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逝去(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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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渐渐蔓延开来的鲜血,红得那样刺目,是了,那一大片的红真的好像彼岸开的时候的模样呢,红得那样妖诡异,没有叶子的衬托,红得那样专一,那样无暇,红得让人的心也止不住的颤抖。原来彼岸真的代表哀伤的回忆,所以在另一个世界看起来如此的荒凉孤寂,因为只是因为它的颜如血,只是因为它开得那样诡异,只是因为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叶两不相见。见过黄泉彼岸的人或者该说鬼和凡间的人,就像那彼岸叶永不相见,现在他也会和他无法在相见了吗?

  极光愣了好久,直到有人撞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费力的挣扎起身,跌跌撞撞的冲上前去,推开不相干的人,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人,双脚无力,软了下来,跌坐在一旁,颤抖的手握了又松,伸直了又缩回,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蓝,蓝,你受伤了…“追的手无力的抬起,抚摸着极光的脸颊,看着他额头上因他的推力而不小心蹭破皮的的伤口,满是心疼的说。

  极光将他沾满鲜血的手紧紧的抓着,贴在脸颊上,用温热的体温和滚烫的泪水温暖追有些冰凉的手,隔着一层水雾,他看不见追的脸了,他急忙用手被擦去泪水。

  “很痛吗?对不起,我太用力了,不要哭,我似乎总是惹你哭呢…”追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幸好,你没事,不要哭,好吗?看见你的,眼泪,我的心就会,很痛。”

  极光摇着头泪水纷飞,“我没有,没哭是沙子跑到眼睛里去了,只是因为沙子,我没有哭。”嘴里说着没有哭,可是眼泪依旧无法停下,“对了,救护车,我,我…”极光慌乱的摸寻着手机,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没有带手机,他向围观的人群吼到,“你们就只会在那围观吗?有人受伤了,你们为什么不懂得大电话叫救护车啊?快打电话啊,你们,你们…”极光无法在说出话啦,只能不停的流泪,除了祈祷追会没事以为,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

  “蓝,我可能,不行了,这是我强,带你来这的惩罚,我是,在逆天行事…”

  极光只是摇头,他想说你不会有事的,想说你不会受到惩罚的,想说你会好好的,可是话全哽在喉咙里,他说不出一个字。

  “蓝,你要记得,这样做我很开心,我,已经再也无法,承受一次,那种,无能为力,心痛的感觉了,所以我宁愿是我离开,被留下的人永远,都,是,最痛苦的。原谅,我的自私,你活着,会痛苦,可是,你还是活着的,死亡很可怕的,一个,人,死去会,很寂寞。我在奈何桥,等你,为你种下,你最喜欢,的彼岸,一大片的彼岸,与你约定,来,生,生生世世,你,不,可,以再,生,我,的气,了,不,可以,再,忘,记,我了…”追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强压下要涌出的液体,可是没有成功,鲜红的血还是从嘴角溢了出来。

  “血!怎么,怎么会!”是不是,是不是内脏破裂了才会从嘴巴流出来?那,那追…极光用手不停的擦着追流出的鲜血,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仿佛要将全身的血都流尽似的,不断的涌出。

  “蓝,吻,吻我,好吗?”追的另一只手拉住极光的衣领,将他拉下,然后深深的印上自己的唇,泪水与血交融在一起,极光的泪再也无法停歇,穷极一生都不能忘记的吻,是浅浅的,如同蝴蝶停留在瓣上,那样眷恋,轻柔。追将手移到极光的眉心,轻声说,“向,上,天,,来,的,幸,福,我,很,快,乐,掠,夺,蓝,的,五,年,的,时,光,现在还给蓝!”

  极光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人也无力的软了下来,“你…”他的疑问只换来他诀别的笑容,追只用口型无声的说,我爱你!然后晶莹的泪水从追的眼角下,然后他便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雨,朦胧而飘渺,轻风,悄悄的传送着,,随着风就这样从身边溜过,转过身,在层层新绿中只有点点的白。

  为什么在如梦似幻的雨中我却看不清你的表情?我找寻着,只为那一丝悸动,一份执着。总是擦肩而过,是命运安排好的吗?是无论距离有多近,却永远也没有交点的两条平行线吗?

  我固执的想要扭转这份无奈,可是,当我脱离了自己的轨道时,我却发现找不到那个身影了,回过头,人事已非。迷了路,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任那淡淡的橘子将我淹没,无助的凝视着那别样的丽。

  恍若昨日,那抹调皮的身影,像那白的蝶儿,在粉红海包围的桃树上,如仙子般,飘然落下,落进他的怀中,娇嗔的责怪他的唐突。然后,他收紧双臂,再也放不开了,天真无邪又带着些许狡黠的笑容,深深的烙在他的心头,融入他的心跳,灿笑如新月的眼眸,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从此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身影。

  陡然间,所有的景都变成了刺目红,不断涌出的如血般鲜红,淹没,蔓延,吞噬,所有的一切都在红的海中消失了,下着雨的桃树,如仙子般的身影,最眷恋的笑容,笑如新月的眼眸,悦耳的笑声,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红将他包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淹没他的脚,淹没他的腰,淹没他试图从红的海中找寻最爱的人的手,淹没了他的唇,淹没他无力的眼,淹没,淹没。

  “真妍…”微弱的呼唤声如清风拂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一切只是幻觉,在这片红的海中,只有红,什么也没有,也未曾有过什么,静静的,似乎在流动,似乎又在静止。缓缓的,似乎有微弱的声音在在这虚无的空间里游荡,呼喊,侧耳倾听,却什么也没有,是错觉吗?不,不是,每次在出现幻听的时候,心也会随之抽痛,好像有什么要从胸口挣脱出来,好像有什么要将他从红的海中强拉出去。

  不,他不能出去,他最爱的人还在这里,他要找到她,即使找不到,他也要留在这里,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永远融进这片红的海中,即使再耗费几生几世,他也要找到她,永远也不要分开。“真妍,真妍…蓝,蓝?”

  蓝是谁?他最爱的人是真妍啊,不对,真妍已经转世了,现在他最爱的人是蓝,他的蓝啊,他找了几生几世的爱人!可是,刚才真妍不是被那红的海给淹没了吗,那蓝呢?蓝在哪里?为什么他找不到蓝呢?蓝,蓝,蓝在外面吗?可是真妍在里面啊,如果他出去了,真妍就一个人了,真妍会很寂寞的,真妍一直都那么寂寞,是他让她寂寞的,是他强将不染尘的精灵强拉入红尘的,却又放任她一个人孤寂的,他不能出去,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等下去了。

  如果他不出去的话,蓝会难过吗?他不会难过吧,他总是强迫他,强迫他接受同的他,是他将他从小柳身边抢走的,是他强掳他来这陌生的地方,是他总是让他流泪。如果他不出去,他的蓝会难过吗?会流泪吗?他不要他哭泣,像泉涌般无法止住的泪水会让他心疼不已的,比以往任何时候受过的伤都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蓝,对不起,你不要哭泣,我真的放不下真妍,我亏欠最多的是真妍,你有那么爱你的老爹老爸,还有小晨和小柳,还有极真,有那么多人可以陪伴着你,给你幸福。可是真妍就只有我一个人啊,我是她的幸福,是她的全部,她只有我一个啊。

  如果我离开了,我会像风一样的离去,吻去你眼角的泪水,带着所有的忧伤,带着窃取来的你些许的快乐,还有你独有的淡淡味轻轻的飞向远方。如果,如果我真的必须离开,那么我将带走一切有关我的记忆,不是被希望遗忘,而是想让一个天使替我好好爱你,会有一个天使守护你的笑容,守护我不能再守护的最珍贵的宝物。在没有过我的世界里,会更无牵挂的你,会有一个天使替我爱你,好好的爱你。

  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不在犹豫,不再心痛,不再茫然,恍惚他看见了真妍出现在他眼前,露出他所没见过的最绝的满足的笑容,向他伸出手,他也将手伸向她,耳边有个模糊的声音响起:你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啊!

  尾声

  好刺眼,是谁把窗帘拉开了?是不是老爸见叫不醒他,又把窗帘拉开了,想让火辣辣的阳光将他吻醒吗?“老爸真是讨厌,不要拉窗帘啦。”极光抱怨着,可是热情的阳光依旧吻着他的眼皮不放,努力了半天,眼皮还是像被强力胶水给粘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极光放弃挣扎,想用手挡住阳光,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不能动弹,睁开眼,脑中有一时间空白,这是哪里?雪白的墙,雪白的窗帘,雪白的单,雪白的鲜,雪白的纱布,一切全是雪白的,那昏迷前的一片刺目的红是什么呢?血,鲜红的血是谁的?为什么他一想起那一大片的红便会心痛不已呢?

  “极光,你醒了,要不要吃些东西?我见你没醒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先去买了,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门外推门走进来一人,在极光傻傻的目光的注视下,走到病前换下昨日的鲜,将今早刚买的鲜插上。

  “…”极光发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那个字,是梦吗?可是他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吗?不是梦吗?可是那么真实,仿佛手上还残留着那血的温度呢?极光看向自己的手,依旧是那只特级熊掌,他将自己送回来了,那他呢,他留在了五年后,留在那场车里,留在冰冷的太平间了吗?

  紧紧的,极光用尽所有的气力,用他还能活动的左手抱住追,“极光,怎么了,一晚不见这么想我?”追微笑着,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温热的液体湿润了他的后背的布料,烫伤他的心。

  “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极光喃喃着,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痛,什么地方都痛,手痛脚痛,连心也是痛的,为什么那么痛呢?“我最讨厌你了,最讨厌,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那些,为什么?你这样,我连拒绝你的权力都没有了,知道了结果,知道未来,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知道了自己的心,怎么还能拒绝,怎么能不珍惜那已经倒计时的日子?你为什么就怎么讨厌,我最讨厌你了…”

  追插着束的手停了下来,他没有回过身,只是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只能这样做,和你从头开始的时间少得可怜,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从未后悔过。”追的说紧紧抓住极光包成特级熊掌的手,不放开。

  阳光下,天使的翅膀缓缓的张开,守护着幸福的人们,以后,以后的事不管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现在幸福就好,多珍惜一刻,就多拥有一刻的幸福,怎么还能去烦恼,去蹉跎,去浪费呢!

  (哈哈,消失了很久的某诺某橙终于出现了,这次某诺某橙不会化为流星了吧,因为要完结了啊,幸福,幸福,幸福,满满的幸福,追和极光,如极和光扬,以晨和轻柳,呃,未来,可能,或许,假设维狄和极真吧,大家都会幸福的。某诺某橙幸福着撒,终于可以华丽丽的退场啦…砰!某诺某橙狼狈的跌倒了,呜,撒泪,飘走…)

  五年后

  医院是极光最讨厌的地方,特别是当他的爱人躺在医院的病时,极光就更讨厌了,吼!极光变成喷火龙了,对象是…“你不是要死了吗?你不是会死吗?怎么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你现在哪一点像死人了?害果然可以遗千年的,阎王哪敢收你这只害虫啊!”极光那架势好像恨不得用瓶将追的脑袋敲出一个洞,让他彻彻底底的变成死人!死欧吉桑,骗了他五年的眼泪,害他每次半醒来都要确认一下身边的人是否还在,是否还有呼吸,如果没有,他便会满屋子的寻找,把追吓了个半死,以为极光出了什么事。

  光扬急忙拉住冲动的极光,“追醒过来了,你怎么会不高兴,还咒他死呢?虽然这一撞让你恢复记忆了,可是你对极光反而比你失忆前还不好呢?”

  “肯定是他哪惹到小冬瓜了,活该!”如极双手抱胸,一脸幸灾乐的说。

  “极光,你怎么了?”说话的是轻柳。

  “极光,你傻了啊!”给极光一记铁砂掌的是以晨。

  “。”吐泡泡的是以晨和轻柳可爱的小宝宝。

  “爸鼻是担心爹地担心过头啦。”人小鬼大的极真也插嘴,

  “老大要多多努力哦,极光有意见了…”一脸暧昧的维狄脑袋永远没个正经。

  “你们,他,你们不知道他,他…”极光指着追,说不出话来,一半是激动,一半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不是失去记忆而是…极光恶狠狠的瞪着追。

  而躺在病上浑身包着纱布,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还很虚弱的追,深深的看着他,带着宠溺的笑容说:“我回来了,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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