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师眼睁睁地看着此前发生的一切,却全然无力再做什么。就在片刻之前,他还分明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离他想要的东西已是那么接近,触手可及,可顷刻之间,竟发生了如此多意料之外的事,让他如此无能为力,胸中原有的信心如同溃堤之坝,一泻而尽。
想到自己十数年的心血,最终仍是毁在了身前这个男人的手上,殷太师心中何其不甘,却只能轻轻闭上双眼,长吸一口气,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一般,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通透的玉佩,看着玉佩中央镂空的“飞”字,不禁叹道:“这局棋,老夫下了十多年,自以为每一步都走的无不精妙,可惜,偏偏却走错了这最后一步。是我太急了,尚未见到你的人头,竟相信你真的已死!我还是太过低估了你‘飞将军’,即使我虎符在手,可你的兵却依旧是你的兵……”
秦慕雪看着这个已经彻底溃败的殷太师,也不再多说什么。仿佛忽然老了几十岁的他,再无往日的气度风采,神情茫然,甚至不如山野间的渔樵老翁。
“哈哈,可是秦慕雪……”殷太师虽已再难意气风发,可却还是僵硬的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意,像是得意,又似嘲笑,压低声音道:“就算是老夫输了,可你‘飞将军’也未必能赢!皇帝的诏书已经拟好了,废除太子,立六皇子为储君。今日,若老夫之事难成,我安排在天极宫内的人便会依计将皇帝刺死,并向群臣宣布遗诏。是时,秦将军非但还是不能救得皇帝,恐怕你等今日在此地所作的一切,也难解释的清啊!”
说到此时,殷太师那本已黯淡的双眼忽又闪过一丝狡诘,仿佛又看到一点希望,竟悄声对秦慕雪说到:“不如,你我二人……”
“殷太师!你又何必如此不堪!输便输了,再多徒劳,不过是让秦某更加鄙夷而已。至于你方才说的诏书,可是此物?”秦慕雪丝毫不为殷太师的话所动容,冰冷的眼神依旧。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一卷黄巾,单手一抖将其打开,正是殷太师方才所说的诏书。
殷太师见到其拿出诏书,不由大为惊讶,伸出手指着秦慕雪的脸,却不知说何是好。
秦慕雪仿佛对其视而不见,转过头对一旁的王广义轻声道:“王将军,把城门打开吧!”
王广义重重点了点头,大步跨向紧闭着的皇城南大门。走到之后,宏声喊道:“传秦将军令,里面的人打开城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息,静静凝视着那朱红鎏金的皇城城门,这扇众人本已见过无数次的厚重的木门,此刻似乎忽变的神秘无比,文武们无赖而又渴望的等待着,等待着最后角色的登场……
“吱……”一声低响,沉重的木门终于被打开了,两队披坚执锐的黑甲士兵从城门间跑出,分别列开。与此同时,在几名宦官的拥簇下,已经十数日没有消息的皇帝,终于出现在皇城之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