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S.L.在听到Hennessy的决意后,放心地回归沉寂。我终于又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
Hennessy果断地开启“茧”的顶盖,外面的空气即刻涌进来,冲散了一点我的不安与无措。
Hennessy转头对Bloody诚恳道谢:
“血腥哥,感谢你把ScorpionLight带回我身边。她的成长速度超乎我的预计,看来‘死亡兵器’的研究要迈上新一级的台阶了。”
Bloody也笑眯眯的,“小H君,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哥哥我自然愿意看见你的实验能顺利。”
Hennessy歪头,说:“恐怕不只这样吧?”
Bloody拍拍这位天才科学家的肩膀,道:“小H君果然了解我——当然了,你完成任务之后,我会向Boss申请,抹杀你哟~~”
Hennessy一脸无所谓,“反正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说要‘抹杀’什么的话我也听腻了。喂,我说血腥哥,你的想象力就贫瘠到这个地步,就没有新意一些的说法么?”
Bloody翻了个白眼,侧身朝另一边自言自语说:“小H君又吐槽了……真受不了,我要把他的嘴巴缝起来。”
在Hennessy与Bloody斗嘴的时候,我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地拿出藏在胸口的小银刀——这是别墅房间里的饰品,刀柄有孔,我用细线穿孔把银刀挂到脖子上,藏进最内层的衣服里,贴身携带以防万一。
现在,这把小银刀派上用场了。
当Bloody和Hennessy看到我脖颈上架着的银刀时,各自拥有不同的反应。
Bloody暗惊我的用心,似乎在揣测我何时藏了一把刀在身上。Hennessy则脸苍白,应该是强压住内心的紧张,让自己尽可能显得平静。
“你们立即带我去‘岛心园’开棺放人,否则我就割破自己的喉咙,让ScorpionLight跟我一起死!”
我出语疯狂,同时让银刀在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你怎么知道‘岛心园’的事?”Bloody依然冷静地跟我对峙。
“别问那么多,你们只要回答,去,还是不去?!”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有鲜血从割口流下。
“去。”
Hennessy抢在Bloody之前出声,答应了我的要求。
Bloody还是觉得不妥,Hennessy面无表情地说:“不过是几个营养基罢了。”
我成功了。
走出实验基地时,纵使在那几条地狱之路上奔逃,我也不敢放下手中的银刀。因为那是我唯一的筹码,一旦稍有闪失被Bloody夺去,一切希望就破灭了。
我一定要救出柯南。
出了地下基地才发现,原来入口是一棵千年榕树的树干,老榕树已死,留下一个空壳。树皮被割出一扇小门的形状,做成机关门,进出需要指纹验证。树表外面还有藤蔓缠绕。若无人带路,根本不可能找到此处。
陪我出来的只有Bloody一人,Hennessy好像去了基地里的某个密室。
Bloody在前面带路,我手持银刀跟在他后面。
途中他有好多次试图套我的话,意从我这里套出叛徒的姓名。聪明的Bloody断定“岛心园”的秘密是他的人透露给我的。
但我怎么会笨到出卖次哥哥呢?
直到我们抵达园外,Bloody还是一无所获。哼,他别以为我是七岁小孩的外表,就那么好骗了。
在白天看这个巨大的玻璃房依然是阴森森的。我只要一想到昨晚次哥哥带我来时见到的冰尸,就浑身打颤。那种东西,这辈子也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难道柯南也变成那样了吗?不,不会的,他最多今早才进棺,应该还好好地活着。
“喂,你快去把那七个孩子放出来。”
我朝Bloody扬了扬下巴。
“那我可办不到了。”Bloody耸耸肩,俏皮地眨眼。
我气急败坏道:“你不怕我跟ScorpionLight同归于尽?!”
Bloody摆摆手,说:“椎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昨天选出的七人如今只剩下六个,编号57现在不知去向。我又如何能变出第七个活人呢?”
他这么一说,我才猛然想起,我自己也是七人之一。
“那……那你把其余的六个孩子放出来!”
Bloody无辜地摊开手,“抱歉哈,莉蒂希娅送他们进去时把密码改过了,目前连我也不知道。”
我恼火了,忍不住大喊:“你就是在耍我吧?!”
“我哪敢耍你呢,脾气火爆的椎名。”Bloody摘下西装外套上别着的胸针,那竟然是一个微型对讲机,“为了表现诚意,我现在请莉蒂希娅亲自过来一趟。”
十分钟后,默里踩着优雅的步子出现了。
她看到我用银刀抵住脖颈的场景,却只是淡然一笑:“人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别做那么危险的动作。”
被默里迷人的姿容俘获,我有一瞬几乎要放下银刀,但高度的警觉令我重新架刀上脖。
“傻孩子。”默里叹息。
“莉蒂希娅,这位椎名请求你释放那六个刚进去不久的孩子。”Bloody笑着说。
“很遗憾,”默里面向我,眼里流露出惋惜的神,“今早,园中心高寒柜里原来的冰尸被挪出去了,空出六个位子就给了那六个孩子。哦,你还不知道,高寒柜里的尸化速度是很快的,这会儿,估计他们已经没得救了。”
我彻头彻尾地愣住了。
Bloody补充说:“莉蒂希娅,也许椎名还想见他们最后一眼,你就开门让她进去吧。”
沉闷的一声“咣咚”,手中的银刀掉落在地上。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声大喊:“不信,我不信!你们骗我!哈哈哈……你们都在说谎,我才不会上当!哈哈……你们是骗我的……”
喊到后来,尖叫被喑哑的哭泣取代。
Bloody示意默里开启玻璃门,然后他拽住我的手,强硬地把我拖进园里,一直拖到某个冷藏柜前。
我隐约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于是我拼命挣扎,努力把头转向别处。
Bloody却那么狠心,他用左手把我的双手反钳在背后,再用右手掐住我的后颈,把我的头按在高寒柜上。
只一眼,我便觉得天崩地裂。
那破碎的眼镜,那熟悉的衣服,那手表,那球鞋……所有的衣物服饰都没变,只是那人已经尸化得面目全非。
用力紧闭双眼,眼泪都已流不出来。
心脏一阵一阵地抽搐,剧烈而痛楚,仿佛随时会停止跳动。
“你不就是想看看他么?现在看到了,也该死心了吧。”Bloody松开钳制我的手,任由我像一滩软泥似的伏倒,他冷冰冰地说,“你还是乖乖沉睡吧,从今以后,这身体不再属于你。”
冰冷的魔咒一字一字敲打在我心上,终于敲碎了,我最后的防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