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我没能说服他。”虽然早就跟他说过自己没有把握,但是蕊初还是觉得很抱歉。
“你别这么想,蕊初。”知道曲家不肯帮忙后就愁云满面的顾玉琦这时反而安慰起她来,“这事确实不好办,我向来跟曲家没有交情,现在就让人家帮是强人所难了。”
看他这么说,蕊初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管自己跟曲家的人相处的再怎么好,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客人罢了,很多事都没有置掾的余地。曲耘柏不愿帮忙,别人有什么办法呢。“你也别太担心了,总会有办法的。”蕊初给他杯中倒上水,安慰的说。
“希望如此吧。”顾玉琦挤出一抹微笑,冲她点点头。
“你不是子吗?她帮不上忙吗?”能进宫的人多少也有点心计吧?
“她没办法出宫,托人捎来了些银子。”顾玉琦苦笑一声,“若不是的银子,我连跟我大哥斗的本钱都没有。”
“你别这样啦。”蕊初见他脸暗沉,眼中满是怆然,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蕊初……”顾玉琦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流过,感动极了。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吗?自从爹去世以来,除了顾城无人可以信任,想说说话诉诉苦都没人,也就只有每次出来跟蕊初见面的时候心里能舒畅些。这段时间虽然短暂,但也比在家里感觉要好多了。
“你可别误会。”见他双眼盯着交握的两只手,蕊初才警醒到在古代这种举动太暧昧了,连忙缩回手。“我只不过是想安慰你一下罢了。”
顾玉琦点头,“我明白的。既然曲爷不同意,那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很高兴她岔开话题,蕊初附和道:“也只能这样了,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尽管说。”
顾玉琦正要答话,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这位客,可是找不到自己的包间了?”没人答话,只听见“噔噔噔”有人下楼去了。那人提高声音叫道:“哎--,客--,客--”
蕊初和顾玉琦对看一眼,两人同时冲了出去。门外一个伙计打扮的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语:“这人真是奇怪,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跑了。”
顾玉琦走过去问道:“这位小哥,刚才那位客人长什么样?”
伙计回头看见蕊初,连忙行礼道:“云。”不知这位是什么身份,上次跟二爷来的时候,二爷可是再三礼遇。
蕊初冲他笑笑,“麻烦小哥告诉我们刚才那位客人什么样。”
“是。”伙计点点头,“那男人跟我差不多高矮,一脸络腮胡,左眼下有一颗痣。”
小个子、络腮胡、左眼下有颗痣?顾玉琦暗琢,这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怎么?想起什么了吗?”蕊初见他皱着眉,嘴中还念念有词,开口问道。
“没有。”顾玉琦摇头,还没确定之前还是先别告诉她了。
“嗯。”蕊初点点头,半转过身对那伙计说:“谢谢了,小哥。”那伙计应了一声,行个礼退下了。
跟顾玉琦告别后,蕊初见太阳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一时起又去了秦淮河边。
在河边的石头上站了一会儿,被波光凌凌的水面晃的有点头晕,蕊初准备回去了。却在听见由远及近的丝竹声时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看见一艘雕梁画栋、装饰精的画舫缓缓朝岸边驶来。那画舫竟有两层,舫上轻纱飞舞,流苏飘摇,慢慢的甚至都能闻见从上边随风吹来的味。
蕊初绕有兴趣的注视着那艘画舫,据说秦淮河沿岸历代都是有名的场所,奇子柳如是就是在这儿成名的,难道今天竟然让我碰见了?
那画舫越驶越近,可以看见里边舞娘的曼妙舞姿。不过也太夸张了吧,大白天的就又是人又是酒的,真是堕落。
蕊初挪动脚步,向里边张望着,希望能看的更清楚些。这时里边的丝竹声停了,一个声音娇媚的说:“爷,您怎么不喝呢?来,凝喂您。”
站在岸上的蕊初忍不住搓搓胳膊,这声音,真嗲的可以了。真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喜欢人那样说话,真恶心死人了。
那男人声音低沉,低声说了几句,让人听不真切。这时一个男人呵呵笑着说:“你们快别烦曲爷了,曲爷是何等身份的人,你们这些庸脂俗粉怎么入得了曲爷的眼?”
曲爷?曲家被人称为曲爷的只有一个人!蕊初心里凉了半截,听见那位曲爷低声说了什么,没一会儿,一个男人撩开画舫的纱帘,走到船头站住了。
蕊初全身冰冷,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那位曲爷竟然真的是曲耘柏!!他不是每天都会去铺子里吗?
似乎察觉到蕊初的视线,本来侧对着蕊初的曲耘柏转过身来,朝岸上扫了一眼。看见蕊初时,他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厉声问道:“你又到这里做什么?!”长风应该还跟着她吧。这人为什么老喜欢往这里跑?她不知道一个单身子在这种地方很不安全吗?
“跟你没关系!”蕊初生气极了,这个臭男人大白天的就跑到这种地方来,还有脸教训别人!
浓眉皱的更紧,“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当然不希望我来了!”蕊初冷冷的说:“我原以为……,没想到你也只不过是个臭男人罢了!”
“你在说什么?!”曲耘柏心中急切,脸上却还是一贯的没表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就算了。”蕊初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云蕊初?他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管他是要上青楼也好,去画舫也好,你都没有资格生气。抬头看他一眼,蕊初觉得心里一颤。这男人就算身着极为普通的黑衣衫也能显出王者之气,这样看着那刀削斧刻般的面容,让人呼吸困难。
她怎么了?脸怎么那么难看?曲耘柏站在画舫上,有种想要跳上岸摸摸她的脸的冲动。一直纤纤玉手阻止了她,一个身穿红纱衣的子从他身后偎过来,一只手柔若无骨的抚上他的胸膛,酡红着脸颤微微的说:“爷,怎么不进去呢?站在外面有什么意思,快进去让凝好好服侍爷。”
蕊初胸口像被重拳击中,心里想象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那个红衣人及其娇媚妖娆,眯起眼说话的表情妩媚的十分刺眼,连身为人的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的惊人。也难怪曲耘柏会喜欢她了,那样的自己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怎么脸突然那么苍白?曲耘柏浑然不觉身上粘了一个人,也没听见耳边娇媚的嗓音,只想立刻跳下画舫去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蕊初悲伤的看他一眼,什么时候自己竟陷得这么深了?知道自己喜欢他,可现在胸口的疼痛是怎么回事?明叔还说让自己陪着他,可看他跟那红衣子亲密依偎的样子,两人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在现代一夫一制度下,男人都会找情人了,更别说允许三四的古代了。对曲耘柏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云蕊初,你又算什么呢。更用力的攥紧拳头,感觉到手心的刺痛,她强迫自己转身往回走,不再看那让人心碎的一幕。
曲耘柏被她那悲伤的一眼震住了,那双眼跟记忆中的眼睛奇异的相似,是谁伤害了她?是谁让她露出那样的表情,彷佛心都碎了。
凝看看眼前的两人,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那位是爷的夫人吗?”
曲耘柏终于听见她说的话,“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夫人?这种事自己从来不敢想。
“不是吗?”凝故作不知的拧起眉,“既然这样那位怎么会那么伤心?”
她也看出来了吗?“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伤心?”都是人应该知道吧。
原来这位爷不知道那位喜欢她吗?明明看上去是很精明的人啊,凝哭笑不得,“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上青楼那个姑娘不伤心啊?!”
“你说什么?!”曲耘柏仿佛被一道雷劈中,那雷的名字叫“喜欢”。
“那位喜欢你啊,爷。”凝笑着,对刚刚离去的那位十分羡慕。听跟这位曲爷一起来的那位爷说,曲爷从不到场所来。今天来了之后对们也十分尊重,不像其他的客人总喜欢在姑娘身上占点便宜,只是坐着喝酒出手却很大方。
曲耘柏激动的抓住凝的肩,“你说她……她喜欢我?”
“当然了,爷。”凝捂着嘴笑,“那位见爷跟凝站在一起,是在嫉妒呢。”
她说的是真的吗?蕊初……蕊初竟……曲耘柏再想不了其他,只觉得心快从胸口跳了出来。他飞快的跳下船,朝着蕊初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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