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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米有网的破医院里隔离了N天,终于放出来了,憋死偶了~
赶明写个《铁窗下的肉肉⊥念一下~
决定了,最近一天一更以弥补偶受伤的心灵~(乃压根是存了一个礼拜的文好不好)
肉乎乎的走开~封秦心思何等缜密,刘正风话中失漏一听即知,便问道:“是谁托你护着我们的?莫非是小风——”一句“莫非是小风么”几乎脱口而出,蓦地记起那孩子体内真气尚未调和,又教自己戳中了睡穴,纵然如今醒过来只怕也没什么力气,不觉微微苦笑,心道这几日离了开封便神思恍惚,不知怎么,有的没的总要想到他身上。
他提及“小风”二字,刘正风面上便是一慌,忙摇了摇头,结结巴澳道:“这不能说!我和师兄、我们答应了的!”
这少年年纪稚嫩,阅历浅薄,一言一语间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越说便越是盖弥彰。封秦一笑,心下已是了然,忽听莫大淡淡接口道:“你走后第二日,华山派风师叔托我暗中送你一程。”冷冷瞥了身旁师弟一眼,又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说不得,便帮他一帮罢了。”
刘正风教莫大一双眼看得一凛,然敢说话,瞟了眼身后马车,喉中模模糊糊“嗯”了一声。
五岳剑派凭辈论交,各门各派叙过了辈份,彼此等级严格。风清扬是华山剑宗蔡子峰的幼徒,年纪虽轻,却与各派掌门平起平坐,莫大便野师叔”称之——近日江湖上将华山风清扬离经叛道投靠魔教传得沸沸扬扬,他却权当作没听见一般。
封秦笑道:“那便承蒙阁下照拂。”望莫大师兄弟遥遥一拱手,赶着老驴车再不搭话。
……那孩子既然托莫大师兄弟沿途照应自己,想来便已是放下了罢。
——只这么想着,便带了隐隐的欣慰之意,然而仿佛欣慰得极了,绰绰约约竟反生出了霜天寥落里说不出的怅然:当日蜷着尾巴做松鼠时,书院里读到庄子《南华》“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煦以湿,曷若相忘于江湖”一句时颇为感慨,来来去去揣摩了不知多久,而如今洒然一去、心思牵结的模样,倒没那孩子脱得开了。
雨声漓漓,敲打在头顶车檐上,不多时声音便渐渐浊重起来。正是江南落时节,道两侧树稠碧,被雨水洗却了浮尘,宛若染就青绿山水时砚上渲开了的石青,浓浓淡淡,辨不清深与浅的边缘。莫大的胡琴不知什么时候又响将起来,雨中飘摇着犹如叹息的悠长调子,兜兜转转,冷眼旁观似的苍凉。
小仪从伞底伸出只手掌探了探,道:“雨下大了。”将纸伞往封秦头顶推了推。封秦一笑,回手揽住了子,扬声问莫大道:“这雨一时半会儿想是停不了,我瞧前面渡口有户人家,咱们借宿一晚,明日再走不迟。莫先生,你说怎样?”
身后胡琴挽出了一痕涩音,莫大似是一声哑笑,悠然答道:“咱们是保镖的,做不得主,自然你大老爷说了算。”
沿路而行,半里外水畔的野渡旁萤草搭就了一方简陋的小屋,似是供往来行旅歇脚之用,娶非什么人家。这条道原本僻静,野渡荒弃,便也招不来几个行客,封秦等人在屋前下了车,推门进去探视时,只见其中几张窄榻矮凳都结满了灰,霉气冲鼻,正不知到底多少年没有人来过。
屋前两根门柱撑开了半丈来宽的草檐,众人卸了车,便将一驴一马栓都在檐下避雨。封秦见两辆车身一高一矮的都在雨里浇着,笑道:“明日一早,怕是车里要潮透了。”携着小仪走进茅屋。过得片刻,莫大师兄弟也先后进了屋,莫大拎着胡琴在前,他身后刘正风背箫抱琴,身侧搀着一人,黑衣广袂,却是曲洋。
当日封秦与曲洋同在绿竹巷中借住,话虽不多,却也相交莫逆,彼此相视,不由各自一笑。封秦黑眼略转,扫过曲洋颊侧的细碎擦痕,颔首为礼,微笑道:“我便不问什么‘别来无恙’的废话了。”
曲洋唇边露出一丝苦笑,道:“看你气,我也不必问了。”摆了摆手,缓缓走到窗边凝视雨势,的道:“明日一早,马车里定然湿透了。”眉峰微皱,隐约透着几分悯然。
他这话与封秦所言几乎一般无二,较之封秦的漫不经心,却分明又多了些冥灭难察的隐讳意味。刘正风少年明亮的目光颤了颤,瞧了一眼窗外,再回望一眼自家师兄的漠然神情,轻轻咬住了嘴唇。
云压得重,将近黄昏时天便暗了下来。屋内积年不用的半截蜡烛点燃了,一灯如豆,泛着微微的尘土气。灯下莫大抱臂亿墙角将瞑未瞑、刘正风照顾着曲洋歇在一边,封秦则抱着小仪挑了个角落坐下,将胸中所藏的武功诀窍倾囊而授,教小姑娘一遍一遍的悉心记诵。
他平日里极是护短,从阑曾对子说过一句重话,此刻却如同换作了另一个人,眼清明冷厉,其间褒许斥责,再容不得半分含糊。小仪毕竟孩童心,几次贪玩分了神,不过漏听了间,居然被他训得几乎直哭出来。
两人一教一学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已然深沉。待封秦哄小仪睡下,桌上的半截蜡烛早烧作了一摊凝固的烛泪,窗外虫声唧唧,忽远忽近,落月寒凉的银辉下倏忽一响,身外一天一地反而愈加静谧空灵。
却原来雨已经停了。
封秦自小仪榻边站起身来,觉典了,便自包裹中取出一件外衫披在肩头。他来这异世后便身无长物,身上穿的都是风清扬的旧衫,那衣衫略大了些,直裾宽阔的流摆长长地拖在身后地下,月光下依稀了流畅垂坠的纹理,侧影修长瘦硬,便犹如将军破碎在瀚海风沙里的战袍。
忽听一人压着嗓子哑声开口道:“速则不达,小姑娘年纪太小,你这么逼着教她武功,不怕吓怕了她么?”语意颇不以为然。
封秦回眸一笑,摇头道:“她学得多少便是多少罢。莫先生多虑了。”
墙角的阴影中莫大略微直起了背脊,道:“断没有你这么教人武功的——不过我方才听你说的武功,那天嵩山封禅台上正教几十号人困不住你一个,却也不像是虚言了。”
封秦隔空抱拳,笑道:“见笑。”
他瘦影纤致,皓腕如雪,偏这一抬手,却又透出了极疏朗的味道来。莫大眯成一线的眼弯了弯,道:“将军气,落魄气——倒像是几百里大营炼就来的。封先生,你一双空手,教小姑娘的多是分水匕峨嵋刺之类的短兵刃,可你这个人,只怕却是使长兵刃的。”
他与封秦差不多年纪,佝偻着腰板,一望之下邋邋遢遢庸庸碌碌,一番话侃侃而谈,眼光之锐识人之准却教封秦也不由暗暗失惊——封秦却也是个极爽阔的子,只一怔,忽然哈哈大笑,望莫大长身为礼,笑道:“佩服,佩服!”
莫大微微一笑,道:“生受了。”胡琴琴弓轻震,反手一扯,一抹长音音嘹烈,静里远远地送了出去。
他胡琴自来凄清,这一唳却宛然天马嘶鸣,蕴着森森寥落的兵声剑气,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封秦扣指相和,长声道:“烽火照西京,胸中自不平……”眉间豪气骤起,秘长袖一拂,卷过一旁门边靠着的长棍,闪身出门,便这么以棍为枪,踏着古诗一抑一扬的节律,将胸中一杆长枪征杀无两的招式一招一招的递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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