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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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目的,但决定却只有一个!

    王小飞杀气收敛,寒声一笑,退后三步,自嘲道:“原来大家也是各怀鬼胎,实话实说吧,我是来找乐子的,我喜欢看人被杀死,血流了一地,多好看。”他挥着手,发出鬼一样的长叹,接着道,“亏我花了十万块让他保护我,没想到它这么不中用,居然被刺死。算了,算了,你们谁愿意保护我,一天二十万!”

    连小天双手高举,喝道:“我愿意!”

    “连五十乘三十都算不清的人,我是不人请的!”

    “五十乘三十!”连小天观察了手指半天,自信满满地道:“一百五十!”

    “放屁!是一千五百,一千五百,你明白么!”他的表情,如同一个天才老师收了一堆白痴学生,绝望得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没有人应答,除了财迷连小天之外,所有的人都超脱于金钱之外。

    “如果你真敢请,你将会死得更快,可能在半夜,一只手掐住你的脖子,你眼睛一睁开,就死在自己请的人手里。”罗苏那冒着寒气的声音,仿佛是从尸体的嘴里发出的:“因为最先举手的,可能就是伊武!”

    王小飞猛的一扑,将连小天推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按住两只手,像一个抢到了皮球的小孩,胜利地说:“你就是伊武!我要杀了你!”

    “什么!”连小天吓了一跳。

    “你最先举的手,你最想我死,你是伊武!”

    以稳重著名的段武帮了连小天一忙:“从各种线索分析,伊武应该是精通数学的人,不是他这种白痴!”他将目光转向何铁手,那个蹲在脚落里,似乎被人忘记的人,“何铁手!你是怎么杀他的!”

    何铁手镇定自若,好像真相的揭破是必然的事,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有一个儿子,才七个月大,本来我只是想捞点赏金花花,不过昨天晚上,我的儿子突然失踪了。”

    “是伊武!”段武为了表现自己的智商很高,大声而肯定地说。

    “也许是,也许不是!”何铁手接着坦白一切:“他带走了孩子,然后递给我一张纸条,让我按照上面说的做,否则就杀了我儿子!”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纸,递给段武。段武读毕,眉头深锁,以大彻大悟的口吻说:“原来如此!”

    众人依次读完纸上写的东西:“杀人说明,入夜之后,梁一兵会守在王小飞门口。将木偶挂在对面楼梯上,趁梁一兵转身之时杀死他!兵器已经准备好,在菩萨身上!”

    风向东跳下楼梯,仔细打量,没瞧见任何兵器,不解地问:“兵器在哪里!我的火眼金睛怎么没发现!”

    “就是菩萨手上的石枪!”

    风向东捉住一提,卡的一响,果然菩萨手上的石枪是活动的,因为全是红色,即使沾了血,也很难发觉。梁一兵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菩萨手上的石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原来如此!”风向东若有所悟:“这枪虽然是石头的,尖部好像打磨过,要捅死人的确可以。”说完连连鼓掌,夸奖道:“楚布果然聪明,只费了吹灰之力就逮住了凶手,好样的!如果是我上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抓住他。”他这话,不知道是夸人还是损人。

    段武谨慎地说:“虽然他是受伊武所迫杀人,但为了小心起见,还是将他关进后室,等测试完之后再放出来。”

    劳信雄与王小飞一左一右,架着何铁手往后室而去。那是一个兵器库,空空如也,只有一道门,挺合适关人。

    “对了!”何铁手转过头,盯着楚布,淡淡地说:“伊武走的时候说了,谁最先发现真相,谁就是下一个!”

    众人悚然!

    风向东来了精神,像猴子一样,趴在楼梯上,追问道:“下一下?下一个什么?太好玩了,到这里来玩,这是我一生做的最聪明的决定。果然好玩,楚布,记得,如果伊武来了,你叫他来找我,就说我想跟他吃杯酒,交朋友。”

    楚布吓得浑身发抖,木头木脑回了房,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哑巴了,一句话也没说。

    早上,桶子楼的后门打开,露出一小片草坪,正中立了个石台,上头站了个大铁笼子,四围几颗大树,昂首挺胸,怒视着远处的哨塔。

    白天姗姗来迟,草坪上,劳信雄在吃苹果,他和段武打下赌,说不吃五十个就叫他爷爷。王小飞对太阳有意见,说温度太高,要晒死人,他对着老天骂了几句,太阳无动于衷,只好自己投降回屋。罗苏这娘娘腔成天散布死亡言论,一会说“死是另外一种开始”,一会又说“活着其实很累”……大家都不敢跟他在一起,怕沾上晦气。王小飞还论证说,这娘娘腔披头散发,面色发白,肯定前世是溺水而死的。楚布依然怕生,一个人,一条狗,一条小花毛狗,考试开始时带进来的。他坐在树下织风筝,风筝奇丑,但依稀瞧出是个风筝。据连小天的观察,这风筝大约一个人长,像蜻蜓,多了对红眼睛,像乌鸦,可又偏偏不是黑色。天,一动不动,风也绝迹已久,然而这个胆小鬼还是津津有味地织着风筝。

    没有饭吃,只有苹果,从军部的大楼上,连连向桶子楼里的露天空地上抛苹果,谁想吃,自己想办法。劳信雄拿了石枪,当作兵器,嗖的投出漂亮的一枪,将苹果杀得身首异处,落地便吃,还唧唧地说:“何铁手昨天说,谁指证出凶手,谁就是下一个!”谁死,他都无所谓,他的口气不太英雄,有点幸灾乐祸的成份。

    段武擦了擦汗水:“下一个是楚布。知道他拿的是什么牌么?”

    “好像是‘五雷轰顶’!”

    “五雷轰顶?”段武有点不解。

    连小天与风向东出于好心,挖了个坑将梁一兵草草埋了。由于是第一次埋人,连小天经验缺乏,连碰也不敢碰,生怕不吉利。风向东抱住尸体,故意一扔,将尸体压在连小天身上,连小天满地乱爬,口中大叫道:“风向东,我宣布你完蛋了!”

    风向东得意洋洋,笑道:“你杀人的时候,眼都不眨,怎么现在成了胆小鬼!”他右脚高抬,猛地一踢,嘴上说了三声“对不起”,将尸体射入。

    “死者为大,敬鬼神而远之,这是古话,你踢它,小心他晚上来找你!”

    风向东不解地问:“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女的,他找我也讨不到好处。”

    “怎么会?有的男人,专门喜欢男人。”

    风向东一听吓坏了,连忙叩了两个头,乞求道:“老兄,我长得帅,你长得丑,你配不上我的。再说了,阴阳相隔,我们是没有可能的。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去地府里找个漂亮的女人,千万别来找我!哦对了。我也没老婆,如果地府有美女,送几个上来给我,我以后一定多烧点纸钱给你。”

    连小天捂着肚子大笑不休,差点趴到地上去了。

    “我的祖母在厨房做饭,她对我说,小苏,拿刀来。我当时七岁,拿着刀过去,她脚下打滑,向我扑来,刀插在胸口,血喷在我的脸上,到处都是。之后我天天做噩梦,每天夜里睡来,总感觉眼皮很重,嘴上很冰,一睁眼,祖母的脸就出现在头顶。你要小心,刚才你被尸体压过,以后睡觉时,他都会缠着你,压着你的。”

    罗苏从身边走过,充满寒意的声音让连小天不寒而栗。

    “胡扯什么!闭嘴!你这娘娘腔!”连小天真想冲上去强奸一顿,前提是如果他真是女人的话,这家伙像一道鬼影,在晴空之下,向屋里移去,仿佛不带一点重量。他晦气地摇头,对风向东道:“疯子,今天我跟你睡!”

    风向东自卫地护住胸口,奇道:“我可不喜欢男人!你也别喜欢我!”

    “放屁,谁喜欢你了!吃你的苹果!”

    黄昏的时候,天空突然变脸,乌云堆积如山,将星月冲走,留下狂风,还有雷鸣。大家都无聊得像个和尚,静坐闭眼,像是等待什么,又不知道等的是什么。

    连小天:“风向东,你刺中几个?”

    风向东竖起五根手指,自豪得说:“本天才刺中五个。”

    连小天:“好小子,果然有前途,明天加点油,争取刺中六个。”

    风向东:“算了,我投降了,这个太难弄了。”

    连小天盯着九宫格盘,拼了半天,也没拼出个头来。如果没有背面的图纹,凭他的数学天份,要计算出来简直要一个世纪。

    “好像少了一块,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风向东不断摇头:“没有!”

    “奇怪!”

    ……

    一个疯子在兵场上奔跑,是楚布,一手提着大风筝,在草坪上狂奔。他如同鬼神附体,满场飞奔,大风筝在夜中里飘来飘去,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似乎被鬼神没收。他挥动手臂,迎着大风,仿佛向苍天宣战。

    段武睁开眼,不解地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劳信雄首次与他统一意见:“肯定吃错药了,要不也不会发疯。”

    风向东倒是用行动来支持,站在栏杆上,挥动着木刀,大喊道:“楚布加油!加油!”

    连小天躺在地上,感叹道:“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你派一个疯子还不够?非得派两个来折磨我?”

    雨,说来就来,毫不迟疑,向天地间每一个角落发动攻击,满天满地的箭簇,将大家赶回屋里。四个人,不知在何处琢磨心事!两个人,坐在大厅里聊天!还有一个,在大大雨中疯狂!

    连小天:“你知道圣城公会么?”

    风向东点点头,想了想,然后回答说:“知道,再熟悉不过。”

    连小天“哦”了一声,接着道:“我的……我的未婚妻在他们手里。”也许未婚妻的称呼才是最妥当的。

    风向东神情有点严肃,抬头看了连小天一眼:“你怎么得罪这帮吃人不吐骨的爷们了。”

    连小天无奈摇头,不知这事何时有个结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