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士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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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凌凡端坐在道观大殿内的团铺上跟着一直在他前面晃悠的一名中年道士摇头晃脑拖着长长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念道。

    心中却是在暗骂不已,不过骂的却不是那道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一心的怨愤便只能不停的骂这贼老天无眼,摊上这么一个老爸还能怎么着。

    自己想不开出家当了道士也就算了,居然还硬是逼着自己的儿子也跟着他做个牛鼻子,还说什么自己有仙缘。靠,要是他真有这么厉害,那怎么着也是个半仙了吧,那上次也不会被几个无赖给狠揍一顿了,要不是自己赶过去把那几个无赖给打跑了,指不定他要住院多久呢。

    唉,神棍忽悠死人啊,没办法,有这么个老爸那就忍忍吧,忍到忍无可忍时那就可以无需再忍了,到时就直接卷铺盖闪人。

    “臭小子,给我用心点,这《道德经》可是道家经典,上面可记录着大道大法,那仙道虽然飘渺虚无,但若是你能悟通这《道德经》,虽不敢言定能成仙得道,但于你还是很有益处的。”道士见凌凡一副兴趣恹恹的,不由狠狠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唉,我说老爸啊,你整天要我诵念这些所谓的道家经典有个毛用啊,还有这世上哪有什么仙神啊,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老爸你就不要在这神棍了!”凌凡蔫蔫的无力叹道。

    “去!你个臭小子乱说什么,要知道自古以来得道者也还是有那么些的,我要不是见你有几分仙缘,才懒得管你呢!”道士一脸憧憬艳羡的说着,说罢还自斜睨了凌凡一眼。

    听道士那语气凌凡知道自己又是白浪费口水了,“得!得!合着我又是白费力了,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见凌凡那副完全当他是个神棍的模样,道士便忍不住说道:“臭小子,要是没有点缘由你真当你老爸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人啊,虽然你老爸我这么些年研习道家典籍没有什么成就,但这仙神之事却也还是有些了解的,要是这仙神真的只是无稽之谈你老爸这么一心扑在仙道上面吗?”

    “哦?”凌凡还是第一次听他老爸说起这些,不由奇道:“老爸,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关于仙神传说的东西或事情?”虽然凌凡并不信真有神仙的存在,不过自古以来悬而未解的事情多了去,不自觉的便以为他老爸定是见了什么神妙的事情才会如此信奉仙神的。

    道士神秘兮兮的看了看殿外,见无人窥视后这才走到凌凡近前,低声细说道:“嘿嘿,儿子啊,你老爸我还真是见了些奇怪的物事儿,不然你以为老爸真是那么迷信的人啊。”

    凌风分听道士这么一说,想想也是,在他小的时候他老爸可是一点都不信这些个东西的,见道士那神秘兮兮的样子,凌凡不自觉的也被弄得有些神经了,左右窥了一下,这才低声问道:“那老爸你是发现了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些仙神之物吗?”

    “是不是仙神之物我不知道,但是那东西确实神秘得紧就是了,而且……”说到这道士又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这才接着道:“而且,这东西还就在这道观中。”

    “什么?”凌凡不由轻呼了一声,不过马上就被他老爸给捂住了嘴巴,“你小子给我小声点。”道士见凌凡恢复了过来便松开了手。

    “那,老爸,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还有我来这道观也有些时日了,怎么就没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要是这么容易被发现的话,那怎么可能还留到现在?”说着道士不由微微有些得意,他当初也是意外才发现的,不过那东西藏得地方也还真是够隐秘的,哦,不!应该说是诡秘,要不是有正确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见得到那东西的。

    “恩,也是哦,老爸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东西?”凌凡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去见识一番那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他老爸对神仙之说深信不疑。

    道士微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带你去看可以,不过臭小子,这事你可不能给任何人提起!还有现在还不是时候,那地方得到了晚上才能进去!”显然道士对那东西还真的是非常谨慎呢。

    “恩!”凌凡兴奋的点点头。

    “好了,现在你就给我好好的念《道德经》!”

    “不是吧,还要念这个鬼东西啊!”凌凡苦着个脸,不过没办法,老爸有命他又怎能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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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快跟我来,记得小心点,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着!”道士谨慎的对凌凡说道。

    “知道了!”凌凡懒懒的应了一声。

    今晚的夜空却是有些异常的明亮,点点繁星,璀璨夺目,柔柔的月光洒下,将整座道观都染成了银色,使得这千年道观更显出了几分神秘。

    “好了,就是这了,你先在这站着。”走到道观后殿前的广场边道士对凌凡说道。

    凌凡应了一声,奇怪的看着这小小的广场,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除了在广场的中央置有一个进香的大鼎外,就只在两边各有一石像,那石像既不是狮子也不是麒麟,虽然显得有些怪异,却着实威武不凡,除此之外整个广场便是空无一物了。

    凌凡静静的看着父亲走到广场中央的大鼎前,那大鼎的四方各有一个龙头,髭须毕现,栩栩如生,道士在龙嘴中掏拨了一下,只是虽然今晚的月光明亮异常,却终究还是离得远了些,凌凡看得并不太分明,仅仅隐约间见他父亲从龙嘴中取出了一颗珠子,四个龙嘴刚好四颗珠子。

    “难道这玄机就在这大鼎上?”凌凡心怀疑惑,看着父亲又将那四颗珠子塞到了大鼎的下面,想来那鼎下应该是有凹槽正好用来嵌入那珠子的。

    做完这一切后,凌凡的父亲有些得意的拍拍手,正当凌凡以为马上就会有所异变时,却见那大鼎没有丝毫的动静,这倒与他的猜想有些出入。

    “老爸,你说的那东西在哪呢?见你摆弄了一阵,那大鼎怎么都没有丝毫的动静?”凌凡见父亲走了过来不由疑惑的看着他。

    “呵呵,哪有这么简单啊,还得弄点东西才行。”道士免不了又是一阵得意,当然这些复杂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发现的,而是他狗屎运,在道观里的一本古籍的夹页中见了有这么个秘密的所在。

    说完道士又走到那石像边,取出了一把小小的刀子,将石像怪兽的眼帘挑开,取出其中的眼珠,两只怪兽石像正好也是四颗。

    四颗眼珠在被取出怪兽眼眶后马上就在星月光华下散发出淡淡的莹光,四颗眼珠被道士依次放到了大鼎四个龙嘴中,又是一阵摆弄,把大鼎的方位调整了一番,弄好后马上就跑回了凌凡旁边,静静的看着那大鼎。

    过了不到五分钟,那大鼎上突然闪过一道银辉,接着四周的星月光华完全聚拢了过来,不过却并不是汇聚向那大鼎,而是两边的石像,失去了眼珠的石像怪兽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辉。

    “咔,咔,咔咔!”一阵轻响,却是那两尊石像自行转动了起来,两对眼睛射出的星光好似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分别有一道投向了大鼎四个龙嘴之中。

    见了这一幕即便是再不信仙神之说的人,也会忍不住有些动摇,此时的凌凡便是如此。

    渐渐地,过了几分钟,那两尊石像眼眶中的星光在瞬间散去,而那大鼎却也在那一瞬间慢慢地漂浮了起来,直到离地有一米多高,整尊大鼎已然变成了星光一般的银色,莹莹淡淡,突然那大鼎慢慢地旋转了起来,鼎下射出四道金光,打在地面上。

    “咔,咔,咔咔!”又是一阵轻响,那鼎下的地面突然现出了一个大洞,借着月光凌凡可以分明的看见那洞内的台阶。

    这时道士拉了拉还在发愣的凌凡,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进去,那个洞口过了三分钟这样就会关闭的。”

    “哦!”凌凡应了一声急忙跟着他父亲走了进去。

    暗道并不长,大概只有三四十米长而已,到了尽头后一间有百来平米的暗室出现在了凌凡面前,在暗室的中间有一座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块幽黑的石碑,石碑散发着淡淡幽光,凌凡跟着父亲走到了祭坛边,看着悬浮着的石碑,心中却已没有了太多的惊讶。

    “老爸,你说的东西就是这个石碑?”凌凡指着那石碑好奇的问道。

    “恩!”道士微微点点头,见凌凡有些不解,便道:“小子,你仔细看看那石碑。”

    凌凡忙凑近了一些,却见那石碑上隐隐悬浮着一些字,那些字有点像是古篆体的,凌凡却是不大认识,“老爸,那些是些什么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不仁,以天地为刍狗!”凌凡的父亲低沉着声音念了出来。

    “这前面半句倒是听过,可是这后半句……”凌凡疑惑的看着他父亲。

    “嘿嘿,小子你看我干嘛啊,这些你老爸也只是一知半解!”道士微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凌凡看着那充满了神秘的石碑,神情不由有些恍惚,“老爸,这东西能弄下来研究研究不?”

    “嘿嘿,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把这东西给弄下来。”道士一脸戏虐的看着凌凡。

    “哦?”听了这话凌凡的好奇心更是被吊了起来,“难道说这东西取不下来?”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你老爸不想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这石碑前面好像有一个透明的罩子罩住,这倒是跟道家所说的禁制结界有点像。”

    凌凡狐疑的看了他老爸一眼,慢慢地将手伸向了那石碑,只是让凌凡的父亲惊讶的是凌凡的手居然毫无阻碍的伸到了离石碑不过一两厘米的距离,以前他所遇到的透明罩子居然消失了。

    可就在凌凡的手即将要与那石碑接触的时候,那石碑所散发出的幽光却慢慢地旋转了起来,形成一个个圈圈卷卷以石碑为中心荡了开来,在那幽幽的玄光中却隐约分明有着一丝丝一缕缕的银色星辉,那浮现在石碑上的那行字也渐渐地随着那幽光而扭曲,甚至于附近的空间也开始出现了粼粼圈圈的波纹,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漩涡……

    凌凡在那石碑出现变化的瞬间便想要将手抽开,只是让他骇然的是,一股莫名的吸力从石碑上传来,让他无论如何用力也不能脱离,甚至于连他的身体也不能动弹分毫,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空间一点点的扭曲,自己的身体也随着空间而扭曲变形……

    猛然间,那石碑爆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凌凡的眼睛都有些生疼,瞬间凌凡便失去了知觉……

    待一切恢复平静后,那地下暗室中只剩下那祭坛,凌凡与他父亲,连带那供奉在祭坛上的那块石碑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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