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法默默爱你了,所以只能选择忘了你。
“我,她好一些没有!”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空旷的医院走廊里,班雨魄神情茫茫坐在边,此刻躺在病上的孩,睡熟的样子像个掉入凡间的天使,她从来没有想过望舒会进医院,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再度踏入人群中,可是命运就像和你开玩笑似的。
她以为失去的,其实从来没有失去过。
她以为得到的,她根本都没有得到过……然而她以后该怎么办?
忽然很想找个地方喝点酒,静一下了。
“魄……魄……”
病上的孩低声喊着,明明眼眸闭着,却还是无意识喊她的名字,望舒已经没有亲人了,惟一守在她身边的人,根本跟个废物没有两样!
无法为望舒做什么,甚至都不知道望舒到底怎么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望舒一天天变得虚弱,她却丝毫没有办法!
要怎么样才能救望舒啊!
她……要做什门好!
那厢的尸王的挣扎,封羿全都看到眼里,果然不出老板她爸所料啊!月神伤好之后,真的是一直沉睡不起!
他已经跟老板老爸通过消息了,那位说马上赶来!
说来也奇怪,月神现在失去神力之后,跟凡人无异,甚至一点点区别都没有了。
除了容貌气质不是一般两般水土养得出来以外,月神现在彻底是个人了。
神会如此吗?
出什么状况了。
到了晚上,白叔一身风尘仆颇赶来了。
“不好意思来迟了,刚刚给家里人做完饭!”
白叔的围裙都还没有解了。
……
他实在无语了,像白叔这种跺一跺脚就山摇地动的大妖怪会如此居家算不算道家的胜利了。
如果他知道白叔不是为老板而为妖王耽误了赶过来的时间,他大概会托着腮邦子沉思好长时间了。
“小羿,先清空整个医院吧!”白叔推门进病房前,淡淡道。
这个好办!这家本来就是老板名下的私人医院,一叶没事开着玩的,病人没有多少,医生护士更少了。
只是白叔如此要求,是不是代表等一下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眼神疑惑,但没有多问,一切照白叔意思办了。
只了半个小时时间,整家医院立刻空荡无人了。
白楚见状,总算放下一颗心了,只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到了那个地步,真的会死人的。
他推门而入,雨魄那孩子背对着他守在边,以那孩子警觉居然没有立刻发现他进来,而且医院清空了这么大动静她都视而不见,她心底真的只想着望舒吧!
“咳!”他清了清嗓子,雨魄那孩子还是没有反应。
他上前,拍拍那孩子肩膀。
还没有碰上,忽听那孩子声音冷寂道:“白叔,望舒是不是要死了!”
他微愣,轻道:“让我先把脉!”
班雨魄回头眼神缓缓变化,手紧握住,又松开。
白楚轻叹一口气,也不管尸王是不是拦在她面前了,他径直到了月神身边,伸手搭脉。
他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吐出一口气来,脸已经差到不行了。
“雨魄,望舒不是中毒!”
班雨魄身子一颤,眼眸不可置信看着白楚,后者微微一点头,轻声道:“雨魄,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她说对不起?
她瞪大眼睛……
时到深,白楚才一身疲累的回到不求医馆,院中,俊秀狡黠的孩子靠在树下,见他回了,她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而他却笑不出!
那孩子见他神情不好,眼慢慢严肃起来:“白叔,是不是望舒出事了。”
他点点头,虽然这孩子所知并不详细,可是以这孩子的观察力多少会看出一点端倪吧!
小北在点头刹那,脱口而出道:“真的出事了,我还以为我诊错脉了。”
原来小北也诊过脉了。他苦笑,当初他也以为是诊错脉,错以为望舒是中毒,等到今天他才最后确认的结果。
“逆天而生的孩子,会吸食母体精气弑母而生!”
他淡道。
小北没有说话,低头,忽然极轻极轻的笑了一下。
他陡然一震,看着对方在月光下的眼睛。那是幽黑的炕见底,泛出静谧的邪气。
也只是那么一瞬而已,小北再抬头看他,眼神里有隐秘的笑意,摇摇头:“母体一定都会死吗?”
“这个也不一定,只是这么传言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小北有事瞒他而且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不过,望舒的身体是绝对撑不到孩子出生的,在失去全部力量时有了孩子,而那孩子属极阴,需要太多的精气滋养了,望舒恐怕撑不过去的。”
轻轻抛出让小都一怔的话来,小北自语般低喃道:“真的是这样,难怪我那天会把出两道脉息,那孩子那天已经成形了吧!”
过了半响,小北轻道:“雨魄选择留望舒了吧!”
他摇头……
望舒的呻呤让她不轻轻发抖!
她已经很慌乱、很惊怕了——在看到望舒的脸一寸寸的被死气重新覆盖的时候。她也是法家中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死气蔓延过了印堂、冲入脑部的话,便是大罗神仙也返魂无术!
没事的,白先生说只要精气够了,望舒就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的。
她伸手拿过一个装满鲜红血液的小碗,扶起望舒,缓缓的一口喂下去!
手颤抖了,做什么事都不怕的她居然会发抖!
“魄……你怎么了?”微弱声音在她给望舒喝下自己的血之后,小小喊道。
她凝视着那张苍白的脸,轻轻握住了望舒的手道:“没有事,我很好!”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累啊!”孩小脸皱起,纵然吃力,她还是很用力的瞪她!
终于有力气瞪她了吗,她唇角微扬,神情温宁的静静看着上的孩子,替她将垂落额头的发丝拂开……
破僵尸怎么怪怪的!虽然只是垂目静坐在她身边,但是这家伙身上萦绕的悲伤气息却瞒不了她。
她的脸却是再也忍不住的起了变化——不是为了这个人突然变得不那么洒脱、而是因为她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这家伙手腕处又添新伤了。
是之前被坏蛋们袭时,留下的伤口吗?
这家伙用不用对她这啊!对这家伙而言她无关紧要好不好!
对她这会让她又误会的。
多少年的回忆按捺不住的翻涌而起,望舒忽然用力咬住了唇角,蓦然抬起头,直视破僵尸的眼睛,冷然:“我不要你了,你给析蛋走人!”
……
“那我要你好不好!”
啊!她有幻听吗?好像听到破僵尸讲了什密了不得的话了。
“你不要我!可是我想要你!”
这是什么话啊!破僵尸要不要一本正经说这种会让小孩子听了脸红的话啊!
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烫到可以烧开一壶水了!
是不是因为暧气开得太大的关系,她好想掐自己一把了。
看着望舒怔怔看着自己,眼里由衷流露出欢喜之意,陡然间让僵王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
还是这样……还是这样。这样的眼神,和七十年前的阴山山谷间、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孩时一模一样……一样的吃惊、欢喜和还有眷恋!
世上最残忍的事是你明明知道有一个人喜欢你,你却当作不知道吧!
班雨魄忽然叹了口气,转开头去,不看她道:“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回家!以后都不出来了。”
“回家,不出来!”情不自的,望舒脱口重复了这刚几个字,眼神里渐渐泛起了不敢相信的目光,“……那……那你的梧桐了,不见了吗?”
“不见了!”
破僵尸的回答异常干脆,干脆到她心底某处飘忽忽的,踩不到实处!
“不要那棵破树了吗?”她忽的怯生生道。
破僵尸苦笑摇摇头,道:“望舒,你安心养伤,别的事情你不需要管!”
她怎么能不管,万一这家伙在她伤好之后就跑了不要她了咧!
可恶,她什么时候沦落到成悲惨的弃,这家伙要是喜欢那棵破树,那就去追啊!管她干什么,就算她哭死了,也是她自己的事,不要这破家伙管!
要是她哭死了能换这家伙幸福,她愿意啊!
对着这家伙现在别扭的脸,难受死了。
等到望舒再度睡着,已经快天亮的事情了。
她连着七天七没有合眼,而现在她仍无睡意,展翅飞到陶关梧桐家门前,那里还是大门紧锁,梧桐和箩箩都还没有回来。
倒是有只早起的被她碰上了,心底明知是这人算计望舒,连累望舒伤上加伤,可一想到这货要算计望舒的原因,她真的也无法气到想杀人的地步!
本不想再理这货的,露出比孩子还天真的笑容道:“一个人的生命一定比她的痛苦长久一些。”
顿了顿,看着僵王眉间陡然凝聚起来的复杂神,小低下头,微微笑道:“她爱你了,也希望你全心全意爱她,如果不是,你早点说清楚比较好,伤人最重不是不爱你了,而是始终都没有爱过你!前者起码爱过不是吗?”
“那你呢?”
小沉默了。
尸王也不再说话,忽然间她再度看了魔佛公子一眼,然而那样冷厉桀骜的眼神里,带着深切的寒意,难以掩饰:“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算计望舒的证据,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呵!我怎么会算计望舒了……”忽然间,欧阳北低笑了,道:“就算我要算计谁,当然会连一丝一毫的危胁都算进去,怎么可能给机会让你杀了我!”
眼微眯,班雨魄终于能够体会望舒常在她面前翻白眼的感觉。
这人当自己“无所不能”好歹也有条界线吧,又不是供堂上拜的泥偶木像,哪来的算无遗策?
“雨魄,你有没有看我眼熟的感觉!”
“没有!”
见这家伙眼熟,一定是她上辈子没有烧好高!
“那就好!”样的家伙笑眯眯踩着单车消失在她眼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家伙啊!
小边骑车边笑得很幸福,也许什么都想不起来,是件大好事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真幸福啊!
睡在被子里的莫东篱刚睁眼,就打了两个大喷嚏!
有什么人在背后说她吗?
该死的,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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