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渐渐有了的气息。
五日,是这一年的清明节。
淅淅沥沥的小雨,扰的人心烦意乱。
杜草环坐在窗前,手支撑着脑袋,眉间满是愁绪。
每年清明的时候都会去拜祭娘,今天就是清明节了,眼看幕垂落,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回不去了,若是回不去,明后几天回去也可以啊!还有杜伯伯,第一年就不能回去看他!“哎。。。”她轻叹。
那简惜炎才不会好心让她走呢。
近一个月,都没见他了,若是见到他,求求他也好。
“小桃,我要的那火盆找到了么?”她听着脚步声,头也没回的问。
“恩,找到了,娘娘要的纸钱也拿来了。”小桃说。
她起身,忽然小腿一抽筋,直接坐在地上,小桃赶紧扶她起来。
她嘟嘟嘴没再说话,就知道是娘在惩罚她,做儿的不回去看她,估计墓旁边都长满了草吧?
“娘娘您没事吧?”小桃关切的问。
“没事,去拿火苗来。”她左手接过火盆,右手攥着一堆的冥币。
雨好像停了,真是时候!天公作啊,若是现在能有一匹马带着她回了母亲和杜伯伯坟墓的旁边,她更开心了。
她把火盆放在门口,虔诚的跪在,烧着那些冥币,心里念叨着,希望母亲原谅她,这可是特殊情况。
“你在干什么?”忽然一个男声闯入她的耳际,吓了她一跳。
这个人!每次都在玩新样?那简惜炎心想。
“我。。我在给我娘烧钱。”她小声说,毕竟在人家的房子里做这么晦气的事情,确实不占理。
“烧钱?”他声音一抬问道。的确,他们皇族的人不用什么逢年过节的烧钱,因为这些事情只有小老百姓才会傻傻的去干。
“我想,我回不了家,不能给我娘上坟,就借用这里,给她烧点钱用。”她有些悲凉的说。
他忽悠笑意,人死了就是死了,还什么钱?
“你是想点着了我王爷府?”那简惜炎道。
“没有啊!我知道我回不去,就在这里尽尽心意而已!”她解释道。
她怎么知道她回不去?她又没问过他让不让她走,他最讨厌别人揣摩他的意思。
“你可以回去。”他一语惊人。
“但是要和我一起。”反正该忙的事忙完了,顺便看看这个假冒王倒是什么来头。
“不行!”她毅然的说,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娘的墓碑,只有一半,她是在全镇人的唾弃中长大的。
“阿嚏!”刚说完,她就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她娘在警告她。
确实啊!若是不会去就没有了这个机会了。。
“那你就别走了。”那简惜炎转身要走。
她“哎!”的一声,:“好吧,好吧,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最烦讲条件。”他厌恶道,转身走出凤萧苑。
她满怀喜悦的睡觉。
隔天一早,他就备好马等着她,还有十几个随行的侍卫。
一人一匹,后来才想起,她是不会骑马的。
他把她放在身后,她说她家在千青县。
他知道离这里不是很远,约一上午的路程。
道路还算平坦,他想起来,去年出征归来还途径这里呢。
她脑子里想的确是去年从这里路过还像一个小叫子,而今年,却已是高高在上的王。
进入到千青县,她开心的一笑。
不管怎么样,这里也是她的故乡。
虽然从来没有体会过故乡该有的温暖。
路两旁的老百姓都羡慕的看着这一队人,其实更多的是惊讶。
都在想,那华贵男子马背上带的是谁呢?这么眼熟?
她直接指引着他们上了山坡。
笨拙的下马,这里确实是荒凉了。
去年的树木少了很多,杂草丛生,但断碑,和那个完整的的墓碑,完好的在那里立着,除了有些厚厚的灰尘。
她掳起袖子准备给母亲和杜伯伯拔拔野草,扫扫墓。
那简惜炎一皱眉头:“你们先去下面巡视。”
“是,王爷。”
这样子,可不能让下属看到。
“娘,对不起了,来晚了,这草怎么长的这么高。。难道阿强哥一直都没来么?”她边干边嘟囔,好像已经把旁边的人忘记了。
阿强哥?阿强哥是谁?那简惜炎想。
“杜伯伯,你找到我娘了么?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娘的哈。。”她话语中,酸酸的。
一个写着母亲,一个写着父亲,怎么管这个叫娘,管那个叫杜伯伯呢?
那简惜炎脑袋里飞速旋转着这个问题。
“很奇怪么?”杜草环起身面向他。
眼眶都已经红了,这是每次上坟的必然事件。
“只是想不通。”那简惜炎说。
她惨淡一笑:“我是遗腹子,这个是我娘,这个是捡我回去的杜伯伯。”她指着两个墓碑说。
“这个,怎么是断碑?”他问。
杜草环转身看了他一眼说:“王爷,您能不能帮帮我,把我娘的墓迁走。”声音小的好像蚊子。
那简惜炎也明白了什么,这种山村野店的,子若是有什么行为不轨就要受死,并且要用特殊的埋葬方式,比如说,断碑。
“当时,她就要临盆了,村民却不放过她,她死了,那日正好临盆,我被杜伯伯救走。”她说。
“这与我何干?”他冷道。
“这里,我说话是不管用的,您是王爷,您有威严,有权利这么做,族长不会反抗什么的!”她激动的说。
“呵,你是王。”他看了她一眼,上了马。
“王?我是假的。。”她低头道。
“我是真的。”他对杜草环的理解能力非常之郁闷,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会给她撑腰的!
“谢谢王爷!今日之恩,草环铭记于心。”她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
那简惜炎忽然觉得,她的笑,有些耀眼。
那么的快乐,单纯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