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本名秦卿,江南水弯镇人,爹爹秦殷是水弯第一大米商,娘丽贤惠,有个大我三岁的哥哥秦海天,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谁料在我十四岁那年,飞来横,以至家破人亡。”说到这里,娘痛苦的闭上眼睛。
故事大致就是同行生嫉妒,水弯第二大米商黄大奎眼红秦家米铺的生意,勾结土匪,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晚,血洗秦家,放火烧了米铺,娘和舅舅在火光混乱中逃生,却从此失散。
“也不知道哥哥还活没活着……”娘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娘,别哭,舅舅一定还活着。”我给她拭干泪,“那娘怎么从水弯到了曲洛呢?”
“我逃出来之后,也不知跑了多远,精疲力尽,又找不着弟弟,伤心过度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在一辆马车上了……”
可怜的娘,晕倒之后被人贩子带到曲洛,卖进了青楼,无奈她一弱子,几次想逃都没成功,从此步入风尘,心姨就是那时派给娘的丫头。头两年是做清倌,等到十六岁时就要开始接客了。说来也巧,就在初“拍卖会”上,被朋友硬拉来瞧瞧的威武大将军云闻廷就是现在我的那个爹,对娘一见钟情,替她赎身从良了。据说当年娘时专宠一时,爹还专门为娘建了沁雪园。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爹怎么……?”这是我最好奇的,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娘从小是定了亲的,是水弯欧阳山庄的少庄主欧阳名……”心姨见娘痛苦难当,便替她说下去。
这欧阳山庄是武林世家,少庄主欧阳名自小和娘定亲,江湖人不拘小节,所以他们也是可以经常见面,感情自是深厚,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得到秦家出事的消息后,欧阳名便立即寻找娘和舅舅。等两年后终于找到了,娘却已嫁人。欧阳名并不计较,要求娘和他回去成亲,娘是传统的子,怎么可以接受一嫁二夫,且自嫁了爹,爹对她百般疼爱,心里也自是有了感情,何况当时已怀了我,虽然惆怅,却是怎么也不同意。欧阳名便时时来找娘,终于有一次被爹撞见了正在拉扯的两人。
“你们在干什么?”爹怒不可遏的冲进来就开始动手。
“卿儿是我的,今天我要带卿儿和孩子走。”欧阳名不甘示弱。
“不是的,闻廷,不是这样的……”娘楞了,没想到欧阳名会这样疯狂。
“你给我住口。”“卿儿……”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住手!”娘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胸前,爹和欧阳名赶紧停下来。
“卿儿,别,别范傻……”欧阳名顿时手足无措。
“欧阳大哥,我违约在先,是我对不起你,你的这份情意,卿儿只有下辈子来还了。卿儿已嫁为人,不能和你走,你忘了卿儿吧,找个好子,你一定会幸福的!卿儿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以后,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了,还请你成全,如若不成,卿儿宁愿一死。”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最后,欧阳名走了,果然再也没见娘。而爹以为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欧阳名的,任娘百般解释也不相信,从此冷落娘。
“那个孩子是我吧?”鬼都看得出来云天边是被冷落的对象。
“娘对不起你啊孩子……”娘抱着我哭泣。
“娘,不怪你,都是那个欧阳名胡说八道,爹也真笨,要是我真是欧阳名的孩子,娘你也不用以死相逼都不愿意跟欧阳名走了。”
“那弟弟……”
“有一次,娘心怀伤感散步到了沁雪园,你爹也正好在那儿……后来就有了云霄了。”娘羞涩的一低头。
原来如此,爹对他自己的孩子还是疼爱的,对娘也是有感情的。
“娘,爹对你这是爱之深,恨之切……”
“爱之深,恨之切?”娘茫然的望着窗外。
“娘不许出门,是怕被黄大奎或是欧阳名碰见吗?听说东街黄家米铺的老板就是从水弯来的,好象叫黄大奎。”
好个聪明的云霄,被黄大奎碰见定会斩草除根,被欧阳名碰见又会生出许多事端,因为天边俨然就是年轻时候的秦卿。
“是的,呆在将军府里才安全。边儿,娘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让你受委屈了,……”娘拉着我的手满怀愧疚。
“别这样说,娘,儿心里从来也没有怨过娘,娘这么疼儿,儿已经觉得很幸福了。相反,娘才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娘,你放心,儿定会想办法解除爹对您的误会,洗刷您的冤屈。”我反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这个丽善良的子,我已经把她当做亲人了,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的亲人受苦的。还有黄大奎,我要让你知道家破人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