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灵安安稳稳的在枢篱云的别院住下。
对于几天前的那一巴掌,石灵没有道歉,枢篱云也没追究,依旧每天笑嘻嘻的来找石灵,拉着她满皇城乱逛。
枢篱云告诉石灵,只要在这里混个脸熟,基本上不会有人为难你。
石灵点头表示明白。
逛了十天,终于将皇城逛了大半,枢篱云有些厌倦了,拉着石灵回到皇庭别院。
刚走进别院大门,就看到宣旨的内侍急急忙忙跑过来。
“皇后召见萧清远医师。”
枢篱云挑了挑眉。看来自己找了个主治医师是太突然了,连母后也惊动了。
“我跟你一起去。”枢篱云拉上石灵,朝观凤殿而去。
现任的洁皇后是本朝第二位皇后。按枢华帝国的规定,在皇子被封为储君五年后,其母可封为皇后。但由于现在枢华帝国仅有的两位皇子都是洁皇后的孩子,因此在五皇子枢篱德被立为储君后的第二个月,原本的洁就成为了皇后。
在观凤殿门口,枢篱云可疑告诉石灵,见到皇后要下跪行礼,石灵点头表示明白。
观凤殿正殿内,一位丽的人端坐在里面。人身着黑底金丝凤服,头戴凤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半合着眼,似是在假寐。听到侍者通报,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年轻的萧清远时,洁皇后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不注意根本无法捕捉。
石灵跟在枢篱云身后,缓缓下跪、行礼、问安。洁皇后微微点头,便不再看她,而是拉过枢篱云,细心问候。
“云儿,你身体无恙?”
“无恙啊,母亲。”
“有外人在,要叫母后。”
“清远不是外人。”在洁皇后惊讶的目光中,枢篱云走下凤台,将石灵拉起,招来侍者,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母亲,清远和我是师兄弟,我们都是萧半山师傅的弟子,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洁皇后皱了皱眉,一丝担忧爬上眉梢。
“云儿,你先出去,哀家有事和萧清远说。”
“母亲,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
“你先出去。”洁皇后的语气里已经明显听得出命令的口气,枢篱云不自觉的挑了挑眉,不情愿的离开。临走时,还担忧的看了石灵一眼。
枢篱云离开后,大殿内一时弥漫了一股沉闷的气氛。
良久,洁皇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和云儿是怎么认识的?”
“在大街上偶然相遇。”
“你知道你和云儿……?”
“我知道。”
石灵的语气淡淡的,却让洁皇后的担忧增加了。
“你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不会让你伤害云儿的!”
“我为什么要伤害他?”
“你不是知道你和云儿的关系吗?”
“我们是师兄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洁皇后有点惊讶的看着石灵,然后,微微的输了口气。
也许,这个人并不知道云儿的劫运转嫁到了他身上。
“好了,你去吧。”
石灵起身,缓缓俯身行礼。
“心不忧乐,德之至也;通而不变,静之至也;嗜不载,虚之至也;无所好憎,平之至也;不与物散,粹之至也。得道之士,化外而内不化;外化,所以入人也,内不化,所以全其身也。娘娘也是修道之人,何苦为世俗之事劳心?”
石灵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像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在洁皇后心中炸开。她没想到眼前的年轻男子居然看出了她的心病,还知道她也是修道之人。
萧半山到底教了他些什么啊!
“得道之士,外亡中存,学以变情,为以治己,实而若虚,浑浑冥冥,若无所以,容疏言讷,貌朴而鄙,情达虚无,通无有,寂泊无为,若无所止,遁名逃世,与神卧起,执道覆和,物无不理,不合时俗,与天地友。娘娘,清远告退。”
石灵转身退出观凤殿,只留下若有所思的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