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揪了自己的衣袖,轻咬了唇,不去看她。
皇后了然道:“原来听雪早有打算啊!那么我也不说什么了。”然后看了看颜清思,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清思啊清思,真是好眼光。
谢益南轻凑了头过来,目光中流露着丝丝戏谑,“哎!你真的不喜欢这三夫四郎的日子?”
卓玉斜看她一眼,摇头。
“为什么啊?这难道不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吗?”当然要除了自己的那一份。谢益南在心里如此说道。
卓玉沉默了片刻,开口回道:“那我也太可怜了吧?三夫四郎,一共七个人!”她掰了掰手指头,“我是娶夫呢还是开馆的啊!”
玩笑般的语气让周围认真听她说话的人都笑了笑。
谢益南扫了一眼四周,单单是四周瞟向卓玉的少年公子们就不少了,何况还是一位长皇子。那位长皇子可是当今国主的弟弟啊!卓玉今天是朵朵开啊!
“开得太过灿烂了就惹人厌了。”卓玉瞅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心里在想的东西不健康。
颜风镜从自己的那张凳子上跳下来,走到颜笑言的身边低说了几句话。颜笑言听了明白地点了占头,示意她可随意。
于是颜风镜执了酒壶走到卓玉的跟前道:“谢谢听雪的教诲,风镜不敢忘怀。”于是为她倒了一杯酒。
卓玉没有起身,也没有行礼,像是根本没有把颜风镜的身份放在眼中。饮尽此杯,“皇还须努力啊!”
“我明白。请放心。”说完这一段人人皆摸不着头脑的话后,颜风镜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颜笑言赞赏地看了颜风镜一眼,不愧是自己的儿,当感恩时且感恩,应怀歉时且明错。
“大胆!竟然不把皇放在眼中,藐视皇家!”既然有人装没有看见,也有人站起来示威。
谢益南在卓玉耳边介绍道,“她是御史猪大人。”
“猪?是朱吧?她叫什么?”按卓玉了解的谢益南,她说话绝对不会如此的正经,所有那个字估计也跟自己料得差不多。
谢益南眼中有一种得知已的感觉,然后勾了卓玉的肩道:“反正我是不知道啦!我一向叫她猪大人的。这个人,太固执了。”末了还受不了似的摇摇头。
朱御史见卓玉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而且又面无羞地跟谢益勾肩搭背,且在皇家的威严之下。于是又准备大喝一声,却被颜笑言阻止。
“哎——朱御史,听雪受得起这一杯。其实说起来朕也要敬一杯于她呢!谢谢她让朕的孩子们长大了!”言语中有着为人父母的感叹与欣喜。这句话,并不是一个国主跟一个平民所说的,而是一位母亲对着自己儿的救命恩人所说的。
“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卓玉起身回了这一杯。
她这一举一动傲然挺立,一气呵成。在星月之下,蓝衣服轻飘,竟然如神仙一般。
这让楼湮又不知不觉地想起那一天,那天,她也是如此地来到自己的身边。而且救了自己不止一次,这份恩,他应该怎么还?
“啧啧!”颜笑语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看样子也颇有些得意,自己邀请的人竟然在国主的主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听雪!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跟国主相识啊?还有益南!”
谢益南闪了闪目光,道:“哪能啊!靖王天生浪子,行遍。我怎么样敢去打扰你的暖玉帐呢!一不小心就怕看到了什么,然后便再也进不去靖王府了!”她一向是子开朗,不顾左右,直言直。如果这句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估计这会儿颜笑语已经发怒了。可是这话偏偏是从谢益南的口中吐出,单单不说她们二个人的交情,就算是同好人这一路,也算是一番知已了。
听此话颜笑语哈哈大笑,又将目光对准了卓玉,问道:“话说听雪贵姓?”
她这话一问,立即让上头的颜笑言执杯饮的手顿了一顿。
卓玉看了一眼楼湮,又瞟了一眼紧张的云引音,轻轻一笑,“免贵姓卓。”
“哪个卓?”颜笑语似是满意卓玉的简单一语,便又细问道,“怕是听雪是你的字罢?那名呢?”
卓玉向四处微微扫了眼,见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声,认真地听她与颜笑语的对话,“卓越之卓,至于名嘛!”她缓了缓语气,目光从楼湮的身上掠过,“恕不能告之。”
于是下面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颜笑言对卓玉点了点头,玩笑道:“如果朕也想知道呢?”
卓玉一笑,道:“丽城建城一千多年,还未有此意外,请国主见谅。”
其他人不知道卓玉的身份,可颜笑言谢益南一等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于是颜笑言温和地笑了笑,并没有再为难卓玉。
倒是谢益南有些不甘心的又勾了她的肩道:“不公平啊!难道你的名字都不准别人知道吗?”
她还没有问完,只见那朱姓御史又站了起来,道:“大胆平民,当今国主问你姓名可是天降这福,怎可不答?”
听了此话,谢益南翻了翻白眼,人家国主都没说什么了,你出来玩什么玩啊!当下准备回几句过去,却被颜清思夺了去。
只听他幽幽道:“朱御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既然国主无心为难,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下失礼,请听雪勿怪罪。”御史见皇家之人都向着卓玉,便也没有了那份心思。
“不关御史大人的事情,是出有因,还请原谅听雪不能如实告之之罪!”卓玉也不是很不好说话的人,既然人家都向自己低了头了,那自己也应该给人家一个面子,将此事了结。
二人坐与之际,会场中又如刚才那般,说话声渐渐多了起来。
谢益南见云引音常常瞟向卓玉目光,心里知晓,一笑,顶了顶卓玉的手,“你确定你只要一人?”
“对啊!”卓玉奇怪道,“你老是问这个问题,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啊?”
谢益南笑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的一生只要一人,那么你或许会后悔的。”
“可是如果我错过了那个人,我想我会后悔的。”
虽然她们的说话声放得极低,可是楼湮还是听见了,心中微微一动。无论是她在国主面前坚决不说出自己的名,还是此时的表露只要一人的念头,让自己的心在颤抖着。
无论是那天,她说自己的名字为玉,还是今天对天下人表露自己只要一人的豪情。都在表明,自己在她的心里已经是不小的存在了。可为什么,自己还是有些担心,担心最后跟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从来没有如此喜欢过一个人,也没有过一个人能给自己这样的承诺,楼湮的心有些痛了起来。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满月楼主,可是他现在这楼湮的身份,还真不能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自己,毕竟是人质啊!压制在醉舞自己兄长的人质!
也许某一天,他便会被颜笑言嫁给某个人,就算他不依,可是为了兄长,他也不能不屈从。那时的他跟她,又如何能在一起?
不如?不如?现在分了罢?
一想到这个念头,楼湮的身体便剧烈地抖了抖!看了一眼尤自跟谢益南把酒言欢的卓玉,起身向颜笑言告退。
颜笑言知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现下见他的脸苍白如雪,便也随了他去。
卓玉不知道楼湮此次下定了什么决心,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不料此时徐铭静站了起来,向颜笑言道:“国主,我见楼公子身子的确有些不适,想来国主也不放心他一人回青芜殿,不如我代为送一程可好?”
颜笑言不知道徐铭静在打哪门子的主意,却也应了允了。
楼湮跟徐铭静走出会场,却甩不开卓玉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了。如果我只是展袖——只是展袖——
徐铭静看出他内心的纠结,了然道:“你真的想放弃了吗?”
楼湮的身子微微一震,对上徐铭静平静如水的眸子,“国师大人想知道什么?”
徐铭静悠悠道:“我不想知道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你不要,自会有人要。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么当心颜清思。”说罢,她也不送他至青芜殿便转身回去了。
楼湮站在原地,望了徐铭静白的身影远去许久,国师,你是在提醒我吗?提醒我,幸福明明在眼前却不好好抓住?可是为什么要当心长皇子呢?
真是想不明白啊!可是就是因为是你说的话,却又不得不让我自己逼得自己去想明白。
我,不想败给这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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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二十五章中的诗词对联皆出自孟斐所编,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文人轶趣集萃〉
叹,我还没有那么好的文采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