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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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无话,府果然如绿光所言,一个晚上毫无踪影。

    翌日一早,三角眼等人便被放了出来。出来的每个人都四肢僵硬,两眼发黑,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见到她们时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

    凤西卓和绿光走之前又从厨房、书房、仓库搜刮了一通。以至于马拉着车离开未央山脚时,明显比来时费劲得多。

    马车一路往东。两人都闲来无事,走走停停,竟了近一月时间才到瑞州松原城。

    松原城今时不比往日。自磁多闻投靠罗郡王后,明令武,很多镖局武馆不是被强行充军,就是远走他乡。一时城中风声鹤唳。

    凤西卓对松原城再熟悉不过。赶着马车直奔不停口对面的小酒坊。

    绿光把马车交给伙计,饶有兴致地看着说书人坐在酒坊正中,眉飞舞得对围着他的众客说到‘正气盟主如何如何大败魔教教主’,“没想到说书人在松原城竟这样红火。”

    凤西卓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好奇道:“难道鲜都没有吗?”

    绿光坐到她的左侧,目光正对门口,“有倒是有,不过未成气候。”也许可以回去向公子建议,在长孙世家名下较小的酒馆请个说书人。

    凤西卓眼睛朝四周扫了扫,“盯梢的又多了一批。”张多闻想把松原牢牢握在手心么?

    “凤姑娘不怕被张多闻认出来吗?”绿光突然压低声音道。

    凤西卓诡异地一笑,“不怕。”她现在可是顶着罗郡王府世子心上人的头衔,张多闻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都不能明着对付她。

    绿光正想问为什么,便见酒坊伙计过来招呼。两人顿时收了口,等点完菜,伙计走开后,凤西卓才道:“我们吃完就上路。”

    绿光点点头。

    两人点的都是冷盘,菜上得极快。

    说书人说完一段,喝水歇气。有客吵嚷道:“光说这些有的没的,没意思!我们要听新鲜的!”

    说书人眉头一挑,笑道:“来来去去总共这么些事,有什么新鲜的?”

    那坷:“张总督和钟家遗孀勾搭成奸难道不新鲜?”

    凤西卓夹菜的手一顿。

    四周起哄的客人顿时静寂无声。

    那客见状冷笑道:“怎么?怕张多闻杀了你们?张多闻既然干得出这种勾当,难道还怕别人说么!”说话间有客从酒坊溜了出去。

    说书人见他越说越激动,怕事态失控,连忙圆场道:“不如我再说给你们没听过的。魔教教主上少林好不好?!”

    那客砰得拍桌站起,喝道:“张多闻强拉我二弟三弟从军,害得我七十老母在家无人照料,摔坑而死。此仇此恨不报,我枉为人子!”

    掌柜从柜台跑出来哈腰道:“这位客倌你要闹事也别在本店里闹啊,本店小本经营,实在是吃罪不起。”

    那客从腰际摸了块银子,扔在桌上,“你放心,复的已经来了。”说着,朝门外走去。

    门外十来个差正由一个猥琐男子领路,朝这里走来。

    绿光拉拉凤西卓的袖子,“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没想到她居然还没死。凤西卓放下筷子,道:“我要去个地方,你先在这里等着。”想了想,“不,你还是去前面的丰乡镇等我吧。”

    绿光道:“凤姑娘?”

    凤西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有件非做不可的事。”

    绿光拉住她的袖子,“我与你一起去。”

    “不必了,我去去就回,费不了多少工夫。”离她杀出钟府已近两个月,她不信张多闻还会提心吊胆地派重兵保护她。

    绿光眼珠一转,“凤姑娘要去杀钟夫人?”

    凤西卓愕然。

    绿光浅笑道:“不要小看长孙世家的。”

    凤西卓叹道:“不杀她,我难向九泉之下的钟老交代。”

    绿光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在她面前晃了晃,“其实,有个比杀她更好的办法。”

    两人从酒坊出来时,那个叫嚣客已经被差带走了。

    绿光遗憾道:“我还以为他是绝顶高手呢。”

    凤西卓感慨道:“为孝为悌,其志可嘉。”

    绿光道:“我们要不要去救他出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意志,就算我们救他出来,他还是会找机会再去报仇的。”凤西卓沉吟了下道,“张多闻虽然不是好人,却还不至于暴虐。那个人最多被罚充军,无生命之忧。”

    绿光道:“军队一旦扩张,粮饷就要成倍增长了。”

    凤西卓默然。张多闻会在这个时候积极充军,只说明一件事——罗郡王吞并新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入,两人趁黑摸进张府。张府虽然贵为总督府邸,但并无出众高手,因此二人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张府虽大,但凤西卓在路上胁持了一个如厕的老妈子,三两下便问出钟夫人住处所在,竟是她先前借住张府时的宅院,不可不说是天意如此。

    她熟门熟路地摸到院落。

    屋里灯还亮着。

    凤西卓用掌震开门栓。

    钟夫人大惊失,张口呼,凤西卓的手指已然点在她的哑穴上。

    “你还认得我么?”她冷冷地看着她。那刚出世婴儿的睡颜浮现在脑海,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全然是对这世间,对母亲的信任。然而,这信任却还不到几个时辰,就被那个十月怀胎之人亲手扼杀了。

    钟夫人喉咙发出咯咯得声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绿光那出小瓶,倒出一粒灰药丸,强掰开她的嘴巴丢进去。

    凤西卓一拍她下颚,让她不由自主地吞下去。

    钟夫人的眼睛张得滚圆,死死地盯住眼前这两个人。

    绿光笑嘻嘻道:“这药叫七日断肠丹。具体功效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凤西卓冷冷道:“要活命的话,两天后拿张多闻的脑袋来偏霞山换!”

    钟夫人面惨白,泪如银珠,自眼角滑下。

    凤西卓随手点了她的昏穴,将她放到上。

    绿光道:“你说她会不会杀张多闻呢?”

    凤西卓道:“那就是她的事了。若杀了……颈她临死前为钟家赎罪吧。”

    绿光想起那些关于钟家的,一个曾经出过当朝皇后,权倾朝野的氏族在一连串的算计下轻而易举地灰飞湮灭,烟消云散,不暗暗唏嘘。

    凤西卓叹了口气,“走吧。”

    两人熄灭灯,关上门,趁着黑回到下榻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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