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她干嘛呀,她那味儿是你喜欢的。”老板道,“我发现你在这方面达到一种境界了,四哥,专门喜欢那种成年女白领类型。”
两人随即又以男人特有的默契坏笑了一会,和谐氛围就此便完全出来了,多好的企业文化。老周顺势点点头,起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瞧人这老板干的,这才是达到一种境界了呢。别看老周20年前就已出了道,如今在这等后生面前,还就得打心里叹一声服气。
老周又打了会电话,手头的零碎事处理差不多了,遂整装打算出门。拎起公文包后,想了想,又打开抽屉,拿出个小塑料瓶丢进包里。
一小时后,来到了邻县h市。他将车开进一家看着不太起眼,但硬件设施尚可的宾馆,开了个房间。一离开前台,便拨通一个电话,只是说出了宾馆名和房号。那边嗯了一声,就挂了。
没过太长时间,敲门声响起。老周起身去将门打开,一个女人转眼便钻到他的怀里。
老周先摸一下她凉丝丝的脸,拿下她肩上的包放在茶几上,又为她脱掉外套。她看看老周,淡淡一笑,转身就进了卫生间,里面随即传出哗哗的放水声。
她就是双萍。
老周下海早期,她在一个机关的办公室工作。老周来给她单位调试设备,一来二去认识了,再吃上几次饭,一同到她们下属的基层单位外出上几次,便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但一开始还没怎么想别的,当时跟孙丽尽管小有吵闹,毕竟没到仇人的程度。所以在后来的几年里,两人居然没再见面。
但人终归抗不起折腾。顺当的时候,坚持点原则还不算什么,不顺的时候,往往就没什么好守着的了。谁做事没有自己的充分理由?连历史上那些戴着奸臣或汉奸帽子多少年的人,仔细替他们想想,也都有许多值得理解之处呢。
终于,跟孙丽间的硝烟战火足够沦陷一座城池了。
常夜宿办公室的老周,凄徨之余,很自然就把双萍给想了起来。当时他在女人面前已颇有经验,找机会又跟她联系上之后,没过太久,两人就到宾馆去开了房间。
这在她那边来说,主要是忙于跑生意的老公常年冷落她,而老周从哪方面看,也算得上是个出色人物。所以,两人好上本身还是容易解释的。但令老周后来惊讶的是,跟她居然能一直保持到今天,在现代社会,这就得算是奇迹了。再好的两口子也不能保证这么长时间不翻脸吵架,而情人间更是多种干扰丛生,一旦有了缝隙,最可能的便是渐成路人。那么,能跟她始终亲密如初的原因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老周发现,她最大的好处便是,从不会给自己造成任何困扰。她尽管没什么文化,但对什么事都能理解和包容,甚至可以说,她身上有着一种母性的东西,一直能温柔的环绕着你。
结果,十几年下来,多少女人在老周身边风流云散,惟有她总是伫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仿佛始终在关注着他,又仿佛随时在等他前去疗伤。反正,每当老周空虚无助时,就会独自驱车来找她。
待两人喘匀了气,时间已到中午。
双萍从带来的包里掏出几个小塑料袋,面包、火腿、牛奶,还有一小瓶三鞭酒。老周懒懒一笑。
他依旧躺着,任凭双萍喂给他吃。
然后才慢慢说起昨天的离婚。
双萍什么都不问。听他说完经过,便开始收拾空袋碎屑,兜在一起进了洗手间。
老周听里面没了动静,遂探身由床边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那个小塑料瓶,拧开,倒出一粒,送入口中,然后闭目小憩。
脑海中立即跳出老马怪异的笑声。“真是闻所未闻,”那家伙曾疯狂调侃道,“光听说吃下那东西去找小姐的,或者配合老头们对付二奶,怎么到你这儿,居然用在海枯石烂的老情人身上了?”
对此老周回答说:“要不说你不解风情呢,跟小姐就用不着这个了,无非干到哪算哪。你是去消费她的,何必给她付出太多。”
每见她一次,都要在床上呆好长时间,所以适当补充点能量是必要的。这在双萍的角度来看,应该足以相信他真是久旱到了受不了的程度。而在老周来说,却也毫无做态的想法,而完全可说是自愿投入。就凭这种绵延多年的高浓度,大概可以说在两人之间,恐怕是有点传说中的所谓爱情吧。
曾经,老周也跟双萍商讨过是否可能结合的问题。但双萍万分苦恼的说,他们家对我太好了,简直就没一点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我不可能跟他离婚。
这说法让老周万般羞愧。感情算个什么东西?大致就是一种瘾吧,让你戒不了,甩不开,掐不死,忘不掉。但如果说情爱是一张床,那么生活就是一套房子,两者的功能是不可比的。尽管,那总让人睡不好觉的房子也没什么意思,但那毕竟还是种资产。谁见过有人仅仅为有张好床就心满意足的呢?
何况,反正事情已经做了,难道你就此罢手,就能减轻自己的罪孽吗?谁都不想伤害,结果却是把谁都伤害了,除此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唉,还是不想那么多吧。
于是多年下来,此种定期会面坚持依旧。
打了会盹,老周抬手摸摸身边,觉得有点不对劲。起身走进卫生间,见双萍安静的站在水池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显然保持这一状态已有一会了。
老周从后面轻轻搂住她,轻声问:“怎么了?”
双萍垂目一笑:“没啥。”便又跟他回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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