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躲在房间内,身上被栀子裹了好几层被子,小脸被屋内的暖炉熏得红红的,有种醉酒的媚态,双眼却清醒的异常,守在旁边的小门忍不住有多看了两眼。
闻着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雪地不忍轻皱了眉头。不过是因为前几天贪玩在外面多打了鸡场雪杖得了小感冒到了栀子这里就天塌地陷,又是请太医又是抓药,还把她包成了粽子搁在炉子旁也不怕她被蒸熟了,想到那苦涩的中药,小脸更皱的跟包子似的,小门看着她滑稽的表情不禁轻笑出声。
雪地侧头看了小门一眼,眼珠一转,小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门。”
雪地轻笑,唇角有些微上扬,笑意也直达眼底,蓝色的瞳眸有了温度似乎魂魄也温暖了许多,小门看着她媚态连连又青春娇憨,真是矛盾的集合体,英俊的脸不免迷离。
雪地暗笑,就知道这小子抵挡不了自己的魅力,瞳孔中一抹奸诈一闪而过。
小门稍迟疑了下仍不由自主的走到雪地面前。
雪地满意的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小门依意坐下,跟在雪地身边久了,也忘记了这些礼数。
雪地动了几下从被子里钻出来,小小的身子只着了件雪纺内衣,小门不由自主的将她小小的身子按下,薄薄的唇轻轻扇合:“得了风寒就要呆在暖和的被窝里。”
雪地贼贼一笑,趁小门不注意,一个翻身把小门压在下面,金丝绸被凌乱的拉到了床脚,暖炉袅袅,透着一股奢华。英俊少年被压在金丝被上,笑脸刷红,雪地悠闲的压在他身上,蓝色微卷的发散下来,遮住了她也遮住了他,雪地的头低垂再低垂,知道两个轻巧的鼻尖微微碰触,一个冰凉一个火热。
雪地抬起脸拉开了她和他的距离,小孩子嘛,她还有点良心,今天先不整他。
“小门,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小门终于把眼珠转过来正视她。
“殿下,请吩咐。”
雪地不悦的皱皱眉。
“小门,我要的是答应不是执行。”
小门看她一眼又把脸别开,长长的睫毛忽闪遮住了眼睛,只是一排贝齿轻轻咬着双唇,泛白又隐透着青紫,自己怎么,怎么又惹他不高兴了呢,真是该死。
雪地轻轻的把小门的头掰过来,顺势从他的身上翻下来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好了,小门,对不起啦,是我不好,我没怪你,也没不高兴,真的,要不然我发誓还不行。”
说着便举起了三根手指头。
小门一听,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压下她的手。
“殿下,小门只是个奴才,不值得殿下。。。。。。”
“小门,再说下去,我可就真生气了,什么叫奴才,小门可不是奴才,小门是和我一样有血有肉有人疼的人,乖。”
“殿下。。。。。”
“好了,小门说正事。”
雪地有一把把小门拉下,一拉被子,两个人包在一起。
。。。。。。
武校场上雪积了厚厚的一层,白白净净的,没几个脚印。雪地穿的厚厚的,站在茫茫的雪中央,蓝色的长发只简单扎了个马尾,闲闲的垂在后面,只剩几缕丝发飘在耳际,惹起阵阵瘙痒。
今天好想安静的诡异,天依旧阴沉着,没有变好的样子,东边的乌云已明显厚了一层,油滚滚的好似要把天压下来。
雪地轻移着脚步缓缓向武校场的休息区走去。
奢华的建筑,入耳的仍是一片安静,几个皇子破天荒的静静的站在一旁,出神望着窗外的雪,冰天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头低垂着,看不见表情,冰空和冰树依旧淡淡的,月白色的长袍不然纤尘透着儒雅和空灵,很难想象他们就是雨灵的孩子。冰迟滴溜溜睁着大眼,可爱的娃娃脸不似往日的欢笑,冰墨依旧沉稳的坐在一旁,墨蓝色的长袍透着压抑,细长的手捻起茶杯优雅的递到唇边,相比之下,他更像哥哥,生儿如此不知传闻中的萧贵妃又是何样角色。冰凌,冰释灿笑的坐在一旁,眼光不时向雪地飘过来,阴沉的笑,凝固的笑意,好似在等待,欣赏一场好戏。
雪地环视了一周又一周,她直直的走到冰凌,冰释面前。
“羽呢?”
冰凌依然 自大不可方物,眼角斜睨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五岁的小弟,苍白的脸透着血染的红晕,仔细看额头上似乎还渗着细细汗珠,幽蓝色的瞳眸不变的冷漠和平静,肉嘟嘟的脸竟蕴含着颠倒众生邪魅。冰凌看着前方,似是一团雾向他移来,幽蓝色的,吞噬一切,他挣扎着出来,仍是一汪碧波冰海,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冰凌无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凉薄的唇角若有似无勾起一抹残笑,冰朝三皇子是以残暴著称的,雪地可没忘记这一点。
“羽,叫得可真亲热。”
冰凌灿笑着,额头拧起一丝不悦。
雪地把脸拧向窗外,淡漠的嘴角勾起嘲讽,寒风轻吹,雪地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一层,她无视,只是站着仿若一尊圣洁的雕塑。
“羽呢?”
很空灵的声音仿若阳春白雪融后的晶魂。
冰凌蹲下身,挑起雪地下巴。
“小九,你的脸色很差嘛,不会生病了吧,这样的天就生病,身子骨还真是娇贵啊。”
雪地盯着他,看到他晶莹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担忧,雪地恍神,担忧?为她吗?也许这个人不坏,就是嘴巴太臭了。
雪地凛着一脸漠然,声音已接近冰冷。
“羽呢?”
“你!”
冰凌手一甩,雪地差点摔倒,冰天蹭的从角落出来,扶稳倾斜的雪地,冰冷的眼神带着压迫直直射向冰凌。
“大皇兄,地儿才五岁,你,太过分了。”
冰凌在冰天的压迫下一时未回过神来,待他稳定后,心里仍一阵唏嘘,刚刚那种俾睨天下的气势竟让他顶不住臣服。
冰天自知刚刚漏了马脚,若是换作冰释,恐怕自己便要被先下手为强,但面对自大的冰凌,他恐怕想不了这么多,冰天的手不由得攥紧,怀里的雪地禁不住吃痛。他低首看着怀里的人,眼神也不由变得温柔,为了他,什么也值得。雪地长而上翘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睛,里面的风波暗涌无人看见,直到皇宫不简单,可没想到勾心斗角到了如此地步,天,才十岁啊,那掩不住的气势竟如此震慑,所以,他才如此的珍视毫无心机的冰羽,但此刻,他的心里仍忍不住一暖。
冰凌自大的直起身。
“冰天,就凭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配于我如此说话。”
冰释神情一抖,虽然他并未察觉到冰天身上的气势,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在这么下去,他这自大的哥哥肯定会把事情搞大,可他们的本意并非如此,怎能破坏了好戏,况且他那天真的小弟快撑不住了吧。
他的嘴角依旧是冰冷残忍的笑,眼里凝固的笑意透射着嗜血的残暴,他盯着雪地,瞳孔渐缩。
雪地抬眸,落入那双野兽般的眼睛,禁不住一抖,惊觉这个人很危险。冰释满意的看着雪地的反应,唇角的笑容扩大,声音犹如地底释放的冰浆,喷薄旭日般有力,冰极之巅般寒冷。
“大哥,别忘了我们的好戏。”
冰天用力抱紧了雪地,呵,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对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