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从头到尾听到全部对话的CC缓缓地背倚着墙坐了下来。还是说了呢,一切的真相。CC并不是反对龙坤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只是此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
CODE-R,GEASS的根源,原本来自龙帝,经过了几千年的传承,直到现在形成了教团这样的暗势力。无论CC,VV还是代号ZZ的贞德,在最初知道真相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回避。显而易见的,龙帝是GEASS的创造者,与他作对并不是什么理智的行为。然而同时,龙帝就好像一把无形的剑一样悬在三人的头上,没有谁知道哪一天自己突然会失去一切。
只不过比起VV和ZZ,CC在失去了存活于世的意义之后,主动地找上了龙帝,提出的请求只有三个字:“让我死。”龙帝当然没有答应,然而好像是巧合一般,第二年,鲁路修降生于世。
“一切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吗?”CC轻声地喃喃着,“你还真是送给了我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一个即使永生的地狱也不能相提并论的理由。”
没有注意到CC躲在门外,现在的我反而被龙帝的一番话惊到了。异星文明之类的事情我并不在乎,只是崔西和龙帝是死对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虫族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我一下子不能理会。
“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个体进化,而是整个种群共有着相同的意识,相同的特性。”龙帝继续说道,“崔西并不是第一个来到这片大地的虫族,早在两千年前,我就和虫族同时降落在这里。”
两千年前,我不禁想起了史料上的记载,龙帝最大的暴政就是焚书坑儒,仅仅几年时间,就有数百万的人死于暴政。这个数字听上去很是恐怖,让人有时可能会怀疑是否这真的是龙帝所做的。
“相比起虫族的存在引起巨大的恐慌,把一切归于皇帝的暴政不是更简单吗?就算人们知道了什么,还不也是无济于事。”龙坤一句话把什么都解释清楚了。
正如他所说,一无所知的人类平安地度过了这两千年,不知道世界之外的广阔天地,不知道人类之外的强大文明。两千年来,人类在这个小小的星球上不断地争斗,不断地自相残杀,仅仅为了争那一块块不起眼的土地。龙帝从两千年前就看透了这一切,所以他只当了二十年的皇帝,就神秘失踪了。
“不过现在看来,我已经没办法再继续放任不管了。”龙坤说道。
我抬头看向他,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展开,他伸出的右手上凭空出现一张黑色的金属面罩。
“两千年前,我能够消灭他们,两千年后的现在,我一样可以!”龙坤把面具戴在脸上,身体如同化为空气一般消失不见。
“等等,你要去哪里?”我朝着他原本站着的位置叫道。
没有回应,但至少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一个人去终结一切?你难道现在还以为这只是你们之间的战争吗?我紧紧地捏着拳头。不,这已经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不是已经连人类也被牵连其中了吗?
真是讽刺啊,世界第一大国神圣不列颠帝的全球战略,竟然仅仅是GEASS与GEASS争斗的表面化,仅仅是地外文明之间战争的小插曲。
说到底,人类也只不过是这种弱小而又自大的生物。
“CC,我知道你在听着。”龙坤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CC的存在。
“我并没有想要隐瞒你。”CC低声说道。
“你没有做错什么,即使我是你,我也会做相同的选择。”我说道,“不过,只有现在,我希望你能够全部告诉给我。”
“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我说道,“查鲁鲁和VV的真正目的,还有你所知道的关于崔西的所有事情!”
当我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CC少有地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查鲁鲁想要取代龙帝,成为人类完全的主宰者,虽然他原本的目的是要消除战争,但是如何任由这种人成为统治者,世界绝对不会再有未来可言。”这是CC对我说出的最后秘密。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的解释,我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反攻不列颠,与EU一起把这场战争结束。龙帝的战争?不,这是我们人类的战争,我们自己的战争!
弱者?强者?那种东西谁又说得清?以弱者为借口把一切事情都推给别人是不会有未来的,弱者只要换个角度就是无可取代的强者,就如同ZERO这身份一样,很多时候,弱者与强者之间,相差的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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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颠地下数百米的实验场里,一台红色的机体缓缓地沿着轨道向前移动。如果仔细看的话,还可以依稀看到一点红莲二式的影子。然而,这台本已经在战争中毁灭的机体,经过罗伊德的改造已经面貌一新。
“红莲圣天八极式,恭喜你成为第一个实验品。”罗伊德一边古怪地笑着一边用手指捏着钥匙放在卡莲手上。
“真的……可以吗?”卡莲实在很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战俘,此时却被交付了这么一台新机体,实在很令人不解。难道就不怕她逃走吗?
“你是不会这样逃走的哦。”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塞西尔微笑地说道,“先不说这里是几百米深的地下,离开这里必须走相应的通道。即使你出去了,面对的还有不列颠的主力军,我想你不会做这种有勇无谋的事情。
“当然,如果劫持我们的话还是有胜算的。”罗伊德笑得让人看不出他有几分是认真的。
“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求命恩人……”卡莲嘀咕道,“只是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因为自己的实验品总希望能派上用场啊。”罗伊德抓了抓头发。
“那样的话,使用不列颠军人不是更容易?就像把兰斯洛特送给枢木朱雀一样。”卡莲奇道。
“我也很想那样做啊,可是这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对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应。”罗伊德抓了抓头发,“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使用吧。”
“因为卡莲可是他原本的主人呢。”塞西尔补充道。
卡莲低头看了看钥匙,又抬头看了看两人:“即使我是敌人?”
“敌人?哈哈……”罗伊德笑了,“别开玩笑了,敌人什么的,在疯子科学家面前是讲不通的。
“刚刚你是不是说了‘疯子’科学家?”卡莲狐疑地看着他。
“罗伊德先生。”塞西尔打断了他的话,“我想这肯定没有把我包括在内吧,对吧?”
“当……当然……”罗伊德打了个寒战。
“那么我先去了哦。”卡莲一边说一边登上了驾驶舱。
虽然外部改变巨大,但是驾驶舱里面却没有太大区别。卡莲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熟练地拨动了开关。
没有声响,红莲纹丝不动,一点儿移动的迹象都没有。
“奇怪,我的计算应该没有错才对啊。”罗伊德露出意外的表情。
“抱歉,似乎我也无法操纵他。”卡莲歉意地从驾驶舱跳下来。
“没关系,反正一定又是我哪里计算错了。”罗伊德倒是并不很失落。
“那么,我去准备晚餐?”塞西尔说道。
“不不不,只有这个,绝对不要!”卡莲和罗伊德动作惊人的一致。
“真是可惜,本来我买了石腊,还想试试新的菜谱呢。”
你是准备拿那东西做什么啊?两人心有余悸。但是注意力移开的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红莲的头好似自己会动一般,朝三人的方向稍稍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