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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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瑀宸狠狠地一记藤杖拍下去,非璟煜立刻就是一哆嗦,再也挣扎不了了。秋瑀宸收了藤杖,轻轻给了他一巴掌,“现在可以说了?”

    非璟煜长长舒了口气,又咽了下口水,“说什么?”

    秋瑀宸没有给他任何机会,重新将藤杖抡起来,非璟煜的身子在他手掌下不断挣扎,无处着力的双手四处乱挥,头发上的汗滴被甩地到处都是,“小非!你不是十四岁了。”

    非璟煜听出哥哥语声的严肃,也不敢再扛,可是实在没有说话的力气,一直这样头朝下趴着,真的晕调害,更何况,真是打惨了。他轻轻弹了下腿,秋瑀宸会意将他放在上,把非璟煜按在腿上这么久,自己也有些站不起了,毕竟,如今的体力不比从前了。

    秋瑀宸扶着头柜站了一会,自己过去饮水机里给非璟煜接了点热水,又在自己杯子里给他兑了点凉的,轻轻吹了吹,给他私口边,非璟煜嗓子干地厉害,大大灌了一口,秋瑀宸拍着他背要他慢点喝,语声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说。”

    非璟煜又用舌尖卷了下嘴唇,实在有点难以启齿,“呃,其实没有什么,就是没意思。”

    秋瑀宸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理由来,这个弟弟的毛病自己还能不知道,一定是跟着大群人晨练,看他们的数据都没意思,自己也就松下来了。

    秋瑀宸的语声很冷,“那就是懒了?”

    非璟煜吓了一跳,他可没忘了秋瑀宸从前是怎么练他的,那些日子沿着操场,每天跑到吐,难受自是不必说,一群生拿着餐巾纸消毒湿巾小毛巾等在跑道边替他擦嘴的奇观恐怕如今都记在Z中校史上。非璟煜连忙道,“队长已经罚过我了。”一事不再理嘛,法律都是这么定的,家法也是法嘛。

    秋瑀宸又如何能猜不透他的小心思,不过是扬起藤杖来,还没落下去,非璟煜已经本能的抽起了身子,他如今真是不敢再挨了。

    秋瑀宸却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藤杖在空中顿了顿,非璟煜认命地哀求道,“不要打旧伤。”

    刚才的鞭痕交界处至少挨了二十下,同一个地方这样的痛楚自不待言,秋瑀宸却是并没淤抽他屁股,而是用藤杖的尖端戳了戳他腰眼,非璟煜再也提不起反抗的了,毕竟,明天早上还有相当恐怖的惩罚式训练在等着他,他可不愿意在那些新人面前出丑。非队长可怜巴柏讨饶,“我认罚。”

    “啪!”的一下狠狠地击在他臀上,秋瑀宸冷声道,“早干什么去了!”

    看着那道最为清晰的伤痕已经泛着紫的血点,恐怖的让人心疼,秋瑀宸放下藤杖轻轻揉了揉非璟煜头发,非璟煜终于放松了绷紧的肌肉,小声道,“我总是管不住自己。”

    秋瑀宸拉开头柜的抽屉,取出一条干净的药荧巾,自己也是喘着大气去卫生间愉水淘干净,又盛了一盆清水将毛巾放在里边端出来,非璟煜本以为他要给自己敷伤,没想到秋瑀宸却先是伸手用自己惯用的帕子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家伙屁股上虽然疼调害,但是想到哥哥还是心疼自己的,不觉缓下了心,乖乖趴着。

    秋瑀宸等他趴地快要睡着了,才问道,“休息好了吗?”

    非璟煜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陷阱,点了下头。

    秋瑀宸的声音立刻冷下来,提起藤杖狠狠敲了敲脚,藤杖的尖端相当邪恶的指着旁边的一块空地,“俯卧撑支撑式。”

    非璟煜不敢拖延,立刻应是滚下去,人差点跌进水盆里,秋瑀宸却是根本没有看他,甚至还用藤杖将他的身体调整成了标准姿势。

    空调的风不合时宜的放大了非璟煜的羞耻,没有被允许提上裤子的小孩如今依然只是光着屁股在地上撑着,秋瑀宸蹲下身将他的内裤向上拉了拉,然后从水盆里淘轰毛巾,敷在非璟煜红红肿肿的臀上,语声不带一点温度,“撑好了,直到我说停,算是对你这些天消极训练的补偿。”说过之后就自己去洗了脸,回来在柔软舒服地上躺下了,留下非璟煜一个人在下受折磨,时不时地哎呦两声博取秋瑀宸同情。

    秋瑀宸随手翻着一些不太紧要的文件,听非璟煜在那叫唤,这孩子如今还是这样,从前就喜欢吵吵嚷嚷的,挨打的时候一声不吭,打过了就开始磨人,每次不折腾到自己给他端茶倒水喂补汤就不舒服,不过秋教练如今懒淀他,由他叫去吧,偶尔爬下替他换帕子,看他臀上的伤好些了就又换了热帕子给他敷,非璟煜知道哥哥这次是铁了心,也不再叫,乖乖撑着,任由地上的汗水积了一潭,手臂还是抖调害,毕竟,很净被这么折磨过了。

    秋瑀宸用藤杖轻轻敲了敲他腰侧,“才几分钟啊?”

    非璟煜没回话,咬着牙撑着,手掌都开始烫了。秋瑀宸下了决心替他改改犯懒的毛病,这小家伙就是管不住自己,外人都道非队长多么刻苦自觉,只有秋瑀宸才知道,他最刻苦的时候就是赌气的时候。

    沈默在外面徘徊良久,终于觉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算算时间非师兄也该挨完了,其实真的不能怪我不讲义气啊,我呆在那你肯定得多扛一会,我这不是要你早死早超生嘛。

    怀着大无畏的人道主义精神,沈默敲响了特护病房的房门。秋教练懒洋洋的瞥了眼还趴在地上的非璟煜,随手丢下去一片枕巾替他盖着臀,然后就下去开门,非璟煜的头已经折进胸膛去了,远远看过去还真的挺恐怖的。

    沈默走进房间的时候本来怀中揣了只小兔子,但是一看到秋瑀宸如沐风的笑容,小兔子就跳得更厉害了,然后,小兔子举起大刀向秋教练砍去。沈默贯彻着跺三碾四的踩脚哲学,狠狠给了秋瑀宸一顿捶,然后问道,“非师兄没事吧?”

    秋瑀宸将他拢在怀里,顺手往边的旮旯一指,“没事。”

    沈默没想到非璟煜居然还在,整张脸立刻涨红了,非璟煜就更不用说,那片枕巾虽然盖住了屁股,但是,还是没办法面对这个小师弟。

    秋瑀宸居然这时候还不忘杀鸡骇猴,“这就是不晨练的后果。”

    沈默嘟着嘴,天天陪嘛,哪有功夫晨练。不过秋情人变脸的速度真的好比温度计,立刻就沉下脸来,“还站着干什么?一样!”

    沈默真的怀疑这是不是秋对自己刚才狠狠地踩他脚的报复,可是终究不敢违抗教练的命令,乖乖去非璟煜旁边撑着了。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不用顶着一个红屁股。

    秋瑀宸放下了文件,这大概是他这一辈子最清闲的日子,沈默突然听到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直觉告诉他基本上没什日子过了。

    果然,秋瑀宸翻了一会大概是书本的东西,沈默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定要长耳朵,只凭着听觉来忐忑真的是太不人道的事情。

    事实证明,秋教练是很人道的,他并没有太久的折磨沈默,第一轮发难在沈默的手臂开始酸痛的时候不失时机的开始了。

    “《茶馆》结构戏剧冲突的方法?”秋教练的语气相当悠闲。

    沈默开始头皮发麻,这节课?这节课自己没上过啊,高二是跳级的嘛,最近复习才复习到这里,而且,高考会考这个吗?不过他可没有和秋教练理论的胆子,反正老舍的《茶馆》他是读过的,平心而论,他觉得这是老舍最好的一部戏了,比那出拍社会主义马屁的《龙须沟》要好看的多,自从看了《龙须沟》,他再也不吃龙须面了,每次看到哥哥津津有味的吃龙须酥也觉得心里发毛。

    秋瑀宸却明显是觉得沈默思考的时间太长了,“噔”的一声,藤杖就敲在了架上,沈默大大吸了一口气试图带动空气流动,连忙道,“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之间的矛盾。”

    秋瑀宸没说话,非璟煜连忙补道,“人的存在和社会发展的必然冲突。”

    秋瑀宸还是没说话,非璟煜轻轻用手肘碰了碰撑在他旁边的沈默,对他做着口型,非璟煜在SPM的学习主要以理科为主,文学史学类的知识都是打包教授的,用的是最传统的记忆法,每天三本浓缩的精华,背不会的人就只能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倒立着背。秋瑀宸就在上,这两个小孩不敢大声交流,只能别扭的对口型,可非璟煜才刚一张嘴,头上就立刻挨了狠狠一书,大概恐惧会刺激人的感,沈默立刻想到了标准答案,连忙补救道,“人民和旧时代的尖锐对立与矛盾。”

    秋瑀宸只是道,“做不完就不用起来了。”

    沈默毕竟是轻装上阵,没有后面连片的烈火燎原,他试着用左手摆正秋瑀宸刚刚扔下来的练习册,封面上赫然是相当阴险的“高考必备要点难点300篇。”

    非璟煜扬起头,“凭什么?我有麻省理工——”

    秋瑀宸的声音相当果断,“月考只有570分的人闭嘴!”

    沈默非常不服气,“我上600了。”

    秋瑀宸的语声依然如前的干净利落,“作文比检查写得还差的人也闭嘴!”

    沈同学究竟是比非队长识时务的,只是道,“教练没有给我们笔。”

    秋瑀宸的声音越发的惹人讨厌,“一个是中考的全市探,一个是SPM的特级学员,如果不想屁股受罪的话,就最好学会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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