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从头来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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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深了,一个早已经炕清衣服原来颜的影子,蹲在路边垃圾堆里翻东西吃,好不容易找到一袋过期的馒头,那人想也不想把食物塞到嘴里……

    霍梧桐了五个月的时间来找莫东篱,在北方一个小城里,看到就是这样一幕景像!

    笨鸟差点当场飚出泪来,莫小猫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吃垃圾堆里的东西,她刚想上前制止,却被霍大人给扯住了。

    霍大人一张脸几乎冻成冰,咬牙道:“别过去让她发现我们,还不吸取教训吗?她虽然已经疯了,可是还不傻,难道你还没有给她逃够吗?”

    柳青箩扁着一张嘴,看着那边莫小猫狼吞虎咽的,那孩子一顿要吃别人十顿的,这五个月来她身上没有一分钱,居然靠翻垃圾堆活了下,这是受什么罪啊!

    “还没有弄清她为什么一直朝北方来,好在天气已经转暖了,不然以她的体质怎么受得了!”霍梧桐喃喃道:“要是把她往白楚那里拎,走到半路肯定又让给逃了,她发起疯六亲不认的,这下还真没人制得住她啊!”

    一旁笨鸟扯扯她的衣角,小声道:“桐桐,小北真的不在了吗?”

    她神情一滞,低声道:“鬼才清楚那小鬼死了没死,不过看丫头都倒霉成这样还不出现,多半是真死了吧!”

    “不是没有瞧见小北的尸体吗?她的墓里只有旺财了。”笨鸟两眼又泪汪汪道。

    她是很想敲开笨鸟的头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糨糊,都仙体自爆还可能有尸体留下吗?留下轩辕剑就不错了!等等,轩辕剑认主的,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照理说主人都原神俱灭了,没道理轩辕剑不断掉的啊!

    可是葬在伊水山那里小鬼墓中却是一把完整的轩辕剑,那小鬼不会真的没死吧!

    要是没有死,那自伊水山一战的七个月里,她人在那里!

    “喂!你们两个看到过小北吗?”

    她恍神时,莫小猫已经晃着脏兮兮的脑袋到她和笨鸟身边,现在的莫小猫完全认不得任何人了,连她家爸爸都认不出了,情况是一天比一天糟!

    看到丫头这样,她心神又动摇了,欧阳小一定是死了,没道理她活着可以忍心看见丫头成这样!

    “小篱,跟我们回家!”柳青箩真的炕下去了,上前拉住莫小猫。

    “回家,家里小北又不在,我找到小北再回去!”莫小猫轻轻一挣,人虽疯了,身手却比以前还好!

    “小篱,小北不在了……不在了。回去吧!”笨鸟大声道。

    莫小猫神情是愣了一下,忽然间大怒道:“去你奶奶,全世界都不在了,臭家伙也不会不在的!”

    见到莫小猫陡的情绪激动起来,柳青箩很想自己打自己嘴巴,明知道小篱不能受半点刺激的,她还那壶不开提那壶!

    “桐桐!”她无奈向霍大人求助,却只见霍大人眼眸冰冷如雪看着一个方向,冷道:“莫东篱我是绝对不会给你带回去了。倒是你居然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刑天大人!”

    咦!刑天来了吗?

    她为什么感觉不到任何危险咧!她的直觉失灵了吗!

    黑暗处缓缓走出一个高大冷漠的身影,那个人淡淡道:“把她交给我!”

    霍梧桐负手站立,神桀骜道:“交给你,有本事你自己带她走啊!”

    纳兰瑶光眼神一沉,轻轻道:“应龙,你现在不是我对手,把小篱交给我,蚩尤有多疼这个儿,你应该很清楚!”

    手中火焰刀绽起,霍梧桐的眸子已冷得象冰渣了,道:“我不是应龙,我是霍梧桐,西若死的那一刻,你就该有同袍断义的觉悟了。”

    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纳兰瑶光缓缓跨步,整个地方的空气,在他第一步踏下时似乎都紧缩了一下!

    柳青箩傻了眼,这架势不会是要干架了吧!

    梧桐头也不回地冷冷道:“笨鸟,马上带丫头走!”

    柳青箩却在这时脚抖了起来,没有办法迈开一步。

    “青鸾一族还是这么胆小啊!”纳兰瑶光厉笑冲近,抬手拍出,诡异绝伦的手掌直袭向霍梧桐面门!

    霍梧桐长长吸气,上身后倾,抬腿直踹纳兰瑶光前胸,同时低吼道:“笨鸟,想都死在这吗?!”

    死!死!

    谁在说死字,莫小猫陡的抓住了柳青箩瑟瑟发拦的身子,巨痛之下,柳青箩才从刑天的威压之中,缓过神来。

    她咬咬牙看着梧桐,然后忽然化做青鸾原形,抓着莫小猫扑的一下飞走了。

    刑天脸上微露诧异,左手如刀般斩向梧桐的腿,目中掠过亢奋残忍的神,“噗”的一声闷响!霍梧桐的右腿突然加速,在对方掌缘尚未及身时,一脚踹上纳兰瑶光的胸膛!

    轰!如断线的鹞子一般,纳兰瑶光直直飞出几米开外,砰然大震中,整个人将正对着霍梧桐的一堵墙壁撞得龟裂四起,碎屑飞扬中重重弹落在地!

    纳兰瑶光从废墟里站了起来,道:“魃的封印,你已经解开了吗?”

    望着因为巨响而纷纷亮起灯的居民楼,霍梧桐冷道:“换地方打如何!反正你也好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

    北方一个私人医院病房内,班雨魄正削着苹果给上的丽大肚婆吃,预产期就是今天了,望舒仍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气呼呼的吃她削的苹果。

    这几个月来,望舒脾气比以前小多了,到底是要当妈的人了,总算懂事多了!

    她心底吁出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可是她会很努力的照顾望舒和孩子的。不过,望舒吃东西样子还是很孩子气,她忍不住微笑用手试去望舒唇边的果粒,不期然间望舒脸红了……这样子也很可爱啊!

    “雨……雨……魄……”

    蓦的走廊上发出巨大的玻璃碎了响动,还有箩箩焦急的声音,她一惊,拉开门,一鸟一人就一起滚到病房中来了。

    其中一个人看到桌上苹果,以她见所未见的速度冲到桌边,抱着一蒌苹果狂啃起来了。

    “箩箩,这个是……”她差点就要动手自卫了,身手如此之好的家伙简直可怕啊!等她看清那人样子。

    就算蓬头垢面,身上一股子恶臭,脸脏得炕清长相,她还是可以分辨出那家伙是谁!

    那种吃相,除了那人就没别人了。

    “莫东篱,你臭死了,离我远点!”月神已经嚷了起来,看来果然不是她一个人认得出莫东篱了。

    “出了什么事了?”她问在地上滚回人形的箩箩。

    “梧……梧桐,跟跟刑天打打起来,就在这个城市里,你你快快去帮……”柳青箩上气不接下气还没有说完,魃早就消失在房中。

    里,巨大的蝠翼闪动深泽的幽光消失在空……剩下一个怨用想拔她毛喝她血的目光瞪着她背影吼道:“那棵树死活关破僵尸什么事啊!你是不是和那棵破树串通好,等我生下孩子后,把我家破僵尸拐走啊!”

    柳青箩被月神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任由一个大肚婆狠掐她脖子,哇!她只是想到雨魄正好也在这附近,不是故意来的啦!

    “喂!大肚子,你好像羊水破了!”边啃苹果边看戏某只,忽然抽个空道。

    柳青箩傻眼,月神也傻眼了。

    忽的,月神身子一软,顿时疼得额上冷汗淋淋的吼道:“死鸟,快去叫医生!”

    柳青箩连爬带滚起身,月神身上已经放出淡淡银光辉,等等,她就是医生啊!她也和雨魄说好帮月神接生了,月神这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她不是人了!

    “出了什么事!”一大群医院的医生护士听到这边的响动都跑过来,结果他们赶荔,却发现住在这里孕已经不在了。

    窗户被打开,白的窗帘飘啊飘的。

    医院地下室!

    开了无影灯,镊子,手术刀,钳子……所有工具都一应俱全,柳青箩还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实想不明白,为什么疯了小篱反应会那么快?

    听到人声时,小篱立刻就一手拖着她,一手抱着月神就跳下五楼,绕过所有人视线来到这家医院的地下室!

    月神正痛苦的呻呤着……而地下室一角,她却看到毛玻璃后面小篱迅速脱下一身脏衣服,愉水加洗手液火速把自己冲了个干净。

    嗯!现在室温好像是零下四度了,小篱是蛇族半妖,她不冷吗!

    等到小篱出来,已经换好了医生穿的手术袍,见她还愣着,大吼道:“还不换衣服!”

    她愣了愣,对上小篱的眼,那双眸子早就不迷乱了,而是清明透澈……

    一旁月神看小篱走近,紧张抓住她的衣角道:“那个笨蛋要做什么?”

    “要救你!”莫东篱淡淡道。

    “小篱,你不是疯了吗?”柳青箩简直是要喜极而泣了。

    “你妈的才疯了!”莫东篱毫不客气一脚踹开柳青箩,吼道:“还不准备帮忙!”

    她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去消毒换衣服!

    望舒怔怔看着莫小猫,连疼都忘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家伙自信淡定的样子,她提起的心就会放下了一大半。

    “小北说,她要我生小孩子给她玩玩,马上就可以生下来给她玩了。”

    咦!她听到莫东篱说什么,生小孩子给徐行中那玩,神啊!是她生孩子,又不是莫东篱生,要玩自已去生一个啊!

    这人还是疯了,谁来救救她啊!

    “你再紧张,孩子就生不出来了,给我放松,我不想这孩子死在娘胎里!”

    我还不想让你这个疯子接生了!

    月神在心底无力嚷嚷,可是却仍依莫东篱之言,很努力放松!

    虽然给她接生的医生不怎样,可是她下定决心一定把孩子生下来了,她和破僵尸孩子,家里会再多一个人,破僵尸再也不会喊家里无聊了吧!

    因为……家里有她还有孩子了……

    魃和霍梧桐一身狼籍回来时,正好碰上一个医生带着口罩抱着刚出生小孩往外走!

    她们两个同时一愣,都不约而同觉得这个医生奇怪,怎么这么像拐小孩的人贩子啊!

    “雨魄,桐桐,快拦下小篱,她抱着望舒刚生下小孩要逃走了。”蓦的,一只被绑了爪子的青鸟从电梯飞了出来。

    霍梧桐眼疾手快捂住青鸟嘴,狠狠骂道:“要你这只鹦鹉乱开口说话!”

    在医院大厅的人们才从鸟说人话愣滞中回过神来,话说那只鹦鹉好大啊!

    班雨魄听到箩箩喊时,已经瞬时追出。

    想不到那个抱孩子的家伙比她还快,她急急追上,终于追到无人地方了,她低吼了一声:“莫东篱,你抱我的孩子到那里去!”

    那人停了一停,转过身体,扯下脸上口罩,露出一张倾倒众生的脸蛋,傻乎乎道:“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吗?算了不管是谁的,我借着玩几天就还给你们!”

    这时候能信莫东篱的话才有鬼了!

    她上前一步,那家伙比她还快,身形一退已经在百米开外,她怒到极点了,炎火瞬时放了出去,没有料到却把那家伙打了正着。

    那家伙身体原像拉满弦一张弓,陡的随着血如雨点吐出,人立刻萎顿了下来。

    她一惊,根本就没有想到会真伤到莫东篱,那家伙厉害要死不是吗?她惶然上前接近,那人倒在地上,怀里还是抱着一个睡着贼的小宝宝!

    “小篱……”她刚要扶起莫东篱,忽然那人动了,脑门狠狠撞上她下颌,痛得她眼冒金光,紧接一脚媚踹来,将她踹飞了出去!

    “还真是个笨蛋了,这种当也会上!”姓莫的无赖一招得手,神情自若站直身子,擦去唇边的血,抱着孩子大摇大罢的走掉了。

    剩下魃哭笑不得看着那人得意洋洋的背影,顿觉得这家伙不管是正常的还疯的都一样难缠!

    这家伙要抱她孩子去那,她都疯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照顾一个那么小孩!

    想到这处,魃苦笑加深了。

    还有她的孩子,她只瞧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没救了。那孩祖漂亮,跟望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孩子都出生了,她心底的那点念想也该断了吧!

    三个月后,北方伊水山,天有大雪,朦胧其间。

    欧阳北墓前,衣着单薄的人抱着兽皮裹着小宝宝,挥手毁了这个墓,踢开棺材盖。从里面拎出轩辕剑,背到了背上。

    她喃喃自语道:“就知道你没死,棺材里只有旺财没有你了。臭家伙,你到底去那儿,为什么我就是找不着你了。”

    话说完,人也消失在大雪里……而地上有一粒粒小小的冰珠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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