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白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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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光束镰刀在空中划出个半圆,为了让镰刀的攻击范围尽可能的扩大,辛西娅不得不减弱了镰刀的能量密度,于是原本因为伤口周围的组织都在一瞬间被碳化而无法尽情飙的血这下抓准了机会拼命的往外射,仿佛要将之前倒在徐向北面前的人们怨恨、把他欠下的血污统统还给他似的。

    徐向北的衣服从来没有被鲜血浸染得如此透彻,原本柔软的衣物因为凝结的血液而变得就像铠甲一般坚硬沉重,不但如此,鲜血还把徐向北的手脚甚至脸庞都变成了暗红色,这使得他的身影在这漆黑的夜色里看起来就像一个永远不会散去的黑色冤魂,而他那充满了狂热战意的双眼则让人想到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此时辛西娅早就让辛德蕾拉停止了肾上腺素的分泌,可却无法阻止徐向北那狂热的战意越烧越旺,最开始那只是源自要对抗死亡的命运的决心,源自无意识中产生的要保护那些对自己至关重要的少女们的意愿,为了这,绝对要熄灭那绝望的紫色光源,无论如何都要熄灭它!

    可现在在鲜血的刺激下,徐向北的血管在沸腾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来的坚定的信念支持着他那狂热的战意----又或者是那战意支持着这信念,总之此刻他坚信----挡我者,死!

    黑色的钢铁巨翼在他身后展开,将象征着死亡的光辉撒播向四方,手持镰刀的使者尽情的收割着生命,由于性能上的绝对优势,再加上狂暴的对手早已失去了心智无法进行毫无配合与战术可言,徐向北此时如入无人之境,挥舞着光束的镰刀在夜空中向前突进、再突进!

    逃脱死亡地最佳办法。就是成为死亡本身,于是黑色的死神张开双翼,驰骋在天空之中。他手中的光束镰刀没有怜悯,他散播死亡地意志不可动摇,他从黑暗中带着光明而来,撒播希望的同时将绝望之人斩杀殆尽。

    那只疯狂的兔子就是他的标志,以至于在赤铁时代这种温柔生物竟然被人们当做地狱的象征----人们说:“看呐。看那红色地双眼,如果不是地狱的使者。它地双眼为何如此殷红,如此的充满了杀气?”

    而此时此刻跟随徐向北向着那紫色光源突进的人们也不由得心生敬畏,就soudu.org算是巴拉莱卡和奥拓斯达都不由得对徐向北散发出来的那种践踏一切的惊人战意暗暗称奇,他们谁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与死神同行。

    杰西恩雅大笑着,她早已超过所有人,追到徐向北身后。手中的重剑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些和鲜血一起凝结在剑上地肉片铁屑让剑的表面看起来坑坑洼洼的,这使得这把剑斩入人的身体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拥有了让人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的力量,可杰西恩雅似乎对着声音着了迷,她不断的将重剑斩进人的身体当中,聆听着那“肉感”十足地声音。由于她也位于安茨的护盾的庇护之下,她尽情的展现着自己那超高的攻击力,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的无形锋刃不断的从她手中地重剑上扫向四面八方。

    可能是离徐向北太近地缘故,公爵大人此刻那狂热的战意似乎也传染给了他地侍卫长。杰西恩雅很惊讶的发现在悠闲的度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平淡日子之后,自己竟然还会产生如此狂热的战斗欲望,她知道徐向北要停下那绝望之光,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如果不熄灭那光芒,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可能支持很久,可她同时也知道,她此时的狂热和战斗的理由、目的。和一切理性的因素都没有半点关系。

    也许这就是老天空们常说的“打疯了”的状况吧。可杰西恩雅仅存的理智却告诉她

    那不断涌起的勇气,那用不尽的动力。都仅仅是因为在自己的前面还有一个人在飞快的向前突进,也许是想要超过那个人?抑或者是单纯的不想被抛离?总之此时就是要前进,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是要拼命的前进前进再前进。

    疯了,真是疯了----杰西恩雅一边这样感叹着,一边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这个时候她已经只剩下一个带着残像的幻影,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快一点。

    为此她向自己的搭档请求着:端雅剑啊,请给我更强的力量吧!

    而端雅剑也响应着她的请求,重剑的剑身颤抖着,紧接着,包裹着剑身的那层血衣开始发生变化----最开始只是一个细小的、微不足道的光点,就像黑色原野上的一点点星星之火,一眨眼间以这个点为中心,光的龟裂闪电般扩展,光的网格一瞬间就包裹了整个剑身,网格之间那些黑色的血衣也同时亮起,看起来就像表层刚刚凝结的熔岩一般。

    然后那层血衣爆炸了,炸成无数的碎片飞散在夜空之中,从重剑散发而出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夜空,那布满新的金色花纹的剑身让杰西恩雅一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狂热的夜晚,在火山的光辉照耀下的那个夜晚,自己终于迎来了涅的那个夜晚。

    于是她脸上的笑意中带上了些许的狰狞,她将那充斥着难以形容的强烈杀意的目光投向自己面前那密密麻麻的敌人,将自己那原本已经快得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档次,她高举着手中那光芒四射的重剑,迎着百倍千倍于己的敌人冲了上去,同时高喊着:“挡我者死!”

    巨剑的光芒暴增,从剑的尖端喷涌出的能量让剑的长度凭空增加了数十倍,那就算在数公里之外都能清晰看见的光剑就想要将这天空整个劈开似的,带着万钧的雷霆凌空斩下,所过之处就如同狂风扫过满是黄叶的枯树一般,数不清黑色的人影就如片片落叶从枝头脱落,凋零在漆黑的夜色里。

    突进、突进、再突进,可是此刻在徐向北他们面前地敌人实在太多了。要知道在那紫光亮起之前,由于整个战局已定,原本在观望的那些翔士也都纷纷参战准备混点功勋。所以参加“天下一”的翔士基本上都参加了刚才地大战,而他们当中最坚定的那些早就聚集在巴拉莱卡身旁,绝大多数人都成了自己的恐惧和绝望的俘虏,和徐向北他们处于敌对状态,想要杀完那么多人又谈何容易。

    由于敌人实在太多了。所以尽管徐向北他们的突击吸引了绝大多数敌人地关注,但是依然有数量非常庞大的敌人向着月光舟。以及月光舟甲板上有着散发着光芒地巨大翅膀的希达扑去。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名手持比自己的身高还要高上不少的长枪的少女。

    因为和以那个纹章为标志地组织为敌,少女对自己这么些年视若珍宝的那个徽章的敬意本已消失,可是刚刚那奔涌的光的大军再次带给少女震撼----虽然那只是一个模糊到连眼睛鼻子都分不清的幻影,更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和那位历史上存在的伟人有所关联,但是,少女觉得自己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个纹章上蕴含着的意志和信念。

    真是奇妙呢,分明着纹章现在是敌人地标志,分明创造了这个纹章的人早在数千年前就离开了人世,可是少女依然觉得,那一瞬间自己从那个人那里,从这纹章上,得到了某种信念。

    绝对不可退缩的信念,永远不会动摇的信念,似乎只要和这纹章在一起。就能够得到用不尽的勇气,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退缩。

    雷欧纳德与我同在,爷爷也一定是坚信着这一点,才会跨过那么多的艰难险阻,最终成为传奇。

    莉诺卡横过手中的枪,坦然的面对正在涌来地幢幢黑影,散开地长发就如斗篷一般飞舞,胸前银色的徽章在夜空中闪着淡淡地微光。雷欧纳德的纹章清晰可见。

    也许是为自己壮胆。也许单纯的是想发泄下心中那已经爆棚的信念,少女对着已经听不进人话的敌人大喊着:“我以雷欧纳德和弗朗西斯的名义发誓。汝等将止步于此!”

    少女的身躯实在太过娇小太过纤细,看起来和这阳刚的话语一点都不相配。可如果从背面看过去,她那弱小的背影配合着那布满天空敌人还有远处那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其中的绝望的紫色光源,一种英雄气概油然而生,少女不知道,这个时候她那单独面对千军万马的身影已然成为了传奇,可惜的是此时并没有能够将这一切编成歌谣的吟游诗人在附近,否则的话她的事迹一定会在艾斯柯佳妮的世界中广为流传。

    搭档哟,如果不是我的感情阀值比较高的话,你也许已经是幻翼了哦!

    “咦?”少女一瞬间似乎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有一点点被你打动了,所以,让我们加油吧。

    “啊,当然。”刚刚这么说完,少女就向着面前的敌人发出意义不明的大吼,她手中的长枪在这怒吼中向前伸长,紧接着枪尖向两侧分开,形成了分叉式的炮击轨道,耀目的光芒顺着这轨道成扇形放射,莉诺卡就挥舞着这把巨大的由光组成的扇子扫过天空,换来一片爆炸的火光。

    在莉诺卡身后数公里的地方,月光舟的甲板上安娜正在用内线电话确认引擎的状况,原来是因为希达发动的咏礼造成的第八粒子波动实在太过巨大,加之引擎又处于不稳定的加力推进状态,所以才会发生刚刚的爆炸,此时机械蜘蛛正在薇拉希拉的指挥下抢修引擎。

    放下话筒之后,安娜跟希达说明情况,可这个时候荷丽埃塔却在仰望着天空。

    “莉诺卡在拼命的战斗呢。”小女孩的轻声呢喃引起了安娜和希达的注意,“哥哥主人大人也在战斗,辛德蕾拉小姐也在战斗,大家都在战斗,就连希达小姐也为战斗出力了。只有连舰炮都无法好好操纵的我一点用都没有。”

    希达蹲下身子,亮出笑脸安慰小女孩道:“不必在意啊,荷丽埃塔。而且刚刚不是你支持着我,才能让我安然发动咏礼的么,不然的话我一定会中途跌倒。然后又得重新召唤。”

    “可是……刚刚希达小姐你会丢掉书,那个……那个法术会失败,正是因为我没有扶稳你啊!”小女孩抬起手拼命地搓着自己的眼睛,却无法阻止泪水像断线的珍珠项链一般接连滚落,“可是。平时对我那么好地大家都在战斗,我却只能躲在船舱中发抖。最多只能为他们祈祷,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子啊!我也想要帮上更多的忙,我也想要……我也想要和大家一起战斗啊!”

    淅淅沥沥滚落的泪水让希达都面露难色,一瞬间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孩才好,大概小女孩的话也戳到了她的痛处吧。她多半还在为刚刚自己那造成了徐向北他们不得不再次陷入苦战地疏忽而自责吧!

    终于,希达重整好自己的心情,再一次张开嘴,准备安慰哭泣地荷丽埃塔,就在这个时候希达的身后传来铿锵有力的少女的声音

    “那么,就让我来当你的翔士吧!”

    希达回过头,看见的是多菲雷亚地银发。

    也许是因为恐高的缘故,少女的脸色就好似马上要上刑场似的铁青,嘴唇也憋成了倒“V”字型。可她眉宇间却充满了坚定的决意,仿佛为了强调这决意,少女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再也不想忍受这种只能在一边看着大家奋战日子了!我受够了!”

    “可是,您的恐高症已经没有问题了么?”和一脸感动的希达不同,安娜非常冷静的指出这一点,“如果上了天之后只会怕得在那大喊大叫,您反而会成为大家地累赘。”

    多菲雷亚的肩膀猛的一颤,脸色也随之一暗。可是她立刻昂起脑袋。高高的挺起自己的胸脯,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大声喊道:“那、那种小问题。我、我一眨眼就能克服!之前我只是,之前我只是……”

    多菲雷亚“只是”了半天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她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像是要把头脑中陷入混乱地思绪统统甩掉似地,像拨浪鼓一样甩了半天脑袋之后,少女低着头,缓慢却清晰的再一次开口:

    “刚刚,希达你召唤出地那些人里面,我看到了布里多瓦的开国女王殿下,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但是那军旗,那军旗我绝对不会认错。那一定是开创了天上第一大国的殿下,是我祖先中最伟大的人,她选定的旗帜至今……不,到不久之前,还骄傲的飘扬在天空之巅。”说着多菲雷亚猛的抬起右手往月光舟船首的方向一指,同时猛的抬起头,声调连续飙升三个八度,“现在我最好的朋友,我敬仰的师傅,还有我喜欢的人正在浴血奋战!他们在面对数千倍于自己敌人!我怎么能因为恐高这种天杀的搞笑理由就呆在船里什么也不做?我可是那位殿下的后裔啊!我的血管里流淌的是被称为女武神的始祖皇帝的血啊!布里多瓦虽然陨落了!我身为皇族的骄傲还在啊!”

    不间断的吼出那长长的台词之后,多菲雷亚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没等呼吸平复,少女再一次用已经沙哑的声音大声说道:“所以,拜托了,谁都好,和我同契吧!给我一对翅膀吧!拜托了!”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何时来到多菲雷亚身边的菲娜将右手轻轻搭上了妹妹的肩膀。

    “皇族的骄傲啊,多菲,你真的拥有我和卡雷都没有的东西呢。”同样有着一头银发、同样流淌着女武神的血的少女轻声说道,然后她双手交叠在身前,向着伫立在她们姐妹俩面前的三名少女轻轻鞠躬,“拜托了,请答应我妹妹的请求吧。”

    “拜托了。”伫立在菲娜身后的娇小羽翼少女同样弯腰鞠躬,诚心诚意的说道。

    “姐姐……米亚……”多菲雷亚早已泪流满面,然后她也弯下腰,就像很_4460.html多个月前莉诺卡做的那样,向着面前的两位羽翼少女弯腰鞠躬,“拜托你们了。”

    周围想起了参差不齐的开门声,各个炮塔的外部舱门都打开了。里面地羽翼少女几乎同时走出了炮塔操纵室,站到了月光舟的上甲板上,她们讶异的互相对视着。然后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我……我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和一个人同契的想法。”

    多菲雷亚回过头,她发现那是在突袭红猫团时俘获的羽翼少女中的一名,少女在接触到多菲雷亚地目光之后就像害羞似的将脸转向一边,声音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我……我真地……”

    多菲雷亚实在是非常的惊讶,如果不是安娜提醒她“再不快点可能就会后悔终生”。她可能还要在那愣上一阵子吧。

    没时间烦恼该选哪一个了,那么……多菲雷亚刚这么想。荷丽埃塔就一把抓住了多菲雷亚,小女孩用两手抱住多菲雷亚的腰,瞪着周围的羽翼少女们大喊:“她要和我同契!多菲雷亚小姐一开始就要和我同契!我谁也不给!”

    多菲雷亚笑了,她轻轻的反抱住小女孩,像个大姐姐似的低语道:“恩,我一开始选地就是你。所以,我们同契吧。”

    两名少女相拥着,荷丽埃塔抬起头,多菲雷亚则俯下脸。因为荷丽埃塔比多菲雷亚还要矮两个头,她只好轻轻踮起脚尖,两名少女都闭上了眼睛,她们的樱唇就这样轻柔的碰触在一起。

    周围的少女们都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这对新结成的搭档,不动声响的向她们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初次同契的光芒照亮了天际,多菲雷亚再次睁开眼睛地时候。她惊奇的看着身上形成的那简单的铠甲。那是一件很适合她的银色轻铠,铠甲边缘装饰着的金色边条更加和她那皇族的身份非常的合称,铠甲地腰间插着地那把轻巧的有着十字剑柄并且镶嵌满宝石地细剑也刚好是她平时钟爱的武器类型。

    远程攻击的话在盾里面装了内藏的十字弓哦,我觉得威力还可以。荷丽埃塔的声音突然从脑海里传来把多菲雷亚吓了一跳,可随即多菲雷亚就意识到此时不是在这大惊小怪的时候。

    我要战斗。

    身边的白光让多菲雷亚转过头,菲娜已经与米亚完成同契,披挂着白色战甲的银发少女的身影在多菲雷亚的脑海里一瞬间和刚刚始祖皇帝的身影重合。

    菲娜对妹妹微笑着说道:“我明白多菲你的决心,不过。刚刚同契会很不习惯。而且恐高症也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不要太勉强啊多菲。”

    说完少女身后张开一对光的羽翼。她猛的从甲板上起跳,拖着一道第八色尾迹,冲进黑色的夜空。

    多菲雷亚的目光追随着姐姐远去的身影,紧接着她用力吞了口口水,她转过头,看着甲板边缘那近在咫尺的黑色深渊。

    那种源自本能的颤抖再一次从内心深处涌起,恐惧攫着少女的心灵。

    不可以,不能输给恐惧。我可是当年驰骋天空的始祖皇帝的后裔啊,我的血管里流淌的是征服了天空的祖先们的鲜血!我好不容易获得了飞翔的翅膀,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却步!我是……

    多菲姐,如果怕的话,就闭上双眼,请你信任我吧。

    荷丽埃塔的话语让多菲雷亚猛然醒悟,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徐向北怀里的时候就不会犯恐高症了。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信任着那个家伙么?

    多菲……

    荷丽埃塔的话语被多菲雷亚打断了,她似乎也不习惯用思维和羽翼对话,所以就像莉诺卡那样把要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不,我不能闭上眼睛,我要亲眼看着天空被我征服。”

    说完她瞪大了眼睛,毫不畏惧的盯着船舷外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黑色深渊,再一次重重的吞了口口水。

    “走吧,荷丽埃塔!”说完多菲雷亚一鼓作气在甲板上奔跑起来,在抵达边缘的那一刻,她像是要跨过什么巨大的障碍似的高高地跳起。

    光的羽翼在多菲雷亚身后展开,一直仰望天空却只能在地上行走的少女。终于飞上了天空。

    空中地风,好舒服……

    少女化作了天空中的群星中的一颗,追随着先一步起飞的姐姐。向着战场毫无旁贷的奔去。

    “好了,”安娜最先从仰望少女地背影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她拧头望向甲板上地少女们,大手一挥俨然一副代理女仆长的派头下令道,“大家都回到岗位。如果有漏过小姐们的阻挡的敌人就得由我们抵挡了!”

    当羽翼少女们依言奔向自己岗位后,安娜转向希达。郑重其事的建议道:“希达小姐,接下来在甲板上很危险,请您也下到船舱里吧!”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背后那为了飞向遥远未来而扬起的羽翼……”可希达就像完全没听见似地,她依然怔怔的望着远去的两颗新的星辰,喃喃的念诵着刚刚她目送提娜迦远去时唱的那首励志歌的歌词。接着她突然将头转向安娜,脸上是抱歉的笑容,“对不起,虽然拉普达是个不擅长战斗的族群,但是,这一次我也想战斗。”

    说着她低吟一个词就召唤出一本比刚刚大书小很多地书本,那书本的书页间夹着一柄匕首,那对于匕首来说大的有些过分的剑柄露在书的上方。

    希达抓住那剑柄,将它缓缓向上抽出。那长度远远超过能够被夹在书本里的限度的剑身就这样缓缓暴露在空气中----希达从书里抽出了一把镶满水晶和宝石的长剑。

    “拉普达地继承者哟,汝可知道启动吾需要地代价?”声音从长剑中传来,“汝是否真的确定,此时已经到了必须要消耗汝那宝贵地寿命方能保持拉普达的血脉传承的地步?”

    “是的,我确定。”希达用虔诚的口吻回答着长剑的问题。

    “好吧,吾相信汝之判断,那么,根据上古的盟约。吾将执行保护拉普达之血脉之使命。汝只需让吾之锋镝歃饮汝之鲜血……”

    “等一下!”长剑的话语被希达身后传来的声音所打断,希达再一次回头。懵懂间她还以为她看到了另一个多菲雷亚---不过这个“多菲雷亚”的头发是金色的。安娜熟练的撩起自己的女仆装长裙,从别在大腿上的枪套里抽出两把手枪对准莉斯的额头。

    “等一下,我现在很清醒,不要开枪!”莉斯再次大叫着,还将手里的千鸟丢到甲板上用脚踩住,然后举起了双手,“不要开枪,听我说。”

    “听下搭档说吧,我保证她不会再做出刚刚那种事情了。”就连千鸟这把万年油嘴滑舌的刀竟然都为少女求情,这让安娜迟疑的放下了手中的枪,不过她依然把枪斜放在身前,摆出随时可以举枪发射的戒备动作。

    “希达,”莉斯没有理会戒备着的安娜,而是直面手握华丽长剑的倾听者少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倾听者?”

    希达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就不会发生刚刚那种事情了吧。可是我一直以为你身上那种特异的感觉是翔士长期和羽翼合为一体而残留下的,毕竟,倾听者本来就是非常难和资深翔士相区分,幻翼的感觉更是和倾听者没什么大的区别,所以,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抱歉。”

    莉斯撅着嘴,不悦的皱着眉头,终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那就算了,不过,现在请你教我怎么使用咏礼吧!这是倾听者谱系都能用的东西吧?而我就是那个什么空澄之西露芙的传人!而你知道我们一族的咏礼对吧?你知道的吧?”

    希达轻轻的点头:“恩,确实,我知道你们一族的咏礼,不过,请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刚刚我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了,现在我不能再犯第二个。”

    而希达的话让莉斯难过的低下头,她自责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憋了几秒才不情愿的说道:“刚刚,我……我攻击了大家……我明明不想这样做的……绝对不想……因为……因为……”

    “因为搭档她很喜欢大家啊!”千鸟将莉斯因为害羞而试了半天都说不出来地话语一下子就给说出来了,结果换来莉斯对它的一通狂踩,莉斯不知道她这么做等于是变相承认了千鸟的话语。她只是一心一意地狂踩着千鸟,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我明白了,”希达温柔的笑着。“所以你想去帮忙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却又害怕离开了月光舟之后再次发狂,就想用咏礼来帮点忙,对吧?”

    希达就像有读心术似的,把少女想说又不能流畅说出地话语一股脑儿都给推论出来了。这让莉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那么,你想学哪一个咏礼呢?西露芙地咏礼里面好像没有太多能够起到支援或者远程攻击作用的哦!”

    莉斯又犯难了。憋了好半天她才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一级的……”这个时候希达的双眼中露出些许的哀伤,可她地脸上却依然展露着美丽的笑容,她用带着些微的哀伤,同时又蕴含着无限温柔的口吻说道:“虽然我们拉普达的记录里,因为有人畏惧倾听者,为了能够在对付倾听者的时候不至于一无所知才贮存进来的倾听者各谱系的咏礼。但是空澄之西露芙是个例外,她们的一级咏礼只会在斩云之女之间代代传承,继任者只有杀死前代斩云之女之后,才能够获得那咏礼,所以,抱歉,这个咏礼我无法告诉你。”

    “杀死……”那一瞬间莉斯似乎受到了巨大地冲击,接着她的目光低垂,忧郁的望向月光舟的甲板。

    看着悲伤的伫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少女。希达和安娜对视了一眼,接着希达将手中的长剑再一次插回那本书的书页之间,她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我们拉普达没有上战场地命,”接着她继续对莉斯展露笑颜,“这样吧,你和千鸟一起上去帮忙吧!没有咏礼,你也是强大地战士。不是么?”

    “希达小姐!”安娜大叫起来。却被希达摇头制止。

    “不必担心,我想刚刚莉斯你只是一下子无法接受那个事实罢了。我觉得既然现在的你可以坦然地问我要西露芙的咏礼,你一定可以迈过这道门槛,战胜自己心中的绝望和恐惧。”希达笑容搭配她身后那光明的、温暖的翅膀,让这番话格外的有说服力,“记住,不要停止思考,那样的话人就不会输给自己。另外就是,我会在这里用我的咏礼来支援你的,只要听得到我的声音,你就不会迷失。”

    莉斯看着希达的脸,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然后她弯腰从甲板上捡起被狂踩了无数次的千鸟,郑重其事的握紧它的刀柄。

    “那,我去了。”

    莉斯的话说完,希达就笑着对她点点头。

    于是从莉斯脚下腾起一股旋风,托着少女冲上天空,风驰电掣的向着战场奔去。

    “您打算怎么做?”安娜一边问希达,一边将手枪收回大腿上的枪套中,“如果有那种能够让听得到的人都摆脱那紫光的控制的咏礼的话,您早就用了吧?”

    “啊,被看出来了?”希达俏皮的对安娜吐了吐舌头,“放心,虽然没有那种咏礼,不过将我的声音放大让整个空域都能听到的咏礼还是有的。”

    “您的意思是……”

    “没问题的,这样已经足够了。”希达看着正利用自己新获得的能力弥补羽翼的不足,飞快的向战场挺进的少女,非常肯定的说道,“我唱歌的时候,就麻烦你扶着我了,安娜。”

    然后,她闭上双眼,开始吟唱古老的歌曲。

    而天空中,白兔的战斗还在继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