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之下的楚婉儿美得超越人们的传说,只见她盈盈下拜,对堂上的萧老太爷和老夫人行了一礼,说:“对不起两位老人家,婉儿实在不能嫁给萧庄主,因为婉儿现在还身中药毒未解,而下毒之人,就是令郎。”萧老太爷顿时大怒,转向儿子,厉声责问道:“羽儿,她所言可是事实?萧炫羽硬着头皮应道:“是,爹,她是孩儿从扬州带回来的,但是她是自愿嫁给孩儿的——”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大哗,“胡闹——”萧老太爷站起身来,作势想要责打儿子,但碍于众目睽睽,反而下不了手,他放下手,只连连叹气道:“你简直把我们萧家的脸都丢尽啦——”楚婉儿沉静地说:“萧老爷,能不能请你把解药要给我?”萧老太爷连声答应,转而对儿子怒道:“还不快拿给楚姑娘!”又对众人连声致歉。一时气氛十分尴尬。
萧炫羽走到楚婉儿身边,冷笑道:“看不出你还留着这一手啊,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得逞了?”他拿出一只红色小瓷瓶,对着楚婉儿说:“解药就在这里,只需一滴融入水中即可。”他作势递过去,楚婉儿便去接,将至未至之时,萧炫羽忽然缩了手,拔开瓶盖,将瓶内的药水尽数洒在地上,冷笑道:“给你——有本事你就拿去吧!”楚婉儿眼睁睁看着解药倾洒在地上,心知再求也是无望,反而冷静下来,对萧炫羽说道:“既是如此,婉儿便由天命,告辞了!”说罢绕开萧炫羽,便往厅外走去。萧炫羽岂肯让她就此走掉,右手一探,便往楚婉儿的右肩抓去。堪堪将要抓到,一支金光闪闪的笛子忽而斜伸过来,迅急敲向他的手背,萧炫羽大惊,连忙缩手,还好没有伤到,他恼怒地看去,原来是一个瘦瘦高高面色苍白的书生,他怒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如此偷袭!”迟静之冷笑道:“萧庄主欺负一个弱女子就光明磊落了?在下倒很愿意讨教一二!”萧人凤识得他的金笛,忙上前劝阻道:“原来是金笛先生迟庄主,久仰!”迟静之“哼”了一声,也不搭话,一拉楚婉儿的衣袖,便欲一同离开。萧人凤急纵身拦住,“请留步——”迟静之眉头一皱,“萧庄主还有何事?”萧人凤迟疑地说:“这个、这个嘛——”众人都心知肚明,颇有些忍俊不禁,试想,现在是什么场合啊,你就这样把人家的新娘子给拽走了?迟静之忽觉婉儿的手有些颤抖,恐她毒发,连忙道:“走,婉儿你靠着我——”俩人身形甫动,萧人凤已“呼“地一掌拍过去,迟静之回身接下,俩人斗在一处,楚婉儿只觉阵阵眩晕袭来,人已站不住,遂往厅外走去,一道身影闪过,原来是萧炫羽掌风袭来,楚婉儿勉强躲开要害,“砰”地一声,楚婉儿左肩中掌,人似断线的风筝,直撞到一根厅柱上,她下意识地扶着柱子,嘴角沁出一抹血迹。燕云飞大惊失色,直扑过去,喊道:“婉儿你怎么样——”萧炫羽冷笑一声,正欲追击,忽然惊觉一阵杀气袭来,慕容寒缓步向他走来,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伤她如此,竟不念丝毫恩情!我要你以命还她!”余音犹在,他人已出手,萧炫羽长剑未及拔出,慕容寒凌厉的掌风已到,他勉强侧身躲开,长剑斜斜刺去,正是萧家剑法“惊凤七式”第一招,慕容寒左掌顺剑势斜削而上,竟快得不可思议地切中萧炫羽的右手脉门,长剑顿时落地,右掌紧跟着削向萧炫羽的颈部,眼看萧炫羽命将休矣,萧老太爷疾呼:“慕容教主手下留情——”慕容寒心念转动,右掌生生回撤,左手只一抖,萧炫羽一声惨呼,一条右臂软软垂下,慕容寒恨恨道:“今日且废你一臂,再敢伤我婉儿,休想我再能饶你!”萧人凤急冲过去,扶住萧炫羽,急往后堂而去,边对家丁道:“快请大夫来!”
慕容寒转向楚婉儿,看她面如金纸,双目紧闭,长臂一伸,已自燕云飞怀里将她抱过,身形一晃,出了大厅,一阵急行,顷刻间来到西湖边,他寻了一处安静之处将楚婉儿放下,见她仍然昏迷,便探手入怀,取出师父留下的“碧玉丹”,掰开她的嘴唇,以真气助她服下,又为她输入内力疗伤。慕容寒的内力何等深厚。少顷,楚婉儿悠悠醒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慕容寒发觉,便转过她的身体,问:“婉儿你好些了吗?”楚婉儿睁开眼睛,看见慕容寒的眼中尽是担忧之色,不禁有些感动,但很快垂下眼帘,尽量平静地说道:“嗯,多谢你救我!”便挣扎起身,此时迟静之与燕云飞也先后赶到,慕容寒便顺势让燕云飞扶着她,自己走到一边。燕云飞大声说:“婉儿你真是让我急死了,你忽然就不见了,怎会到了这里——”楚婉儿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她轻轻推开燕云飞,却走到迟静之身侧,轻声说:“迟庄主,请你带婉儿离开这里!”迟静之点点头,对慕容寒和燕云飞抱歉地一笑,便扶着楚婉儿慢慢走远。慕容寒有心阻拦,但不知为何就是迈不开脚步,他不知道自己的本心里,是不是在因楚婉儿不再纯洁而嫌弃她,但是他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已不像从前那样单纯,他不想去整理,就任由她随迟静之而去。燕云飞方要追去,也被他拦下,他只简单地说:“放心吧五弟,他会用命保护婉儿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