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瘦弱的子,她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那个自己有些熟悉的人身后,既不像丫环随从,又不像是朋友。只见那人穿了一件素的棉袄子,这厚重的棉衣不像是裹在她的身上,而是挂在她身上一般,空荡荡地。
她一直低着头,身子虽然瘦弱,却有一头浓密的黑发,长发被她随意在挽了一个发髻,半披半束地,即像是一个人,又像是一个少的装扮,让人炕清也猜不明白。
十阿哥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身上停留了那么久,只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子气息在吸引着他。
“没事,遇到了个老朋友,多说了间话。”三阿哥见他一直望着这边,出声解释。
“是谁呀?我可认得?”十阿哥边说边边从那头走过来,直走到三人面前。
“这是沈泽漆,沈大夫。你可认得?泽漆。这是我十弟。”三阿哥为两人介绍。
“沈神医,久仰大名了。”十阿哥听到沈泽漆的名字心里大悟,他想着近一年前的某一天,八哥对他和九哥说,那个叫祝无端的子被京城里一个有名的大夫收为徒了,而他不打算用她牢太子一本。
他清楚的记得,九哥那里还为此事和八哥争执了一番。按九哥的说法是,既然已经捉住了太子的一个把柄就一定要用,不然以前所做的都白费了。
他知道九哥一向是一个会精明算计的人,在他的眼里九哥不像是一个皇子,更多的像一个商人。商人总是习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而他然。他没有太多的念想。他习惯放纵自己的想法,也许这让许多人都觉得他很粗鲁,但是他不在意,他只是按着自己的意识行事,做自己喜欢做的就好。
他听到她不再被当成一颗棋子里,他心里是高兴的,莫明其妙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所以他主动帮着八哥劝服了九哥。
她不过是一颗用处不大的棋子,放弃了也没有什么可惜。
不放弃的话,他们可能会遇到一些他们想不到的麻烦。
这样,不如用一个用处不大的她,换来一个安宁。
之后,他们开始忙了。
忙着安排一些他们认为是对的事。渐渐地把微不足道的她抛开了。
而后,太子被废了。可是不久,却是大哥那边倒了,连八哥也受了牵连。再后,太子又立了。可是八哥却还是被牵制着。
今天他们请了原本一直默默编书,而在关键时却把大哥打倒的三哥请出来。因为他们发现,他们以前太不把这位深藏不露的三哥放眼里了。
就在一瞬间,十阿哥的脑子里翻腾了许多的事,这两年多来他好似变得沉稳了些。
“给十阿哥请安了。”沈泽漆没有朝十阿哥拱了拱手,行了个礼。
“不敢不敢。沈神医既然是三哥的朋友,又是京城里数得上的名人。我们几个兄弟都仰慕许久了,正巧在这里遇到了,不如和我们回去喝几杯吧。”十阿哥伸出手在半空虚扶了一下。他的目光却装做无意地掠向沈泽漆的身后。
是她么?听说她已病入膏肓,却又死里逃生了。十阿哥,心里又想是她,又不想是她。
“无端。还不快见过十阿哥。”沈泽漆似乎看到了十阿哥探究的目光,他轻唤一声。
早在三阿哥唤出“老十”两字时,无端就已经知道是十阿哥了。纵然她对十阿哥没有什么感想,但是看到这些阿哥们,她的心里总会生出一些怪异的感觉,说不清是恨,是怨,还是别的情绪,总之是五味纠集,说不清,道不明。
“十阿哥吉祥!”无端微微地曲了曲膝,然抬头。
“你……”听到她的声音,十阿哥的心里一震,眉头不由纠起,他看着她,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他炕到她的面容,炕到她的表情。他不知道现在这个她,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她是否还是一样的。
“她是谁?”十阿哥侧过头,面朝着沈泽漆。
“她是我一年前收的徒儿。”沈泽漆悠悠地说。
“她叫无端么。与我的一位故人的名字一样。”十阿哥盯着无端看。
“是吗?无端让十阿哥看看,你可是他的那位故人。”沈泽漆看着一直垂着头的无端,淡然地说。
听到沈泽漆的话,无端静默一会,朝着十阿哥,缓缓地抬起头。
这是她么?
在他的记忆里,她是那个在梅林里露出一片丰润盈白的肩,对他怒目相视的明媚佳人;她是在那条小巷一角用一双明的眼睛望着他,纵然红唇被他吮得通红,却仍对他淡然微笑的子。
她一直以一种娇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她常常是淡扫娥眉。她在他的心里是一个明媚鲜的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你……”十阿哥看着面前的无端,万语千语都说不出口。他此刻就好像是看到一朵在自己梦里绽放得正娇的朵,忽然一下子凋谢在他的面前。
从鲜到凋,只是一个抬头。
“十阿哥,她可是你的那位故人?”沈泽漆在他的身后问。
“沈神医,走,一起进去坐坐吧!”十阿哥对沈泽漆的问题避而不答,却非要拉着沈泽漆进去。
“好!无端,你先找一处休息片刻。”沈泽漆吩咐了无端一声。随着三阿哥和十阿哥走了。
无端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在拐角时,十阿哥的不敢相信的目光又匆匆从她身上掠过。
沈泽漆进了八阿哥等人特别包下的房屋里。
里面八阿哥和九阿哥地低语,见到他们进来,他们都停了谈话,抬起头来看他们。见了沈泽漆,他们两人都不由地问,“这位是?”
“这是沈泽漆。京城里有名的沈神医。八哥九哥你们都应该认得吧?”十阿哥说。
“见过八阿哥,九阿哥。”
“原来你就是沈神医,真是久仰大名了。”
“哪里。八贤王誉了。”
“好了,你们一个久仰一个哪里,是相敬还是相捧呀?还不如快快坐下,饮上一杯呢。”三阿哥见他们夸来夸去,他不由说道。
“呵呵。三哥,我可真是久仰神医大名。所以高兴了些。老十,你从哪里请来的神医?”八阿哥一口一个“神医”的叫着沈泽漆。
“沈神医是三哥的友人,我出去唤三哥的时候见着他们两人聊天。”
“给得遇上了,原来沈神医也来这个地方。”一直不说话的九阿哥忽然开口说道。
“老九,你想什么呢,沈神医今天是带了徒弟出诊来了。”三阿哥听得九阿哥的话不对,瞪了他一眼,冷然地说。
“嗯。沈神医是带了徒弟来的。八哥,沈神医的徒弟有些点我们认得的一个故人。”十阿哥对着八阿哥说。
明明是一件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事情,却都在面上转了无数个弯弯说话。
“哦。沈神医收了徒弟?怎没带来一起见见呢?”八阿哥淡淡地笑着。
“小徒是个子,不方便见各位贵人。”沈泽漆摇了摇头。
“沈神医怎么这么说,好像我们都是孟浪之人,把你的徒儿轻薄去了似的。”九阿哥又开口说道。
“只是听老十说,沈神医的徒儿有些像是我们以前认得的一位故人,老十一下也认不出来,所以想让我们两人也看一看。”八阿哥说着,他心里是很清楚沈泽漆的徒儿肯定就是无端了。
他对她的记忆,是月光在独自在长廊里缓缓徐行的蝶,一个在他身下一直绷着身子的子。
“哦。我还真不知道小徒与各位有故呢。”沈泽漆看了这几个皇子一眼,心里有了些打算。“几位想见她,就让人将她唤来吧。”
听沈泽漆一说,九阿哥拍了拍手,从外面进来一个丫环,垂手站在门边听吩咐。
“去,把沈神医的徒弟请来。”
“是”丫鬟退下。
“师父。”无端从门外进来,走到沈泽漆跟前轻轻地唤了一声。
“无端,见过几位阿哥。”沈泽漆。
“无端见过三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无端一边对着几位阿哥行礼,心里却想不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师父,平日里一直温和体贴的师父,今天为什么要她面对这些皇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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