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商季儒与云傲天的关系才被陶碧情士知道了,气氛正处于紧张状态下,而这时秦驭风又来一通电话,说是郝莉芸也知道了他与商季儒的关系,正上门讨个说法呢。商季儒挂了电话靠在窗边好笑地想:最近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不好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那位迷上了秦驭风的郝莉芸居然找了个私家侦探去查秦驭风,本来她只是想知道秦驭风有没有其他的人,因为这个男人一直在躲着她,令她有些急躁。越从侧面了解秦驭风,郝莉芸越是满意这个人,于是她放不下执着,也不想放弃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动了点不正当手段,想更全部的了解她喜欢上的男人,可是没想到私家侦探却给带来了一个令她无比的震撼消息——秦驭风喜欢的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商季儒。
郝莉芸是个个冲动的人,没有所谓的心机,所以当她拿到了一些关于秦驭风与商季儒在一起很是亲密的照片,就直接冲去了秦驭风的办公室。秦驭风到底是一个大公司的掌权人,经历的风浪也多,面对郝莉芸的质问,并没有动声,而是很冷静地给另一个当事人——商季儒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让他到苏荷小筑——他们经常去而且喜欢的一个私家菜馆里等。
当商季儒走进苏荷小筑时,秦驭风与那位郝莉芸已经到了,他们坐在最靠边的卡座里,两人是面对面坐的,郝的脸有些难看,而秦驭风则悠闲得多,正一脸阙意地品着手中的茶。商季儒见状摇了摇头,心下有些无力,想这秦驭风真是沉着冷静呀,天大的事好像同他没关似的。
随着商季儒身形走近,秦驭风有所察觉,转头看向来人,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
“怎么才来,等你好一会了。”秦驭风起身,让商季儒进到他身边的座位里面。
“路上有些堵了,我下车走了一会。”商季儒坐下来之前,觉得有点热,便顺手脱下了西服,随手搭在了卡座的后背上,动作自然而潇洒。
秦驭风动手给商季儒添了茶水,然后向商季儒介绍:“这位是凌云工作室的郝莉芸,她有些事不明了,想向你请教。”秦驭风说得含蓄,但语气中过多的笑意令这段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郝莉芸一直未出声,她在观察商季儒——这位令秦驭风心动的男子。长像并不算是特别出众,但人却很儒雅,气质高贵,应该是出身于富贵之家的人。
“郝,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说明的?”商季儒从来就是个有担当的人,既然敢做,就敢承认,只是很多人被他斯文的外表模糊了判断,以为他是保守含蓄的人。
“我只想知道,相片中的人是不是你?”郝莉芸倒底是在国外长大的,没有太多的成见,有的只是不甘。
商季儒快速扫了一眼桌上的相片,然后很肯定地回答:“是,确实是我。”
“秦驭风是你的情人吗?”郝莉芸问得很直接。
“是。”商季儒扫了一眼还是悠闲喝茶的人,淡笑着回答。
“秦驭风,既然你有了情人,为什么还要赴那次的相亲宴,你难道是想找个人来掩饰?”郝莉芸这话里就多了些不客气,但她的愤怒情有可原。
这时秦驭风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认真地答道:“不,我从来不需要掩饰,只是那场相亲宴我是不得不参加,之后我已经同你说明白了,可是你还是要执意继续,就不能是我的错了。另外,你找私家侦探来查我们已经侵犯了个人的人身权利,但我可以不追究,只是我与他的事你知道就行了,希望你不要太过激动而告知他人,那样会出现很多不好的局面,望你三思而后行。”秦驭风这一番话说得很轻柔,但字里行间却透着威胁,不愧为秦氏的大当家,任何时候都显出他的强势。
郝莉芸当然听得懂秦驭风话中的威胁,这次是她过分了点,她承认秦驭风相亲宴过后就对她说过他已经有情人,赴宴不过是因为给长辈面子,若是令她产生了什么误会他道歉。也就是因为秦驭风的直白而真诚,才更令她心动,所以才会穷追不舍。站在她的立场上,其实没有权力去质问秦驭风任何事,只不过因为偶然发现了秦驭风的情人是个男子令她不能平衡,所以才气势汹汹地上门质问。
“放心,我还不至于那样没品,我能接受,也不会乱说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还有那个私家侦探我也打发了。长年生活在法国,同情侣处处可见,公开上教堂结婚的也不少,我还参加过两对同情侣的婚礼,很温馨也很热闹。不过,有些事换了个地方,就不见得那样光明正大了,台湾这里还是要保守得多,何况,秦驭风你是什么身份,你有这样的自由吗,你的家族能接受吗?”郝莉芸是个见过世面的知识,她现在已经接受了事实,不过对于秦驭风有位同的恋人,她总觉得他要面对的压力太过巨大,前途甚忧。
“这个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会处理,谢谢你的关心。”秦驭风很真诚地向郝莉芸道谢。
郝莉芸起身同他们告别,然后大方地离开,不再回头。
见郝莉芸已经走远,商季儒这才开口:“你自己明明能解决好的事,为什么拖我出来?”商季儒觉得这秦驭有些嚣张了,摆明了是故意拉他出来作陪。
“咦,难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吗?怎么说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好歹也应该露露脸吧,不然这郝莉芸哪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秦驭风故作一本正经地回答,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去飚车吧,好久没比试了,怎样?”商季儒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因为他不想再看见秦驭风笑的一脸得意。
秦驭风当然是得意的,现在心下高兴得波涛汹涌,因为他终于等到商季儒承认他们是情人的关系。长时间以来他其实并不安心,他知道云傲天在商季儒心中是一个不可抹杀的存在,有着极重要的份量,所以他一直不确定自己对于商季儒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直到今天亲耳听到商季儒在外人面前承认与自己的关系,他才放下了一直悬在空中的心。
“喂,想什么呢,叫了半天都不回答?”商季儒用手轻轻拍打着一脸傻笑的秦驭风。
“哦,飚车吗?我奉陪,输了的人请吃晚饭。”秦驭风说着就起身去埋单。
“真是的,一会发愣,一会又飞跑。”商季儒拿他没办法,只好跟着起身。
出了苏荷小筑,秦驭风扫了一眼街边,没见商季儒的车,转头便问:“你的车呢?”
“我没开车来,刚才是打车过来的。”商季儒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
“没开车!那你还提议飚车?”秦驭风有些脱力地看向商季儒。
“飚你的车就好啦!走,走,上车,别在这磨蹭了。”商季儒说罢就拽着秦驭风向他的车子方向小跑过去。
到了车子跟前,商季儒将手伸到秦驭风面前要求他交出钥匙,秦驭风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钥匙给了商季儒。
商季儒上车,点火,发动一气呵成,动作熟练且简洁,不经意间透出迷人的风采,令一旁的秦驭风着了迷。
随着车速的不断攀升,秦驭风感受到了那极速的快感,他喜欢这样的速度,能够令尽情的发泄,不论是快乐还是烦躁,这一点商季儒与他一样,他们都热爱这种发泄的方式。
大约狂飚了十几公里,商季儒才将车速降了下来,驶到最近的海边,然后停住,下车,走到海滩上,望着无尽在大海。
秦驭风也跟着下了车,不过,他没有跟过去,而是靠坐在车头前,双手环胸,盯着不远处商季儒的背影。他知道商季儒心中有些烦乱,需要冷静一下,所以给他空间。
商季儒对着大海静静地站了好久才回身看向秦驭风,他从容地走过来,一直到秦驭风的面前才停下脚步,秦驭风仍是保持刚才的姿势没有动作,眼睛含着笑意与商季儒对望,两人都没说话。
好一会,商季儒才轻叹着说:“被你们给蛊惑了,令我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淡定,我不能取舍,两个都想要,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呢?”说着,商季儒抬起了秦驭风的下颌,倾身吻了上去。
秦驭风没有反抗,任商季儒这样吻着自己。这个吻并不,很温柔,令秦驭风感到温暖,这温暖直达心底。
结束了这个为时不长的吻,商季儒也靠坐在了车头上,维持着与秦驭风一样的姿势,然后缓缓道:“昨天,云傲天的母亲知道了我与云傲天的关系,很激动,也很不能谅解,她虽没有对我说重话,但那凌厉的眼神令我印象深刻,也感到很担心,我不希望因为我而使他们母子不合。云傲天对母亲应该是极为尊重和孝顺的,他曾经对我说过‘他自成年后就没有同母亲发生过争执了,母子二人从来都是有商有量的解决问题’,没想到现在他因我而开罪母亲,真有点对不住他。”说到这里,商季儒停顿了下来,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秦驭风,之后又接着说:“我相信他会忠实于他的情感,不会因母亲的要求而更改,只是会令他们母子的感情受到一定的损伤,这本是云傲天极不情愿的事。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给他坚定的信心,让他知道我愿意和他共同的面对及承担将来可能会有的一切阻力和困扰。”这是首次,商季儒在秦驭风面前正面提到云傲天,同时也向他表明了他对云傲天的感情。秦驭风虽然早就明白这一点,可是听商季儒亲口说出来,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酸涩。
知道秦驭风中的想法,商季儒看着他淡淡的笑了,接着说了下去:“驭风,我对你也是一样,会给你坚定的支持,会与你共同承担所有的压力与阻挠,不过,傲天他的阻力只是来自于他的母亲,而你的压力则会更大,是来自整个家族的,并且有可能威胁到你作为掌权人的地位,你心里要有准备,这场仗可是不好打的,到最后你有可能会失去现在的一切,你可想清楚了?”商季儒将他的感情和事情的利害关系一一摆在了秦驭风的面前,他是在给秦驭风选择的机会,不希望他将来后悔。
秦驭风没想到今天会听到商季儒这样深沉的表白,他很激动,顿时站直了身体,转身面对商季儒,定定地看着商季儒好一会儿才对商季儒说:“季儒,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哪怕是拿今天所有的一切去交换,我都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因为没有人像你这样能够令我觉得那样温暖,是我自离开家独自远赴他乡留学起到现在这十几年生命中从未感受到的温暖,既然我已经握在手心了,倾我所有都不会让它失去。”秦驭风说完猛然地吻住了他面前的商季儒,这个吻热情而炽热,带着秦驭风式的狂野与霸气,令商季儒深深体会到了秦驭风真挚的感情。
日子在平静无波中过了一个星期。
学校里放假没有课,商季儒于是回到研究所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由于台湾分部成立不久,这段时间又没有接到重要的研究工作,所以日常工作并不多,且所里还有他那帮小组成员在,因此他不用经常过来,这里若有重要事情会直接给他电话。
秦驭风进军大陆市场的计划经过了一年多的重新拟定总算是通过了董事会决议,昨天他亲自带队去大陆考察市场,因为要在大陆选定一个地点做公司的分部,此事不得不慎重。临行前,秦驭风居然特地跑来找他缠绵,这令商季儒太惊讶了,强势如秦驭风竟然也会有如小生般宛转的心思,想到这儿,商季儒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明白秦驭风是怕失去,因为从小就失去亲情温暖的他现在害怕失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