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和卓尔维持这种比较稳定的情人关系一年多,对于卓尔的脾气秉他算不上了如指掌,也算比较了解。至少,可以感觉出卓尔细微的变化。
以往上亲热,卓尔热情且专注,让人感觉仿佛那一刻自己就是他的一切,可以独享他的温柔,平和。
卓尔最吸引人的,也刚好是他的温柔与平和,那是一种东方人特有的韵味。就好像是中国的水墨画,淡晕染之中,透露出不平凡的魅力,几笔描绘,便令观者惊叹,沉茫
现在则不同。
卓尔有些焦躁,眼神中也再找不到专注,总好像在别处分散了魂魄。而且还常常走神,发呆。
还有,在一起一年多,他未曾见过卓尔有过任何情绪的大起大落,总是那么淡定,好似无悲无喜般的超脱。
圣诞节那一天,他却见到了卓尔的惊慌失措和兀自垂泪,那样的脆弱不安,就像一尊玻璃娃娃,稍不留意,就会破碎。
这样子的卓尔,纵然益加魅惑,使人陶醉。却让他感到疏离。
这个感的卓尔,是他所陌生的。
他想,大概和那天那个凭空出现的男人有关。卓尔不想谈及那个男人,他变不问,但不代表他不好奇。
撇开可能成为情敌的因素不谈,能够令淡薄如水的卓尔产生波澜,足够让人惊讶称奇,何况,那个男人本身就具有强大的存在感,想忽视,都无法忽视。
“有什没好吗?”卓尔淡笑。
“如果有烦恼,可以和我说说。可能无法帮到你什么,但是,我会做个好听众,让你把心里的不愉快倾吐出来,心情会比较轻松。”以前为什么没有发觉,卓尔淡然的态度其实是一层保护膜,将他原本的那些脆弱包裹隐藏,不给人探听。
“我像是有什么吗?”
安德烈重重点头。“我可是有什么都和你说的,卓,咱们不仅仅是情人,伴,也算是朋友吧?是不是该公平对待?”
“你这个毛头小子,怎闽然正经起来?我还以为换了一个人躺在我身边。”
“嘿!我早就是成年人了,别把我当孩子看!”
“我当然知道你成年了,否则,我怎么敢和你上?但是,在我面前,你还不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哼,你敢炕起我?初出茅庐?我的经验比你丰富的多!”
“那是,说到,谁有我们安德烈少爷。”
“喂喂喂,你是嫉妒我的魅力吧?”
“有吗?”
“和那个男人有关吧?平安出现的那个男人。”安德烈索直接把话题转到关键,拒绝被卓尔敷衍。
卓尔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僵硬,退去。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想?他只是一个旧识,如此而已。”
“好吧,你不想谈,我就不问了。不过,你想谈的时候,我随时都洗耳恭听。”见卓尔实在不愿意谈及那个男人,同时还流露出浓郁的感伤,安德烈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不是不想谈,真的没什谈。如果说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应该就是一些不愉快的童年回忆,以及那些回忆造成的我对于他的恐惧吧?其他……我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了。”
“卓,你记着,什么时候,我都支持你。所以,觉得恐惧,或者惊慌时,别忘了,我还陪着你。咱们的关系,不仅仅只有的牵扯。就像我遇到问题,你会帮我一样,我也同样想要给你支持和依靠。就算将来咱们停止了目前的这种关系,我也希望一直和你做朋友。我喜欢你,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你。”
“安德烈……”
“当然,有一天你要是想当下面那个,我更是无条件欢迎!”
卓尔的感动,在安德烈居心不良的一个奸笑中烟消云散,假装冷下脸,“省省吧你!在我面前,你是别想翻身了!”说完,翻身覆压住安德烈,吻住安德烈形状姣好,泽迷人的嘴唇。
安德烈热情的给予回应,发出惑。
凭借对卓尔身体每一处敏感带的了解,轻松调动起卓尔全盘的。
两个人彼此挑逗着对方,紧紧交缠在一起的身体相互摩挲着,下身硬挺起来的利器在身体的摩擦中传递给两个人阵阵战栗的麻痒,引着两个人更加激狂的投入的海洋。
在卓尔的终于进入安德烈那吐纳着的,彼此发出满足,同时又越发亢奋的吁声。安德烈扭摆着腰肢,催促卓尔纵情在他那湿热的甬道里穿插,体味着卓尔在他体内的力量,也用自己的灼热,滑软取悦卓尔的需求。
在汗水和迷乱中激荡,在碰撞中到达极致。
喘息和呻吟,成为为晚伴奏的妖冶的乐曲。
卓尔明白,自己其实可以不必再去看望莱姆,但他此时,还是在莱姆的厨房给莱姆煮着红薯粥。
感谢他有一位善于料理的母亲,感谢他自己不算太懒惰,习得不错的厨艺。之前他也交过一个在法国餐厅主厨的男朋友,对他的中式料理同样赞不绝口,甚至有时会像他讨教。
他真心希望莱姆可以快点好起来,即使莱姆态度再恶劣,他还是想来尽可能的照顾他。像莱姆这种含金汤匙出生,一辈子都双手不占阳水的贵公子,别指望能够好好照顾自己。肯出去解决吃饭问题,已经难能可贵,自己动手料理食物,和天方谭没区别。
想来,自己奴十足。
内心的驱使却又抗拒不得。
好在,莱姆冷淡归冷淡,没再多说什么。开门让他进来之后,就撑着身子走进书房,不知道在忙什么。
兰兹亚家族拥有不少封地,现在绝大部分出租给别人,收取惊人的租金。据他所知,有两己物中心,三处高档住宅区,就建立在兰兹亚家族名下的土地上。此外还有不少世代租种的农户。
除去土地租赁的收入,兰兹亚家族还经营着家族企业。
按照常理,应该由莱奶承。不过,莱姆似乎对于家族事业没多大兴趣,自己有自己的事业。
再具体的,他就不得而知。
与年少时的几乎形影不离相反,莱姆这十年的全部事情,他都一无所知。
粹个角度说,或许他和莱姆已经可以算是陌生人,除了小时候的那些牵扯。
莱姆可以住在这么高档的公寓,他目前从事的事业应该很不错。以莱姆的格,不可能现在还依靠家族势力,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啊。
“可以吃饭了,吃点东西,你再吃点药,然后休息吧。生病时,还是不要过度操劳比较好,身体重要。”他知道自己有时候很唠叨,很烦人,也许上辈子他是个老妈子吧!
桥进入书房,莱姆正坐在画案上,拿着笔忙碌着。
他不该好奇,可还是好奇的走上前。
原来,莱姆是设计师,建筑设计师,一如他猜想的高尚职业。
他学了建筑,他喜欢建筑吗?他从阑知道,也没资格知道。莱姆不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给他这个卑微的跟班儿。
“我煮了红薯粥,你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吧!一会儿还要吃药的。”他知道,从事设计的人一旦开始动笔,就舍不得停驻,唯恐灵岗瞬间消失。有些歉意地轻声说着。
“嗯。”莱姆应了一声,放下笔,顺手罩住图纸。
“我不知道你做了建筑师。”
“你不知道的多了。”莱姆淡道,没有看他,只是从他身侧走过。
讪笑着摸摸鼻子,卓尔暗自嘲笑自己的多嘴。活该碰一鼻子灰。
“一个热情的情人。”漫不经心的就着小菜吃着粥,莱姆不带表情的说道,眼睛扫过卓尔的脖颈。
大概他最了解莱姆的,就是他对于中式料理的喜爱了吧?卓尔如是想,故而没太听清莱姆的话。
“啊?”
“你的情人很热情,带着吻痕四处招摇你倒是变得大胆了。”分不清嘲笑还是其他,卓尔觉党姆的眼光尤其刺眼。
顿时意识到莱姆所指,不自在地系上衬衫领口的扣子,盖弥彰地遮住昨欢爱的痕迹。
“希望你把心思放在我婚礼的筹备上。”
自从上一次在兰兹亚家,莱姆提出结婚的打算,并且把婚礼筹备推给他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从莱姆口中听到有关婚礼的字眼。
说不清原因,卓尔的心里似乎有根刺,扎得很不舒服。
“当然!我没有忘,你康复之后,有时间还是到潍司来,我会叫潍司最专业的人员帮你策划。”
“这就好,下周我的未婚就会过来这边。”
未婚……
莱姆的未婚,该是极其优秀好的子吧?未婚三个字从莱姆口中吐出来,那么温柔,他从来没见过莱姆有过这样的温柔,眼神都融化了似的。他……很爱她吧?
能够瘸姆兴起结婚的念头,能够瘸姆温柔以待,那个人……足够出众,足够幸运。对吧?
能够找到命中的另一半,他真心的替莱姆开心。尽管莱姆不稀罕。
“她,一定是个好人吧。”轻轻叹息,不敢太用力,他觉得,只要自己多用一丝一毫的力气,那根刺就会有所动作。
“很不错。”
“那我更要把你的婚礼办好,给你的子一个最好的回忆,颈是我这个陪你一起长大的跟班儿送你的礼物。”卓尔微笑。
“谢谢。”盯着卓尔的笑容,莱姆的眼光变得深沉。
“干嘛这么客气,虽然你不把我当作朋友,我还是一直把你当作很重要的朋友的。”
“是吗?”
“是啊……很可笑吧?”傻得可笑。
“确实。”莱姆语气变冷,收回放在卓尔脸上的目光。
“真是……”卓尔自嘲地笑着,自己的可笑,连莱姆都认可,还有什说的?
真的很可笑,之于莱姆,他从来都是可笑的小丑吧?活该被他欺负,被他厌恶,被他鄙视。
换作他,也会觉得可笑。
谁会把一个一直欺负自己,厌恶自己,鄙视自己的人当作朋友?除了他,愚蠢到了极点的他。
一直都很清醒,一旦被另一个当事人亲口证实,心,还是会轻轻撕扯的疼痛。
那微微的,却扰人的疼痛,让他胃里泛酸,慢慢的鼓胀,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连同嘴里都感到些微的酸意。再传染到眼底。
他这是怎么了?何必如此在意他的话?他不是一直如此,他不是一直都习惯了?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在意的话,受屈辱的只有你自己!
“我吃好了,我去收拾一下厨房,你慢用,吃完就放在桌上,等一下我来清理。看我,真是多嘴,当然是我清理,侯爵少爷,是不会做这种粗活的,对吧?真是……总让你看我笑话……真是……”
莱姆吃着粥,没有去关注几乎用逃的跑去厨房的卓尔,极其慢条斯理的品味着食物的滋味,垂下的浓密长睫遮挡住一闪而逝的幽深。
其实,我们有时候说不在意,已经在提醒自己究竟有多么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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