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分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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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静谧,天空极高极大,罩在兵场上,垂视众生。

    连小天呆坐在哨塔上,抱着膝,任凭星星在哪里嘲笑。他猛的起身,昂起胸,挥动拳头,咆哮着:“笑啊,你们尽情地笑吧!总有一天,我会比天还高,比天还大,走着瞧,我是谁?我叫连小天,小天,你听到没,我只比你小一点。我不是任人欺负的土豆,就连你,就连你这破天空,也没本事欺负我。如果你们有种,就来欺负我,别欺负可可,别欺负我小弟,我爸我妈,我三婶。苍天有眼,放屁,苍天如果有眼,就不会没完没了地折磨我。”一想,真够傻的,对一块天空叫什么叫。远处是灯火,人影,千千万个人生,他们不见得幸福,更多的则是痛苦。

    “小子,别叫了,老天早睡觉了,你要叫也要白天叫。”地上躺了个风向东,歪着头,摇头摇脑:“小朋友,骂来骂去不像男人,只有娘们才成天骂,骂完东西骂西边。瞧我,瞧我风向东,多有修养,从不骂人,一等一的大好人。”

    “我骂我的,关你什么事!”

    风向东自作聪明地说:“男人烦,一是为钱,二是为女人,我瞧你这面相,肯定两者都不顺。你的钱怎么了?你的女人又怎么了?告诉老夫,让我风向东点拔点拔你,保证你一生受用。”

    “我女人被人绑票了?”

    风向东舌头一吐:“那是蛮恐怖的,既然你女人被绑了,那去救啊,怎么还有闲心来这玩耍,太不男人了点。”

    “你教教我怎么救?我连绑架的人在哪都搞不清!”

    没有书教风向东怎么救人,所以风向东也无法教连小天怎么救人,总之,各当各的和尚,各念各的经。

    连小天一屁股坐下,发泄一通,总算心情舒服多了:“希望不会有事。”握在手中的纸屑已经粉碎,轻轻一抛,摆成一个“笑”字。一个字,一份回忆,更是一种鼓励。风向东从未见过此种魔术,佩服着说:“你是怎么摆出来的。”一翻身,将纸屑扫入掌中,依样一抛,散乱开去,试了三番四次,还是失败收尾。

    “为什么摆个笑字?”

    “笑对人生!”连小天躺在地上,仰望天空:“无论灾难怎样,我都要笑着面对,昨天如何困难,今天都要乐观面对,否则会活得很累很累,活得很没希望很没希望。”

    风向东放弃努力,转攻天空星象:“你的话很没劲很没劲。”

    “怎么没劲了?”

    风向东一听,把头摇得更迅速了:“希望不是强迫而来的,乐观不是强迫而生的,该哭,就大胆地哭,该笑,就大胆地笑,不必强求。瞧那一天星星多漂亮,一地灯光多美丽,你却在这里愁眉苦脸,庸俗,很庸很俗,根本不懂什么叫作快乐,更不懂什么叫苦中作乐。瞧见没,那边那颗星星,那是我朋友,那边那月亮,知道是谁吗?也是我朋友。还有中间那颗长得丑的星星,知道是谁吗?实话告诉你,那也是我朋友。”

    “我知道了,这星星都是你朋友。”

    风向东竖起大拇指,夸奖说:“有觉悟,我风向东喜欢有觉悟的人。下面,我考你个问题,让我替你诊断诊断。”

    连小天拒绝:“我自己就是医生,要你诊断个屁。”

    “瞧!又庸俗了不是。”风向东继续胡说八道:“诊断就是诊断,怎么能说诊断个屁呢!你自己是医生,还瞧不起诊断,这就是有庸俗。”

    “行了行了,你有屁就放。”

    “上回我们在仙子楼,我扔钱,大伙都抢来抢去,你为什么也要抢?”

    “有钱不抢,我不是神经病嘛!”连小天觉得抢得有理:“我倒想问你,你老是把钱扔来扔去是什么意思?”

    “钱是什么?不就是一张纸嘛?扔了就扔了,没啥大不了,开心就好。所以我说你庸俗。你知道吗?每一次我扔钱,我就觉得有趣,一些很高很大的人,宁可跪下,爬来爬去,就为了几百块。钱是拣回来的嘛?不是,钱是省出来的吗?也不是,钱是怎么来的?钱是赚回来的。”

    连小天沉默无语,一时觉得这风向东果然胡说八道,一时又觉得他的言谈有门有道,到最后,自己也犯浑了,搞不清是非,理不清真假。“也许吧,我比较原始人,不太理解你的话,留着慢慢理解吧。”其实,面对任何大道理,连小天都不想去理解。

    风向东继续瞎嚷嚷:“人人笑我太疯狂,我笑别人看不穿。什么最重要?过好每一天最重要。花钱买快乐,我觉得有意思。”

    连小天一听则继续夸奖:“有道理,你脑子里也不全是水,还掺了点儿道理。”

    “当然,我可是风向东,最懂人生的人。”

    两个人,来到这陌生的地盘上,地盘的主人是死神,明天,更有一番新的征程。

    次日上午,浩荡的草原上,布满了石桌。大约一千来人,全都静候消息。第二轮到底是什么考试,谁也搞不清。瞧瞧编队的人,七人一路:风向东,马四牛,原世昆,劳信雄,巴结,娘娘腔罗苏,小白脸楚布,编在44编队。44,一个不吉利的数字。风向东无聊之极,双手撑起下巴睡觉,其它人也兴味索然。军士越来越多,排在左右,纹丝不动。

    过了片刻,来了个副元帅龙末初,头大无比,光着脑袋,穿着军衣,站在台上,开头就是震天价一喊:“闹钟们,给我打起精神。”大伙莫名其妙。龙末初不解释,指着远处的群山,草原,呼啸道:“那里有什么?有山,有水,有草,有手,还有死亡。”我的神啊,这是什么语言,明明是“兽”,偏要说成“手”,台下已经有人忍俊不A┏跞稳顺靶Γ骸安慌滤赖模粝拢滤赖模斓啊A粝碌模砩虾鹊糇郎系亩鳌!弊⒚饕幌拢┏醯谋疽馐恰肮龅啊保粢还眨涑闪恕盎斓啊保迷愀獾姆窖裕患溉颂枚?

    所谓“喝”,明显不是喝酒,不是喝西北风,而是喝药,一粒蓝色的药丸。

    连小天捏起药丸,二话不说入嘴,挺甜,真想多要几粒爽爽口。风向东神奇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嘛?”瞧他表情很是佩服,连小天蛮自豪的。

    “糖果!”好幽默的回答。

    风向东叹了口气:“这是定时血爆丸,吃了就等于宣判自己的死刑,到了时间就得死。”

    风向东吞下药丸,还嚼得啪啪响,不断夸奖:“不错,新的药丸味道不错,原来的可是苦死了。”瞧他那表情,好像从小吃毒药长大似的,一脸喜滋滋。

    二人看看手腕,时间定在:“24:00:00”,也就是毒药发作时间是一天。

    龙末初继续吼道:“兵贵神速,在战场上,时间是我们的娘,速度是我们的爹。24小时之内,你们将分成300个偏(注:本来是说编)队,展开生死对决。能够留下的,只有300个。”这句话说得准确易解,也让人大冒冷汗。

    花了大约一个小时,众人才明白第二轮测试的规则。

    测试名为“争分夺秒”,每位参与者服用毒药后,拥有24小时生命,然而,参选者必须在丛林内生存3天。每隔3个小时,手上的时间数字会变白,如果选择退出,可以擦去数字,算是退赛。每个人最多拥有5次的退赛机会。要想通过测试,只有从他人手中夺取时间。一般来说,杀死一人,可获得5小时,打伤一人,可获得3小时,碰人一下,可获得1小时。而所谓的打伤,必须见血,否则以“碰”计算。

    一个疯狂的死亡游戏!

    众人听了懒然,连小天更是后背凉透了。时间争夺,其实就是生命争夺。唯有风向东表现得极有兴趣,不断评价说“好玩”。劳信雄无所谓,正在拔自己长长的胡子。

    龙末初讲了最后一句话:“我们最后会在山上的演兵场集合,然后进行最后的考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