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慈这个话,王佳一下子从座位窜了出去。‘孩子,孩子……’
现在,终于有了孩子的消息了。王佳心里是坎坷不安,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进大厅,王家就看见李玄烨是一脸惨白的站在那里。无力、显得摇摇欲坠。王佳走到桌子边,看着冷面神医的背影,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心情。吸气、再吸气。对着冷面神医的后背问了:“孩子,孩子……”王佳颤颤巍巍,说不出那个令自己心碎的话。
冷面神医一转头,惭愧的说:“孩子,没保住……”
是他?那个在客栈的大夫!王佳激动的走过去,使劲的摇晃冷面神医的身躯。“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他死了?我连孩子一面都没有见过,在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连他的呼吸都没有感受过,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在第一时间你就把他接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会让他死!为什么?”
王佳是哭的上不来气。李玄烨走过来,保住王佳。说:“佳儿,冷静点……冷静点……”
王佳挣脱李玄烨的怀抱。流着泪说:“冷静点?你让我怎么冷静?死的是我的孩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冷静!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冷血!没办法像你一样‘有情有义’!用自己的骨肉去还自己欠别人的恩情!是你欠花梅儿!不是我,孩子,没有错……”说道最后,王佳坐到了地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冷面神医看见王佳这么痛哭,舔舔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王佳。只得张嘴说着那最苍白无力的话。“厄,人死,不能复生。佳儿你、你节哀……”
“节哀、节哀!孩子,是男是女?葬在了哪里?你,带我,带我去看他!知道吗?我恨你!即便知道不是你神医的错可是我还是恨你!你,剥夺了我与孩子相处唯一机会。你让我连面都没有见到!我不知道他长的是圆脸还是长脸、不知道他笑起来会不会有两个酒窝、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半夜的时候哇哇大哭!我刚当母亲,你就剥夺了我当母亲的权利。我没有喂过他、没有摸果他、没有感受他的呼吸……那么多的没有,你,说你可不可恨!可不可恨……”
冷面神医张了嘴、又合上了。行医这么多年,看了许许多多的生离死别,头一次,他觉得对不起别人。最终,冷面神医张嘴说了:“是男孩。”
王佳抬起头看冷面神医,迷茫的看着。
“是男孩。很可爱,也很乖。他只有在饿的时候和拉便便的时候才会哭。他,有两个酒窝。和李玄烨长的很像。继承了你们的美貌。如果还活着、长大后也会是一个万人迷的。可是,可是我救不了他……救不了他……”
王佳听到这些,更是抽抽啼啼的了,眼泪,落得更凶了。“带我,带我去看他~去看他……”
“好,我们走。”
“你、你去门口等我。我,我去拿东西,一会就来。”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李玄烨开了口。“拿什么?”
王佳回头冷笑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李府的财产拿走的。我要拿的,只是别人送我的书。别的,我不屑拿。”
“你,你别故意扭曲我的意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总之,别再烦我!”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就告诉你是什么!你放任你的‘恩人’害死了我的儿子,你是还恩了,可是我,再也跟你没有一丝瓜葛!再见面,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不管她对你多么多么的重要,我只知道,她是杀我儿子的凶手!你不是说要杀她就先杀你吗?别告诉我你忘了!”
王佳说完就走了,然后回头说:“记住,以后,是仇人!”
听见王佳的话,李玄烨握紧了双拳。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佳离开。‘佳儿,仇人,是我们最终的定位吗?回想以前的点点滴滴,曾经的你,让我最快乐。曾经的你,让我最怀念。也许,是仇恨让我们彼此蒙蔽了双眼。我也难受,我也痛苦。佳儿,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把花梅儿杀了吗?’李玄烨无力的笑了。‘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认为我也会幸福的时候你却最残忍的对待了我?花梅儿,为什么你要很么狠心!为什么!’
李玄烨觉得,越是想找到答案,就越是痛苦。原本以为自己的不幸已经到了极致,没想到,那才是一个开始。“梅儿,花梅儿!我绝不宽恕你!绝不……”
王佳拿了几本书就跟冷面神医走了。听着后边缓缓的关门声,王佳眼睛里含着泪水,倔强的不肯回头。‘李府,这个纠缠着自己爱与恨的地方!也许,我的离开会让整个府里的人高兴的不行了吧!李府,除了恨,我再不要和你有一丝的牵绊!’
王佳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踉跄着、那萧瑟的背影。阴影下,不知道流了多少心酸的眼泪。王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跟着冷面神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