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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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端平生第一次从心里去抗拒一个人。

    她的身子僵硬,无法让自己变得柔软,无法让自己像平时那样毫无忌殚地去迎合。雨眠的身影在她心里无形地建起了一道墙,让她平生第一次去拒绝男人的求欢。在雨眠像她倾诉的时候,雨眠所说的“明月光”,已经在无端的心里有了一个定位,那个“明月光”是雨眠的男人,而无端无法让自己去迎合一个意义上的朋友的男人。

    似乎感觉到无端的抗拒,八阿哥松开的了无端的唇。

    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凝望着无端,他的一只手还覆在无端的眼上,所以在只能看到无端被沾染得如同带着露水的三月一样娇的红唇,还有她尖锐而小巧的下巴。

    微翘的下巴洁白而丰盈,隐隐地暗藏着不可察觉的冷漠与倔强。

    他感觉到无端的睫毛在他手里心,不住扑闪,像是一只被困住的蝶无力地挣扎。不住闪动的睫毛,一点点地撩拨着他的手心,使他的手心感到微微地酥痒,是一种奇特的痒,它能从手心直传到他的心里,直到四肢百骸,全身轻颤。

    这种感受,让他急忙拿开自己的手。

    一双灵动地眼睛,一下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如同黑里闪亮的星。

    无端望着八阿哥,眼睛一眨不眨的。

    他的相貌十分秀,乍看上去是温柔而高雅,他的眉目分明,眼睛如所有老康的皇子一样,狭长且眼角微翘。

    无端发现这些姓爱新觉罗的皇子们都有一双相似的眼睛,都很长很翘,但是放在每一个脸上又是显得个分明,就是眼尾的那一点微翘,在各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意味。

    或是阴霪,或是冷冽,或是谨慎,或是高雅,或是偏激,或是狂傲,或是纯真,或是高傲,等等等……

    他们是那么的相似,而又是那么的不同。

    四目相对,在这样近距离之下,似乎彼此的情绪想法都能一目了然,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竟然在他的注视下迷茫起来,好似在神游四方。

    他的眼里不由生出一抹微笑,随后他轻声地耳语唤回无端游走的思绪。

    “我不会强迫她的。相信我。”

    相信他?

    她,不相信。

    明明知道雨眠爱他极深,即使他到雨眠面前告诉雨眠,他不需要她的帮助,但是雨眠早已做好为他牺牲的打算,又怎么能不去?

    无端无力地叹息,这是木已成舟的事实。即使是知道是他,也是没有用的。雨眠自己选择的路,只能她自己走下去。

    听到无端无声地叹息。八阿哥扬扬眉。

    他的眉形很好看,不是僵硬的笔直,而是带着一个小小的弧度,这小小的微弯。使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温和,但又不会显得娇柔。

    “怎么?你不相信?”

    无端心里的愁绪更深。相信。她怎么会不相信呢,但是相不相信都是无力回天。她不开口,只是侧过头,不与八阿哥对视。

    没有理由的逃避。

    但是八阿哥的下一个动作,让无端全身僵硬瞠目不止。他空出来的一只手,顺着她的脸颊向下,划过她纤长的脖颈,而直至她的领口。

    他洁白纤细的手指不停地在她微露出的肌肤上徘徊,好似要探入她的衣襟里。他的手指轻柔,像是漫不经心。

    随着又低下头,在无端的肌肤上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接着又用手指抚摸,无端僵硬的身体。

    无端无法放松自己的身体,她从心里拒绝他的亲爱,因为这个男人是雨眠的,她不能理解雨眠的爱情,但是对她这种不懂爱的人来说,雨眠那种近乎神圣一般的信仰,已在她的心里留下印记。

    他成了她不可触及的神圣,区分开了他与其他男子。

    八阿哥看着怀里无论自己如何挑逗都无法放松的人,心里生出一种挫败感。他露出思索的表情,松开环着无端的手,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无端地吁出一口气,好似如释重负的样子。

    片刻的动容之后,八阿哥又挂上了微笑的脸,眼神温柔而宁静,“我今日说过不会迫她,便就不会。虽是我将她赎出,但我不能收她入府里,我已将她卖身契还了她,现在她是自由之身,她爱如何便就如何,与我不在有关系。”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却让无端有一种冷漠的感觉。

    她忍不住开口:“你不觉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么?她早已做好为你不顾一切的心,就算你现在说不用,但一切都晚了。”

    “她要如何做,已经不是我能掌握的了。这与我无关。”八阿哥语气轻柔,但说出口的话却没有温度。

    又是一个“与我无关”,无端被他的话刺得心生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雨眠。

    抗拒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一旦产生了,就很难消除。

    亭子里的两人都沉默了。炭炉里放着木的味道袅袅地飘散出来,一种难以言喻地味道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你在抗拒我?为什么?”

    八阿哥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再开口时就直截了当地询问。

    无端惊讶于他的敏锐。本来她可以拒绝回答,甚至可以否认或是掩饰,可是在此时,他在看似充满温情的目光中,她选择做出真实的回答。

    “雨眠喜欢你,她爱你。我不想再做让她感到受伤的事。”

    “这就是你抗拒我的原因?”八阿哥,轻笑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他甚至惊讶于面前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都不在意她与老二和老四的关系,而要与她亲近;而她却是因为一个爱慕他的人,而拒绝他,真是不可思议。

    无端默不作声,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思想,但是它确实是产生了。

    八阿哥左右看了看无端,只是说了两声“很好”“很好”便转身慢步走出了亭子。

    无端看着他的身影,东拐西拐,不一会就隐没在院落的拐角处。只剩无端一人静静在站在亭子里。

    良久,也不见雨眠出来与她见面的意思。想来,今天本来就只是要见雨眠的“明月光”的,现在知道了,却与不知道一样,只能任着雨眠陷入。

    无端自觉得无趣,走出亭子,让在院门候着的丫环告诉雨眠一声,便自己回了住的地方。

    走出雨眠的院落,也是一条清静的胡同,顺着胡同往南是一条街道,路上行人寥寥,在街道的某个角落里会有家粮雨和裁缝店,偶尔有货郎挑着货架粹个胡同窜到那个胡同叫买。

    无端刚要拐出街道,却被人拉进了一个拐角处,她的嘴被紧紧地捂着,那人用身子把她压在墙面上,让她动动弹不得。

    无端没有挣扎,因为她看到了这人的面容。

    他就是挨了她一脚的十阿哥。

    “这回你可落我手里了吧!”他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凶意。

    十阿哥想看到无端害怕恐慌求饶的模样,但是却发现被自己压在墙角的无端丝毫没有惊惶失措失措的样子,十阿哥让自己的眼神更加凶狠一些,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

    他决定用他的眼神将怒气传达给她,让她明白她以前所犯的错误是不可原谅。

    “你乖乖向我求饶,我就放过你。”他紧压着她的身体更加用力,近到他能感觉到她温热而柔软的身体。

    还有她平稳的心跳……

    “你不害怕?”他的头低俯下来,两人的鼻子只相距数寸。

    “我会伤了你的,爷说的话,你别不相信。”他语带威胁,说话时嘴里吐出的热气直扑无端的脸上,让无端不停地扑闪着唯一还能动弹的睫毛。

    无端定定地打量着面前装作凶神恶煞的人,他的俊无涛的脸流露着蓬勃的英气,眉粗而长,眉尾外微微有些松散,眼睛也是爱新觉罗氏特有的长凤眼,他眼角的微翘并不是特别明显,让他多了份阳刚这气,唇比其他兄弟微厚,睫毛也是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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