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也停下来道:“是啊,小忆,怎么了?”雪儿原本就没准备让小忆说话,正准备走向她的时候,雪儿却突然听到一个温柔却又冷漠的声音:“有人!”这是谁的声音?不是雪儿的,雪儿的不会这么冷漠,也不是欧阳易的,欧阳易不会这么温柔细腻,两个都吃惊的望着小忆,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说话。正要这时,让他们更吃惊的事发生了,不知从哪钻出来三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那江中三虎。江怀哈哈一笑道:“真是没想到,我们隐蔽的如此之好,竟然还能被你识破,姑娘的内力我等佩服”
雪儿顾不得质问小忆,便急声道:“你们竟然跟踪我们?难受不怕死吗!”欧阳易也冷声道:“雪儿,你们先走,我来对付他们”
那江怀却哈哈笑道:“你们谁也别走了,估计龙泉客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此言一出,却让雪儿和小忆大吃一惊。欧阳易不相信的怀疑道:“你说什么?”
再听那江解阴阳怪气的道:“哎呀,咱家叫你跟咱们走,你还不肯,看看,现在后悔了吧?”这话很明显是对雪儿说的。
雪儿怒道:“姓江的,你说,谁去害我师父了?快说!”那江解笑道:“还有谁啊?就是那个吓得你大白天出汗的人呗”
这句话听在雪儿的耳朵里真是如同五雷轰顶,脑袋里像炸开了锅一般,乱轰轰的。
只见欧阳易冷笑道:“哼,想杀我师父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龙泉谷处处是机关,莫说是生人,就是我们有时候都会着道,你们真以为展一阳能进去吗?”雪儿听到这,不禁冷静下来了,心想:师兄说的有理,师父心思慎密,不可能被他害了,只怪自己太紧张了。
那江明一阵大笑后道:“真是可笑,难不成他们忘记了我们师祖是什么人吗?这世上还没有师祖破不了的机关。你们三个出现的真好,不然我师祖还不确定龙泉客在不在谷里呢,现在好了,师父总不会扔下爱徒自己逃跑吧”
那雪儿一听,心中更急,暗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把师父害了。
可欧阳易依然很轻松的道:“喂,你们几个谁是‘非怨’啊?给我看看是哪个?敢独挑天山的”那三兄弟听到这却都不再言语。
欧阳易又用言语相激道:“唉,我就知道那个什么狗屁‘非怨’肯定是你们江中三虎里面的人,敢做又不敢承认,还不是仗着有个什么狗屁师祖撑腰。真是可笑,哈哈哈哈,让人笑掉大牙啊,展一阳有这样的徒孙真该撞墙死了算了,真是有眼无珠,哎呀,说不定展一阳就是个瞎子呢”雪儿不知道师兄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一直都是有意激怒江家兄弟。
那江明果然忍不住了,骂道:“你个孙子,不准骂我师祖,给我听好了,那个什么‘非怨’根本就不是我们江中三虎,他算哪根葱,也配做我们师祖的弟子......”话未说完,只听到:“啪”的一声响,江明的嘴角已渗出血液,他嘴里的牙不知道被打掉了多少颗,可是雪儿来不及同怀他,因为他已看到一个面如鬼魅,形如槁枯的干瘦小老头,满头的银发飞舞,身穿的却很讲研,一件银色上等丝绸裁成的长衫,可他的身形实在太矮小,整个人像是装在一个银袋里。看到这情景,雪儿不禁想起一句话: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想到这不禁咯咯一笑!
那老头本来正在教训自己的徒孙,冷声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讲废话,怎么就是记不住”那江明只是唯唯诺诺的顺从。正在这时却听到雪儿的笑声,再看她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那老头便道:“丫头,你笑什么?”
雪儿眉头一皱,不屑道:“我爱笑便笑,与你何干?”老头的一双眼睛变的阴狠,眯着道:“如果知道了我是谁,只怕你再也笑不出来了”说罢,雪儿听感觉一阵阴风吹来,忍不住全身发冷,手中举着剑,却不知该刺向何处,因为她身边同时出现了五六个人影,虚虚实实,假假真真,还有那像阴间发出来的声音:“龙泉客已死,拿命来!”
雪儿听到这句话,不禁心中大乱,根本就无法辨别真假。心神一恍惚,只感觉一双像死人一样冰冷的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顿时无法呼吸。只听到欧阳易大叫道:“雪儿,不要信他,师父根本就不在谷内”话间刚落一条黄色的丝带像箭一般刺向雪儿的脖子,雪儿只感觉到那双手一下子放松了,感觉自己重返阳间了。
再看那老头一下子跳到了小忆旁边,阴森森的冷声道:“你怎么会看得见我的手?你怎么能破除我的迷魂阵?”这么一说,欧阳易才回过神来,道:“雪儿,你没事吧?怪不得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雪儿的叫声,原本你在用迷魂阵,你这该死的老头”
那老头冷冷的看着小忆,等待她的回答,可小忆自已也不知道怎么能看得见他的手,他的那些阵法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存在,无论有多少人影在前面走动,她都能分辨出哪个是真人,哪个是幻影。
欧阳易与雪儿当然也想知道,但是却不愿让这老头也知道,所以欧阳易便道:“别以为你那些鬼把戏无人能破,骗小孩的玩意你也敢拿出来”
小忆的目光变的前所未有的冷漠,哦,不,不是冷漠,是冰凉,天色本已晚,夜幕开始降临了,但是再看到小忆的眼睛就感觉好似结冰了般的寒冷,面对老头的注视她道:“不知道”那冰冷的单调说出来,既高贵与不屑,却又让人不得不信。
那老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眼底有团火在燃烧,似乎想在刹那间至小忆于死地,那双如同鬼魅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欧阳易看他一直盯着小忆,便道:“哼,我家姑娘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信不信由你!”那老头一听这话,怒气不由得又上升,一个转身已掐住了欧阳易的脖子,阴声道:“你说龙泉客不在谷内,他去哪了?说!”
欧阳易冷声一笑,道:“哈哈哈哈,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自己去找啊!”那老头看了看欧阳易,又看看雪儿,最后再看向小忆,阴森森的尖笑道:“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先挖了你的眼睛,再挑断你的手筋和脚筋,让你彻底成为一个废人,再把你挂在官道上,告诉天下豪杰这位是龙泉客的徒弟,是龙泉客害得他如此的......哈哈哈哈,那样你师父就威严扫地,受尽天下人辱骂,哈哈哈哈”
雪儿吓得花容失色,尖叫道:“不可以,你怎么这么狠毒,你是,你是展一阳?你真是杀人狂魔展一阳?”她已吓的牙齿在打颤,却还急力的装作镇定。
那老头一阵狂笑,道:“没错,我是展一阳,我也是杀人狂魔!”只听欧阳易冷声道:“雪儿别怕,哼,展一阳你休想侮辱我师父的名声,雪儿,快,快一刀杀了我,不能让他那样做......”
可是雪儿怎么下得了手,自小和师兄一块长大,早已对他芳心暗许,如今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情郎,她如何能下得了手?雪儿求道:“展一阳,你为何苦苦相逼,我师父早已不问世事,你为何赶尽杀绝呢?我们只是晚辈,你这样对待我们不觉得惭愧吗?”
那展一阳似是呆了一呆,而后又哈哈一笑道:“你不说我是杀人狂魔吗?既然是狂魔又怎会管你们是什么辈份?”雪儿此刻才感觉后悔万分,早知如此干吗去骂他呢?
那小忆本是心思慎密之人,见这怪老头一定要见龙泉客,便摇摇头道:“我原本以为江湖中人都是讲意气的,原来不是的”这话只是小忆的心里话,因为雪儿一直告诉她江湖中人就要行侠仗义,义字当头,但看这展一阳却不是这样的,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迫害他人,心中一想便说了出来。
那展一阳一听这话,以为是这女娃娃有意侮辱,怒声道:“女娃娃,你说什么?”小忆平静的道:“就是他说出了龙泉客的住址,这一仗你也输了,因为你是掐着人家脖子逼着人家说的,这又有什么意思?又有谁会服你?自古要用这种手段逼迫别人就范的都是一些市井流氓,没有什么真本事”
这翻话不但说的欧阳易心惊肉跳,也让雪儿大吃一惊,因为这些都是雪儿为了充什么江湖豪气随口说的,但没想到小忆竟然当真了,还对展一阳说了出来,那展一阳如果恼羞成怒,真会把他们全都咔嚓了的。
还不待雪儿说话,那江怀已冲到小忆跟前,怒声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子,胆敢胡说八道,找死!”说罢长剑已出手,眼看剑已到小忆眼前,不知小忆用的什么身法,轻轻一躲,那江怀自然扑了个空,那小忆再把丝带轻轻一转,江怀竟然自己摔了出去,一个四脚朝天惹得雪儿和欧阳易心底暗笑。但那江怀在祖师爷面前丢了个大人,不由恕从心中来,狂叫道:“好啊,再来,”说罢又要往前冲。
那展一阳此时冷哼一声道:“没出息的东西,站住!丢人丢的还不够吗?”他早已放开了欧阳易的脖子,冷声对小忆道:“小娃娃,你说,如何你才能服我?”雪儿和欧阳易怎么也没想到,展一阳竟然相信了小忆的话,当下便对望一眼,向小忆身边移去。
小忆停了一停,才道:“江湖中人不是都很讲义气吗?还要分什么前辈和小辈,还有什么单打独斗,是不是?”展一阳似乎愣了一愣,又道:“是,江湖中那些自诩英雄的人定下的这等狗屁规矩,难道你要按照这规矩吗?那你是小辈,我不便和你单独交手,就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只要一人能打到我一掌,只要沾到衣服就算你们赢” 那展一阳自是认为他们三个一起也不是自已的对手,所以才敢如此狂妄。
谁知小忆又轻摇摇头道:“不”这个不字一说出口可让雪儿和欧阳易急坏了,三个人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现在......那小忆又接着道:“你这三个弟子是和我们同辈,如果是一对一的打,他们三个都不是我们的对手,甚至我一个人足以对付他们三个,你相信吗?”那江中三虎一听这句不禁满面通红,但人家说的又是实情,展一阳狠狠的睁了他们一眼虽然不愿承认,但人家姑娘说的却是实话,便低头不语。雪儿与欧阳易也不知小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紧张的看着她。
小忆又道:“如果真要按江湖规矩本应是我们和他们交手,但这样你肯定不同意,因为你知道他们输定了。既然这样,倒不如我们两人交手,只要我打你三掌你就得认输,不可再追问龙泉客的下落,如何?”
再看雪儿和欧阳易,虽然他们不知道小忆的功力到底有多高,但是面对展一阳这样的对手,别说打他三掌,就是近他的身都是不可能了,二人不禁暗暗担心。
只听江怀道:“那如果你输了呢?可把龙泉客的踪迹如实相告?而且你们几个也任我等处置”这样一来,小忆就做不了主了,因为这件事只有欧阳易知道,所以她便看向欧阳易,一双眼睛中似是请求,又像是鼓励。欧阳易心底思量道:“眼前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了,但愿小忆能拖得他一拖,那样就是他再去追,可能也来不及了,师父早已到了”
想罢,便朗声道:“那是自然,只怕你们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