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意态的美味却不是人人皆可享用的,只有登高望远身临绝顶之人,方可尽享其中的精华,事实上,就连风儿这种人世间凤毛麟角般的修炼神识的奇才,目前却也无法享用意态美味的滋味。
除去意态美味以外,剩下的就是固态、液态和气态这种大众化的美味了,在这三大类的美味中,又有着高低贵贱之分,而这种等级的划分却又是由身体各器官对其的欢迎程度来决定的,其中固态的美味最为普通,身体各器官甚至数十天不需要它,也不会因思念而死亡,而对于液态的美味,特别是水,则属于中间的级别,身体各器官如果数天之内见不到它,恐怕就会因为强烈的思念,而破败不堪,直至死亡,至于气态的美味,特别是空气,身体的各器官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它,稍一分离,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身体各器官就会伤心透顶,自戕而亡。
因此,从现实意义上来讲,空气作为高级别的美味,能够带给身体无与伦比的刺激和享受,让身体的各个器官百吃不厌,须臾都不愿分离,最大的满足了身体对美味的需求,自然也就是天下至尊的美味了。
所以,对于风儿和东伢子这两个将享尽天下美食作为自己的最大业余爱好的人来讲,一旦被无理剥夺了享用天下美食的权利时,自然会怒发冲冠勃然变色了,至少此时的风儿就是这样表现的。
“东伢子,你这只猪,还有没有兄弟感情啊?我在那里疯了一般地工作,你这个臭叫花子非但不帮忙,还把牛皮包里的空气全吸光了,你……你……实在是气死我了……”喘息逐渐恢复平静的风儿,一边恶狠狠冲东伢子说着,一边探着身子作势要扑上前去,想要暴练他一顿的样子。
而此时,东伢子却是一副期期艾艾,任人宰割的样子,一边不断往后缩着身子,一边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嘴里还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大姐……不……不……大……大哥……嗯……我……我怎么会没……没有兄弟之情呢……刚……刚才我看着大哥……你……使劲在象皮筏外边……乱捅乱砍的……就想上去帮忙……可是……我突然觉得喘不动气……就打开牛皮包……吸……吸了一口……可是……象皮筏子居……居然动了……我当时……当时就非常高……高兴……就……
……就全神贯注地看着你……表……表演……大……大哥……你演得实在是太……太棒了……我就对……对着牛皮包……喊……加油……加油……可是你听不见……牛皮包包里的空气却……却变成泡泡……跑掉了……啊……大哥……对不起啊……”
“表演?我都快憋死了,你居然看我表演?你这个臭叫花子,看看我怎么收拾你。”风儿可不管东伢子装出来的可怜样,伸出右手就向着他的腮帮子抓了过去。
正在两个人嘴上吵闹个不停,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得脱大难的时候,原本就十分安静的湖面,突然间,似乎变得更安静了,风儿和东伢子的心里忽然间,又有了濒临死亡的感觉,他们马上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但是,象皮筏却动了,而且动得非常厉害,突然间,就从平静的湖面上飞上了天,在它飞到湖面上空大概十丈左右的地方,略一停顿后,就开始向着湖面快速地坠落,可是,在坠落到离湖面大概一丈左右的时候,象皮筏猛地停了下来,还没等两人透过水草缝隙向外观察,象皮筏却又重新恢复了运动,速度比刚才更是迅速了许多,如一枚利箭般横着激射而去,不知飞行了多久后,“咣”的一声撞在了坚硬的岩壁上,反弹到了水中。
经过象皮筏子这一阵腾云驾雾和横冲直撞的运动后,风儿和东伢子已经有点头晕目眩和草木皆兵了,幸好,象皮筏被水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既没有被弹出象皮筏外,也没有受什么伤,此时两人都是同样的打算,只要他们抓紧了象皮筏,任凭外力怎么折腾,坚韧的象皮筏和柔韧的水草团都会保证他们不受到实质性伤害的。
可是,现实中大多数事情的发展,似乎总是在逃避着人们的一厢情愿,往往是带给人们一种出乎意料的结果。
象皮筏既没有再向上运动,也没有再横向运动,而是突然被一个黑乎乎的毯子似的东西卷住了,并且开始旋转着向水下翻腾而去,风儿和东伢子原本在象皮筏和水草包围下的空间是蛮大的,但是,在被这个不明的黑毯子包裹住以后,两个人的身体被紧紧地压在了象皮筏的底部,一动都不能动,更为严重的是,风儿还没有来得及给牛皮包充满空气,就被拖入了水中,这让他们陷入了没有退路的困境。
就这样,象皮筏在黑毯子的包裹下,在水中旋转翻腾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风儿已经由于不断地旋转和无法呼吸,变得迷迷离离,几欲晕厥,而东伢子更是早已满脸涨红,两手无力,人事不省了。
突然,风儿感觉到了一丝巨大的震动,他强提起精神感受着象皮筏外环境的变化,很明显的,象皮筏外在发生着剧烈的战斗,这从象皮筏的运动轨迹上就能观察出来,因为,象皮筏不再像起初那样在水下旋转着翻滚,而是停在了水中的某个位置,随着离开象皮筏外十丈左右处巨大的水波振动,象皮筏也在轻轻地原地颤抖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