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不是耶律大石的错,他其实是很有诚意的,他甚至准备割让几座边关的县城,甚至可以用大量的战马换取秦风的退军。如果秦风是一个聪明人的话,或说是一个合格的大宋官员的话,他绝对会撤兵,即使不撤兵,也会退一退,毕竟耶律大石准备的礼物很吸引人。可惜他千算万算,漏算了一点,秦风压根不想争权夺势,他只想争一块地盘,作为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
总之,谈判谈崩了,双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好好准备,开打。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只能在战场上去争取。
耶律大石充分挥出骑兵的优势,他毫不客气的深入秦风军的后方,肆意的攻击着一切可以攻击的东西。秦风的兵力并不少,但析津府作为辽国五京之一,又是经济最达的地区,自然不是其他地区能比得了的,周遭的县城、府城,数量委实不少。如果不是因为女真太过强势,逼得辽国王帐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各地州府抽调兵力,使得此处兵不足用,析津府也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秦风攻掠近半。
来去如风的骑兵是最让人头疼的,尤其是一心和你打游击战的骑兵,更让人束手无策,一来你没有足够的骑兵,二来,你没有足够的步兵,你总不能一天到晚的弄几个寨子在那里守着吧?就是守了寨子,人家给你来个敲牛皮糖战术,零敲细打。一天收拾你几个小队的人马,一个月下来,你也得损失千八百号人不是?毕竟是出来打仗的,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就是现代地宅男宅女隔三差五也得出来放放风,沧州的宋军又不是缩头的乌龟,怎么能窝在营盘里?
秦风阴沉着脸,坐在沙盘前呆了三天,随即派出了骑兵。学着耶律大石的手段,直插入辽国后方,深入中京道腹地,大张旗鼓的闹腾了一阵,随即一溜烟似得望回撤。就跟受惊的兔子一般,尽最大努力逃跑。
宋军的人数并不多,战斗力也未必有多恐怖。最起码还比不上剽悍的女真人,可他们出现在中京道,毕竟让辽国人意识到宋军的可怕,他们未必知道耶律大石已经将秦风逼得无力进攻,但他们知道,宋军已经打到了眼皮子底下。
辽天祚帝不懂军事,如果他要懂得如何领兵打仗地话,辽国也不至于一败再败,七十万大军被几万女真人打得稀里哗啦的。当他知道宋军出现在他家门前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不是率兵抵抗而是大骂耶律大石无用。他可不管宋军对他有多大的威胁,他担心的是出现的宋军越来越多。他不顾众大臣的反对,要调耶律大石会中京道驻守。
那些大臣都不是笨蛋,精明地已经看出了秦风的险恶用心,一些心思敏捷之辈,已经看得分明,秦风这厮分明是在打南京道的主意。耶律大石若要撤兵,则南京道必不可守。可若是耶律大石被拖在南京道。一则于抗金不利,二则辽天祚帝也饶他不得。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却是不想讲南京道就这么让出去,故反对撤兵。
耶律大石接到辽天祚帝让他对并的命令后,也吃了一惊,眼中充满了惊骇之意,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如今就像在吃鸡肋一般,食之无肉。弃之可惜。如今战不能胜。退又不甘心,由不得他不踌躇。更何况他留在这里。只要时间充足,未必不能让宋军收缩防线。
反观大宋这边,秦风在守了几近一个月的时间,突然出兵范阳,集中五万人马,突然兵临城下,效仿诸葛武侯之战术,一人一袋土,堆积在城下,成一土山,众兵一拥而上。范阳虽为边关重镇,但因太平日久,城墙久不经修,士兵久不经练,守备松弛,人图安逸,守军只道宋军主力意在攻打析津府,也没有防备,见宋军突然登城,立时打乱,双方混战一番,守军随即溃散。
秦风当即斩杀范阳守将,并被俘辽将一十三员,一时间,南京道震动,各地守将惶惶不可终日,有胆小,竟不顾耶律大石大军仍在,争相向宋军递交降表。南京道原有宋人,也纷纷起事,一时间,整个南京道局势糜烂。
耶律大石见事不可为,又存了保存实力的心思,当下率领大军徐徐而撤,秦风亦不敢过分进逼,由得他们缓缓退将开去。耶律大石既退,则南京道再无主动出战之实力,半月之后,周遭要塞据点尽失,宋军十万大军,将析津府包围,析津府虽有两万余人,但有三成是老弱病残之兵,另有两成是各地溃军,可战之兵不过一万之众,城中又有不少汉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举旗造反,守城的众多兵将,整日里心惊胆战,动民众加固城墙不提。
南京道大半失陷,西京道边关不靖,中京道连年征战,近半沦陷,上京道烽烟隐起,一时间,整个辽国似乎陷入风雨飘摇之中,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大浪淹没。
辽天祚帝无奈之下,只得听从朝中大臣的建议,拆东墙补西墙,调动西京道的郭药师属下地五千人马,支援南京道。虽然朝中有大臣劝他多调动些兵力,可辽天祚帝却不同意,在他看来,郭药师数千人马,能将宋江打得抱头鼠窜,那打败秦风,也不是什么难事。
郭药师接到辽天祚帝的圣旨后,原本就有些阴沉的面容愈阴沉起来,他抚摸着自己的佩刀,心中迟疑了良久,最终出一声长叹,谓众手下道:“我原本不想这么做,可如今看来,是天意如此。”郭药师手下将领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赵鹤寿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
郭药师也不多做解释,当即点起全部兵马,望南京道蜂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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