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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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儿臣觉得九皇弟年龄上幼,不易做领兵带军打仗之事,儿臣愿代替九皇弟为父皇平国之乱,驱边疆蛮夷,守玄国四方安宁。”楚贤上前抱拳,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柔弱,中间夹着浓浓的坚定之意。

    “好!”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贤儿此番话倒是让朕对你另眼相看了一番,既然贤儿有此心为父平乱,守玄国安宁,朕便应了你的请求。来人啊,传朕口谕:封二皇子楚贤为平乱御史,宋玉为督军,率兵二十万前去边疆平乱。”

    “臣,领旨!”楚贤扫了眼王叶,下跪行礼。

    “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了,朕也乏了,王公公传旨下去,朕今晚就在德这里入寝,其它人都退了吧。”

    刚出德的闻殿,王叶就一把抓住了楚贤颤栗不止的臂膀,问道:“为什么?”

    楚贤看着他那生气的模样,第一次将他固定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轻轻的拭去他肩膀上的雪绒,轻唤着:“小……”

    第一次,他可以如此亲切的唤着自己喜欢的人,楚贤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微微的满足感,第一次,他懂得了,原来尽全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竟是这般的舒坦与自豪。

    “小你个头,你当你自己是什么?挺着一副病怏怏的身体充什么冤大头,还想要跑去前线为国打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恐怕你人还没到前线,这副鬼身体早就吃不消了。”王叶气急的冲他大喊,他根本没有想到一向怯懦成的楚贤,这回竟然大胆的站出来将这个随时都会掉脑袋的苦差事给硬担当了下来。

    “小,相信二哥,二哥会保护你的。”楚贤半蹲了下来,把贴在王叶脸边的青丝顺到一旁:“以前二哥总以为只要不做那林要秀木,风就不会将它摧之;但现在二哥懂了,二哥虽不想要那个高高在上象征权势的宝座,可是二哥想要变强,因为只有变强了才可以去守护自己所珍爱的人。小,二哥会为你撑起一片天下,不为别的,只为让你能够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

    黑里的冷风将王叶的眼框吹的发红发胀,那胀漳感觉令他鼻腔一再的发酸。扬脸,映着月,王叶看到了一个青衣张扬,满腹自信的楚贤端立在这风雪之间,月光在他背后晕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泽,他整个人就好像是重生一般,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那种隐约可见的王者之风,渐渐从他的周身扩散开来。

    许久许久以后,王叶回想起这副画面还忍不住感慨,若不是因为自己,楚贤也许会怯懦的在皇中生活一辈子;若不是因为这个承诺,楚贤也不会被楚萧扣上叛乱的罪名,最终被刺死在仰天殿之上。

    “我等着,等着亲眼见证你为我所撑起的天下,所以,在你没有完成这个承诺之前一定不能死,知道不知道?此去边疆平乱,只许胜不许败!”

    看着王叶泛红的双瞳,楚贤轻轻一笑,那一瞬间,仿佛历经了千年,又仿若昙一现。

    “好。”

    立玄十九年一月初八,正值大雪,二皇子楚贤率平西大将军宋玉领军二十万向边疆起程,正午时分,玄国皇帝与皇子大臣在西门送行。

    皇帝在台上讲着千篇一律的送行词,词中语句慷慨激昂,激发兵气。王叶将楚夏贴身侍卫李凡拉到面前,再三叮嘱一番后才放他离去。

    “二皇兄,珍重,皇弟于此等你凯旋而归的好消息!”王叶站在台上对着十米之外,身披银凯,骑在棕高头大马上的楚贤喊道。

    楚贤回眸,温柔一笑,用嘴形说道:“九皇弟,珍重!”

    只是他们两个谁都不知道,这一别竟然有五年之久,而且他们再次相遇时两人的身份早已不同。

    几日之后的一,楚萧身披狐裘由福禄撑伞站在后院处,背对着他身后的红身影冷声:“别让我看到德可以安稳的活过后天。”

    原本楚萧考虑到德身后娘家的重权,还有几分顾及不忍伤她命,然曾想到德竟然胆大的把注意动到了他在乎的人头上,还好此次有楚贤出面给扛了下来,若楚真有个什么闪失,那么他定会让德生,不如死!

    “你手下的暗士那么多,想让她死又有何难?干什么非找我不可?”那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耳熟,偏偏因那人脸上遮着一个面具而在黑里炕清面目。

    “别忘了,你们唐门早已经归顺于我手下。哦~~对了,你弟弟前几日还让我告之于你,他很是想念你,问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接他。”

    “该死的,我答应帮你完成五件事情,可是事情全都完成之后,你要放我与我弟弟自由,这期间不得伤他分毫,不然即使你我来个鱼死网破,我也定要让你不得好死。”红衣人的声音被楚萧这么一激,止不住的高扬,胸膛被气的上下起伏不定。

    “回吧。记得,我不要她能看到后天的阳光,办干净点,别落下什么把柄。”楚萧转身,抖了抖身上的雪片,对福禄说:“这天还真冷,听说九皇弟弄了个什么火锅?咱们也过去凑个热闹好了。”

    “是。”福禄应声。

    ☆☆☆☆

    刚一走进宁园殿,楚萧就看到楚风手忙脚乱的在院中团着雪球,上前问道:“三皇兄,你在干什么?”

    “太子啊,你来的正好,快,快帮我一起团个方形雪球出来。”楚风见太子楚萧一脸的不解,指了指一旁那个方形透明的冰盏,里面掏空了放着一根红烛,看上去晶莹剔透,新鲜十足。“我就不信没有小的帮忙,我还就弄不出那个破东西来了。”

    “破东西?既然是破东西,你学来做什么?”王叶原本大笑着出屋门,抬眼却看到太子楚萧正立于庭院之内,先是一惊而后恭敬行礼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免了,九皇弟,你这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楚萧上前提起那个冰灯笼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一处拼压的裂痕。

    “殿下,你要的东西找回来了。”杜随意一身红装从暗处走出来,与这铺天盖地的雪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方。

    “让你找个东西,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算了,你把东西拿过来吧。”王叶接过杜随意递过来的菱形陶瓷容器,唤人提了桶井水,然后去了护袖亲手将水盛到容器之中,又取来一张厚厚的油纸蜷成了圈儿半放到容器之中的水中。

    “太子殿下,三皇兄,咱们先进去用膳吧,这东西想要结冰还要等很久。”王叶还没说完,楚风就高兴的接起了话茬儿:

    “小,今天又是那个什么火锅什么的吗?”

    “恩,狗肉火锅,冬天里吃了暖和。”

    王叶进屋后去了护袖,抖开了身上的雪,杜随意见状忙递上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清茶,往盆火里加了些炭朝他坐下的地方推了推。

    楚萧入坐,一旁有福禄伺候着,看着楚风与王叶将青菜、豆腐还有肉片一同放到中心掏空里面加着炭火的铜锅中,自己也心喜的退却了福禄,亲手夹了块儿土豆放到锅中,满眼含笑的盯着锅沿打看着,直到王叶告诉他可以吃了,这才夹出来沾了沾面前的小料投到嘴中,那,辣辣的感觉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对楚风有说有话的王叶,楚萧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的,甜甜的,胀漳,堵堵的,可是因为自己正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笑,看着他拧眉,看着他发呆,所以这一切的感觉都让他觉得竟是如此的幸福。

    “给,吃块儿狗肉那样就不容易手冷了。”因为有楚风这个大脑简单的人物在,所以王叶也显的特别的放松,随手就夹了块儿肉放到了楚萧碗中。

    “恩,好常”楚萧微笑着将肉含到嘴里,仿佛那东西比黄金来的都要珍贵。

    “九皇弟,幽蓝那里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派福禄前去打点好了一些,幽蓝不会受到委屈的。”楚萧吃饱后放下银筷说道。

    “楚在这里先代幽蓝谢太子殿下关心。”王叶听楚萧这般一说,一颗紧纠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以太子楚萧的实力再加福禄亲自前去打点一切,幽蓝应该也不会受到什么苦头才叮

    “九殿下这话可说的严重了,我们太子殿下向来可对九殿下的事儿紧放在心头上,从阑曾怠慢过一二。”福禄此时插了句话:“九殿下改明儿要有空可以去太子殿走一趟,我们家主子知道您喜欢酒,专门抽了个屋子摆放从各地收集过来的酒,那味儿啊,隔着几个庭院儿都能闻得到呢。”

    王叶听完略微吃惊了一下,再望向楚萧看到他那温文而雅的笑靥时,心里多少有了些轻微的感动。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曾经无意间说过那么一句喜欢酒,楚萧竟然给放在了心头明记到现在,而且还专门为了自己的喜好收集了一屋的酒,就算王叶再怎么讨厌楚萧,冲着他的这种心意听到了内心里也是波澜涌动的。

    “九皇弟,那个东西不知道是否已经结了冰?”楚萧很适时的打住了王叶想要回谢的话,他深知王叶的格,有心让王叶心存对他的感激却无法开口道谢。他明白,等到这种感激越积越深的时候,也正是他自己连本带息收取回报的时候。

    院中的雪又积深了一尺,王叶从容器中取出那个结了冰的菱形冰块,先是取来点水渗到油纸中轻转着油纸,然后用力媚一拉,油纸带着圈儿,包着里面的冰块被拽了出来。取了根红的小蜡烛点上,轻放入菱形冰块之中,然后在冰块两端打上小孔穿上两根细绳,绑上竹节放到了楚萧手中。

    “这个小玩意儿就送与太子殿下玩耍吧。”

    楚风不满意的过去抢,楚萧轻笑着双眼一眯媚一个侧身,楚风扑空,跑出去好几步之遥。

    “小,你可真偏心,三哥的心都伤了。”楚风对上楚萧眼笑脸不笑的表情,觉得全身上下一阵的寒碜,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双手捂着心口对王叶可怜兮兮的叫喊了起来。

    王叶受不了楚风的纠缠,最后把院中的那个方形灯盏赔给了他,看着他们开心的双双离去,这才大松了口气,唤来一旁的杜随意,道:“回头把我房里的碎银抽一些,差个可靠的人给幽蓝送去,只告她一句话:月圆梢头,人约旧处。”

    “是。”

    路之上,楚萧亲手提着王叶做给他的冰灯,一脸的心喜,对身后的福禄说:“福禄,回头差人照着九殿下的方法多做几盏挂在咱们太子殿院儿中。”

    “是。”福禄向自家主子如此开心,自己也乐呵了起来。

    “还有。”楚萧眼睛一眯:“给我盯紧了幽蓝身边的太监婢,有不是咱们手下的,立刻给我‘清理’干净。想必我这个九皇弟一定不肯老老实实的接受我的好意,定会想办法将幽蓝弄出阑可。”

    “既然幽蓝是牵住九殿下的最好棋子,为何不干脆把幽蓝弄到太子殿来,还要如此费尽心机的将她留在皇上那里,既不让人伤了她,又不让人靠近她?”

    楚萧勾唇一笑:“老那葫芦里还不知道卖的什么药呢,我怎敢如此轻举妄动?不过这样也好,虽然麻烦了点,不过要是幽蓝真出个什么事儿,九皇弟也不能责怪到我的头上去。听说最近闵大人拖你给我送来瓶上好的陈年竹叶青?”

    “是,听说他大儿子误杀了相府的小儿子,现在正在牢中等着来年秋后问斩呢。”

    “相府?德的娘家?这闵大人到是一精明之人,走,先去酒库看看那酒的成。”

    “是。”一黄一灰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朝满院飘的酒库走去,直到那闪着微弱红光芒的冰灯渐渐隐入一片黑暗之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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