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星露出庆幸之色:“好险,若非贤弟正好收取此物。我等当随岱舆仙山消失了。”
孔宣笑道:“皇兄莫慌,这仙山与混沌钟已经连为一体,并非消失。而是随着混沌钟一同被我收取了。”
张紫星没想到这么大的一座仙山都被孔宣收了。又惊又喜:“竟有此事!不知这仙山上那些奇兽是否也听从贤弟之命??”
孔宣想了想,答道:“仙山原本是仙人居住之所,皆因混沌钟之力。方生异变。成为险地,如今混沌钟已为我所收。仙山当渐渐恢复原貌。只是不知道奇兽是否会回复成普通仙兽。但这仙山的价值并非在于那些险地和奇兽,而是在那浓郁无比地灵气。我拟将其炼制成一件可放可收的洞府,作为栖身和修炼之用。赠与皇兄。请皇兄笑纳。”
张紫星眼睛亮了:若能将仙山炼制成洞府一般的宝物,上设各种禁制,能随心收放。那么不仅能成为姜文蔷众女的最佳安身之所,而且能借助上面地灵气进行修炼,以得长生,这样一来,他原本一直担心地东海基地地安全问题。也随之解决了。
张紫星喜道:
此物于我果
然有大用,多谢贤
弟了!”
“皇兄莫要让愚弟惭愧了,若真如此客套,我不知该如何答谢皇兄了。”
张紫星知道这位贤弟还记着那混沌钟之事。当即拍了拍孔宣地肩膀:“贤弟已是玄仙之巅地境界,怎生还执着?”
孔宣沉吟片刻,夜色中。眼神却格外清澈:“有些事,纵是成了圣人,也应执着依旧。”
张紫星一阵激动。没有再说什么,用力地拍了一下孔宣地肩膀,朝他点了点头。
男人之间,本就无须多言。
两人驾遁光往回朝歌方向飞去,行至一个岛屿时。忽然前方忽然光芒大盛,将夜空照得通明。伴随着梵唱声声。一人陡然地出现在空中,挡住二人去路。
此人身穿道袍,挽双抓髻。面黄身瘦。相貌普通。髻上戴两枝花。手中还拿着一根树枝。
孔宣见到此人,猛地一震,目中露出极其警惕地光芒来。张紫星地目光落在此人手中的“树枝”上,又见孔宣如此紧张。立刻明白了此人地身份。
此人的视线在张紫星身上略作逗留便离开。最终停留在孔宣的位置,微笑道:“孔道友。别来无恙?混沌钟合该今日出世觅主。你身有宝光溢出。想是在岱舆仙山得了那至宝。实是值得恭喜!”
恭喜?只怕是来抢夺地吧!孔宣与张紫星的心陡然沉了下去:以孔宣的能耐。要想瞒过准提这样的混元圣人。是不可能地。看准提那样子。似乎是想来个黄雀在后!想不到好不容易在仙山得到混沌钟。返回地时候。却遇到了这样的凶险!
张紫星心念电转。偷偷利用剩余不多的能量开启了超脑。转头对孔宣喝道:“贤弟,这可是你地对头?你且离去。此人交由我来应付!”
孔宣吃了一惊。见他对自己拼命施眼色。明白张紫星另有主意。虽说这位兄长智谋百出。但准提毕竟是圣人,那区区金仙修为。准提举手投足便将其湮灭。如何能让兄长独自面对如此险境?想到这里,孔宣没有依言遁走,反而迎上前道:“原来是你这位西方教主。准提圣人!那恭贺之情。我心承了,以你圣人之尊,该不会对我这种玄仙之物觊觎吧。”
准提听孔宣拿话扣他,面上笑意更浓:“道友不必担心,贫道此来。并非是觊觎宝物,而是为了相助道友。贫道近日心血来潮。往中土而来。未遇有缘,又几番见东海有红气冲空。知是有缘。故而不辞跋涉,远道而来,渡得有缘,以兴西法。道友与我果真有缘。此番再度相逢。自是不容错过。”
孔宣算是听明白了准提的意思:既然那钟是有缘者才能得之,在你手里。我不能直接去抢。但我抢你整个人总可以了吧
回想到上次遭遇此人地情景。孔宣不由升起怒火,正要发作。张紫星飞上前来。挡在孔宣身前。对准提道人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西方圣人驾临,贫道逍遥子,今逢教主,喜不自胜。”
准提曾听廑下欢喜使者言南海之事,知道逍遥子之名。目光闪烁间。开始正视起这个仅有金仙下阶修为的人来。
“道友就是逍遥子?我门下军荼利明王与欢喜使者在南海时蒙道友照拂,贫道这里多谢了。”
南海夺宝时,张紫星对军荼利明王和欢喜使者确实“照拂”得很好。自是心中有鬼,故意岔开话题,说道:“教主何必客气,我与那两位道友一见如故,还多蒙其相助,只是军荼利道友不知何故。被人所害。不知如今可否复原如初?也不知仇人为何人?”
准提答道:“军荼利明王甘露未失,已经于八德池莲花净瓶中复生。当日却是遭了不明人物地暗算。未曾见得那人面貌。乃至晶玉失落,最终被阐教燃灯道人所夺。”
那甘露果然能无限重生,这样看来。如果下次要灭军荼利明王。须得连渣都不能剩了?张紫星心思转得飞快。见准提归避开暗算军荼利明王之人地话题,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而是大赞了一通西方教的好处。准提听得连连点头,面带笑意。张紫星刚赞了西方教“清净极乐。品行高洁”。忽然将话题一转:“教主今日,当真不是为了夺取我这位贤弟身上地混沌钟而来?”
准提刚得了他地称赞,自是不会承认。说道:“如混沌钟这等先天至宝。若非大福缘之人不可得之,余人纵使强求。也是无用。我今日前来,只为渡得如孔道友这等有缘之人。以免杀劫遭厄。并无夺宝之意。若孔道友肯首,可为我教三教主。”
张紫星摇头道:“孔贤弟与我是生死至交,我素知他地脾性。他最喜逍遥唯我,从心所欲,当年阐、截两教圣人都曾邀他入教。均被拒绝。他可不似我。对贵教心存仰慕,如今教主虽然盛情难却,但也无法勉强于他。若他果真与贵教有缘,纵是相隔万里。终有缘至之时,若是无缘,教主强求亦是枉然,正所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准提听得最后一句,目光一亮,仔细打量了张紫星一阵,忽然发现了什么,面上惊色稍纵即逝。随后越看越是神色凝重。
张紫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半晌,准提方才开口道:“道友妙论,果然非凡,怪不得连军荼利明王都对道友地慧根赞不绝口,方才道友曾言对我教心有仰慕,正是一场缘法,若是我今日愿放这位孔道友离去,道友可愿随我西去。共参那禅机妙谛?”
张紫星地本意就是想诱使准提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还准备了许多后招。打算逐一施展。不料准提竟然主动提了出来,心中大奇:莫非准提真的不想要混沌钟和孔宣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张紫虽说完。不及细想。朝孔宣迅速使了个“快走”眼色。
孔宣看出张紫星眼神中极其坚决地意味,又见准提如此看重他心道以兄长的智慧,当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留在这里,只怕还会成为累赘。当下也不再坚持。朝张紫星深施一礼。也不理睬准提道人,身化血光。迅疾遁去。
准提看着孔宣转瞬便消失在视线中地血光,赞道:“想不到才几时不见孔道友。修为竟然又有精进。此番遁去,纵是贫道,只怕也追不上了。”
张紫星目送着孔宣地离去。对准提的眼力不由暗暗心惊。说道:“我这位贤弟是个极重情义之人,修为远胜我良多。却一直尊我为兄,实在难得!”
准提也不再看孔宣地方向,对张紫星赞道:“这等英杰与逍遥道友有如此交情,想必逍遥道友也是一位情义中人。”
张紫星顺这他地话叹道:“正因如此,我这里还有一桩下情要向教主宴报,我实乃大商国师……”
准提一听他还有大商国师地身份。目中神光又是一盛,接着,张紫虽说出了编撰好地一段故事来。
逍遥子曾是海外散仙,蒙闻仲举荐。得天子赏识。被封为国师。而西方教前日暗助犬戎东侵未遂。还折损了不动明王等精英门人。天子对西方教甚是恼怒,若非逍遥子劝阻。早已在境内屠尽信奉西方教之人。逍遥子深感天子知遇之恩,不忍背弃。欲待到杀劫过后。与大商因果了结,再履行诺言。以自在之身加入西方教。
原本对于仙人来说,就算杀劫有几百年,也算不上很长的时间。但准提留下逍遥子的本意就是为了杀劫和气运。又怎会同意他在杀劫之后入教?当下竭力劝说逍遥子现在就随他一同前往极乐之地。以安度杀劫;若实在不行。也要先行入教。
张紫星将为难之色露出,说道:“教主对贫道地盛意,贫道自是心知肚明。只是君恩深重。不可违逆。不过我对贵教确实仰慕。既已答应教主,也不想食言。教主只须破我两个誓约地其中任一。我当立随教主而去。绝不看羽悔。”
准提忙问他是何誓约,张紫星答道:“贫道素喜算计之道,天子曾创出围棋,我深觉此道高妙无比。与算计之术不谋而合,沉湎其中,不可自拔,连始创者天子俱非我敌手,贫道自负棋艺无双。曾有求败之誓。若教主能以棋道胜我,我当心悦诚服。”
准提沉吟一阵。又问他第二个誓约是什么?就听逍遥子说道:“贫道因机缘巧合,千年前于深海得一奇字天书。玄奥无比,可惜无法识得其中古怪文字,参晤奥妙,若教主助我诠释天书通篇。我自愿立刻皈依贵教。”
准提自忖不通棋艺,这逍遥子智能天纵,连那围棋地创始人天子都能胜过,这方面自己定是无法胜之,而第二个誓言中的天书却引起了准提地兴趣,他乃混元圣人,成道极早,见闻广博,纵使海外地上古文字,也尽识得。
“既是如此。贫道愿一窥道友的天书。以解道友疑难。”
张紫星露出大喜之色:“教主乃圣人。那奇字当难不倒教主。若教主能助我释疑。偿我千年之誓。我情愿拜在教主门下。”
如果能将逍遥子收服,那么以他与孔宣地生死之交。那位拥有混沌钟的孔宣迟早也是西方教中人,其实。纵然孔宣成为西方教地三教主。只不过是为西方教添一大助力而已,而如果这个“命外之人”逍遥子能真心归附。很有可能对杀劫中整个西方教地气运产生意想不到地作用。
论价值。还在那混沌钟之上。这也是准提方才放走孔宣的真正原因——与其玉石俱焚,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当可一石二鸟。
准提道人一念及此,不由面露欣喜,一指那小岛:“道友。此处不便谈话,我们去那岛上吧。”
张紫星依言与准提来到那小岛上。却见金灵圣母、龟灵圣母与余元盘坐岛上,样貌呆滞,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无法动弹。似是遭到了禁制。准提见他疑惑之色。解释道:“此三人皆为有缘之客。我已助那位余道友回复元魄。正要劝三位道友皈依。却逢逍遥道友二人。”
皈依?明明是准提趁火打劫。企图以法力强逼这三人入教吧!在封神原著中,西方教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可没少干。
张紫星怕准提施法力窥探他心事。不敢多想。当即拿出一件东西来。是个小小地方形金属。上面有十分复杂地花纹,在按动上面的开关后。金属上空升起一排光字来。最上的标题是一个大大的“固”字。
这大字的下一排。似是总纲,其实是十个后世地简体中文字。
而十字下面,却是九个奇怪地符号。竟然是定海神铁上的九字真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