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心中怀疑,这水晶屋不是封闭的吧?为什么一点声音都传不出外边?她抬眼向上望去,果然,这个水晶屋封得密不透风,连一点屋子应有的缝隙都没有,既没有窗,也没有门缝,整个屋子如同一个大大的水晶雕成的整体,甚至让莫兰想到了某些虫子被关在琥珀里的感觉,只不过,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可以移动,而虫子,则不能移动。我看^书^斋
莫兰想,难道他要打开这屋子里的某扇门,让我们进入?却想不到迦逻帝走到房子的侧边,侧边有一张矮矮的长凳,长凳之上放了一个盒子,他打开那盒子,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形状古怪的东西出来,莫兰见了,又吃了一惊:这个东西,与医生专用的听诊器何其相似?简直是相似到了极点。
只见迦逻帝把这听诊器贴在水晶屋子的墙上,另一只耳朵塞上连接着的耳塞,更奇的是,这听古怪形状的东西还有一点与听诊器不同,就是,它还有一个对住讲话的如麦克风一样的东西,莫兰见了这样黑沉沉的东西,心中不由得叹为观止,在这遥远的古代,居然也有这种东西,其科技手段与五千年后的科技有得一比。
只见迦逻帝连连点头称是,口气却没有刚进来这里时的不恭,满脸的恭敬,这样一位在帝位上肆无忌惮的人,此时的口气,却如某人的子侄辈一样。让莫兰见了,止不住暗暗称奇。
这个时候,迦逻帝地脸色却越来越阴沉,那恭敬的神色渐渐变成一脸平板,眼神中隐含了怒气,他的手中还是拿了那个古怪的通话气,可是,一只手却越抓越紧。我^看莫兰清楚的看到,他手上的青筋都隐隐暴了出来。而水晶屋内的那人,却越讲越快,手舞足蹈,一边讲着话,一边挥着手,外面的人虽听不到他地声音。却看得清他的表情,看来,他地表情极为愤怒,因为,外面的迦逻帝隔了很久也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忽然之间,迦逻帝低声怒喝:“不行!”
只见水晶屋里面的那人猛地向透明的墙壁撞了过来,把墙壁撞得砰砰作响。那墙壁自是纹丝不动,他撞不破透明的墙壁,在里面气得面目狰狞,衬着他泛着绿光地眼眸,显得极为恐怖。
众人皆不知道里面这个人跟迦逻帝讲了些什么。让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这个毕竟长得同诺亚大神一个模样,迦逻帝国的人本来对诺亚大神就存了一份尊敬,紫罗兰公主与普罗也一样,他们从最初见到这人的惊异中清醒过来,见到这人与自己的父王争论。又见到他们的父王由原来的尊敬变成怒气冲冲。虽只有寥寥几句,但是。却更加让他们心底惊疑不定。
紫罗兰公主终忍不住,向迦逻帝道:“父皇,他到底是谁?”
迦逻帝把耳塞从耳中取下,冷冷地望着里面的人,道:“他是谁?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不过,他还记得自己要身着黄袍,用帝王用的桌椅板凳,这才是他唯一记得的东西。”
普罗咳了一声,轻声道:“父皇,他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迦逻帝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笑了笑道:“还是我这个儿子聪明一点,居然知道这么问,不错,他,就是你们地祖父,我的父亲!”
虽然隐隐的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听迦逻帝亲口讲了出来,还是吓了众人一跳,他,居然是上一代的迦逻帝王?他不是传说早已死了吗?怎么会呆在这里?
莫兰记得迦逻帝的皇陵,就在迦逻城地东南边,连绵一片,葬着历代地迦逻帝王,在一片茫茫的黄沙之间,气势辉鸿,每一年,迦逻帝国都要主行祭祀大典,全国上下为祭拜迦逻帝国这一群最尊贵地人而忙碌,但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每年祭拜的对象,居然有一人好好的活在这里。
莫兰想起迦逻帝对这水晶屋内人的神态,以及他前后改变的态度,她知道,迦逻帝说的,是真的,他没有撒慌,这水晶屋内,的确是他自己的父皇,但是,迦逻王室子弟面容无不俊朗非凡,就算是老年的迦逻帝,从他脸上的轮廓,都可以看出他那与众不同的俊美,屋内这人却丑到了极点,他们怎么可能同一血统?
迦逻帝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那年冬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们,每年春年过后,就到了清明节,每一个清明节,我们都要进行大型的祭祖,想必你们都知道,可是这一次的祭祖,却让我发现了迦逻皇室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对我的打击之大,几乎让我想要放弃这个所谓的帝王之位!”
普罗冷冷的道:“父王,你最终却也没有放弃……”
迦逻帝道:“对,最终,我也没有放弃,但是,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不是这个所谓的迦逻帝王,看似风光的背后,却要呈受如此多的磨难与痛苦,你看看,你的祖父,他在这个小小的水晶屋内已经四十多年,他已经丧失了神志,唯一记得的,只是他身上这身黄袍,这,都是拜那位诺亚大神所赐,皇儿,你们也跑不掉,你们以为,那个连绵数里的皇陵里面,葬的,是你们的祖辈?不,那里面,只是一座座空棺……”
说完,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众人皆看到,他的眼角渗出了泪水:“普通人的死了就死了,可是,我们死了,却要复苏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直至所谓的诺亚大神回到这世间,接走我们这半死之人,你能想像,一天天看到自己的面容改变,神志处于清醒与不清醒之间徘徊,想起自己的子民,自己的家人,却不能相见,孤孤单单的生存在地底之下,每天一醒来,见到的,就是灰白的屋顶?如果像他这样渐渐神志不清还好,可是,前三十几年,神志却是极为清醒的……”
众人见他如疯颠一般,皆沉默不语,一个处于繁华顶端的人,又怎么受得了这种寂寞,这种苦?
“那一年冬天,在祭祀的前一天,我宿于寝宫之中,那一夜,是那么的静,静得几乎连灯花暴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朕正坐在桌前看书,这个时候,朕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迦逻帝停了停,淡淡的笑道:“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会听到什么声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