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启国的百姓们奔走相告的,就是这个消息。
祈王班师回朝了!
这一天,家——启国的首富,却如听到一个晴天霹雳,显得局促不安。家的人,亦各怀各的心事。
子岚——家的大公子,也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对于这样一个举国同庆的消息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的新夫人,叶之怡,曾经……
灵莜——家的二,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她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和娘亲明日的早餐。
灵玉——家的三,此时正在自个儿的房里发脾气:
“死丫头,我叫你买的是这样的东西吗?祈王明日就到京城了,你叫本这样怎么见人啊?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祈王,她发誓,一定要让他自己。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奴婢知错了。”可怜那个小丫头,白白的受了责罚,挨了打还不准哭,一个劲的道歉、赔不是。
“还不给我滚出去!”灵玉将手中的不了尽数砸到那个丫鬟身上,让她重新买过。
这种戏码在家一天要上演好几回,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三可是老爷和九夫人的心头肉,恃宠撒泼、脾气暴躁可是出了名的。这九夫人虽说是氏,却称夫人,由此亦可见天对她的宠爱。正所谓爱屋及乌,有天和九夫人冲着,灵玉更是无法无天了,丫头奴才们就是受了委屈,也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
这二人虽好,可骨子里透着冷,谁也靠不近。更何况,一个过了风头的姨娘的儿,在这府里怕是连下人都不如。
只是,在这天晚上,一双眼睛盯着灵莜来回打了好几个转,就像看到味的葡萄一样。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这家的当家——天。
天是启国的财神,启国大约1/2的钱财都攥在他手里。但他并不知足。钱,他有的是,但这远远不够。权力,他还需要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早在二年前,他便开始接触朝堂了。太子自然是首选,所以他让自己的儿子子岚于太子同进同出,为其鞍前马后。当然,精明的他并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二皇子——凌祈轩的魄力并不逊于太子。
只是,一道率兵攻打赵国(启国边境上的一个小国,却兵强马壮,军队尤以骁勇善战闻名)的圣旨却给二皇子判了死刑,尽管与此同时他也被封为了祈王——除太子外,第一个被封王的皇子。
于是,天更加疯狂地巴结着太子。他让子岚娶了叶家三——叶之怡,也是太子的表为。可以说,每走一步他都算得分明,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从未带过兵的祈王,竟然会——
出师大捷!!!
而且,祈王和叶之怡……外人不知道,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啪”地合上书本,在这种情况下,他如何看得下去。
“老爷。”枕边人适时地端过一杯安神茶,“老爷这又是为了何事?”她一边说,一边按住了天的太阳穴,轻轻推揉。这么多年来,她可以爱宠不衰,可不只是靠一张脸蛋。天在想什么,估计也就她猜的最准了。
天抬头看了一眼眼前人,柳叶眉,丹凤眼,眉目含情,秋波频送,竟比那人未毁容时还要多一分妩媚、妖冶。他口中的那人就是灵莜的娘亲,十八年前的京城名妓——柳若萱。
不过,天现在可没有心思看人。
“祈王明日便要回朝了。”
“那又怎样?”她忽然一个旋转,坐到了天怀里。
“怡儿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可该如何是好?”天今晚哪有心思陪人玩笑。
怀中娇转了转身:“灵莜也不小了吧。”她咬着他的耳朵,一阵风似的将那句话吹进了天心里。夺了她的夫,再夺去她的儿,那个人的一切,她都要抢过来。
“是啊,那又怎样。夫人真乃神人也。”天挑拨着怀里的人,豁然开朗。“明天该去见见她们母了。”天心里想着,起身将灯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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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来。”灵莜接过娘亲手里的活,麻利地做着,却不知道一件大事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
“哎呀!若萱、莜儿,你们怎么可以干这种活呢!来人啊!”天十年来第一次踏进这个庭院。
“老爷。”马上有一群下人迎了上来。
“你们怎么可以让四夫人和二做这些事情?”
“老爷……”一干下人傻了眼,老爷今儿个怎么变了个样?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接了手上的东西。”天这才将视线转向闻声看向这边的柳若萱母身上。他只是匆匆瞥了柳若萱一眼便将目光集中在了灵莜身上。
“真是大意了,她的儿,又怎么会差到哪儿去呢。”只一眼,天仿佛又看到了十八年前的柳若萱,一时竟忘了说话。
“老爷,您有事吗?”柳若萱先是一惊,继而又变回她的波澜不惊。那场大火过后,他便不愿再碰自己了,她知道他的身边从不缺人。她也恨过、怨过,但现在,她已懒得去计较了。是自己太傻,才会在寻寻觅觅之后选择他!这么多年来,她的心一直都放在儿身上。她怕自己的命运会在儿身上重演,所以她一直不让儿走出自己的视线。甚至,她从来都不让儿走出这个庭院。
可是今天,她知道天绝对不是心血来潮或是良心发现。她下意识地挡在了儿身前。
“哦,看我都被咱们家的莜儿看呆了,”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假意拍了一下额头,“若萱,你看莜儿也不小了,我特地为她定了一门亲事……”
“什么,不可以。”柳若萱一脸的惊恐,拉紧了灵莜的手,“莜儿的事就不劳烦老爷了,自有我这个做娘的管着。”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天身边的人皱皱眉头,努力装出一副慈善的模样,“老爷这也是为了莜儿好嘛,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
“对啊,若萱,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我好歹夫一场,莜儿也是我的儿,我怎么会害她呢。”天继续赔着笑脸。“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你若还念着半点夫情分,便不要再打莜儿的主意了。你天又不是只有莜儿一个儿,不是还有灵玉么?”柳若萱一口回绝,她不能再让儿受苦了。
“哎呀,你这是什么话?”灵莜能和自己的儿比吗?“若不是因为长幼有序,我还真想让玉儿去嫁呢!”
“可不是。若萱啊,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亲事。能嫁给祈王可是莜儿前世修来的福分。”天故意抬出祈王的身份,想要借此让柳若萱答应这门亲事。
“是啊,你再好好想想。可别因为一时意气,误了莜儿的终身啊!”
任凭他们说得天乱缀,柳若萱都一语不发。虽然她久未出府,对外面的事也是一无所知,但就天而言,她已不敢相信。第一次,她信他,毁了自己的一生;这一次,她不想连带莜儿的一生都毁在自己手里。
“哼,你以为我真是来和你商量的?”天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你好好替莜儿准备一下,若是进了祈王府可别丢了我家的脸。”说完便走了。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天他们一走,柳若萱便瘫坐在了地上,“莜儿,是娘害了你啊!”
“娘,您别担心。”灵莜上前扶起了柳若萱。整个过程她都冷眼旁观,始终一言未发,心里确是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要不,娘再去求求他们?”柳若萱反手抓住灵莜,探询地问道。
去求他们?有用吗?
“娘,莜儿不会有事的。我若不想,任谁也别想勉强我。”灵莜掺着柳若萱。她打心眼儿里可怜眼前这个子,放弃了一直深爱着自己的林云嫁入家,却过着这样的生活,她,一定很后悔吧!
“娘,不如我们逃走吧。”她提出了思索了几日的想法,她暗中观察过,这里的防备并不是很严。
“逃?逃到哪去?钱可通神啊,我们如何逃得了!”柳若萱放开灵莜的手,兀自走开,摇摇晃晃地朝里屋走去,嘴角似笑非笑地翘着,这场景莫名地刺痛了灵莜的心。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滋长开来。既然逃不掉,她索决定搏一搏,为了这个让人可怜的子——也是唯一一个让她体会到母爱的温暖的子。
原来,现在的灵莜根本不是真正的灵莜。或者说,她只是空有灵莜的皮囊而已。现在这具身体内的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叶雨珊,一个被别人抚养长大的孤儿。所以,她才会那么在意柳若萱,尽管那份母爱从来不是给她的,却足以叫她心动。
好容易安抚好柳若萱之后,灵莜和衣躺在上。她仿佛感应到了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寂静,这让她莫名地惶恐。
“不用担心,你一定行的。”灵莜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慢慢地,累了一天的她进入了梦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