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琪抽噎着点点头,云纵为他拭泪,低声嘱咐:“你去贿赂珍妃小主儿的事…….”
“谁个贿赂”珞琪恼了,争辩说:“若说是贿赂,怕我贿赂杨家最是多!”
云纵沉了脸正经道:“琪儿!不是同你玩笑,不管是不是贿赂,还有你们安排我几次面圣之事,切勿向老爷和任何人透露,免得节外生枝。”
珞琪听得话音不对,纳罕地望着丈夫,徐徐问:“不是爹爹责问你的?那谁个告诉你的?此事只我和珍哥儿、志锐哥哥知道。”
云纵又气又笑,勾了食指重重地刮了珞琪的鼻子笑骂:“夫人你不打自招亲口招供的。”
珞琪这才气恼地捶着丈夫的胸,一时间急得找不到话来责怪丈夫,分明是丈夫误出些玄机,故意来诈供,反是她做贼心虚落入丈夫的圈套。
云纵握住她的腕子逗她说:“你也太小看我,堂上审案子什么贼盗没斗过,还来同我耍这小心思?起初在志锐兄府上遇到皇上我就思忖莫不是天在助我?南海子放飞泊打猎遇到皇上更是蹊跷。起先不曾疑心你,只猜是志锐哥有意抬举,谁想那日见你随身带来的那壶夜明珠不见了。就猜出几分。”
珞琪嘟着嘴,恼怒道:“你杨大人视金钱如粪土,平白地翻人家的东西做什么?”
正在斗嘴,福伯来传话,老爷要大少爷去问话,珞琪才平静地心又揪起。
云纵嘱咐珞琪不要乱走,自己随了福伯离去。
它妈妈进来唉声叹气道:“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谁成想,几日前国舅爷还风光无限。这才不过几日的功夫。”
“嫂嫂。嫂嫂冰儿一路叫嚷着跑进来,它妈妈挡了他就照了身后打了一巴掌骂:“五爷。这是疯了?不跑老爷的家法板子了?”
冰儿探探舌头,收敛了几分,对它妈妈说:“奶娘,您去前院看看,刚听小夫人说,老爷想吃那个什么皮蛋粥,橱子做不来,奶娘去帮帮忙。”
它妈妈这才叮嘱冰儿好生照顾嫂嫂,自己拍掸了大襟离去。
它妈妈前脚一走。冰儿猴上珞琪身边低声说:“嫂嫂,雨娆来了,要见大哥和嫂嫂。”
珞琪惊喜得起身问:“她人在哪里?让她进来呀。”
多日不见雨娆了,这些时日忙起来,竟然也没关心到雨娆的近况。不多时。冰儿引进来一人。一身道士装束,青色道袍。头戴方巾,嘴上两撇胡须。
“雨……娆,你,怎么这个鬼模样?”珞琪被雨娆滑稽的样子逗笑,雨娆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少奶奶,求少奶奶救救志锐大人。我*看”
说罢泪如雨下。
一句话,珞琪的心又回到那压抑阴暗的世界,扶起雨娆说:“你别慌,我和云纵都知道此事了,正在想办法。”
“少奶奶,杨家是老佛爷的人,老祖宗说话一言九鼎,老佛爷都要买账,少奶奶想办法求老佛爷开恩,饶恕志锐大人。”
珞琪心头一酸,搀扶起雨娆,桃腮挂上泪珠,乌亮地眸子蒙了水雾,哽咽道:“雨娆,难得你是个知恩图报的,此刻还记得志锐哥对你地好处。志锐哥是我地哥哥,我自然在设法营救,只是如今风声紧,怕先要委屈志锐哥些时日,以图将来了。”
珞琪知道,志锐兄前些时候送雨娆出京隐居,又去周旋为雨娆将净身入宫的两位弟弟以得了脏病为名弄出宫来团聚,还颇为破费了些银两去周旋。想想再惨莫过雨娆一家,尚三喜大人为官刚直,直言敢谏,为了老佛爷挪用海军军费修园子一事惹闹了老佛爷,结果落得个一命呜呼,连自己地儿女都不能保全,尚家十八岁以上的男丁都被赐死,年幼的娃娃被净身如宫为太监,雨娆一个弱女子,还敢为父鸣冤,也真令她佩服。
雨娆不肯起身,左右看看无旁人,嘱咐冰儿说:“五爷,求您去门口望风,雨娆有几句体己话说与少奶奶听。”
目送冰儿离去,雨娆才掩了泪认真道:“少奶奶,果然不曾听说?国舅爷此去凶多吉少,怕要死在路上。”
珞琪惊得身子一颤,如冰流忽然淋下一般,难以自信地追问:“此话怎讲?”
“少奶奶不知,是有人偷偷给国舅爷的福晋送了暗信,说是朝里有人雇了人,在流放的路上要杀掉国舅爷灭口。还有人说,是老佛爷的意思。少奶奶
珞琪愕然不语,此刻的震惊才真令她齿发皆寒,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下,难道官场如此险恶?
还在想志锐兄忍过一时之屈,他日还有启用之日,如今看来…….
“是不是道听途说?毕竟皇上是信赖国舅爷的,还有珍妃小主儿在宫里,如何也要顾及情面。”珞琪宽慰雨娆道。
雨娆更是慌了,哭诉说:“少奶奶还蒙在鼓里不成?国舅爷被流放去伊犁,瑾妃和珍妃两位小主儿立刻被贬做了贵人。珍妃小主儿性子烈,为国舅爷分辨了几句,老佛爷就恼羞成怒,骂她卖官鬻爵,干预朝政。珍妃小主儿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顶撞老佛爷说就是卖官鬻爵,干预朝政。也是同老佛爷学地。老佛爷当时就恼了,下令把小主
“怎么了?”珞琪慌得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令将珍妃小主儿拖到庭院里,褫衣受杖,当了那么多太监宫女,打了二十板子。听说那些太监狗仗人势,对小主儿百般侮辱。小主儿回去羞得无颜于世,就要吞金自尽。被瑾妃小主儿给拦了,说是传出去不就是给老佛爷脸色看吗?”
珞琪面如霜冻。真没想到老佛爷如此蛇蝎心毒。平日里可曾听说过妃子受杖刑?这开了大清先例不说。还要将珍妃极尽侮辱,当了太监宫女们剥光了打。令皇上脸面何存?
“听说,皇上也被罚跪了一个时辰,宫中如今都唯老佛爷的话是从。或许是有人要杀了国舅爷报仇,亦或是要杀了国舅爷讨老佛爷欢喜呢。
晴天霹雳一般,珞琪极力令自己震静,安慰自己说,此刻最无用地就是眼泪,却奈何不了泪如泉涌。如今真是兵败如山倒,皇上一派主战派竟然因为李鸿章北洋水师的失利而受牵累。政局上一败涂地。
“大哥,大哥留步,嫂嫂哪里有事,大哥……”冰儿慌张的声音未落,云纵已经抢步进来。
见到雨娆没能认出。乍见一个道士立时面似沉冰。喝了声:“什么人?”
雨娆擦了泪笑笑,莺声答道:“大少爷。是雨娆。”
不等雨娆多说,珞琪忙制止了她笑道:“雨娆,你快回去吧。嫂嫂那边肯定也等得焦急。我这里有两千两银票,虽然不多,但也能应个急。让嫂嫂雇条船,回广东老宅去安身。”
雨娆望了眼珞琪,珞琪递个眼色示意她不得让云纵知道内情。
雨娆会意地点头。
“我还有几件衫子,你带了路上穿。还有,如果嫂嫂不放心,怕路上凶险,不然去花钱到镖局雇个镖师护送。千里迢迢,也可安心,定然要寻个可靠仗义地镖师,绿林中人也多侠义之士。”
珞琪匆匆打发走雨娆,心里担惊,但又不想对丈夫讲。依了云纵地性子,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如果此时不顾爹爹的禁足令私自出去,定然爹爹不轻饶,还会给杨家招致大祸。但那边可是她地志锐哥哥,是她的兄长。珞琪左右为难,直挨到了晚上用饭都难以下咽,恹恹地闭了眼养神。
它妈妈来劝过几次,也不见珞琪水米打牙,知道她心里难过,就劝了几句。
晚上时分,珞琪勉强吃了几口粥,就和衣睡下,云纵却抱了被子躺在了她身边。
“吉哥,去你房里睡罢了,人家身子不方便,老祖宗地话你忘记不成?”珞琪轰着云纵。
云纵抖开被子,脱了衣衫钻进去躺下说:“贴了夫人睡,夜里有人给盖被子。”
“啐!不正经,那夜谁被爹爹顺手打个没脸,爹爹都讲与它妈妈听了。”
珞琪话音未落,丈夫用被子蒙了头,那样子反是调皮得可爱。
可珞琪哪里还有心思,忧心忡忡地睡下,不觉就是半夜。
“别打我,不要!不要!珍哥儿,珍哥儿,你不能死!”
珞琪哭叫着,云纵慌得起身晃醒她,还没点灯,只顺势在后背摸一把,冷玉般细腻的肌肤上被汗湿透。
云纵也半梦半醒,不忍扰了珞琪地睡眠,将妻子挪进自己地被子,用锦被盖好。用手将珞琪汗湿的发从脖颈间掏出,放在枕后,刚要再睡,珞琪忽然惊得坐起大喊着:“志锐哥,小心暗箭!”
那魂飞魄散地样子令云纵心惊,忙起身搂拍了她安慰,又侧身去点亮油灯。
一星的豆光逐渐明亮,整座黑的屋子缓缓地光明四壁。
云纵也不问珞琪的噩梦见到什么,心里也猜出几分,用被子将她包裹,搂紧了指了那油灯问:“琪儿,你可还记得,那年的年节,老祖宗得了个罕见的佛瓜。瓜就一个,只能给一人,就出了个谜让我们猜,先猜中者得瓜。谜面是,有个财主,刁难小伙计,给了他一枚铜钱,让他去买东西把整座柴房装满。”
回忆起那趣事,珞琪脸上犯出欢愉的笑容。
“琪儿真是冰雪聪明,想了想就答了说,买支蜡烛,烛光就能装满整个房屋。老祖宗直夸琪儿聪明绝顶。”
珞琪斜扫了丈夫一眼道:“那也不如吉哥哥的答案高明。接了人家就不服的说,如此说来,我一文不花就能把整个房子装满,我只需放个屁,臭味就能装满整个屋子。,当时气得姨爹哭笑不得。可也就是姨爹估纵你,若是换了现在地爹爹,怕早就打上身了。”
夫妻二人说笑起来,窗外它妈妈的声音:“吉官儿,少奶奶,深更半夜的可是有事?”
“奶娘,无事,夫人做了个噩梦,我陪陪她说话。”云纵应道。
“早些休息吧。”奶娘的声音远去。
云纵这才正经地问珞琪:“琪儿,你我这些年,从小不是青梅竹马也是耳鬓厮磨过来。若是有事,说出来一起想办法,雨娆今天来讲了些什么?你不要瞒我。爹爹明哲保身,我还是有些掂量的。”
珞琪这才无助地将珍妃遭贬受辱,有人要在流放地路上加害志锐哥地话说给了云纵听。
云纵初听阴沉了脸,随即又放松道:“琪儿,你多想了。志锐兄如今失利,是老佛爷在打皇上的气焰,他不过是代皇上受罚,珍妃小主儿也是代皇上褫衣受杖,明眼人谁看不清?若是谁去暗杀志锐兄去取悦老佛爷才是没眼找死!怕是糊涂人不敢去做,明白人不会去做,你不要听了那些捕风捉影之辞,睡吧。”
又说了几句话,珞琪才觉得困倦,睡下就一梦到天亮,睁眼时丈夫不见了踪影,床头地箱子似被动过,开启了一看,少了些银两珠宝。珞琪心立刻忐忑不安,丈夫定然是冒了风险去送今天流放出京的志锐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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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休夫》
类别:浪漫言情专栏作者:云霓书号:1149738
五色裘,千金子,白马翩翩来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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