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在岛上的四个人无奈之下都把目光都投向了吴宇,期望着这最后一位当事人能说的简单易懂些。吴宇喝了口啤酒说:“具体的情况就是我们在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风雨中回到了1931年,这一点从海南的国军、娘子军以及“坚如”舰得到了证明!能不能回到现代,怎样回到现代我不知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样面对这个时代,如何能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如果生存在这个时代里,我们又要投靠那一股势力?还有一个现实的问题,这些俘虏应该怎么对待?”
噢!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吴宇的几个问题,把刚明白过来的头脑又搅糊涂了。
郭援一直抱着回现代的想法,立刻表态说:“我们千万不要破坏这个时代的历史,否则我们真的就回不去了!”
大家都很茫然:我们没说要去破坏历史啊?可不破坏历史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回去啊!
吴宇很理性地分析道:“三哥,你想回去的愿望大家都有,可是咱们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时代,并不是人为的跨越时空。我不知道这穿越是怎么形成的,只是知道这种现象在小说、电视里常有。我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提示说,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通过怎样的形式会回到现代。所以,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里也许是几天,也许将是一辈子。如果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们还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傻等着不知什么时候降临的机会吗?”
“这个,恩!道理上讲,既然能过来,就应该能回去。不过这个时间确实不好掌握!”郭援虽然极力否认这个现实,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回去只是一种希望。
吴宇拿起手中的烤鱼看看大家说:“其实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只知道按照蝴蝶效应的原理,我们已经有意无意地破坏了这个原则,从用了这个时代的柴油,到劫持拖轮和军舰,从呼吸这个时代的空气,到喝这个时代的水、吃这个时代的东西,那一样不比蝴蝶拍翅膀厉害几百倍啊!所以说,回去不回去只有天知道!”
其他人基本上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要在这个时代生活生存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时间长短。
“既然已经这样了,吴宇你就说说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郑海和想不出来该去做些什么,怎么去做,只好又把问题推给了吴宇。
“不知道大家对这个时代的历史了解多少?先各自说说吧!”吴宇心想该做什么可是个大问题,可不能乱说。
李志宏首先开口了:“俺上学的时候没怎么用功,只记得这个时期好像是在打仗,1927年毛主席建立了井冈山根据地,现在应该在反围剿吧?然后就是王明的左倾,然后就是遵义会议,再然后就是长征……”
“然后你个头啦,先是1934年的长征,在长征途中1935年召开的遵义会议。”唯一的一名女性发言了,话说出口,何洁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姑娘红着脸说:“我的历史也不好,考大学时死记硬背的,只知道一些大事纪要。”
郭援和赵洱乃正想说什么,郑海和却摇摇手说:“你们先等等,先让小妹说完,急什么啊?不知道让着点小妹啊?女士优先都不懂,切!”
何洁看了看吴宇,在吴宇鼓励的眼神下继续说道:“长征前红军经历了五次围剿,一九三五年一月遵义会议后,六月份中央红军与红军第四方面军在懋功会师;中共中央两河口会议,决定北上建立川陕甘边革命根据地的方针。八月开始过草地,十二月中共中央政治局瓦窑堡会议,制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到一九三六年十月长征结束,建立陕北根据地,后来就是‘西安事变’抗日了。”
郑海和听完何洁说的,连连感叹道:“不简单,早听说红军不容易,能五次逃出围剿,还搞了个两万五千里长征,蒋介石怎么剿都没剿死共产党,不容易啊!”
“什么啊!从1928年到1937年,国民党政府的总局势是实现从形式上的统一到实质上的统一。具体来说就是解决藩镇问题和赤匪问题,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南京政府在对地方实力派和对中共两个方面都进行了几乎不间断的征伐和围剿。1929年,爆发蒋桂战争打败了桂系,迫使李宗仁、白崇禧等逃往香港。蒋总统发表了《和平统一为国民政府唯一希望》一文,声称‘欲消内乱,非铲除军阀不可。欲铲除军阀,非根本扑灭封建地盘思想不可。’西北军的冯玉祥,为求自保,以声援李宗仁为名,通电请蒋下野,联络阎锡山反蒋。蒋总统策动刘镇华、杨虎城、马鸿逵叛冯,特任阎锡山为全国海陆空军副总司令,拆散冯阎联盟,在河南打败了冯玉祥。接着蒋总统在阎锡山的支持下,打败了唐生智。后来阎锡山打败唐生智后,提出了‘党人治党,国人治国’的口号,实际上是重新竖起了反蒋大旗。1930年4月,以阎锡山为总司令,冯玉祥、李宗仁为副总司令,通电就职讨蒋,中原大战爆发。冯玉祥30万人沿陇海路东进,晋军20万人沿津浦路南下至济南,李宗仁、张发奎部沿平汉路北上至长沙。反蒋同盟在汪精卫、陈公博的改组派、谢持的西山会议派的支持下,甚至在北平成立了另一个国民政府。这一次地方实力派的联合反蒋,是北伐以来对蒋总统的最大威胁。”郭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渴得直灌啤酒。
旁边的赵洱乃接着话题继续说:“蒋总统看准张学良的力量,在他的策动下,张学良最后下定了决心,发出拥蒋通电,东北军南下,占领平津,形势迅速由对蒋不利向对蒋有利逆转。在张学良的配合下,历时7个月,用兵110万的中原大战,到1930年11月,以蒋介石的胜利告终。中原大战的胜利,为国民政权奠定了稳固的基础。”
郑海和听到这里急着问:“这是藩镇啊,围剿红军呢?”
郭援和赵洱乃互相看看摇摇头,郭援说:“对于红军的围剿,书上说的不多,反正是因为藩镇抽不出力量围剿红军,所以红军才坐大的。”
听到这里,吴宇忍不住发话了:“我来补充两句吧!南京政府建立初期,并没有把中共势力的发展放在十分重要的位置来考虑。对蒋介石来说迫在眉睫的,是他的把兄弟冯玉祥和阎锡山,还有在西南虎视眈眈的李宗仁,甚至四川军阀刘湘,在蒋介石心目中的位置,也比共产党重要。因此,共产党在各地的发展,特别是在江西、福建的发展,确实令蒋介石恼火,但并未对蒋介石造成致命威胁。毛泽东在《中国的红色区域为什么能够存在》等文章中,十分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可以说,红色根据地的建立和发展,就是在这种空隙中出现的。”
“但是,红军对蒋介石毕竟是一种威胁,特别是在江西福建的中央苏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因此,从1930年开始,蒋介石组织了对中央苏区的数次围剿。”喝口水润润嗓子。
“平心而论,蒋介石在一、二、三次围剿中,并未投入全力。我们可以看看围剿苏区的时间表:第一次围剿1930年12月至1931年1月;第二次围剿1931年4月至5月,也就是现在;第三次围剿1931年7月至9月;第四次围剿1933年1月至3月;第五次围剿1933年9月至1934年中央红军长征。第一次围剿时,蒋、冯、阎中原大战的余波未定,蒋介石对各个地方实力派的举动比对红军更重视,还不敢倾全力剿共,投入围剿的兵力不但没有蒋氏嫡系,而且实力极差。第二次围剿时,正值古应芬、林森、邓泽如、萧佛成四监委因胡汉民案发表《弹劾蒋中正提案》,对付国民党内的反蒋力量使蒋介石应付不暇,自然也不可能倾全力剿共。第三次围剿时,蒋介石的反对派在广州召开了国民党中央执、监委非常会议,成立了同南京对立的广州国民政府,由唐绍仪、邓泽如、邹鲁、古应芬、汪精卫、孙科、李宗仁、唐生智、陈济棠组成,汪精卫任主席,9月初,广州政府以50万元收买了石友三反蒋,两广军队北上出击,进攻湘赣,占领了衡阳、郴州,蒋介石只得先放下共产党而去平息两广。因此,一、二、三次反围剿,红军能够取胜,与国民党新军阀的内部争斗不无关系。”吴宇看看周围在听的人都聚精会神,不免有点当历史老师的感觉,于是更加卖力地说了起来。
“后来的第四、五次围剿,蒋介石确实是想一口吃掉共产党。但日本对热河的进犯(1933年1月日本攻占山海关,2月进攻热河),使得代理行政院长宋子文、军政部长何应钦、外交部长罗文干、内政部长黄绍纮等一批大员都到北平商讨热河抗战问题,长城沿线战事一开,蒋介石不会不受到影响。第四次围剿草草收场,与此不无关系。第五次围剿的过程中,蒋光鼐、蔡廷锴、陈铭枢、李济深等组建了福建人民政府反蒋(1933年11月至1934年1月),使蒋介石暂时放松了对苏区的进攻,中共没有抓住这一有利时机打破围剿,实在是一大失误。蒋介石在平息了福建事变后回过头来收拾红军,终于使他把红军赶出了江西。”
“到红军突破湘江,开始战略性转移之时。蒋介石无疑大大松了一口气。在蒋氏的眼里,共产党离开了江西福建,就已经成不了大气候。因此,随后蒋介石对红军的围追堵截,在很大程度上是别有用心,追而不击,从而借机插手两广西南诸省。对薛岳尾追红军但却要求其保持距离的命令,就反映了蒋氏的心理。配合中央军堵截红军的桂系部队,在空中侦察时发现占绝对优势的中央军对红军追而不击,同时又收到其内线电报,谓蒋介石采杨永泰一石三鸟计谋,准备大举进军两广,有小诸葛之称的白崇禧大为恼火,下令桂系军队让开通道让红军通过,只是象征性的掐了个红军尾巴。广东陈济棠也深知‘匪存我存,匪亡我亡’的道理,放红军过路。至此,‘剿共’演变为南京政府控制西南、西北的军事行动。”吴宇说道这里停下了,看着一张张求知的脸大卫感叹:是不是讲的太精彩了?怎么都这么爱听啊?早知道老子改行当历史教授去了。
几个人见吴宇停下来,以为吴宇讲累了,有是敬烟又是递酒,嘴里还不停地催促吴宇快说。
吴宇叼着赵洱乃递过来的长寿烟,端着郑海和倒满的啤酒杯说:“南京政府借机控制西南、西北的军事行动是有根据的,就拿蒋介石亲自坐镇贵阳、昆明来说,与其说他是要指挥对红军的围剿,不如说他是借机要把中央势力扩展到西南。在对红军的所谓围追堵截中,蒋介石先到四川,实际上是同刘湘讨价还价,使中央军的力量向四川渗透,把四川置于中央政府的支配之下,在向四川派驻中央军的企图遭到刘湘拒绝后,总算把贺国光的参谋团、康泽的别动队派到了四川。接着,蒋介石又从重庆到贵阳,收拾了已被红军打垮的王家烈,用薛岳、郭思演控制了贵州。然后再到昆明,把龙云抓到自己手中。可以说,借对红军的围追堵截之机,蒋介石把势力扩充到了自己原来插不上手的西南大部分地区。从辛亥以来西南游离于中央政权之外的局面从此被打破了,国民政府第一次对西南地区有了程度不同的控制权。”
喝口酒、吸口烟,吴宇摇头晃脑地继续说“红军的北上,又给了蒋介石把势力扩展到西北的借口。所以,在红军开始北上之际,根本就没有军事上的困难,而只是与恶劣的自然条件作斗争。反过来,到蒋氏的势力已经控制了西南之后,就不允许红军再向西南发展了。所以,比一方面军实力强得多的四方面军再度南下时,就遇到了大得多的阻力,最后不得不无功而返,掉头北上。而就在这一过程中,胡宗南、王均到了甘肃,中央军开始向陕西、甘肃、青海等地渗透。红军到了陕北之后,中央军不但从甘肃、河南两面威逼陕西的东北军和十七路军,而且进入了从来就插不进手的山西,汤恩伯、李仙洲、关麟征等十余师中央军入晋。”
“通过对红军的围追堵截,蒋介石的战略目标实现了,西南和西北都归到了蒋氏的麾下,建立了国民政府对这一区域的有力控制。这一收获,对于蒋介石的意义十分重大,使其以西南、西北为总后方的对日战略能够付诸实施。但是,蒋介石不顾外敌,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使其国内的政治支持度大大下降,也给不同派系的反蒋力量提供了口实。在日本的步步进逼下,蒋介石一退再退,一让再让,激起了全国人民的愤慨和不信任。1936年1月,红军以‘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的名义渡河东征,进军山西。两广的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则以抗日的名义发动了两广事变。身在泰山、军队尽失的冯玉祥也跃跃欲试。尽管红军东征、两广事变这些军事行为,没有对蒋介石造成致命威胁,但是,蒋氏的国策,在人民心目中失去了地位,也丧失了军队中下层军官士兵的支持,直到引发西安事变。所以说,这藩镇问题和赤匪问题其实又是蒋介石借机稳固政权的机会,如果没有红军的流窜,老蒋恐怕也不会跟着把手伸到西南、西北去,其实老蒋也是将红军当成一鱼饵,钓到了不少地方军阀。只不过最后没想到鱼饵变成了自己最大的对手。”
吴宇说道这里,将手中的烟蒂高高弹出,猩红色的烟头在空中翻腾了无数个跟头后,掉入了熊熊燃烧的篝火。一帮现代的年轻人,是否也会像烟头那样投入一场你死我活、水深火热的战争中去呢?这个问题那可是相当地严重。
“你丫的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不是学美术、搞设计的吗?”李志宏听的有点发狂了。
吴宇不无得意地翻了个白眼给他说:“谁规定学美术的就不能知道历史啦?告诉你,我爷爷是共产党新四军的军医,我爷爷的爸爸是国民党卫戍医院的军医,我爸爸是社会主义大跃进时代开始当医生的,我……什么都不是,我爸说当医生不好,没让我学!……”
提到老子,吴宇就来气,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被毁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以前我只以为只有国共两党在打仗,听你这么一说,感情有这么多头头脑脑、虾兵蟹将在里面混水摸鱼啊!他们打得稀里糊涂,我们总不能也稀里糊涂吧?”何洁的眼睛里满是崇拜,甚至还有点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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