化了脓。
“你这是怎么了?谁弄的?”看到雨眠满是伤痕的身体,无端觉得自己先前对雨眠的抵触是那么的不应该。她急急地从药匣里找出药膏,要给雨眠抹上。
“用不着。”雨眠推开无端的手,把自己有衣服拉上。“这次能抹上药膏了,但是下次还会有伤。还不如把这伤留着,或许就不会有人烙了。”
“雨眠……”无端看着雨眠,伸出手,但又不知道如何与她亲近,如何能平复她的伤。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过得很不如意,其实,他或是她只是缺乏比较而已,当他或她找到另一个人的时候,才愕然地发现,原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很多不幸的事,在他人眼里,却是幸福的,因为那人更是不幸!
生活,就是这个样子。
雨眠没于意无端伸出的手,而是眼神复杂的盯着看了良久后,突然幽幽叹了口气:“无端,你如果真想为我好,求你把我粹里带走吧。求你。”
雨眠转过身,拉着无端的手臂,面哀婉。
“我?”无端怔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无端!”雨眠声泪俱下。
看着雨眠,无端面沉静无波,她在思索自己能否将雨眠粹里带出去,的确,她看到听到雨眠这样的情景,心里的触动极大,也想着要雨眠能得自由之身,但是她又怕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雨眠见她皱眉沉思,知道无端正在犹豫不决之中,她怕无端不愿意帮她,又开口柔声道:“无端,是雨眠唐突了。你不用想了,颈我没说过就是。”
说罢,垂下头,伸出手捻了袖子拭了拭眼角。
无端见她如此,纵然知道她这是以退为进,但却是知道自己是不能不理会了,无论能否,她也应该去试一剩
“我去找这里的嬷嬷,看她愿不愿意让我带你走。”
“多谢无端了。”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我尽力而为了。”无端转过身,不敢再看雨眠的表情。
既然下了决心要想办法把雨眠粹里带走,无端从屋子里出来,就找到了这个青楼里的管事嬷嬷。
“祝大夫,不是老身我不愿意,这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这还得我们东家说了算的。”穿着红大褂的嬷嬷听了无端的请求后,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
见她摇头,无端失望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那嬷嬷能不能让我见见你们东家。我想与他谈一谈。”
“这……”嬷嬷沉吟一下,“我也说不好东家会不会见你,要问了东家才知道。”
“不知道你们东家什么时候能来?”
“今天晚上东家会过篱账。要不你先在这院里等等。等东家来了我问问东家?”
“那劳烦嬷嬷了。”
无端没有回去找雨眠,她有些不敢和雨眠见面。因为她说不出同情的话,也不想见到雨眠不平的眼神。
天还社,离日暮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这院里的姑娘们都开始准备晚上的生意了,无端依稀有着如此的回忆,但不是很深,她那时的日子如同游魂孤鬼。
虽是没有记忆,但是这种氛围让她觉得压抑。
她干脆出了屋子,走到后院没有人烟的地方寻了一个隐蔽的假山石处坐着。倚着山石,无端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天空,一片空白。
望着望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原本还是透蓝的天空已经变成一片的灰暗,不远处的院子长廊的灯已经点燃。
无端扭了扭自己发酸的脖子,正想着站起身来,走出去。
却听到在这假山的另一面有两人在说话。
“爷……你怎么这么无情?”是一个子的声音,声音里有淡淡的哀怨,又藏有几分娇嗔,让人听不出是愁还是怨。
“爷怎么无情了?”另一道声音响起,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淡然无波,听不出任何情感。
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无端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这两个声音她都是熟悉的。
无端回过神来暗暗地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仔细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
“八爷,您真的不理雨眠了吗?”
原来,真是雨眠和八阿哥,然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见面?他们要说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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