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霆看着雪浚希已经只剩下黑肿的高高的半边臀瓣,嗓子里干咽了下口水,感觉自己的屁股也一抽一抽的跳着。很多地方都破了口,许霆拧了热毛巾过来却只能皱着眉头发呆,这样不敢用热毛巾去敷破口的伤处,只能轻手轻脚的帮雪浚希擦拭着伤口周围已经干涸的血迹。
也许是毛巾的热度刺激了皮肤,雪浚希控制不住的颤了起来,本来还想忍着不喊出来,转念想想,这最尴尬的一面都被许霆看到了,也就没什么更丢人的了,历来都不是很在意别人看法的人把阿Q精神发挥到了很高的水平,如果不是舍的隔音做的真的不错,估计整个营区都可以听到那声惨叫了。
许霆捂着耳朵一直等到雪浚希发泄似的喊声停下来,拎过凌啸特意交给他的药油蹲在边:“我说少爷,你有力气还是留着忍疼吧,喊那么大声很浪费体力的,这个可是长吩咐用的,你比我熟吧?”
雪浚希嘶喊了这么一通,感觉心里压着的苦闷似乎真的发泄了不少,也真的是将刚刚攒起来的一点点体力都消耗掉了,此时听到许霆带着调侃的话,不歪过头看去,整个人在看到许霆手中那个淡蓝的瓶子时反射似的瞪大了眼睛,眼中有娃、有恐惧、有企求。
“忍忍吧,现实是你没力气逃,我没胆子帮你逃。”许霆拍了拍雪浚希满是冷汗苍白的脸,拽过不远处的小沙发就坐在了边,准备开始艰苦卓绝的上药过程。看着手中那个精致的瓶子,许霆的嘴角也是满满的苦笑,受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提供这药给自己老爹的罪魁首是谁……眼角瞟向掩着的门,许霆不断告戒自己,长很可怕,远离是正理。
“可怕的”凌教此时正拿着同样的瓶子给林湛上药,唯一的区别在于雪浚希根本不考虑许霆的耳朵会不会被他吼聋的问题,靠着喊叫减缓着高效药油带给身体的加倍的刺激,而可怜的指挥却只能咬着枕头来抵御身后那种完全被扩大了的疼痛。
凌啸很心疼的看着林湛身上的伤,腿上的伤虽然重,却远没有臀腿间的伤严重,看起来即使是使用这种效果最好的药也要很多天才能恢复吧,这些天林湛想坐下是会相当痛苦的。稍稍的走神,手下的动作自然的带重了,感觉林湛媚抖了起来,凌啸轻轻的吹了吹伤口,难得的柔情倒是让林湛又颤了起来。
“小湛,你在感情上太过依赖了,所以你渴望爱,也被这种渴望不断的伤害着。”明显的感觉林湛身体僵硬了起来,凌啸轻叹了口气:“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学着用心去看,用眼睛去听,你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看懂身边的人。可你呢,每每放低姿态的去追寻,每每又失望而归,一点点的把心用自卑包裹起来,把自己放逐到远离这一切的地方,可这样心真的就不会痛了吗?你还是会觉得自己在企求关心不是吗?还是会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不是吗?在你迷惑在里面的时候,撒略了那些你没有注意到的关心。”
林湛紧紧的抓着枕头,头埋在枕头里,任眼泪默默的流着,教的话句句都刺在他的心里,把他最想隐藏的悲伤和无助就那么血淋淋的拎到了太阳下,有一刻,应该是恨教的吧,恨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恨他为什么非要让自己从身体到心理都变得体无完肤……
人可能都是这样,最怕的事情一旦发生了,熬过去就会发现生活原来还有很多好的事情,凌啸的手稳定的按在林湛微微起伏的肩膀上,带着磁的声音让人意外的感觉安心:“小湛,你的人生只能由你自己决定,是要主动积极的活着,还是自卑消极的存在,二者存乎一心。试着让自己换种心态,换个角度,想想那些曾经知道却没于意的事情,感受下那些藏的很深的,不容易看到的关注和心疼。”
感觉林湛渐渐平稳下来,凌啸继续着上药的慢慢长路,也继续着难得的温情一刻:“你知道吗,有样东西,除非是你自己拱手让人,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那就是你的自尊,把感情独立起来,才能站着看到更多的景。一般人看事情多是非强即弱,非胜即败,其实这个世界太大,人人都有足够的立足空间,他人之得完全不必视为自己之失,其实在你认为失去的时候,早已经悄悄的得到了很多,只是你的心,炕到。”——
凌啸来到雪浚希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是苦笑不得的场面,许霆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自己那个密封效果超级好的大耳机,整个人坐在雪浚希的没有伤到的小腿上上着药,完全忽视着雪浚希嘴里的威胁。
两个人一个听不到外界的动静,一个感敏感度极度下降,居然都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个人,直到凌啸伸手把药油从许霆的手里拿过来,暂时失聪的副才后知后觉的惊叫了声“长!”,顺带手忙脚乱的从伤号腿上跳下来,摘下耳机尴尬的冲着凌啸笑着。
嘴里从上药开始就没有停下的雪浚希在听到长两个字时就瞬间闭上了嘴,都没敢回头看看,只是尽量放松着身体老实的趴着,让许霆在心里很是鄙夷了一番,撒视了自己开始抽痛的某个部位。
好笑的看着许霆“逃”出房间,凌啸坏笑着拍了拍还没上药的两道伤痕,不出所料的听到了雪浚希的求饶声:“教,好疼啊,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就别用这个了吧……”
从劳雪浚希之间的相处都是比较轻松的,不象林湛那样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说,心思重的让人心疼,又让人恨的牙痒痒,不知不觉就会摆出个严厉的形象出来。如果说对林湛他更象是对儿子的心理,对雪浚希嘛倒更象是对弟弟,有宠爱然纵容。
没使多大力的在右边臀腿间的伤口上拍了一巴掌,雪浚希没敢象刚才一样肆无忌惮的大叫,倒是忍的可怜兮兮的样子,换来凌啸笑骂着又打了几下:“现在知道疼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你就欠收拾,胆租么大,什么都敢去做是吧!”
“啊!教,别打,不敢了,我都认错了。”雪浚希使劲抓着头,虽然没有使力,可这几下对他现在这个堪比破布的身子还是太劲霸了些。
凌啸顺手拍了拍没有伤的右臀,顺利让刮躁的徒弟乖乖闭上了嘴。好在只剩下右腿上的两道伤需要处理,没有伤患故意捣乱,很快就完事大吉了,整个过程顺利的可以圈出一身汗的许副再鄙视雪浚希一个月不带重复的。
上药时疼出的冷汗还没完全下去,身上一片冰凉。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雪浚希突然回头看向凌啸,一脸的羞愧:“教……对不起,又让您失望了,我……”
凌啸体贴的拉过条薄被轻轻盖在雪浚希的身上,伸手捋了捋他湿湿的头发,严肃的说:“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不管是你伤害别人,别人伤害你,还是你伤害自己,总之,再让我知道,打折你的腿!”
天不怕地不怕的雪浚希只于凌啸这里才会出现被一句话吓的哆嗦的时候,他知道凌啸说的是真的,腿已经开始疼了,好象现在就断了似的,又不敢不出声,点着头应着是。
“教……他……他怎么样?”雪浚希忍不住问起林湛。
“他啊,上了药趴着呢。”凌啸直了直腰,准备回去补觉,收拾这两个小子比打仗还累。临到门口才坏坏的回过头,貌似好心的提醒着:“明天你们两个休息一天吧,后天该干吗干吗去。”——
是,终于有一声惨叫从没有关紧的门缝中传出,据说吓到了正在营区中流浪的小猫小狗各数只。
两天后,同时请病假的指挥和猎鹰大队长先后出现在各自的地盘上,凡是有人看到这两位的时候都会被那张苍白的脸和脸上黑黑的眼睛吓到。
指挥舍周围的紧张空气在凌啸长回归一天后莫名消失了,空气里好象都充满了清新剂是的,被长舌的众多八卦人士列为当月最佳话题,排第二位的是半个月后从指挥舍中传出的很“□”的叫声,矛头直指第二天走路姿势明显不协调的某副大人——
许霆很无奈的趴在上,任林湛帮他上药,被两个人报复的证据清楚的晾在空气中……可怜的娃终于认清楚事实,这师徒三个人都不安全,最好都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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