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风雪夜恶战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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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樊戈正担忧之际,门一开,寒风呼啸而入,但随着两个人无声无息地进入到酒栈之中,酒栈的门已经关上。这二人不但进来了,而且顺势占着最靠门边的一张桌坐下,一言不发。

    打这两人进来起,掌柜与两个店小二都感觉到心中不自觉地惊恐,浑身打颤,一时间竟都没有过去打招呼。他们不完全是被樊戈先前的话吓唬住了,而是他们分明地感觉到这二人身上凌厉的杀气,给他们的感觉是,若走过去,就再也没有机会活着回来了。

    只见这二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高个子那人脸色黝黑,衣裳单薄,虽然外边大雪纷飞,他还是一件破旧的粗布单衣,而一身横练霸道的肌肉几乎要把衣服撑破一般,秦文牛也算是壮汉了,但是和这个人相比块头却仍差很远,尤其这人的一双铁臂更是比常人粗壮得多,青筋紧绷,没有一丝赘肉。他一张怪脸满是横肉,怒发戟张,一双怒目直逼樊戈,凌厉的杀意不隐藏半分。而矮个子那人长的可比那高个子好看些,但是面黄肌瘦,更兼脸色蜡黄得接近病态,穿的也是厚厚的棉袄,背后背着个用黄布包着的大大的包袱,一双小眼睛在进来的时候扫了屋内所有人一眼,其后在樊戈身上停留了片刻,就眯上眼睛如同养神了。

    虽然二人杀气凌烈,但樊戈却感觉到――不对劲!

    即使樊戈武艺未复,但他的感觉却锐利了很多,很多肉眼看不到的危机,他现在都可以感觉得到。眼前这两个敌人在别人眼前或许觉得很可怕,但樊戈却可以肯定,那股让自己极度心寒的压迫感绝对不是来自面前的两人,而是来自――屋外!

    最可怕的敌人在屋外!

    不过就算屋外的人不出手,眼前这两人自己也没有完胜的把握,看来今晚一战异常凶险,既然如此,何必让无辜的人卷进来?想到这里樊戈一拍桌子高声叫道:“掌柜的!小二不识相,汝这老倌也不识相么?还不将两斤牛肉上来,老子砸店!”

    他这一闹,掌柜和小二才如梦初醒,连声答应,转身就往内堂走去,他们都想立即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想停留。

    可是,即使他们想走,但能走得了么?

    也不见那瘦子如何动作,背后的包袱已经打开,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只见一物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激射而出,直奔其中一个店小二的后脑,只听小二一声惨叫,受到一股猛力冲击,扑到在地,一时间竟七孔流血,挣扎一下即死去。

    而几乎是同时,那壮汉也出手了,右手横扫一掌推出,桌上的一个酒坛如同炮弹般砸向另一个店小二,但听得一声闷响,正中后背,酒坛立即粉碎四射,小二冲前两步,摔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咽气了。

    二人一出手,就夺取了两条人命,而且干净利落,显然是惯于杀戮之徒。樊戈见二人视人命如草芥,不觉义愤填膺!而那瘦子手中之物杀了店小二之后,竟凌空划出一道弧线,望店掌柜击去。

    眼看掌柜还在对于小二死去悲痛不已,这一击,他绝对没有可能躲闪开来,也没有这个本事,可是就在掌柜命悬一线时,一张长板凳为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但听“卡啦”一声巨响,木屑四飞,一条硬木板凳就此报销!

    可是,那掌柜的却丝毫无损,因为樊戈已经单手提着他,闪到三步之外。

    那一壮一瘦二人也不追击,只是冷冷着望着樊戈,那瘦子笑道:“不愧是樊戈!听闻当日一战杀得曹军一军皆惊,果然有些个能耐!”

    谈笑之间,一件物事在他手中滴流乱转,竟是一颗走线流星锤!原来这流星锤一直藏在他包袱里,这个时候亮出来了。

    而那蛮牛一般的壮汉却没有说话,只是全身的肌肉关节不断发出炒豆般的脆响,目光如炬,直盯着樊戈,如猛虎盯着猎物一般。

    樊戈自己也精于运气用力之道,当然明白这壮汉是在凝聚体力,让全身的力量在极短时间内达到最强状态,原理就和自己使用绝招“乾坤振裂”前的用力之法一样。而且看这情形,这人内力外功都十分强横,交手之时要小心他的双臂,不然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可是那瘦子的却伸出手来拦着那壮汉,低声道:“切莫插手!”

    那壮汉听了,也不言语,居然顺从地退后了两步,双手环抱,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只见那瘦子又扫视了樊戈一眼,不冷不热地道:“某乃河间徐茂,久闻阁下大名!只不知阁下伤势恢复了几成?能接下某几招呢?”

    樊戈见惊魂稍定的掌柜已顺利逃入内室,稍微松了口气,可是一看见地上无辜惨死的二人,不由得又怒气勃发,喝道:“汝可试试便知晓!”

    怒喝声起,樊戈进攻了!

    ……

    廖画的将军府内,此刻灯火通明,他在樊戈离开后不久便接到了来自密探的传书,书信中道曹操已派遣刺客两名,预计今夜已潜入东郡,不知何意。廖画首先当然想到曹操的目标是自己,当即调派了旗下最精锐的“熊骑二十八”来护主,又增派侍卫加强将军府的保卫工作。但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的将军府守卫素来森严,区区两名刺客不可能接近,除非是典韦之流的武艺超群者,可是就算典韦来了,行刺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曹操不至于下此血本吧!廖画总觉得曹操不会那么傻。但若曹操的目标不是自己,那么他的目标就是……

    想到这里廖画忽然明白了,脸也一瞬间变得煞白,气急败坏地道:“来啊!抬刀备马!众军士随我去寻找樊将军!”

    ……

    这边厢,樊戈含怒出手,与徐茂一战,可是徐茂的走线流星锤是长兵器,而且招式异常纯熟,樊戈赤手空拳,如何能近得了身?一直在流星锤追击下左支右绌,虽然身法轻灵迅捷,但也只能仅仅闪过一次次进攻,却无法还击。

    樊戈自知长此下去不是办法,脚尖一点,顺手操起旁边一张长凳,握在手中作为兵器。

    徐茂冷然哂笑,振臂一挥,流星锤中宫直进,望樊戈胸口砸来,来势竟比之前快了一倍!樊戈粹不及防,显然闪身躲避已来不及,只得把长凳横架胸前,硬吃一记!只听一声脆响,凳子固然断开两截,而流星锤来势不减,已然击在樊戈胸口!

    樊戈只觉五内翻腾,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夺腔而出,整个人倒飞数步之外,落地时还压坏了一张桌子。但是生死一线,樊戈强忍疼痛,双脚借势挥舞,带动身体急速向旁边转动。他刚挪开,就听一声金石交鸣之声,刚才他摔倒的地方已经被流星锤砸了个坑,原来樊戈算计到徐茂的追击,故而险险避开。

    眼看杀着被对方躲开,徐茂也觉得面目无光,双目精光一闪,一声长啸,流星锤如灵蛇乱走,再次杀上!走势灵诡异常,让人防不胜防!徐茂的脸上闪过一丝自信,他相信,这一招,必定能把樊戈的腹部丹田之处击中,对方吃了这一招,不死也得重伤!

    但听一声脆响,流星锤击中了!

    徐茂大喜,本能地就势收招,流星锤急速望自己收回来!

    可是转眼徐茂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若流星锤击中的是樊戈的身体,那发出的不应该是这种脆响,而应该是沉闷的声音!而他如今也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流星锤击中的,不过是樊戈身后的一张桌子!

    那么,樊戈呢?

    樊戈到了!他瞅准机会,终于杀到了徐茂身前,而樊戈的杀着也到了!

    趁着对方一击不中之际,樊戈猛然欺身而近,沉肩!踏步!把全身之力在瞬间凝聚在右肩,望着徐茂毫无防备的胸口撞去!这一撞力道不小,徐茂不禁被撞得后退,守势尽失!

    而樊戈蓄势待发的左拳也间不容发地重击在徐茂下颚,这一拳力道更大,竟把徐茂打得仰天摔倒在地!

    最后的机会到了!樊戈当然不会浪费这杀敌的机会!但见他出手快绝,左手手背已经压在徐茂腹部,而右拳则运起了剩余所有的内力,一拳击在左手手掌上!

    这一招乃是《太平要术》中记载的内家功夫,把自己全身之力集中于敌人的腹部爆发,正是以强击弱、克敌制胜的绝招!徐茂万料不到樊戈有此一招,腹部气门被击溃,内脏尽裂,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一口气上不来,睁大眼睛惊恐地望着樊戈,目眦尽裂,万分不甘地死去!

    击杀徐茂,樊戈并不轻松,损耗内力体力固然不少,而且吃了对方一锤,即使樊戈骨骼坚硬异于常人,且护身气劲不弱,也受伤不轻,而且还有大敌在旁,樊戈觉得情况并不乐观。

    眼见同伴被杀,那壮汉毫无怜悯和悲痛之色,却反而大笑道:“不愧是樊戈!不但枪法刀法了得,连拳脚功夫也有此修为,值得老子动手!汝南司计愿领教樊戈的拳脚功夫!”

    樊戈傲然道:“既然如此,我便与汝分个高下!”话音刚落,樊戈展开身法,采取攻势!但见他双掌翻飞,幻化成数十道掌影,把司计笼罩在内!

    眼见对方攻势凌厉,司计却冷然一笑,半步不退,决心硬接。但听得一轮“噼里啪啦”的响声,樊戈一轮疯狂的快掌全数落在司计身上!

    吃了这一记快掌,司计却脸色不变,而且立即反攻!但见他左手虚划,右拳呼啸而出!樊戈未料及此,左胸吃了这一拳,整个人倒飞开去,又吐了一口血。

    司计甩了甩手,轻松地笑道:“当真可惜!汝虽功夫了得,然则先前内伤未愈,内息不畅,功夫十停去了五停,且方才又力战徐茂,此刻汝于某看来,只与婴孩无异!”

    樊戈从刚才的攻击已经大概知道对方的底细,不禁心中恼怒:“这家伙练的是金钟罩和十三太保横练之类的内家功夫,护身气劲强横无比,一般拳脚根本打他不进!要不是我的枪和刀不在身边,哪里会如此狼狈!可恶!可恨!”

    在兵器被没收后,樊戈自知内伤未愈,暂时不可能回到往日的状态,所以苦练《太平要术》与《遁甲天书》里的速成功夫,如拳脚掌法和柔功之内,且凭着自己的天赋与交手的经验,樊戈化长为短,化枪为指,自创了一套指法,力求以点击面,弥补本身攻击力度的减退。眼看对方实力强横,既然拳掌打不进,就换用指法攻击试试!

    想到这里,樊戈擦干嘴边的血迹,一咬牙,再次攻上!

    正是:方除狼时又遇虎,恶战未知胜谁属!

    未知樊戈再战下去,胜负如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