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反革命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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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霸天既然已经跑了就不必再花时间去追了,反正这次来只是求财不是杀人。吩咐麻杆将小盒子收好,吴宇他们继续搜索其他的房间,检查到后院的时候,发现地下有一个牢房,进去一看,里面还关押着四个衣着不凡的外乡人,只不过这四人的模样此刻都是十分狼狈,个个都是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询问了一下四个人的情况,得知都是被南霸天绑架来的客商,这位南爷不仅抢了他们,还想让他们的家人用银子来赎人。吴宇对南霸天这种穷凶极恶的做法表示十分地鄙视,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已经得了好处就应该放人家一马,如此欺人太甚,怪不得会招报应。

    放出了关在里面的四个人,告诉他们南霸天已经逃跑,他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四位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象都没有走的意思,末了还是一位穿西装的商人向吴靖说道:“这位英雄!鄙人是香港万达船务公司的董事,您解救了我们几位我们很感激,可我们的钱财都被洗劫一空,您让我们身无分文、腹中空空地怎么回去啊!”

    吴宇低头一想也是,万一南霸天回来了,这四个家伙恐怕还是会被抓回来。还是好人做到底吧,吩咐他们先去找点吃的,然后跟着自己的队伍一同离开。

    回到前堂,李瑟珥还在温文尔雅地向三个女人询问钱财的下落,可那位死老婆子死活不说,不但不说,还用眼神恐吓两个儿媳。吴宇一看急了,皱着眉头说:“你这么问就是问到天亮她们也不会说的,还是我来吧!”

    说完吴宇示意麻杆和两名队员一人抓起一个,连拖带拽地拖到了后堂,当三个女人看到三姨太那具还在流血的尸体时,一个个张大嘴巴却是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我不想杀女人,可是如果你们顽固到底,我不介意多浪费几颗子弹!你们想想清楚,到底说还是不说?”吴宇冷冷地在她们背后恐吓着。

    “我们、我们不敢!南爷回来了会杀了我们的。”两个小妾唯唯诺诺地小声说道。

    老婆子倒是有种,立刻喊道:“不准说,说了你们两就得去死,这家产是我儿子挣回来的,谁也别想拿走!”

    “去你的!说的好听,你儿子挣的?还不如说你儿子抢来的!你这个要钱不要命的老太婆,我看你还是先闭嘴吧!”吴宇拔出手枪倒转枪口,用枪把在老太婆的脑门上砸出一块红印,死老婆子翻了两下白眼就昏了过去。

    吴宇将眼光又投向那两个小妾,还没开口她们就跪倒在地连连说道:“大侠别杀我们,我们说就是,那些钱财就在老太的房间里,东面那堵墙有夹层,把那幅画揭开就能看到。”

    “这才像话嘛!我也不为难你们!”吴宇示意麻杆将她们绑起来,回到前堂和李瑟珥一起找财宝。

    打开夹层的暗门,吴宇用战术手电往里面一照,好家伙!这哪里是个夹层啊,分明是个仓库!大约一米五宽八米长的夹层中,光是大箱子就有四口,其他摆放在架子上的玉器古玩一眼扫过就有百余件。赶紧的,全部拿走,一个不留,战果辉煌啊!吴宇只恨人手太少,早知道就多带些人来当搬运工了。

    这东西太多也是个麻烦事,不仅是这些财宝,还有几千斤的粮食需要运走,吴宇调整通话频道,接通了还在出海口的郑海和,让他想办法进入万泉河,尽量缩短运输距离。陆上的运输也是头疼,吴宇他们在后院里找了一圈只发现了三个手推车,没办法了,只有安排队员去镇上寻找运输工具。

    后院的一间厢房是南霸天祭拜祖先的祖屋,吴宇原本不想进去骚扰的,可听麻杆说里面半尺高的佛像是真金的,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砸开房门先搬出来再说。麻杆进了南霸天的祖屋却傻了,看着东墙边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直掉眼泪,说是这口棺材本是他为老母亲准备的,可惜为了给老娘治病,才将棺材和六亩地一起典给了南霸天。

    吴宇掉头出去找了一把砍刀,回来递给麻杆说:“这玩意带走也没什么用,劈了它!”

    麻杆一擦眼泪,接过砍刀上去对着棺材盖就是一通乱砍,砍着砍着突然大喊:“吴大,这里面有东西!”

    吴宇过去一看,大半个棺材里全是黑乎乎的烟土,少说也有五百来斤。妈了个巴子,一两烟土就是八块大洋,面前的这堆少说也值六万块,统统运走换银元去。

    出去寻找交通工具的队员回来了,虽然是半夜,可不远处的枪炮声把全镇的人吵的惶恐不安,有几个备有马车的大户人家正准备连夜到县城去避难,不曾想刚出门就被劫了下来。看到四辆马车的吴宇喜笑颜开,赶紧装车准备启运。正当吴宇他们费力地将物品装上马车时,负责警戒的队员在对讲机里报告了发现大队人马的消息。

    吴宇知道来的肯定是南霸天的团练,也许是南霸天逃出去后到山寨搬回了救兵,反正到手的东西是不能吐出去的,不就是两百多团练吗?和他们干一场就是了。吴宇一声令下,二十六名队员全部散开隐蔽,准备先发制人。通话器中吴宇交代队员们,不用客气,狠狠地打!要给赶回来送死的团练来个当头棒喝。

    从望远镜里望去,那帮团练跑得是气喘吁吁,可怜的四爷和一个团丁搀扶着一位身穿小白褂的中年人,连滚带爬地往回赶。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团练的队伍似乎没有二百多人,吴宇数了一下,也就是一百五六的样子。跑在后面的团丁还不断地向后开枪,显然屁股后面有人在追赶。

    难道是那帮娘子军没有被消灭?可就算她们还活着,也不可能凭几十人追赶比她们多一倍的敌人啊?都***疯了!不管那么多,跑回来的团练已经距离不足六十米了,先把他们拦住再说。

    二十七支突击步枪同时开火,八百多发子弹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劈头盖脸地泼向团练队伍。停顿了五秒,吴宇和队员们麻利地换上了新的弹夹,这一轮的射击是有节奏的三发点射。

    正在狂奔的团练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弹雨打的落花流水,最前面的四十多人在奔跑中齐刷刷地倒下一片,有的中弹后还歪歪扭扭地跨了几步才一头栽到。接下来的枪声就象是地府的招魂铃在召唤,团练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撂倒在地,眼见并不宽敞的路面上,片刻就被尸体和伤兵填满了。

    “南爷,这镇子上的红军太厉害了,光机枪就有二十来挺,咱冲不过去啊!哎呦!您怎么挂花啦?我说爷哎!依我看咱还是先到县城去找胡营长帮帮忙,让他派部队来剿灭这股红军。咱剩下的兄弟可不多了,再这样打下去可就要把老本都拼光了啊!”五短身材的老四趴在死人堆里向南霸天建议道。与其说是建议,倒不如说是早已拿定了主张,和身边的两个团丁一起,架起脑门上被子弹划开一道口子的南霸天,黑暗中向着县城的方向逃跑了。

    这头头一跑,底下的虾兵蟹将跟着就一哄而散,有跟着老四他们跑的,有钻树林的,还有的干脆躺在地上装死。吴宇送走了眼前最后一个还在胡乱开枪的团丁,通知大伙停止射击。远远地望见路的尽头出现一支队伍,看样子是追击过来的红军。

    打散了团丁也好,至少回去的路上安全了。吴宇和队员们又开始忙着装箱,四辆马车都装满了也只是将夹层里的东西勉强装完。吴宇安排队员分成三拨,一波八个人先将马车赶到江边,用救生艇转移到游轮上,另一拨九个由李瑟珥带队,负责保护货物运送时的安全,顺便将四名从地牢中救出的商人一并带走,到达江边时,就由这九个人在江边看守来不及运走的货物。剩下九个队员在吴宇的带领下,留在南府等候马车回来进行第二次搬运。

    车队刚刚出发,才恢复平静的镇子又响起了两声枪响,李瑟珥在话筒里焦急地喊道:“吴大,红军把我们给拦住了,不让我们走,还要抢车上的东西,你看怎么办?”

    “先鸣枪警告,我马上就到!谁要是敢抢,朝他们的下三路开火,吓唬吓唬他们!”说罢吴宇带上麻杆赶了过去,走时还不忘交代看护货物的队员将大门守好,不准放进去一个人。

    跑了五十多米,就见一大帮衣衫褴褛的红军围着四辆马车,人群里不时传出八一杠的点射声。还没等吴宇靠近,就见一位拿着驳壳枪的红军站在人群外面喊:“这是恶霸南霸天的财物,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姐妹,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大家把东西都带回去!谁要是敢拦着就是反革命,就地枪毙,格杀勿论!”

    谁那么大的口气?吴宇抬手向着天空一个长点射,大声喝道:“你们是那个部分的红军?还讲理不讲理?是不是非要抢了这些东西啊?我今天到要看看,谁敢动一下试试!”

    围着车子的红军被吴宇的气势镇住了,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看着吴宇和麻杆走到车队旁。吴宇回过身子大声说:“出发!谁敢动手就招呼他!”

    “吴大!快闪!”麻杆在吴宇身后突然叫道,紧接着吴宇就被麻杆压到在地,耳中只听见一声驳壳枪的枪响。压在背上的麻杆浑身一震,一股热血流落在吴宇的脸颊。

    “麻杆!麻杆!你伤在哪里了?”吴宇赶紧翻身将麻杆抱在怀里,上上下下地他检查到底被打中什么地方了。

    麻杆被吴宇粗鲁地动作弄痛了,龇牙咧嘴地说:“吴大,好像是在肩膀上,你能不能轻点,好……痛啊!”说完,麻杆就被疼晕过去了。

    喊过来两个队员为麻杆包扎,吴宇沾满鲜血的脸显得分外狰狞:“谁开的枪?有种的站出来!想不到你们还敢恩将仇报、暗箭伤人?这跟土匪有什么两样?”

    人群中那位先前叫嚷的红军却是不敢出来承认是自己开的枪,只是在后面一个劲地瞎嚷嚷道:“大家看!任何反动派在无产阶级革命者跟前都是纸老虎,大家不要怕!杀了这帮反革命!”

    “呯!”回应那位“无产阶级”的是一发来自吴宇枪膛中的7.62毫米子弹,不偏不倚,中弹的地方和麻杆一模一样,那位“无产阶级”中弹后疼得也顾不得煽动了,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吴宇冷冷地说:“看在你是红军的份上,我不杀你!可你给我兄弟的这一枪,我也照样奉还!你们的头头是谁?让他出来跟我说话,否则今天就看看谁能活着走出万泉镇!”身后的队员们仿佛在呼应吴宇的警告,手中哗啦啦地枪栓声响成一片,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打扫战场?”人群外传来貌似长官的训喝声。

    “符营长、洪党代表、王连长!这帮人要拿走恶霸的财物,还开枪打伤了李干事!”一位跟在受伤红军旁边的战士看到来人立刻汇报道。

    “有这种事?”那两男一女三位红军干部看了看“无产阶级”的伤势,符营长沉着脸走过来说:“是谁干的?竟然敢对红军干部开枪,你们胆子不小啊!抢劫财物不说,还敢持枪伤人?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反革命事件!都给我绑起来,东西全部拉走,回去开公审大会,研究怎么处理这帮反革命分子!……”

    吴宇见那位符营长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地狂喷吐沫星子,皱皱眉头厌恶地侧过身体,挥手将八一杠的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止住了令人胆寒的吐沫攻势。

    “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说自话的家伙,副营长?正营长怎么不来?没经过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就你那水平,我看也只能当个‘副’的!连敌我态势都不分析,人多了不起啊?看看你们手里的柴火棍,比得上南霸天团练手上的武器吗?也不问问周围的人,到底是谁先开的枪?你们是不是都这么蛮横不讲理啊?早知道在山寨就不帮你们打团练了,就你们那八十多个娘子军,还不够给人家当老婆呢!让你的人都让开,否则我就替毛委员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让你们知道到底怎样才算是个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者!”吴宇一顿臭骂将那位符营长训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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