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未必,右将军素来恨我们梅家,今日反替父亲说话,若非早与大王串通一气,有心看我们梅家慢慢倒霉,怎会如此?”
梅薪微笑摇手。“察尔当然不是好心。他只是清楚,拔我们逼急会导致小楚国崩裂,即使梅家真被铲除干净,他也离死不远。没有我梅薪,也没有他察尔,没有他察尔,也难有我梅薪。”
年轻男子似明非明,只是点头,终还是信服他的判断,再不义愤质疑。至于身在宫中的亲人如今处境,几乎被他们遗忘不想。
……
从席撒离开上水身上,她的思绪就处于一团混乱。她无可责怪,席撒表现的无耻让她绝想不到,此刻又不觉得她意外。简单说,她认识里的席撒的确邪恶,作出这种无耻事情有些理所当然,但在发生以前,她又想不到真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她感觉这种结果是自找的,渐渐麻木,绝望,那念头不自觉的升起。‘我就是这样,只能做这种事情的,低贱,无能……’就在这时,她听见席撒喃喃自语的话,难堪的同时,心里忽然就生出希望。
她早已知道,原来席撒一直对她有想法,惦念不忘。听到他那赤裸无耻的自语时,感受尤其强烈。“回蒙头……”说这话时的洋洋得意,让她一时感受复杂,难堪又有几分安慰。仿佛再告诉她,占这便宜最大的理由是因为夏妃的身段似她。
王后不顾仪态奔闯进来时,上水感到厌烦,装作仍旧意识不清,听她喊叫几声也不答应。她没有逗留多久,床榻的凌乱和痕迹足以让人明白一切,最后她拿着利刃,亲吻爱抚上水许久,提足离去。
初时上水十分担心,几乎想跳起来赶去提醒,很快发觉不能这么做,挣扎犹豫的片刻,冷静许多,联系席撒的表现,忽然明白其中藏着蓄意的故意。没过多久,果然听到婢女们谈论,王后被送进冷宫。
这之间,德太监已陪着老嬷嬷将床榻和她身体收拾干净,感受着被褥的干爽,身躯的洁净,上水险些怀疑刚才并不曾发生过什么。王后被送进冷宫,她非常高兴,终于不必再被那个不正常的女人恶心。
天色黑下来时,席撒又来了,在寝室外驻足过片刻,似乎询问德总管情况,得知无恙,才进门。神情自得,就那么在她身畔躺下,还伸个懒腰,自语笑言。“再没有人打扰。”又探视她状况,奇怪嘀咕。“能昏这么久?”
上水怕露出破绽,感觉他真气入体,立即装作被触动般,猛然睁眼醒转。席撒疑虑尽去,盯她眼睛发笑。
“夏妃啊,异日回复神智或许仍旧记得这些,即使不记得也会知道王后下场。不要怨恨本王,其实本王也为你好,小楚王如此待你,为何还要因为自觉卑贱刻意远离呢?你总如此,他偏又太过重你,以致不敢冒犯。
本王倘若推想不错,你并非喜好女色,所以接纳王后,一则为她待你真心,二则却因为不愿再与旁的男人厮混让小楚王伤心。又不愿被他察觉猜到,也是因此压抑出虐人癖好,习惯性的拿王后发泄。
本王查过你这两年里所为离宫外出,死性不改放荡的行踪,虽然收集不尽完全,也足以断言全是假象,那些时日你只不过找故交喝酒派遣烦闷,事实上早在不经意的为小楚王守节。
可惜他太过重你,根本不愿派人察你跟你,故而始终蒙在鼓力,以为你始终对他只有兄妹之情而不敢跨过界线。当然,这些或许只是本王片面推断,但本王的确不信你真属心理失常之类,那种人本王见过许多,都有一个共同之处,眼里都藏着不能自控的疯狂,无论如何隐藏刻意都不能真正冷静。
你却没有,本王对小楚王知己相逢,他日是否为敌不说,如今只想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他日重逢时,必设法打破你们之间的隔膜,这番真心,你可不必怀疑。
席撒说了一通,紧盯夏妃神色,察觉眼神并没有应当存在的变化,不禁对她是否保有清明意识起疑。进来时,见她眼里没有丝毫愤怒已经感到奇怪,精神受控他曾有经历,心里明白发生的事情,只是不能控制自我,傀儡般被牵着行事说话,但那时仍有情绪感受。
‘莫非西妃的精神操控更高明,夏妃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这念头让他起疑试探,道出内心徘徊的推测,眼见无所变化,不禁大喜。实际上他今日得偿所愿,便有些不能自禁。
昔日南陈初见上水第一眼,他也如白莫歌般赞叹激赏,后来因她表现没了兴致,在之后熟知她真实性情,时常能见到她动人身姿,哪里会没有念头。这时远离王之门众人,不怕被人察觉,夏妃又是绝佳替代品,哪里愿意放过。
“哈……原来你压根不存在意识,枉我还不敢放肆。想来可笑,其实就算你知道,晾你日后也绝不会对小楚王说,况且他是否真如本王期望还属未知,实在顾及太多。来人啊!取面罩过来!嘿,今日开始,你就是上水……”
面罩很快取来,上水眼睁睁看着面罩戴落,紧张中几番挣扎,终究没有说话。
夏妃真正成为了小楚王妃,这消息不胫而走,知悉王宫内幕的朝臣无不意识到一个事实,小楚王已非过去的小楚王,夏妃都已经不能再束缚他。梅薪左将军兵权被削,王后被废,接下来,他是否会公然宣告立夏妃为后?那个从始至终被朝堂反对入宫,有着不堪过去的女人。
这猜测很快成为事实,席撒下旨时,诸多朝臣反对,反对最激烈的那些,都被加以废后党羽之名,或降职,或贬为民。哪怕有两个性情刚烈的忠臣当堂撞死劝谏,也没能改变旨意。对这份旨意,楚东的梅薪毫不反对,立后大典时,与楚西的察尔右将军一般亲携重礼来贺。
接连两事,导致朝内官员意向渐渐改变,都发觉小楚王非同小可,压制的左右将军不敢动作,完全把持朝政只在早晚,越来越多亲近示忠,朝忠王派官员靠拢接近。谨慎些的,也适度疏远与左右将军的密切关系,力图置身事外,静观变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