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噩梦连连,来回的,都是那园中见到的景象。
忽然间,仿佛他手下的人是自己,她“呼”的坐起身来,额头上全是汗,虽然自小见惯人情冷暖,却从不知还有这般无情的人。
残忍,绝情,她想到的两个形容他的词。
总是在隐隐担心,会不会被他识破,会不会还未给娘换墓碑就提前死了,这样她会死不瞑目。
她让秋雁暗中观察那个子的尸体被放在哪里,若是二王爷不给好好埋葬,那就自行的把她埋好。
这是唯一能想到的,能为她做的。
自己,只能踱步在这偌大的王府,亭台楼阁,环环绕绕。
“渺什么什么。。”她站在一个拱门前,念着三个字的牌匾。这里有淡淡的檀味道,好像当初在寺庙的时候,那么的让人安心,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清净的地方。
王爷府也有僧人不成?那一定是那简惜炎专门请来为他祷告的吧!杀一个人仿佛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清幽的敲木鱼声,院内整齐规划,大厅内,白瓷的观世音慈眉善目的在那里微笑的坐着。
前面,跪着一个窄肩身穿青袍的人,木鱼声,就应该出自她手吧。
还真是瘦小呢。
杜草环站在门口,她在云灵寺做事的时候知道出家人不喜欢在念经的时候被打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站的腿都发麻。
木鱼声停,一个好听的声,淡淡的,却很有味道:“站了这么久,进来歇息吧。”
原来是个尼姑。她点点头,看着说话人消瘦的背影,随着她拐进后堂。
平淡的木头桌子,还有两个板凳,一切的一切都与这王府格格不入。
好像开始还是喧闹繁华的王府,到了这里就像是一个幽静隐居。
“施主请坐。”她道。
杜草环看了看她,身穿平淡的青衣,低眉顺目,瓜子脸有些苍白,好像是多年吃斋的缘故吧,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静静地,看似年龄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却仿佛一个世外高人,还是一个绝世的红颜。
“我是不是打扰师姑了。”杜草环小声问。
“无妨,每日的诵经已经过了。”她说,这日来了这么一个小姑娘才着实吓了她一跳,渺叶斋不是被他隔离的么?不是地么?这个姑娘怎么会进来的?多年没有见过生人了,她想再不说话,更像一个哑巴了。
“师姑,您怎么在这二王爷府。。。”杜草环话还没说完尼姑缓缓的说:“红尘自有红尘路,一切因果全自由。”
她没念过书,连字都是秋雁教的,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明白了,这个尼姑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她便不再问。
以前有事,都会与清空大师谈话,清空师傅也会很耐心的讲给她听,她想,出家人看事情都看的很透,现在的她,心乱的不行,很需要谁能帮助她缕缕心神。
“师姑您有没有法号?”杜草环说。
“贫尼法号悟缘。”她说。
“我叫杜草环,师姑可以叫我小环。”她说,心里想着,悟缘,无缘,这个师姑的法号还真是怪呢。
“师姑,您能保守秘密么?”杜草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清秀的面孔。
“可以。”她对这个姑娘有些好感,对什么人都没有防备心,仿佛是这乱世中的一株芙蓉。
“我骗了人,我怕死。”杜草环叹了口气,终于能找到人倾诉了。
“谎言,分善恶,若是善意之慌就不必担心众多。”悟缘淡淡道,这个孩还小,对她说得太多,她也不会明白。
“我为了别人的幸福,嫁给王爷,却骗着他,那日亲眼看到他杀一个室,我。。。”杜草环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悟缘叹了口气轻声的,好像只说给自己听:“多年,他还是如此。”
杜草环一听,原来两个人是认识的,也难怪,不然怎么会在这二王爷府修建这个地方。
“小环施主,不要被世间繁杂扰乱了自己的心神。”她淡淡的说。
杜草环回头看了看,下午了,想着秋雁也该回来了,起身道:“师姑,若是顺利,明日我还会来的,与您说话,能让我平静许多。”
“小环施主慢走,贫尼不送。”悟缘从新闭上了眼睛,手指拨动起那一串佛珠。
在她出来渺叶斋的时候,被房顶上的眼睛看到,飞快的跳到一个树上,他想,该禀报那简王爷。
真的看不出来,她竟然有这个胆子传入二王爷府地。
她回了回头,想着悟缘师太的样子,真的是很年轻,说话却那么的老气,仿佛看透了一切一样,二王爷府会有尼姑,难道她与那简惜炎还有什么关系么?杜草环满心的问号,却也不想弄明白了,因为她一直相信,有些事情,该明白的时候就自动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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