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剑圣师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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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师傅从回忆中醒来,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略有所思的问道。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弟子不知。”感受到师傅身上那淡淡的忧伤,连我的心情也被感染,变的沉重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认识他的人应该不多吧,他就是魔武士达塔斯纳尔,我想你也猜出来了,我就是出自天罡剑派的。二十年前已经是魔导师的他曾拜我为师跟我学过武技,可以说他这一身的武功都是我传授给他的,斯纳尔不仅是一个魔法天才而且还是一个武技天才,他曾一度是我的骄傲。不过十年前他却毅然决然的背弃师门独自闯荡去了,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受我谆谆教导的毛头小子了,而成为了当世的绝顶高手。唉……本来以你的天赋只要在我的手里调教几年将来的成就不会低于他的,可是现在不行了,我要去报仇,即使是死我也要亲手宰了欧斯亚瑞奇那个混蛋。”到最后老头完全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可见他对武皇欧斯亚瑞奇的恨意之深。

    “想知道我的往事吗?”老头平复了一下心态,顿了顿又问道。压抑的气氛使我没有出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老头看向远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可他却能够清晰的掌握我的一举一动。老头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墓碑上,看着他那哀伤的眼神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就是看着这眼神长大的,没错那眼神和父亲看向大海时的眼神是相同的,毫无感情的心碎、面无表情的哀伤。

    老头情不自禁的走向前去,深情的注视着面前的墓碑,轻柔的抚摸着,唯恐惊醒了自己熟睡中的爱人。“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被当时天罡剑派的掌教养大,并教授我武技。在师傅的众多弟子中只有我和师弟是最小也是最弱的,年幼的我们经常被师兄们欺负,师弟很善良从不与人争抢什么,被欺负了也只是躲起来默默的哭泣。可是我正好和师弟的性格相反,不服输的我常常和师兄们大大出手,不过每一次都打的遍体鳞伤。因此我从小就养成了好斗的性格,师傅曾告诫我多次要我学会“忍”“静”“仁”可是我从没有听进去。师傅有个女儿名叫蒂斯亚,和我同岁,自从受伤成为了我每天的必修课之后,蒂斯亚便成为了我的治疗师。我们也就是这样认识的。”

    师傅换个了姿势倚靠着墓碑坐下,继续说道:“我和师弟虽然是最弱小的,可是在短短的几年间就超越了所有的师兄们,这并不奇怪,我有着极佳的天赋,而师弟依靠的则是自己不懈的努力,就这样我和师弟无可争议的成为了师傅的入室弟子。经过师傅数十年的悉心教导我和师弟不负所望都到达了剑圣的级别,而岁月却总是催人……

老。在我们武技有了大成的时候师傅也早已两鬓斑白,自知时日不多的师傅亲自为我和蒂斯亚完婚,并在大婚之日的第二天宣布我为下一任天罡剑派的掌门,当夜师傅在传授完我只传历代掌教的天正指之后便圆寂归天了,我以孝子礼为他送葬,在我的心里师傅就是我亲生父亲。”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我万没有想到这老头竟会是天罡剑派的掌教,可是他怎么会不在天罡剑派而跑到奥兰帝国隐居呢?我没有问出来,继续听着老头的讲述。“师傅死后我接任了掌教,当时有许多弟子对我出任掌教心怀不满,只是畏于我的武技都没有说什么,当时年青气盛的我在修炼到王级剑圣之后依旧改不了好斗的本性,经常与别人比武,刚开始还是别人来我天罡剑派来挑战,到了后来我不听蒂斯亚与师弟的劝告,将剑派内的事务抛给师弟一个人下山找当时有名的武技高手切磋武功,结果都无一例外的败在了我的手下。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欧斯亚瑞奇,他是我下山以来碰到的唯一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可惜他太急于求进导致根基不稳,最后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下,从那以后我便和欧斯亚瑞奇结为了异姓兄弟。”

    “连当今武皇都曾败在了他的手下?”我第一次仔细打量起面前相处了两个多月的老头,弱不禁风的身体、成天酒气熏天的醉鬼,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会是这样恐怖级的存在,魔武士达塔斯纳尔是什么人?当今唯一一个能和教皇一拼的绝世高手,竟会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这未免有点天方夜谭了吧,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我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这一切。突然听到这些骇人听闻的事情使我的大脑有些短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继续听后面的故事。

    老头转过头不让我看到早已红润的双眼,停顿一下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又说道:“在下山的两年里我打败了不少当时赫赫有名的武技高手,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这其中最记恨我的就是亚德帝国的大将军王龙绝敖,原因很简单,他也败在了我的手下,而我成为了第一个破了龙神变的人,当时的他只能使出龙神变的第五变,现在想来一定将龙神七变全部学成了吧,如果他知道我还没死,为了家族的荣誉他一定会来找我雪恨的。”

    “不!不可能!。”听到外公最引以为傲的血继神源龙神变竟然败给了自己的师傅,我连连退了几步才停下来,满眼惊骇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如果他之前所说的我感觉像天方夜谭,那么现在他说的事情则给了我巨大的震惊。

    “咦?”老头不明所以的轻咦了一声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我收起心中的惊骇站在原地看向老头表……

示没有什么。已经深陷回忆的老头并没有过多的追问什么。

    “十年前的秋天,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季节,蒂斯亚的笑容在那一年伴随着花朵枯萎。那一年正好是十年一度的武皇争夺赛,当时心高气傲的我自然不会缺席,而我的结义兄弟欧斯亚瑞奇也参加了这次难得的武者盛会,只要能够在决赛中胜出并打败当时的武者联盟的会长就能够获得武皇的称号并坐上武者联盟会长的宝座。在那场比赛中我和欧斯亚瑞奇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了总决赛。决赛是在十天之后举行,可就在那十天里一个令我心碎的噩耗传来,蒂斯亚被人杀害在家里。我是爱蒂斯亚的,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金钱、权利甚至是地位。听到这个噩耗后我哪还有什么心情去争夺武皇之位。在比赛当天我连夜赶回了天罡剑派,当我看到蒂斯亚冰冷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床榻之时,心死了,突然觉得世上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报仇,我发疯似的到处寻找杀害蒂斯亚的凶手,可是毫无线索的我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万念俱灰的我抱着蒂斯亚的尸体消失在亚德帝国,来到了奥兰帝国隐居,从此以后我开始变的嗜酒如命,只为醉了之后可以在梦里再看我的蒂斯亚一眼。唉……报应啊,报应,都是我的错啊……蒂斯亚我对不起你啊……。”

    说到这里师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竟趴在蒂斯亚的坟前失声痛苦了起来。我被这悲伤的气氛所感染,师傅对蒂斯亚的真爱深深的震撼了我的心灵,双眼不知在什么时候渐渐模糊了。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父亲的影子,都是为了爱可以舍弃所有的痴情人。现在的我可真的是五味杂瓶,不知道该做何感想。没有刻意的去安慰师傅,只是站在那静静的等着,我相信他能够平复过来。

    果然,没有悲伤多久师傅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老泪纵横的脸,看着他那两鬓斑白的苍老模样,我终于明白才四十多岁的他为什么会显得那样老态,不仅是岁月催人老啊,更多的则是愁白了少年头吧。用情如此我想如果蒂斯亚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吧,最起码她没有爱错人。

    “你也听到达塔斯纳尔说的话了,我信的过他,‘欧斯亚瑞奇’从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想到了,他为了阻止我参加武皇决赛,杀掉蒂斯亚是最好的方法,现在他如愿以偿了,十年的武皇之位他坐的太久了,是到了该收债的时候了,离下一届武皇争夺赛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个月里我必须要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武技,十年间不论欧斯亚瑞奇强到什么程度,我一定要杀了他为蒂斯亚报仇。”师傅淡淡的说道,可是语气中却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决,同时还有一丝死志,看来对于杀掉欧斯亚瑞……

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怎么说你我也是师徒一场,我此去吉凶未卜我就将天罡剑派的绝学‘天罡七剑诀’传授给你,能不能学的会就要看你的天赋了。”老头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湖边背着手望着宁静的湖水严肃的说道:“晓枫,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在你的武技没有大成之前不准你在人前使用这‘天罡七剑诀’,你能做到吗?”

    感受到老头那郑重的表情,我坚定的回答道:“弟子能做到。”“好,下面我要讲的东西你一定要记牢。”知道老头要传授我法诀,我集中精神认真听了起来。“天罡七剑诀顾名思义共分为七层,分别是无影诀、幻剑诀、分剑诀、归一诀、天雷诀、灵破诀、天罡诀,最后的天罡诀迄今为止也只有第一任掌教能够使出。晓风你过来。”听到师傅叫我的名字,我走了过去,就听师傅大喝一声:“晓枫挺住不要昏迷,记下这运功路线,这是修炼天罡七剑诀的关键所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师傅就飞身到我的上方,身体倒立一只手轻按住我的头顶,庞大的白色斗气瞬间如潮水般倾泻,顺着我的头顶在的身体里运行。

    突然而自的斗气将我的身体撑的犹如爆炸一般,经脉好像被千万蚂蚁咬食一般疼痛难忍,全身开始出现痉挛,我咬牙强忍着不让自己昏迷,并努力记住这斗气的运行路线,幸好从小的遭遇使我养成了坚毅的性格,要不然普通人在这种剧痛下保持清醒都难,更别说还要记下运功路线了。

    斗气在我的体内运行一个循环便离开然后换个运行路线再循环一个周,如此反复七次,越到最后,斗气停留在我体内的时间也就越长,而疼痛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不知道是第几次咬牙从昏迷的边缘清醒过来。斗气在运行完七个循环之后终于消失不见,其实这个过程很短只是对于身在其中的我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师傅从我的头顶下来,内功如此深厚的他竟然也面色苍白,气息不均的喘息着,看来传授这套剑诀损耗了他不小的功力,这份恩情我暗自记在心里。经过斗气洗礼的我早已瘫倒在地昏迷不醒,牙龈咬的渗出点点血丝,全身的衣服也被汗水沁湿。

    老头将内功调均匀以后来到了我的面前,会心的笑了,看向我的眼神出奇的露出一丝欣慰,是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吧。只见他蹲下了身子用衣袖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汗水,喃喃道:“晓枫啊,为师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已经助你突破了高级武士的境界,并进一步打通了你的全身经脉,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老头看向我的眼神突然变的哀伤起来,将昏睡的我放在树荫下,又回到了那座坟墓的前面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没有说一句话,也许是默默的在心底诉说着属于他们两人的甜言蜜语。爱,唉,哀,又怎一个愁字了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