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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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校场回来的第二天,教导笑笑魔法基础的任务正式被转接到严肃的刀副令身上,卫朗没有办法提出异议,虽然他确实对于笑笑这个怪异的丫头兴趣更加浓厚一些,但职责所在,他必须去秘密训练他上交的名单中那群各具特的怪胎们,在敌我双方刚刚各失去一个常年留守此处的大将军后,战争的形势产生了新的变化,雷朔和卫朗的计划是,以最快的速度成立一个特殊化的信息部队,专门用来执行像是信息收集、潜探、龙转凤等一些较为“隐秘”的任务。战争无情,对于刚刚接手瓦特城的雷朔他们,没有什么比充足的准备更能防患于未然的了。

  于是就在雷朔和卫朗忙碌到不再有空闲留意笑笑的情况下,笑笑的魔法学习正式开始了。

  刀副令,34岁,183公分,96公斤,五颇凶,身形健壮,从军快二十年了,一直以来,以勇猛、刚直在军营中颇具影响,只是为人有时太过固执,脑子总是不太容易转过弯来。

  就好像他的格一样,刀副令的魔法以坚实、稳靠的土系魔法为主,相较与技巧方面的东西,他更加侧重于基础的把握和自身身体的健硕。

  于是,正式学习魔法的第一天,高大的刀副令站在笑笑幼小的身体面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魔法的修炼,人是所有一切的本源,自然界和人类一切的互动,都是从你的身体作媒介感知一切元素开始的,如果身体承受不了元素在身体各个环节的流动,学再多的魔法都是枉然。所以,我们今天的第一节课,也是之后一年内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坚持打好身体的基础,来,这是你这一年内的训练项目和训练程度。]

  笑笑默默地接过刀副令手中沉重的手抄本,无言的开始一点一点地翻阅。

  而一旁注视着笑笑动作的刀副令,无奈的用手挠了挠自己短促的头发,突然间心理坎坷了起来:这厚厚的一个手抄本虽说是刀副令他酌情安排过的,有一定的难度系数却并不会太超过。可是由于将军之前曾留话说希望他顾及一下笑笑孩子的身份,尽量避免那些粗鲁,会让人长满肌肉的训练项目,刀副令怕自己考虑不周又跑去让军师卫朗修改了一番,偏偏卫朗这小子不知道抽什么风,几天前拿走的训练册,居然一直到今天才重新交给他。就在笑笑过来学习的前一刻,刚刚送走卫朗的刀副令只稍微翻了翻这更明显增厚了一倍的训练册,却发现卫朗那小子除了轻微的调低了一些粗重项目强度之外,所作最多的事情竟然是增添了巨大份额的其他项目——什么强度平衡训练、肢体协调训练、负重攀岩训练……这些东西他简直闻所未闻,幸好卫朗有在旁边注明了训练的方法……

  无奈一直习惯按步骤进行的刀副令还是把这诡异的训练册交到笑笑的手里了,看着那双纤细的胳膊抱着这样厚重的册子一页页的翻阅着,同样跟着查看内容的刀副令只觉得冷汗一滴滴的往外冒着。

  说真的,一页页的看过去,几乎让人眼缭乱的训练科目让刀副令都忍不住为笑笑捏了一把汗,那些训练,即使是一个正规的军人做起来都已经十分的艰难,而这么一个柔弱的孩子……卫朗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刀副令绝对没有想到更夸张的竟然还在后面,就在那么多艰难又沉重的体能训练之后,卫朗竟然还在训练册的最后一页给笑笑安排文化学习任务——像是要细读什么《魔法的起源》、《古典天文观测》,《魔法史记》……一本本天书一样的书名被一条条的列在那张拥挤的纸张上,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有关魔法的背景知识,和具体运用一点关系也没有,并且读完之后还要写够一定字数的重点归纳和理解,这……

  刀副令之前翻阅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疯狂的最后一页,他也是在跟着笑笑一同浏览的最后,不小心瞥见居然还有这么让人无语的东西,终于忍不住微微抽搐的嘴角让刀副令差点打破了他一直以来严肃的形象。

  卫朗这个混小子……

  刀副令开始有些怀疑卫朗是在耍着他玩了,对于格耿直的自己,卫朗那个人精是一向不放过任何可以逗弄的机会的!愤怒的火焰一点点从刀副令的胸腔燃起,他差点忍不住转身就去找卫朗算账,却在抬眼的一瞬间看到了笑笑仍然挂在嘴角的微笑,浮躁的情绪顿时冷却了下来。

  终于将册子翻完的笑笑默默的合上那让她有些眼的最后一页,抬头注视着不知道正在思考什么的刀副令,微微的一笑,平静的开口说道:[请问……是不是只要我做到你说的这些,我就会变强?]

  笑笑眼中的认真让刀副令心里一惊。

  这个小孩……她没有看到手中的东西是多么沉重么?还是她根本就不明白这样一厚本册子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样一个孩子,为什么能够在知道未来一年必须做到的那些不可能任务后,仍然这样沉着,这样的微笑呢?这到底是年少的无知无畏?还是小孩子对于一些东西的渴望惯的只有三分钟热度呢?

  [……哼,你要说变强它确实会让你比现在厉害一些,关键就看你对于“变强”的定义在哪里。]眼看着这个让自己不懂的小孩,刀副令故意抬高姿态,用一种俯视的态度刺激着笑笑的神经,他说:[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魔法的世界,这连边儿还没有擦着呢。]

  笑笑直视刀副令的目光瞬间闪烁了一下,又恢复了原先的沉寂:[可是它却是变强的唯一途径,是么?]

  [……是的。]

  [那么,我会完成它。]说这句话的笑笑,仍然是一脸灿烂的笑容。而这时的刀副令,却发现在他三十四年的生命中,第一次,他让一个小孩的气势给镇住了……

  

  将自己随意的摆放在上,终于结束了第一天训练的笑笑全身酸痛的几乎快要昏迷过去,她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力气去让自己躺好,只是这样横瘫在上,两条腿耷拉在边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吱啦——]

  熟悉的推门声响起,笑笑立即猜到是她的盲人妈妈又来为她遮盖被脚了。平日里时刻跟随的雷朔今天似乎有事并没有陪水吟过来,取而代之的是笑笑听到水吟嘱咐陪伴的丫环等候在门外,然后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

  几天来的熟悉感,让现在的水吟已经可以不会碰撞的一路来到笑笑的前,可今天快到前的时候,却意外的碰到了笑笑耷拉在边的膝盖。[啊。]轻声地低喊一下,水吟因为这突然的阻碍惯的前倾,正好压在笑笑幼小的身体上,惹得笑笑一阵闷哼。

  [芯……笑笑,对不起,妈妈吵醒你了。你没有事吧!?妈妈是不是压疼你了!?]慌忙起身的水吟手足无措的用手摸索着笑笑的四肢,却不知道是碰到什么地方引来笑笑更大的闷哼声。

  [这……我……]

  [我没睡,我没事。]眼看着越发混乱的水吟,笑笑忍耐着身体的不适,艰难的举起手握住水吟的手,安抚的说道:[今天是第一天体能训练,我可能有点不太适应,全身没力。]

  [……哦。]听到笑笑住进来后第一次主动讲起关于自己的事情,水吟停顿了一下,温柔的笑了。[第一天都会这样的,来,妈妈扶你躺好,给你揉一揉就好了。]

  [……嗯。]

  在水吟的帮助下,笑笑咬着牙将身体调正,翻过身,在水吟恰到好处的揉捏下,舒服的闭起了双眼。

  [呵呵,从前的笑笑可不会这么认真的学习呢,听到朔说笑笑要学魔法,妈妈可是惊讶了一阵呢。]一边温和的给笑笑按摩身体,水吟似乎想起了从前的往事,笑开了嘴。

  [……]知道水吟说的从前是“温芯”的从前,笑笑微笑着,并没有开口。

  [只是妈妈的心情还真是复杂呢——既高兴着笑笑的努力,又不想看到笑笑这么辛苦的样子……啊~~~这可怎么办啊~~]翘起嘴角,水吟轻轻的在笑笑的头发上揉了揉,然后继续手上的按摩动作。[不过啊……笑笑还是要努力哦,我听朔讲,现在教导你的刀副令是军营里最适合教导基本功的人了,笑笑之前一直都不愿意学魔法,总说什么“魔法那东西,只要学就会了,又不难,不用学那么早”……]

  听到熟悉的言语,笑笑闭上的双眼不着痕迹的抖动了一下……

  ……“那有什么好问的?只是个魔法阵啊,虽然不知道这个阵的原理是什么,可是魔法这种东西,只要学就会了啊”……

  熟悉的言语,那时曾经温芯的论调……

  [……结果啊~~~笑笑居然一直到现在才开始学习基础,真是个小笨蛋呢。想想那时啊,笑笑你总是……]水吟快乐的讲述着有关于“温芯”的过去,笑笑听着,笑着,然后将听到的事情和记忆中的人慢慢的重合着,温暖的感觉让她的意识渐渐的飘到空中,一点点地散去……

  [……笑笑以前总是跟我们到处奔波,其实也没怎么有机会和同龄人相处呢……啊~~话说起来,朔其实也有个儿呢,名字叫做艾蜜,是朔从前去世的夫人为他生的,只比笑笑你小一岁。呵呵,艾蜜可是个很可爱的小丫头哦,听说过两天就会过来呢。到时候啊,笑笑就有伙伴了……]水吟就这样快乐的一直讲述着,按摩着,伴随着笑笑渐沉的呼吸,那母亲特有的温暖笑容爬满了水吟的面部,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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