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挡往部分阳光,第一个念头就是梦。这又是不是一个梦?身下躺着的是落了一片的枯叶,四周是茫茫然的树林,不知东南西北。
第二个念头就是自己不会真的在做梦吧?看了看还握在手里的蓝中国结,还在!连那个刻着“玉”字的玉石也在,那么自己就是不在梦中了么?
缓缓起身,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草灰枯叶。卓玉有些无所适从地看了看四周。
如果这是现实,那么她应该笑了。从今以后可以不必依着母亲的子,她让自己做什么自己便做什么,她想如何摆步自己便如何。可以穿着自己喜欢的蓝衣,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想出人头地平凡地过着日子。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应该想如何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是的,不是生活而是生存。将玉细细地收好,她决定先弄清楚东南西北再说,现在应该是早上,太阳东方升,那么其他的方位便好认多了。看着太阳照在树上留下来的影子看,她心里估算了一下,大约是上午八点钟左右。
没想到一时讨厌到恨不得一之间全部忘记的知识到现在却是用上了。
自嘲地笑了笑,卓玉准备一直往西方走,就算这片森林再大,也总有个头吧!她就不信走不出去!打定主意,为自己打了个气,她迈开了步子。
还没有走多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到,卓玉放任自己的身体跌了下去,只是稍稍的调整了下姿势,反正地上有不少枯枝散叶,这样跌下去也不会伤到。
“嗯。”
卓玉心神一动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声音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茫然,四顾,却惊讶到无法自己。
身后在地上轻卧的一人正是绊倒她的罪魁首。
安安静静地在地上躺着,刚才那一轻声也是他发出来的了。一袭翠衫,身形修长纤细,莫不是一子?
翠衫?这个时代还有人着汉服古衣么?
心思回转间,已然走上前去细细探了探,的确是古衣,可惜不是汉服,也不是胡服,更不似唐风纱衣。卓玉将这些东西略略收于脑后,伸手拍了拍对着自己的纤肩,“你还好吧?喂!哎!”然后又使劲摇了摇。见她没有反应,她便将她给翻了过来。
这一看吓了卓玉一大跳,如丝般水滑的玉肌凝肤,阳光下宛若晶莹剔透,瑶鼻挺秀,薄唇略为苍白,却也泛着瓣的光泽。双眼紧闭,秀眉紧皱,似有什么莫大的痛苦正缠绕着她。让卓玉不能忽视的是那肩上的血丝。
几个小时之后,卓玉在一洞内坐在一丛火堆边,看着一旁睡在枯枝碎叶上的人轻叹。
她原本以为是个人,因为身形娇小也没有想到什么,结果想为她清理一下伤口时才发现,对方是个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比人还要细滑精致的胸膛与柔若无骨的身子,天啊!这些都让卓玉不抚了抚额头,他还是个男人么?或者是他老妈把他生错了别?更郁闷的是,那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像未成年。
或者是他本来就是个人妖?想到这个名词,卓玉的嘴角弯了弯,还没有到达“笑”的那个程度,就感觉有一股寒气从后颈部传来。
杀招倏忽而至。
卓玉轻低头翻身躲过一击,只听“嘶拉”一声,裤子被气划破了一个口子,口袋里面的东西掉了下来。其实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就只有那块玉。
有些气愤地看上来人,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开始一剑而来了呢?
面前的黑衣人将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透,只有一双手与眼露在外面。眼中尽中生仇大恨,像卓玉欠了她八百万元钱似的,而手中的剑明晃晃地指着卓玉,手抖也没有抖,是杀多了人才会出现的情况。
这个黑衣人一定是一个人!卓玉如此断定,一眼看去就清楚地明白了对方的别,但是这么老大粗的人也是少见啊!老阿妈型的。
黑衣人定是从卓玉的眼中看出些其他的意思出来,有些愠怒,看了看卓玉身后的翠衫少年那苍白得不似寻常的脸,双目便如冒了火般,轻喝一声,又一剑向卓玉刺去。
“住手!”
从卓玉的身后传来男子的轻喝声,“君上无碍,切勿失礼!”
那位男子自从黑衣人身卓玉出招时已经悄然来到翠衫少年身边,三指搭上少年的脉搏细细检查少年的情况。
但是那位说归说,黑衣人还是做归做,剑势如破竹般刺向卓玉。
卓玉微微一笑,“雕虫小技,不过尔尔!”然后轻伸手,二根手指便轻轻松松地夹住了要向自己咽喉大门急急而来的剑身。不过是练了几年的功夫,敢与从小到大跟着是特警舅舅的自己比么?
黑衣人又急又气,将剑从她的手指中拔出,却未动剑身分毫,口中却道,“右使如何得知不是她伤了君上?”
“如果是她,那么君上的肩伤又是谁包扎的?”黑衣人口中的右使轻斥道,“还不退下!”
黑衣人气愤得不已,却又碍着上司的命令不能不罢手,却在卓玉松指的一刹那,又复回剑。
“火凤!住手!”但听另一男音轻喝道,声音虽有些无力,却也听得出来那清柔如泉水般的丽声线。
一刺一喝,不过是须臾之间。
当黑衣人回过神来时,她的剑已经没了半截,而另一半在卓玉的二指之中,“怎么可能?”
卓玉看了她一眼,“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你不敢去想的事情。”然后将手中那半截断剑随手往地上一掷,弹了弹身上沾染上的灰尘,然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醒了?”
翠衫少年反应过来,在右使的搀扶下略略起了上身,向卓玉行礼。
“免了。”卓玉理了理衣服,她不喜这一套。
“多谢相救,若以后有……”
“没有以后了,”卓玉自顾自地拾起掉在地上的中国结,拂了拂上面的尘土郑重其事地将它放入口袋拍了拍,“这种麻烦,最好以后不要有了。”然后抬了脚步离开。
右使唤她,却被翠衫少年拦下。
“可君上……”
翠衫少年轻扯出一抹苦容,“是我们先唐突了,若有缘,再聚罢。”眼光望向洞外那已经不见人影的轮廓,那个人到最后还是没有看自己一眼,不知为何,心里有略略的失落呢!“咳咳,回楼!”
“是!”右使与火凤跪了下来。
火凤的眼中尽是翠衫少年那追寻的目光,双拳握得死死的。刚才那个人!怒了眉恨了眼看向洞外,竟然……竟然迷了君上的眼去!
卓玉折了一根树枝,百无聊赖地走着,突然有些恨自己走得快了些,若问一下路或者与他们一同出去,她也不会在这大这破林子里呆许久了。
“嘁!要我跟那个老阿妈一起走,门都没有!”卓玉越想越气,踢飞脚下的一颗石子,石子飞起却没有掉下来的声音。她觉得有些奇怪,便找了找,没想到石子竟然嵌在了树身上,“我又没有用力,怎么会呢?”正想着,忽视脚下一空,竟然生生跌了下去。
石板开了又合,树身上又落下一大片枯叶掩住了入口。森林里依旧是阳光安详,像从来没有人到过这里一般。
卓玉有些心悸地坐在这个地方,任谁毫不防备丝毫不知的掉下来都会有点心悸害怕的吧?而且四周一片黑暗。
待眼睛适应了一点黑暗后,她从软网上爬了起来,听身下的动静,网下应该是水了。伸了伸手,四周都是墙壁,估计这个洞不会很大,只能挤得下二人。
既然有网,那么一定会有路,卓玉沉下心来用双手在四周的墙上摸了摸,墙上尽是滑滑的奇怪植物,她不确定这是不是青苔,但是当她摸索到某样东西后,她笑了。
轻轻地转了一下,只听轻轻声响,身边的墙出现了一个只容一人出入的洞口。
卓玉禀着小心总是没错的心思走了进去,她一进入身后的墙又复而合上了。这下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往前面走。
她小心再小心地踏出一步,用脚尖试了试前面的地板,无恙后才踩了下去。一路行来,四周漆黑,人息全无,只能小心翼翼地探路。不知走了多少,前面突然有隐隐惨淡的光芒透出。
卓玉刚心喜想快步上前却又停住了步子,刚才一路上一丝动静也无,这下子突然出来一线光明,虽让人心喜,但是也不能大意啊!
她摸索着从地上拾起几块石子藏在掌心中,到时若是有意外发生自己也不是没有准备。
于是她警视着前后,缓缓地挪到那光明的来处,那是扇微微开了条缝的石门。卓玉向里面望了一眼,又看到了一条通道,跟自己刚才走的那条仿佛,可是这一条却是有长明灯燃着的。
轻轻推开石门,这里的一切过于平静与诡异,让卓玉不得不用起全心神来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从她发现光芒到走入这条甬道,估计已经了一个小时有余,这其中走路的时间寥寥无几,所有的时间都被她在察视四周,留心上下里了。
合上身后的石门,卓玉跟刚才一样一步一顿,小心地走着。这条甬道很长,但也不单单是一条甬道,它的两侧还有许多的房间。
第一间石室之中放了二具石棺,石棺的四周堆满了闪着耀眼光芒的珠宝,无声地吸引进这个地方的任何一个人。
卓玉只是看了一二眼,虽然她十分想进去拿个几件,可是如果她出不去,那么这些东西拿了也白拿。
第二间石室之中放了许多的绫罗绸缎,那不同寻常的针织手工,金钱银丝缠绕,样式纹件件不凡。
卓玉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走进去,这些东西穿起来好看,可是到最后一点用处也没有。只是皮外之相罢了。
第三间石室之中满是书籍,或成盒或散地堆放着,其中不乏古籍珍品,也有卓玉看不懂的文字。这些令她不有些心痒,虽然她讨厌学习,但是十分喜欢看书,天文地理,民族风情,凡是书籍,她都一一阅遍。
她欣喜地抬了脚踏入那石门的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