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夏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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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月白启程的早,新夏王追得也不晚。

    才出来两盏茶的工夫,新夏臣相就顶着一双宿醉未醒的惺忪双眼急巴柏赶上来了。

    长孙月白没奈何只好停下。

    臣相一开口就抱怨道:“长孙公子何必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走得如此急呢?”

    长孙月白含笑道:“长孙月白一介布衣,实在不敢惊扰大王与臣相的休憩。”

    他的话似乎让臣相想起昨与新夏王两人的失态,顿时有些尴尬,不过他为已久,很快又道:“那大王昨晚所提之事……长孙公子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长孙月白闻言笑容依然,但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月白心有所属,又岂敢蹉跎公主的幸福?”

    臣相知道他心意已定,不便再提,只好另起一事,“不知长孙公子下站往何处?大宣西南诸国之中,以晰与贵朝交情最为深厚,公子若有需要,也可交托本相去办。”

    长孙月白笑道:“尽凭游兴,无什计划。”

    他越这么说,臣相越相信他此行志在南月,连忙道:“既然如此,不如由我派遣几人一路护送,也可省去不少麻烦。”

    “如此有劳。”

    他原以为长孙月白会推辞一番,谁知竟应承得这般爽快,一时又让他对自己的揣测不确定起来。不过无论如何他肯让自己把眼线明目张胆地安排进他的队伍,总是件好事。

    长孙月白再上路时,车后多了条小尾巴。

    三人一辆普通车马,不急不徐地跟着,若长孙月白没吩咐,他们也不做声,但一到地头,他们就会主动下去打点。

    绿光见状忍不住笑道:“这可省去好多银子。”

    慕增一道:“早知道新夏王是如此的热情好客,我就常驻新夏国了。”

    凤西卓点头道:“顺便当上新夏驸马,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慕增一坏笑道:“只要不把新夏公主许给师夫,许谁你都说好。”

    “非也非也……如果许给我的话,我也是很头疼的。”凤西卓道。

    “你想得,哪里有人会有人放着四大公子不要,看上你啊?”慕增一吐槽道。

    绿光和紫气同时想起那位扮男装的苏攸衣,当时她在长孙世家向凤西卓大献殷勤的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却瞒不了她们两个地头蛇。

    不过那时候长孙月白忙于应对宾客,倒并不知情。

    因此此刻听到慕增一如此一说,脸上都露出几分笑意。

    凤西卓哪会不知道她们心中想法,怕她们借此起哄,急忙打岔道:“不知道废人叔叔现在在南月国做什么?”

    “大概不是吃饭睡觉,就是看着院子里头的草树木唉声叹气吧。”慕增一很有经验地说道,“他总是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还自以为是天下最烦恼最责任深重的人……唉,不提他也罢。”

    “说不定他现在正和废人婶婶一起亲亲我我呢?”

    慕增一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大白天的,你别吓我。”

    “我哪里吓你?”凤西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你见我爹娘见的太少。”

    长孙月白浅笑道:“关于两位前辈之事,慕老前辈倒是略有提起。”他口中的慕老前辈自然是废品慕怀星。“据说当年废人前辈曾受朋友之托,出手劫过一趟镖,而那镖师正好是薛前辈。两位不打不相识,最后结为夫。”

    “……”凤西卓郁闷道,“能不能再细节一点?”

    长孙月白无辜道:“我不在现场,如何细节?”

    慕增一摆手道:“不用细节了,你直接想像一串劈里啪啦的鞭炮旁边摆着一串爱理不理的葡萄就对了。”

    车内谈笑风生,纵是身处异乡也不寂寞。

    行程越来越近南月国,跟在后面的小尾巴便开始不安分了,好几次从旁建言另择行道,不过都被长孙月白轻描淡写地一一挡回。他们只是奉命监视,没有其他权力,想必臣相也没有想到长孙月白居然不用任何计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南月国。

    不过,臣相的反应还算快。

    长孙月白正在两国交界的最后关卡,臣相大人的信笺到了。信里他倒不再劝阻南月之行,反倒附带了一封写给南月国礼部大臣的介绍信,嘱咐他有事可以寻求他的帮助。

    事到如今,劝也是枉然。新夏国也不会为了未知之事真的于长孙世家闹翻,长孙月白抓的就是这个心理。

    长孙月白回信谢了一番。

    新夏王既然想卖人情给他,他自然收之坦然。其实论交情,他与南月绯华敌友不明,还不如和新夏国多年的合作情谊。

    到了南月,凤西卓才真正有了离开大宣的感觉。

    人的衣着打扮,街道飘扬的气息均与大宣迥异。原本新夏语与汉语也不一样,但在熟悉的景物下,总觉得那像是方眩真到了南月,她才知道什么叫语言障碍。

    幸好长孙世家早安排了探子入南月,又找了翻译的人,除了眼前所见所闻之外,其他与在新夏一般。

    长孙月白在南月边境小镇安顿下,听探子回报南月国内如今局势,才知南月绯华的处境并没有想像中乐观。

    他的弟弟金桂王舒宝录掌握了南月国三分之二的军队,原来站在南月绯华这边的大臣在这几年来几乎是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被安插到毫无实权的部门。南月王深居王宫几年不出,除了皇后以外别人都见不到面。而这个皇后就是舒宝录的亲生母亲。

    绿光紫气出门打点行装补给。

    屋里头只留下他们三人。

    适才的消息听得凤西卓心里拔凉拔凉,“这,这真是要赤手空拳打天下了。”

    长孙月白沉吟道:“这也未必。南月绯华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必定有所依仗。我与他虽然认识不深,却也知道他绝非那种鲁莽冲动之人。”

    在大宣,他们虽然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但在这里,他们却是即将要合作的朋友。如果南月绯华失败,那么长孙世家开拓南月的计划就不得不搁置。

    慕增一突然插嘴道:“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

    “如今在舒宝录身后出谋划策的……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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