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交心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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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幽宫】

  我刚回到沁幽宫,就看见一个高俊的身影,是,离寒?他来做甚?不是说好只是合作关系,如若没有必要就不在沁幽宫的么?我满腹狐疑。

  我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离寒似乎有些微怒,道:“朕的皇后今天玩得可真是开心呢。”离寒心里现在很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有些在意那个淡淡悲伤的身影,头脑里挥之不去。

  他想,我中邪了么,我不是对她没什么感觉的么,现在怎么会变得有些在意她了呢?前些天也是的,批奏折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神,是不是太累了?

  不过我为什么到这里看到她不在就不自然的会生气呢?

  其实离寒他现在还没发觉自己已经对那个曾经不在乎的子上了心,也不过是觉得近几日来政事比较繁忙,有些烦躁了而已。

  我道:“陛下来臣这里有何贵干?”

  离寒听到这句话不怒了,怎么,没事就不能来这么?离寒道:“看来朕来这,皇后很意外啊。”

  “陛下,臣与陛下的合约还在呢。”

  “哼,合约?你认为你就凭这一纸协议对于朕而言就是条件么?即使没有你,朕亦可以做到,和你签协议不过是不想浪费过多的精力而已。”离寒这次真的怒了,他觉得这人太不识好歹,以为一张签约就能制得住他,还真是小看他离寒了。

  “陛下,臣自知这一纸协议不能做什么保证,对于陛下而言也不过是孰轻孰重。但臣仍想尽力一搏,臣的目的只是自由,仅此而已。”我不感到无力,其实在和他签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签与不签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即便协议对离寒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我敢肯定,协议不过是表面上他对我所做的承诺而已,怕是暗地里早已开始对父亲的行动了,我深知协议实质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仍愿意相信,毕竟,我是为了我的自由。

  离寒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人是怎么想的,明知她这么做不过是负隅顽强罢了,还要以命一搏。自由对她来说,真的是这么重要吗?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不,离寒竟对她产生了一丝欣赏,或许是欣赏她的勇气吧。

  离寒道:“唉,皇后,你真的就那么想远离皇宫么?”

  我不傻了眼,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我到底是不是另有目的吗?还是只是单纯的问我而已?

  “其实对于臣而言,除了家人和自由,臣也了无牵挂了。”

  “那么,逸风呢?”离寒试探问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她提起这个名字,只是隐隐觉得这个叫“逸风”的人对她而言是万分重要的,心里面竟泛起了一丝丝酸意。

  她这么做是为了那个逸风么,是想和他相守一生么?

  不知怎的,离寒觉得他像是要失去她了。

  我暗道:他怎会知道逸风?

  我道:“逸风,是谁?”

  离寒冷笑道;“不知是谁在月哭的梨带雨,还口口声声叫着逸风呢,甚至在生病的时候亦是!他对你真的是这么重要么?!”

  “陛下,都知道了?”我问道。

  “是啊,皇后还真是一片痴心呢,连朕都羡慕那个逸风了。”

  羡慕?我不免感到疑惑,他为何会羡慕?

  其实我并不是没想过离寒对我有一丝动心,但很快被我否定了,因为即便他隐藏的很深,我也应该会有一丝察觉。

  只是,为何他会在短短数天对我就从冷淡到了现在的“怒”?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呢。

  他贵为天子,怎会羡慕逸风?

  天下无数的子都渴望得到他的爱,他不是应该感到快乐的么?

  我道:“陛下坐拥天下,天下的子都渴望得到陛下的垂青,陛下怎会羡慕逸风?”

  “逸风,叫的真是亲切呢。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竟会得到你如此特别的子的爱?”

  “逸风,对于我而言是过去,亦是埋在心底最甜蜜的回忆,他是风,给我以温柔的呵护,试问,如斯男子,我怎能不爱?”

  “是啊,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会有人爱我?”离寒不觉黯然。

  我有些讶异他自称的转变,不是“朕”,而是“我”。

  我道:“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伴侣的,所以,不要觉得孤独,至少你还有我不是么?”话刚说出来,我就觉得后悔了,我和他又不是什么至交,刚才这么说像是我要留下来似的,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会下意识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离寒眼里像是有了生机,他道:“真的么?你真的会陪我?”离寒竟倏地抱紧了我。

  “是,至少在我拥有自由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啊,我要死了,我怎么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搞得我们像是恋人似的。

  只是,内心对他似有百般不舍,不忍看他如斯孤独,亦不忍看他如斯痛苦。

  奇怪,为何自从那日隐约梦见逸风已对我释怀之后,我似不再那么强烈的思念他,我放下他了么?

  是么?我似乎亦不能回答。

  而且,我竟隐隐有些在意离寒。

  真是莫名其妙呢。

  “你,还是会走的是么?”他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又暗了下去。

  我真的不忍,他还是那个冷漠的离寒么?

  也许,现在的他不是吧。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需要人来关爱、呵护。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好,我不走,不离开你好么?”我竟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的说出如此重的承诺。

  “好,幽最好了。”离寒竟笑了,那个笑,是如此的灿烂,仿佛一切都拥有了生机,而我,似有一霎那间沉沦了…

  那一天,我们没有疏离,没有地位的差距,似是知己,交谈了许久,许久。

  也许,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和别人说心里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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