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床上人会将灯光全部打开,从枕边抄起一份内参文件开始阅读。是的,他就是邻县z市的市委书记,我们日理万机的钱越同志。
王校长已让小庞先奔了歌厅。等老周的车子赶到时,老徐正在门前候着,上前奸笑着说:“我看小庞找来这俩也不错,据说是一对表姊妹,还都离过婚了,你说是不是家传啊?”
三人来到里面走廊上,见小庞正拎着几大包吃的刚从小超市出来。正要将他们引向一个包间,老徐却抬手道:“别着急呀,咱先得把情况都掌握清楚,到时好心中有数。”
四人便在走廊上轻声开起了小会,远看如不法团伙在秘密接头。
老徐先介绍说,刚才在饭馆拦下的那两个,沈红是一离婚女人,独自一人在这边的批发市场上混,好象是什么都做,还有点钱的样子,成天开辆车到处吃喝。那小兰象是她的员工,反正也住在她租的房子里,据说是在外地打了一些年工,回来后眼眶高了,蹬了家里订的亲,就跟着沈红混一天算一天。说起来还算是大姑娘,但肯定不是处女了,呵呵。
另三人轻轻点头。王校长总结道,就是两个漂。
北京有京漂,上海有沪漂,广东有粤漂。本地y市虽不大,好歹也算是一方地处中原的交通枢纽,容纳个万八千的漂还是很正常的。
小庞接着介绍道,他叫来的这俩,一个叫小青,离婚时宰了前夫一笔财产,工作早不干了,老想找点既省心又赚钱的项目做做。现在正跟个银行的男人同居着,但还有点不踏实,估计是人长得漂亮了点,总觉着还该卖个更好的价吧。另一个是她表姐,叫冯夏,离婚年头比较长了,脾气还挺好,比小青大不了几岁,但看着似乎老了点。她在一家小公司的办公室工作,身边也没孩子,姐俩平时便成天泡一块消磨时间。
王校长听罢又总结道:“这是两个闲人,交往起来的危险性小一些,起码不会象那两个漂一样,急着缠上你。”
“没错没错,”老徐马上又深深点头,冲着的竟是老周所站方向。老周瞥他一眼,他尴尬一笑。
“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离婚的来?”老周嘀咕了一句。
“世界上从不缺少孤男寡女,而是缺少凑合。”王校长朗声道,“两口子能凑合的就不离婚了,俩单身一凑合也就到一块了。”
“精辟精辟!”另三人齐声概叹,动作却都是摇头,随后各怀鬼胎,进入包间。
包间里四个女人两两一组,各坐一角,正没事找事翻歌谱。见他们进来,新来的两个之一忽然一声惊叫:“四哥,是你呀。”
老周楞住,仔细看两眼也没认出是谁。从岁数看,她该是那个叫小青的。
“我小时候跟你家住一条胡同,我哥是袁飞呀。”小青说着就扑了过来,一把拉住老周胳膊,再三拍打,“你认不出我很正常,当年你开始发财的时候,我还正上小学呢。”
“哦,你爸是袁书记。”老周恍然大悟,其实还是没把眼前的小少妇跟当年的某个形象联系在一起。
“童年偶像,梦中情人!”王校长指着老周喊道。老徐则又在不怀好意的频频点头。
小青的表姐冯夏,在被介绍到时,只是原地站起身依次点点头。老徐却满面恭敬的跑上前与其握手,并连声称她为冯主任。按理在公共场合,应该是女方主动才可以握手的,但老徐这路人可从不管这套,反正大巴掌就那么伸过去了,谁能连这点面儿都不给?冯夏只好跟他握上,并纠正道,什么主任呀,一个人都管不了,哪象你们,个个都是老板。老徐道,哪里哪里,我们这几个人里,也就王校长是国家正式干部,其他的不是下岗就是盲流。冯夏却不再跟他继续贫嘴,只是将仍被他握着的小手抽出来。
老周在这片刻间匆忙将冯夏打量了一下,看着倒也挺周正的一个小女人,只是平淡了点,从脸色到身材都体现着两个字:枯萎。老徐可能就是看在这点上,想她肯定不会是今晚能得到老周垂青的主角,才冲过去在人家手上猛占便宜。不过,如果非要在这四人中分个伴的话,老周倒宁可靠她近一些,原因无非出于现代人的饮食习惯,心情平和时,希望吃点素。
不过他暂时没这机会,小青已凑在他身边不走了。这小媳妇长得是真不错,两只袖子还总是高挽着,随时准备跟谁动个手似的。在别人轮番开唱的前半小时里,她基本在跟老周叙旧,顺便各自喝掉了两小瓶啤酒。
听她说,她小时候真是挺崇拜老周。这也不奇怪,那会儿的老周人称青年企业家,时不常的就上个报纸爬个电视,在他们那大杂院一带的声誉可想而知。她是两年前离的婚,没孩子,现在的对象叫陈宁。这名字一出口老周便马上哦了一声,城市太小了,出门就全是熟人。前些年老周就从这个陈宁手里办过贷款,不过交情仅限于利益往来。
“要不把陈宁给叫过来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老周提议。
“嗨,叫他干嘛,他不知正在哪儿泡美眉呢,说起来还都算是谈业务陪客户,哼,我都懒得管他。反正我们又没领证,显得我那么想不开干嘛!”小青一摆手,好象陈宁正在她面前可以随便抽而她还不稀罕一样,“四哥,你现在跟嫂子怎么样?前些年我可一直听说,你家成天闹的鸡飞狗跳。还没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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