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乱的生活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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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不要用静琼刁难我。

  “坐到这,下课了把书还回去。”苏倩这招可真够狠的,让我在三班,尤其是静琼面前丢脸。对她这种做法有什么可怨恨的呢?没让我作自我批评都不错了,不就坐到这读书嘛,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没来过三班,这可是我的第二个班级。苏倩惩罚我之后离开了,我悠闲的靠在门上,双脚蹬在门框上,有气无力的读书,这种飘逸的姿势无非是给静琼看的。

  前排的一个男生羡慕的说:“林默,挺牛的,苏倩就这样治你,完全是放羊了吗?”

  “林默挨批了。”钢丝几人在后面起哄,幸灾乐。

  “哎!认真点,想叫林老师整治你几个呀。”我用书指着钢丝,“后面那个大傻冒,不好好读书胡瞟啥哩!”

  教室的读书声让欢笑取代,下课的铃声也伴随着笑声响起,我把书让前排的一个同学捎给静琼,自己便灰溜溜的逃走,不然少不了三班这群家伙的一顿涮。

  昨晚的事情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我错了,那生让几个男生帮她出头,找章烨的茬,当然这事是后来知道的,不消说孟文辉也脱不了干系,至于中间的具体细节我便不清楚,反正我的生活从那开始就不平静了。晚上放学我回去有点晚,到房间发现章烨正拿着创可贴在贴伤口,孟文辉也在处理伤口,我一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撂了句风凉话,实在是太意外,还有人惹这两家伙,不是找事吗?“你俩今让狗咬了,浑身挂彩。”

  “你没赶上,刚才在这干了一架。”孟文辉将一块创可贴粘到腿上的一个伤口。

  “谁这么势大,都跑到这闹事来了?”我吃惊不小,敢到这来的绝非一般的混混,我仔细的在脑海猜测着,但想不起谁敢有这份胆量。

  孟文辉估计吃了亏,以往的神奇劲被沮丧取代,“十二少,一群初二的。”

  “十二少,从哪里冒出来的,咋没听过。”

  “操他妈的,谁晓得从哪里蹦出来的,今晚还强只来了五个,不然亏吃大了。”

  “章烨你没事么?”我看章烨老盯着镜子摸着伤口,一言不发的在小声嘀咕,好心的问。

  “把我脸挖烂成这样子,”章烨一边贴创可贴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二文,伟子啥时候把家具拿过来?”

  “今晚上,估计快来了吧。”

  章烨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伤口,命令的说:“二文,你出去看伟子来了没有?要是碰到十二少的话跑回了说一声。”

  “我一人?”孟文辉明显有些胆怯,“好吧1”

  我坐在上,腿搭在板凳上,问:“章烨,这事咋弄呀?”

  “没想到栽倒初二人手里,这笔帐不算我的‘章’字颠倒写,十二少,今后有他好果子吃,林默,你帮不帮我忙?”

  “看你说的,咱都是哥们,这事不用你说咱也知道咋弄。”

  “我非叫这群狗日的付出代价。”章烨对着镜子,目不转睛地瞧着伤口,小心翼翼的摸。我以为他没事,想着今后该怎么应付将要发生的事,没注意章烨竟哭了,他看着脸上的伤口,手中的创可贴还没粘上去,泪水却流下来,正不停的拭,口里咕噜道,“日他妈,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窝囊。”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心里窝的慌。”章烨哭的更伤心。

  “俅大一点事,哭啥。”我着实不会劝人。

  “心里窝,窝的难受。”

  等章烨情绪稳定下来的当,孟文辉匆匆跑进来,手里提了个斧头,我就纳闷啦,出去才多大会工夫就弄了个这玩意防身,我问:“二文,斧子从哪里弄的?”

  “邻家碳堆上放的,先拿来用一下,”孟文辉对章烨说,“刚看见郭勇过去啦!”

  初二的我认识不多,不清楚郭勇是谁,但从章烨的表情可以猜到一定是十二少中的一位,而且肯定与章烨动过手。章烨从孟文辉手中夺过斧头,问:“那狗日的往哪走了?”

  “向北去了,估计还没走远。”

  章烨气冲冲的嚷:“不要让我撵上,今废不了他,我就不姓章。”然后就跑出去,我和孟文辉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愣在原地。但马上意识到章烨要干什么去,我急忙喊上孟文辉追去。“二文,还不跟上去。”

  幸好没遇到那叫郭勇的,否则他明天非挂彩不可,我们找了好长时间,没找到才扫兴的回房间。孟文辉从身上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支,大口大口的抽,章烨已恢复平时的样子,把斧头扔到底下,朝孟文辉要了根烟,气愤的叫嚷:“算狗耸跑得快,不然今个非收拾收拾。林默,过来帮我贴一下。”

  章烨左手夹着烟,右手从桌上拿起创可贴递给我,说:“贴好看一点。”

  “你不是都贴住了吗?”

  “这不行,贴斜了不好看。”

  “就你事多,挂了彩还讲究个屁。”

  章烨笑着,继续抽着手中的烟,吐了两个烟圈。我上前小心地揭掉章烨脸上的创可贴,他伸手这要护被我拦回去,只好叫:“哎呦,慢一点,疼!疼!”

  “你还知道疼,忍一下。”我把生平的本事拿出来,尽量让他少受点罪,如此小心章烨还是咧嘴说疼,“好了,跟杀猪一样。”

  章烨站起身去照镜子,满意的笑着,便又坐下来抽烟。忽然外面有人叫,“二文”

  “肯定是伟子。”孟文辉起身出去迎接,很快俩人便兴高采烈的进屋,不过每人手中提着两根钢棍。

  “伟子,你可帮伙计大忙啦,这从哪里弄得?”章烨递给伟子一根烟,帮着点上。

  “一根是我的,其他三根是那阵子青龙帮的几个伙计打架后扔到我那的。”

  “你用这东西打了多少回架啦?”孟文辉问。

  “鬼才记得。”伟子不屑的说,脸上透着洋洋得意的神情。

  孟文辉插嘴说:“你俩是不知道,上回伟子就是拿这条钢棍打刘琪,把那货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叫我俩从街这头撵到街那头,还不是跪下求饶,不然灭了那货。”

  “过去的事,没有啥好提得,刘琪那狗耸老在我面前扎势,还抽了我一皮带,我气不过,就买了这根钢棍把那东西修理了一下,让长点记。”

  章烨把那几根钢棍拿过来看,说:“这还弄得好看。”

  “你说这,缠一点东西拿到手里不滑。”

  我凑上来观赏曾经风光过的铁家伙,发现已有锈斑。伟子点了一支烟,说:“自从毕业以后就一直扔在那,好长时间没用过啦,都放生锈了。章烨,今这事用不用伙帮忙?”

  “我还能应付过来,再说有林默在,估计摆平这事没问题。”

  “林默?听二文说过,不仅学习好,而且打架不含糊。”伟子恭维了两句。

  我客套的应付,谦虚的说:“混的。”

  “像咱这群人,能考上高中的没几个,基本上初中混完就混社会啦。能学动就学,你以为谁爱一天到晚打架,硬逼成这哩,人要是软了遭欺负。”

  孟文辉在一旁捧我,好像是在夸他自己似的,“伟子,你别看这货,上重点高中的料,到现在没出过全级前十名。”

  “这么牛,的确没看出来。”伟子以一种特殊的眼光瞧我,说话也客气不少。他在这呆了一会后起身要离开。“好了,时间不早了得走啦,要是有事就开口。”

  我们送伟子走后,孟文辉把钢棍和斧头放到头的可以触摸到的地方,以便用的时候随时能拿出来。况且这里变得不安宁,随时有发生打架的可能,底下放点防御的东西心里多少会踏实些。还有这些铁家伙迟早是要用来打架的,不过具体时间我不知道。

  放了两天假,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切看起来很平静,我想可能是事情就这样平息下来。星期天下午我从三班经过,看到杨长虹和王海站在教室门口,于是上前打招呼,我喊叫:“神,虹虹,你俩站到这干啥,咋没去逛?”

  “啊,林默,过来聊一阵。”虹虹热情的邀请,我没拒绝,加入他们的谈话。这才注意到王海的脑袋贴了大大的棉团,额头被隆重地包装了一遍,像个标志物似的。我无恶意的嘲笑:“神,咋挂彩了?不是故意耍个弄成这样的吧。”

  王海伸手摸了一下棉纱布,沮丧的回答:“让十二少闷了一砖。”

  “这十二少到底啥来头,挺猖狂的,前两天找章烨的事,你咋也惹上十二少呀?没理由呀!”

  “为了一点小事,不提了,反正在路上叫截住了,多亏遇上虹虹,”王海带着感激的眼神看着杨长虹。

  我对着十二少开始感兴趣,想弄明白是谁在他们后面撑着,在学校混了快三年了,自青龙帮解散后,好久没见过拉帮结派的。当然对十二少的带头人充满好奇,于是朝杨长虹打听:“虹虹,这十二少的老大是谁?”

  “初二一班的郭强。”

  “郭强?”我有点惊愕,郭强不是参军去了嘛?

  “是另一个郭强,他老子在咱镇上首富,号称’郭百万’”

  我算明白了,冷冷的笑,蔑视的说:“原来是扎他老子的势,简直是亏他先人,没本事就别在混,靠他老子。”

  十二少的气焰太嚣张,这星期开始就一直听到他们打架的消息,令人气愤的是,专门找三年级的茬,这不摆明向我们挑衅。吴颉星期一让十二少中的老三给打了,原因很简单,吴颉到食堂吃饭的时候与十二少的老三挤的过程发生了点身体碰撞,被那老三骂了一通,吴颉气不过揍了那小子一顿,谁料下午那老三找了几个人围殴,结果当然很明显,吴颉吃了大亏。星期二中午五班上完体育课,辛运帷在水龙头前与郭强发生口角,让郭强揍了两拳,由于在公共场所,辛运帷被周围的同学劝住,没打起来。可事情没那么简单,短短两天,他们的臭名在学校传开了,没有实力的同学都尽量避免与十二少接触,弄得整个年级人心惶惶。我早想找十二少算账,连续揍了我的两个好哥们,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可我有顾虑,因为静琼的缘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决不会打架。这就是我的难处啊!离开静琼完全是为她着想,像我在学校混,本不该对生有感情的,为什么就动了真心呢?

  吴颉已经找了我好几次,都让我婉言拒绝,他一定有怨恨,,觉得我不够哥们义气,反正任他怎么说我决不改变想法。真是觉得对不起哥们呀!中午放学的时候,我独自一人郁闷的趴在护栏上,要知道此刻我多么讨厌这样的生活,庸俗、乏味在周围蔓延,自己真想逃离,找个僻静的地方养养心。王海睡醒后找我去吃饭,我没好意思拒绝,跟着他来到食堂。

  真是天下无巧合,有缘的人到哪里都能见到。静琼提着水瓶从水灶出来,恰好与我碰了个正着,我们的距离不到五米,彼此注视着对方。她的注意力全在我这,以致于没注意到旁边跑出的一个男生,他一脚踢破静琼手中的水瓶,吓得我心紧缩成一团,额头冒着冷汗。幸亏热水没溅到静琼身上,不然的话非伤死我不可。那男生不仅不道歉反而尖声责怪起来,“长的眼睛是干啥哩!”

  静琼是个有修养的生,她恭敬的向那男生赔礼,没想那东西给点颜就开染坊,到理直气壮了。“注意点,算了,今个不跟你计较。”

  我早憋了一肚子气,恶狠狠的瞪那男生,拳头握得格格直响,真想揍那小子,于是对王海说:“你认识那个男生吗?”

  “十二少中的老三。”王海回答。

  我心里暗道:十二少的老三,不就是打吴颉的那货。由于静琼在,我不想当着她的面打架,便默默忍受。瞧着静琼受了委屈,我的心比谁都痛,注视静琼把摔破的水瓶收拾起来,静静的离开,她朝我望了眼,那眼神分明透露出对我的失望,她一定伤心透了。

  “神,帮我给静琼重新买一个水瓶。”

  “但我没钱。”王海以为我是让他出钱,说话都不敢大声。我从身上掏出这个星期仅有的伙食费递给王海,“剩下的给我拿回来,这个星期就靠它了。”

  “没钱就不买了,那又不是你的错。”

  “你咋那么多废话,只管把我拜托你的事办好就行了。”我想起去找吴颉商量事,便对王海说,“我有点事,不去吃饭了,你先走吧。”

  吴颉在教室里呼呼大睡,简直和猪一样,每次见找他都这样。我蹑手颞脚的走到他跟前,吹了两下,见他没反应,憋住笑,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哎!起来尿下些。”

  吴颉这才一下子惊坐起来,使劲的拍桌子,以示不满。“林默,想把我吓死呀!来就来嘛,吓人干啥,跟鬼一样。”吴颉好像明白了什么,高兴的结巴地问道,“难道你答应帮忙啦?”

  我点头默认,他兴奋的如同小孩子得了甜头似的手舞足蹈。又好像白捡了一百块钱或得了大奖的神情。我平静地说:“今晚你把十二少的老三交出来,找个地方,最好在学校外面,把事情解决一下。”

  “只要你答应,啥时都好商量。”

  “就是这事,放学了过来叫我。好了,得吃饭去咧,咋一块去。”

  “走,今个这顿我请客。”

  “你不请都不行啦,咱现在身无分文。”

  本来我是不想打架的,但是那小子不知好歹,那么多人偏偏骂静琼,这是不可原谅!我不揍他才怪。平时我都舍不得伤害静琼,当作珍宝一样的保护、怜惜,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这次算那小子倒霉,他彻底惹恼我了。

  晚上放学吴颉准时过来,我们一起到初二一班找那老三,此时很乱,我在教室门口拦了一个同学让帮忙叫一下,那小子没多大会工夫便出来,我们走上去,吴颉说:“跟你说一点事。”

  “有啥可说的,”我上去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朝那小子吼,“说白了,今就是找你算账来了,要是害怕,可以当孙子,就不用跟我来。”

  那小子装作镇静自若,推开我的手,恐吓的说:“放尊重点,有本事等一会。”

  我知道他是要找帮手,这早料到了,所以并没有感到什么恐惧,就算他们一起上,今晚我也不会退缩。我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加重语气说:“奉陪到底。”

  那小子叫了五个人,把我和章烨团团围住。吴颉根本没放在眼里,轻蔑的说:“这儿人太多,咱换个地方。”

  一个人嚷叫:“换啥哩,想咋解决赶紧说,老子还忙着呢。”

  “你怕啥,敢跟我来不?”我冷笑的问那小子。

  “俅的事,谁怕谁呀。能行,咱这么多人还用怕他俩。”那小子替其他五人打气。在我们的鼓动下,这群人才跟我们出去,吴颉把我们带到离学校不远的场地,这里堆了许多麦秆垛子。由于是冬季,人们晚很少到这来,所以空荡荡的。只有一轮冰凉的明亮的月亮高悬,照的晚像被冰封住一样。吴颉停下来说:“就是这。”

  “有啥事要说的?”那小子仗着人多,说话带着霸气。

  我笑着用手摸了一下鼻子,脸立即由晴转阴,顿时雷雨霹雳。乱起拳头,一下子打在那小子的鼻子上,用力太猛了点,弄得我满手沾了血。那几个被我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才一哄而上。

  吴颉早憋得一肚子气,下手一点也不心慈手软,拳拳下去好像力重千斤似的。当然这十二少不是浪得虚名,很是费了我们不少时间。以一敌三是件不容易的事,三个人合起来包住,我用脚踹到了一个,背后也重重的挨了一下。我在一个高抬腿,正好踢在其中的一个脸上,当场撂倒地上护住脸。耗的力气太多,身体有点不听使唤,剩下的两个已打的我无还手的余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然想起静琼,想起她受委屈的情景。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像要从眼睛喷出来。我抓住打到胸前的一只手,使劲的拧住,一脚踹开.&39;啊&39;胸口的一股闷气终于释放出来,我下手变狠了,总算是把那两个家伙撂倒了,于是过去帮吴颉,当然剩下的几个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两下子把他们打怕了,正在我得意的时候,一时大意让一个苟延残喘的家伙用砖拍到脸上,好在砖头不大,不然非要我的这条烂命不可。我向发了狂的野兽,便怒吼的连踹两脚,“袭,叫你袭!”然后我上去走到那老三身边,一把拎起他,恶狠的嚷:“你给我记住,明天到三班向静琼道歉,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认不得叫静琼的人。”那老三吓得说话直哆嗦。

  “叫你今个骂了的那个生,记起来没有”我乱起拳头恐吓道,“用不用给你醒醒脑?”

  “记得,一定向她道歉。”那老三连忙晃手,刚才的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害怕。

  我并没想真的要打他,既然目的以达到,自己也该收手。我放开那老三,喊上吴颉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点事,扭头朝那群家伙喊:“哎!记着,我叫林默,想找我算账尽管到四班来,咱侯着挨打。”

  不消说和六个人打架受的伤可想而知,我和吴颉搀扶的到镇上的诊所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便各散东西,本来想留宿吴颉在我那睡一晚的,可这几天事太多,公社不安宁,所以就没敢留他,好在吴颉早找好了住处。

  第二天那老三果然向静琼道歉,并赔了个新水瓶。我这才会心的笑着,看来脸上的伤没白挨。当然,我挂彩的事在三四班传开,认识的只有碰到就好心的关心一下,尤其是方琼、舒佳、王国玲、李雪芬对我的关心简直让人备受感动,好像把我当亲人似的,什么水果、创可贴、纱布、云南白药之类的东西都硬塞给我,真是关心过头。瞧瞧,同学们对我的友情是有目共睹的,绝没有丝毫利益的关系。但我觉得有点愧疚,没脸面对老师及同学,辜负了他们的好心。为此我专门去找苏倩承认错误,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要知道做这样的决定我进行了多少矛盾的斗争,本想一心接受苏倩的责罚,要么写检讨,要么叫家长并记大过,总之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她根本不当回事,像对待小错误一样宽恕了我的过失,估计是因为那打赌的关系她才不愿惩罚我,越是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更加惭愧,还专门找政治老师‘投案自首’,没想结果同苏倩一样,只是简单的让我反省一下而已,完全与他严厉的作风不相称吗?看来我是挨罚不能,真是没办法呀!就这样我打架的事便不了了之。

  而十二少的运气可不加,这几天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刚成立的小帮派在我们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终于散伙了,我就把本人所了解的情况如实的说给大家。事情的大概是这样的,自从我和吴颉那晚修理了十二少后,辛运帷、章烨也分别动手了。辛运帷让郭强打了之后一直忍着,他刚出狱的哥哥知道这事,在村子里找了几个人,在一天晚放学的时候打折了郭强一根胳膊,估计这事没几个知道是谁干的。那天放学我同辛运帷在校门口聊天,旁边有几个小伙子在那抽烟,一句话也不说,全都跟恶狼似的盯着校门口。此时刚放学,来往的学生很多,堵的校门水泄不通。借着校园路灯投过来的光线,我感觉那几个人袖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还没弄明白的时候,那几个人扔掉烟,冲到校门口拉住一个穿红衣服的男生就是一阵狂打,原来那袖子里的家伙是钢棍。灯光的反射让晃动的钢棍透出冰冷的光,围观的人没一个敢劝架的,漠然的看热闹,把现场重重围住连个空隙也不留。那几个的动作协调的如同经过训练一样,棒棒都打在如身上,却丝毫没有因混乱发出钢棍碰击的声音,只听见沉闷的拍击声和红衣男生的惨叫。辛运帷拉起我的胳膊朝街道走去,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从人群外望,校门口的情景十分混乱,趁着混乱那几个拿钢棍的匆匆溜走,坐上停在不远处等待的摩托车消失在黑。剩下混乱的人群和痛苦的嗷嗷嚎叫的红衣男生,几个老师赶来疏散着围观的学生。

  而与此同时,章烨和孟文辉带着伟子借给他们的钢棍,把那天来公社打架的男生在路上截住修理了一顿,章烨这才算是出了口恶气,这事是他们回宿舍后讲给我的,大概是真的,因为他们确实拿钢棍出去过。经过这几件事,十二少在学校基本上销声匿迹,再没听到他们打人惹事的消息。学校也在那次晚上打人事件以后开始着重检查初二一班,在那里搜出一把砍刀,因此开除了三位,而十二少的其他人被留校察看,至于郭强,被打折胳膊以后整个人老实多了,规规矩矩的呆在学校,那种骄横跋扈的气焰消散了,估计在没有痊愈以前是见不到他张狂了。

  经过这次风波以后,校风的确改观不少,再没听到有人打架。而我在这次风波中留下了一个永久的记号,脸上被刻上了疤痕:一个不太明显的‘人’字,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静琼事后给我写过一张纸条,内容早不记得了,只是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变远了,本来是朝同一个目标一起奋斗的,可发现竟背道而驰。静琼啊!你知道我是多么恨,讨厌自己所过的这种枯燥、庸俗的生活吗?每天做着违心的事,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没一刻安定,这感受真的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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