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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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想请你去替十三爷看俊!”

    无端被四爷的话弄得愣了神,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四爷,无端只为子俊。”

    听她的话,四阿哥也一愣,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认为她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的。

    他以为她会像收下枯木丸一样,听从他的话。

    他以为她是一个依恋与他的子,她会为了他而做任何事情。

    可是她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是拒绝,是反抗。

    原本她真的是改变了。

    从泥里爬出来的蝉,蜕去了壳。她学会了爬到树枝上,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了。

    “爷不需要你医十三的腿疾,爷要你医他的心病!”四阿哥心里虽是思绪万千,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丝毫不变。

    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子,想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勇气。

    “无端无能为力。”无端又摇了摇头。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能说出拒绝他的话。

    若是以往,她应该是屈服于他,顺从他。

    “怎么?爷给你的酒,你白喝了?果然是脱皮化羽,翅膀硬了。不在听从爷的话了。”四阿哥的脸,一点点冷硬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锐利而逼人。

    “四爷是以什么身份让无端做呢?”无端然畏惧于他的强硬,仰起头直视他。她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依恋的感觉,有的只是淡淡的漠然。

    “那你想让爷用什么身份呢?”四阿哥冷笑一声,一边的嘴角勾起。

    “四爷以为呢?”无端看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心尖微微一颤,抿了抿唇。

    想着越多,心里的负担越大了。没有了无所畏惧的士气,变得有些拘紧了。

    “你是爷的人,为什没听爷的话。”四阿哥看着她绷直的身子,轻轻一笑,似是调笑地说。

    “无端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四爷的人了?”无端自嘲一笑。原来,直面他时,没有粉墨登场,不演戏,会这么累人。

    “你喝了爷的酒,住了爷的院子。就是爷的人。爷今天见你,也不是逼你,只是你想着十三爷对你的情份,你去照看他一下又何妨?你终不成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吧。”

    “我……”

    “不必多说了,你若愿意明日此时,我会命人来接你到十三的府里。”说罢就垂下眼睑,捧起茶杯,送客。

    无端瞧了他一眼,掀起车帘,下车,走人。

    初夏的还透着未尽的寒,杳杳。

    无端躺在榻上,辗转不成眠。起来披了外衣,从出屋外,站在楼上长廊一端,望着里的画意诗情,一个个清晰而又遥远的画面浮现。

    他曾是她遇到的第一缕阳光,她耳边感觉到他在耳畔热烈的呼吸,和他他满怀柔情地承诺:“我要娶你做福晋。”她以疲惫而苍苍的身姿靠近过他挺拨的伟岸,他灼热的嘴唇亲吻过她的脸庞。

    亦真亦幻的誓言,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场梦般的过往,温暖却背负着沉重和苦痛。

    “唉……”无端对着,长长地叹息。

    “怎么?睡不着?”温耗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无端回过头,便看到沈泽漆一身青衣站在身后,脸上是温耗笑容,仿佛能包容一切的谦和。看到他的笑脸,无端发觉,原来自己今天对着四阿哥时,不用演戏,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背后还站着一个人。原来,她的勇气和自信,完全来自于她身边的这个人。

    “师父。我……”无端的嘴微张,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倾诉。这些纠纠缠缠能告诉师父么?她给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怎么了?”沈泽漆的声音总能给她安心的感觉。

    “师父,你知道十三爷的腿疾是怎么回事么?”无端想到十三阿哥的腿疾,关心地问。

    “没看到症状,不知详情。”

    “传循…”

    “医不能信传眩你若是想医治,必须要看到症状,问明原由。”沈泽漆一下子打断无端的话。

    沈泽漆对行医上有自己的坚持。他俊不喜欢听他人口述病情而开方子,都一个病人都要他亲视亲诊,才开方下药。

    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他又道:“面对世事,如同疾病,逃避只能瞒了一时,想要断得彻底就要去面对,要对症下药。是毒瘤,就要割掉。”

    沈泽漆一直要让无端坦然地面对生活,面对与她收缠不清的人。他认为只有敢于面对,才能药到病除。所以,他从不阻挠无端与皇子们见面,甚至,他是愿意让他们见面。

    “我明白了。”无端点点头,心下有了主意。

    “嗯。睡吧,晚了。”

    坐在四阿哥派来的马车上。

    无端心里忐忑不安,她像是去赴一场必死的约会。

    也不知道四阿哥是怎样安排的。她对京城本就不熟悉,也不分东南西北,只能随着人走着。

    无端跟着接她的人进了一所院子。

    又在另一个人的接引之下,进了另一个屋子。

    “姑娘请在这里稍等,十三爷马上就来。”送她来的人对她如此说后,自己出门了。

    无端静静地垂着头坐在屋里,也不四处观望,她放在膝上的双手纠缠着,如她纷乱的内心。不知见他是对是错。

    难道真如师父所说,要断掉必须要面对?

    可是她又该如何面对?

    四阿哥怎么知道十三阿哥心里有她?

    十三阿哥的心疾又是什么?

    她见了面又能如何?

    一堆为什猛怎么让无端心绪不定。

    正在左右难为之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说过了,不用再给我找大夫。”随着一声遥远而又记忆深刻的声音响起,门吱呀一声被门外的人推开。

    一个微微有些瘸腿的人影从门外走进来。

    无端站起身子,抬头一看。

    是十三阿哥。他单衫长袍,腰上也没系腰带,如同一介书生。只是一眼,无端却看得出,他清减了许多,原本意气风发的面容,变得有些沉郁,似乎这一年的时光让他成长了许多。

    十三阿哥见到屋里有人,也抬眼相望。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

    十三阿哥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随着是不可抑制的激动,那原本不耐烦的双眼也随着明亮起来。

    别来夏初,触目柔肠断。

    就这样,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紧张而又激动,他上下打量着她,究竟要看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在收缩着,一劲儿地跳动。

    但随着心跳的加速,悲伤和忧愁也出现在眼前。

    看着她清瘦的面容,十三阿哥感觉心里涌丰收了万千柔情,他并不自信地微微颤地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十三阿哥的手指缠绕在她散开的头发里,他激动异常地嗫喃着:“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端想要向后一步,离开他的手,可是缠绕在她发间的那双手是那么的温暖而有力。

    而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人合上,把这空间留给了他们。

    十三阿哥竟如同陷入一种难以自拨的境地,他突然出乎意料地把无端拉入自己的怀里,低下头紧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声,这声音极其微弱,就像把她拉入怀里一样的冲动,他自然而然地吐出来,“无端……我的无端……”他的声音像是呻吟出来似的。

    他呼出的热气萦绕在无端耳边。时断时续地激得无端的心里一阵紧,一阵痛。无端听到他的声音,她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整个人从心到身都变得柔软,她一心地扑在他的怀抱里,想和他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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