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辆单车,颜是清新的蓝,不,说错了,是我的那个他有这样一辆单车。他用这辆环保的单车载着我转变了厦门的大街小巷,每一条即使是异常偏远的道路都留下了我们幸福的车辙。鼓浪屿的风将他白风衣灌满,衣服下摆在风中飞起,有海的味道。然后我就靠着他的背,紧紧的报着这个让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一辈子不离不弃,不言放手,地老天荒,海枯石烂这些本质存在的东西在我们的爱恋之旅中成了轻易就可以遗忘的路人甲。
现在,在这没有月亮没有风的有些清冷的晚,我脑中到处是他的影子。恩,没错,我想我又在思念他了。那些缠绵不断的思念顺着脑际飞翔渺远的太空,传到他那儿,但愿。
不否认此刻是怨你的/回望一起走过的无华三年/一样的是惨白的面容没有光泽的眼神/此生何堪君错待/情无幽意无绵/习惯了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数着钟声等你归来/虽然每每的在你归来之前熬不住/酣燃入眠/我期待着一飞翔/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数着指头过日子/竟成了我不可逾越的奢望
之前没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以为时间不过是天的概念,而想我这样平凡的人不过是日子的牺牲品,它一遍遍的将我的快乐吞噬,为了不落下罪名就用痛苦填埋,于是我的时间是那么的痛苦而难奈,几将我崩溃.
今晚停电,不知道为什么,五里只剩下老式摆钟在向世人述说这12点的到来,之后就是更加苍茫的寂静。我忽然有种想抽烟的冲动,好象有人说过喜欢抽烟的人都是寂寞的,那么我现在是寂寞的吧。我点了根蜡烛,可是刹那的光明刺痛了我的眼睛,于是吹灭了蜡烛,摸着黑找到了一根烟。我庆幸的点燃,火光划破黑,划亮我的面庞。我想我此刻的形象一定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面庞凸处明亮,凹处够暗,长法凌乱。
拉开窗帘后房间并未增加多少光明,天上降的残月太弱,也太飘零。只有我的烟一闪一闪的发出与黑形成强烈对比的光。然后我意识到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几年的光般流过指缝,可笑的是我竟没有察觉,傻傻的在人生之路上漫无目的的飘悠,把时光丢弃。
我鼻孔很呛,非常难受,但是拼命忍着。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门响了一下,几乎同一时间惨白的灯光将黑暗驱跑。我就这样完全暴露在仇波的视野中,中指和无名指间夹着半截烟。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他。
仇波走过来拿走我的烟:“不要抽这个,对身体不好。”
“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么?”
“停电了,你肯定睡不着。”仇波说着瞟了一眼我身上整齐的衣服。在午十二点没穿上睡衣的人说睡过才是奇怪。
“我有可能在停电之前就睡过了。”
“你不会,一停电,即使关灯睡了觉,你还是会醒过来,然后睁眼到天亮。”仇波很了解我这个不可思议的毛病。
我转身到冰箱拿了一瓶酒和两个高脚杯,茅台酒的瓶子比起国外的千奇百怪实在太普通,但是他味道醇甘甜,是我喜欢的一个牌子。
“能陪我喝喝酒吗?”我倒着酒,眼皮都没抬。
仇波点点头,我这话等于白问,他很少拒绝我的提议,即使大热天叫他去买梅,他也会二话不说驱车出门。等意识到没有才带着满脸疲惫回来,“我转了一圈,没有卖。”
“但是不要喝太多。”
几杯酒下肚,我开始话变多:
“仇波,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明明不爱我,而我很讨厌你。”在这件事上我从不担心会伤害到他。
“你喝多了。”
“我一没貌,二没身材,而且还是个村姑,没教养。你不该这样,你得去找一个气质好的与你相配的人,而不是在这儿看我的脸。”
“…………”
我抓住他的手,“仇波,你反过我,给我自由好不好?”
“你会我的,只要有比较深入的了解,那个时候你就会为今天的话感到后怕。”
“你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仇波果然像平时一样,固执的像珠穆朗玛峰,而且老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同我说话。为什么自己竟如此懦弱,不会更深于他的残忍?我恨自己,猛的甩手将酒和杯子齐齐甩掉,七零八落的摔到地上。仇波蹲下去少那些碎片。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空,一片苍茫。
“安,今天心情不错哦。”老板一见到我就笑容满面,对于他们我是财神,因为我会点很贵的东西,且给很多小费。哪家店不讨好这样的客人?
"还是老地方。”
“这……安,今天……”
“怎么,有意见?”
“别的什么时候都行,但是今天……您可否另找地方?明天我一定给您留着,行不?”
“我再说一遍,老地方。”我语气强硬得不容拒绝。
我指的老地方是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从那儿可以欣赏到窗外精彩的世界。汽车川流不息,不知疲倦的奔向何方;还有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前手的情侣,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处在季的孩子,咯咯的留下笑声;最常见到的是裤子布满口袋的男孩子,他们脸上永远荡着不羁的笑,头发染的橙黄,是顽劣的尚未成熟的少年,很多次我都看到他们在黑暗中大肆的抽烟,红的火星令一下子温暖。我喜欢那种感觉,他令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老板露出为难的神,“安,我也很想把那个位子让给你。但是您不晓得那个人有多恐怖,就是借我十个胆也不敢惹他们,多说一句他们也能将我店给砸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呀。”
窗子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有些胖,看不出什么,不算高。倒是那个翘着二郎腿的家伙,他双目盯着窗外,看不到脸,只有支棱向上略黄的头发,颇具痞子气概。
老板的话夸张了吧,我朝他们走去,不顾老板的劝阻。我安致散怕过谁呢。
我在脑中构思了很多种后果,比如说他们一看到我就主动让开——虽然这样的几率小得可以忽略;又比如说他们故意赖着,然后气急的我猛的甩上巴掌,接着他们每人给我一巴掌,就这么互相巴掌着,然后我头昏眼体力昏死过去;又或者他们调戏着说:“好啊,一起坐”…………就是没想到自己刚迈了半步,门口就穿来哗啦哗啦的脚步声,接着一大群人冲了近来,他们拿什么的都有,砖头,刀,钢精,木棍,其中一个还拿了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把椅子……就差拿原子弹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才狼虎豹,他们的相貌真的很恐怖,或者说他们的样子很可布,一个个圆睁双眼,杀气腾腾,他们的目标好象是占我位子的那两个人,因为几乎同一时刻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飞快抓起桌上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狠狠朝这群豺狼投秭过去。当我意识到整个饭店乱成一团尖叫喊杀声响成一片的时候已经晚了——两方已经打得难舍难分。我被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墙角.好痛!我的手不知被什么割到了,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但是不敢说什么,拼命用手捂住眼睛,哪有胆量看这种场面,光是耳中传来的玻璃碎地的声音就令我毛骨悚然了.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出壳,只有在这儿不住的经受磨练.我旁边好象是老板,他哭无泪,却没有胆量站出来制止这场与9.11有的比的事件,或者说灾难.只能每听到一件器皿破碎的声音就带着哭窗说:"我的四川小吃”,“我的茅台”,“我的XO”^^^^^^^^"天啊,杀了我吧^^^^别打了各位老大"^^^^^
也许是现实太无聊,我突然很想看看这样激烈的场面,于是勉强睁开双眼,但是还没完全张开我就惨叫起来.我看到了什么?一个脖子上淌满血的家伙刚好站在我面前,手黜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毫不犹豫的抄起砸了过去,刹时玻璃片和液体迅速在那人头上散开.与此同时鼻中飘过一股醇.原来是酒瓶,茅台酒.
仇波到来的时候我刚好砸完那家伙,仍惊恐的说在墙角.他慌张的跑过来抓着我往外拖,不对,他是半抱着我的,我的腿已软得使不上劲.
经过门口我最后一次回头,不想刚好与那个被我砸的倒霉家伙四目相对,他看我的眼光像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或剥.他头上,脸上满是血.不知是不是来了的缘故,此时我倒不什么害怕了看他的目光也坦然,没有愧疚,也没有幸灾乐.
"以后没事不要到处乱跑,外面很危险."在车里仇波对我说.
"还好."
"先兹住血,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可以到医院."
我坐着没动,这儿没有可以止血的东西,我今天连块手帕都没带.
"你伤口不大,先用手按着."
我很听话的照做了.看过的电视剧每到这时难主角都会慌成一片,手忙脚乱的为受伤的主角包扎.高中时代我也曾那样幻想过.但那毕竟是电影,因而我也没觉得现在没有什么不妥.
"以后我给你找个保镖,免得你到处乱跑出事."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弱."
"如果再碰到这样的是怎么办,我不保证每次都能及时赶到."
"在认识你之前我也生活了很多年,还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所以不必麻烦了."我有些气愤.
那边也固执,"认识我之后就不允许你有丁点麻烦."
"仇波,请你弄清楚,我自小生活在农村,想这样的伤口根本不必去医院,只需几天就会自然好,只是碍于你的好意我才没说,但是你越来越过分了,连最后的一点自由都不想给我."我一赌气移开了按住伤口的手,对重新冒出的血也不多看.
车子噶然而字,我把头扭向窗外不想理他.仇波突然伸手朝我手笔抓去,不顾我的被惊吓强行将我的袖子册下一大块,然后包住伤口.他眼力不错,我窜的是长袖,才让他有机可趁.前后时间不过两分钟.水然知道他的怪异,我仍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我一辈子,不,几虱也无法理解,特别是看到我价格不匪的衣服被弄的参差不齐的时候,这种念头犹甚.
"你跟我过不去可以,但是不要伤害自己,不划算."
"你怎么知道这儿发生事情?"
"刚好开车路过."
"你知道我常来这儿的对不对?"
"恩,"仇波点点头,丝毫不掩饰对我的监视,在他看来未婚夫如此对待未婚再正常不过,"你想要的保镖是什么样的,比如像你这般年纪的,还是四十岁的比较有经验的?男的的?什么样的格?大致跟我说一下,"
我强压下火山的冲动,一言不发的拉开安全带,好让自己更充分的与氧气接触.一不小心正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那是我么?一丝表情也没有,泛着死人的沉寂,惨白的恐怖,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镜中可怕的人.
"开车吧,去医院."我正好可以看看心理医生.
仇波伸手帮我系好安全带的时候我也没反对,由他去吧.有时候我怀疑他是不是再挑战我的耐心,或者说在挑战我的发火极限.总之我做什么他都回插上一脚,而且都是唱反调.
我的伤口不严重,医生只用消毒水喜一把就OK.我让仇波先回去,自己跑去看心理医生.原来像我这样得人并不少.于是退了回来.
仇波并没走,站在大门外大电话,应该是处理公事,只有在公事上他的电话才会很多,也长时间通话.而他几乎没有私人电话,偶尔有也是没几句就挂了.
“我先送你回家,你系好安全带,可能会开的很快。”
“公司有事吗?”
“很重要的谈判,时间到了。”
“我自己打车回去,公事要紧,千万别耽误太多。”
“恩,小心点。”仇波这回没拒绝,我双足刚踏地,再见的手势还未到半空他已绝尘而去。
我没打车,一个人沿着人行道走,现在真的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手机中寥寥无几的号码根本不是可以手话的人,除了仇波的就是很久没联系的了,可能大部分已作废,而没换号码的也很模糊。
我连找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样的人生,我怀疑,还叫人生么。
“致散,喂,安致散。”
“萍?”看到那个东张西望的站在院门外的人后我有些不可置信,快步走到她跟前。
”是啊,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呢,你真不够义气,这么气派一房子也不通知一声。”
我盯着她头发“萍你头发怎么这样了?”
“好不好看好不好看?最近流行的,好几百呢。”萍心中早就认定的掉渣。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说实话,她头上黄卷发垂在背上实在很像我们乡下的稻草,特没营养的那种。水染理发师手艺很不错。
“到底怎样他们都说酷毙了呢。”萍不屈不挠。
那是,谁敢说你的不是啊。之前我胆大包天说了不少实话就没少矮揍。在她的调治下我终于变得八面玲珑学会见风使舵,忍痛抛弃了纯洁的心灵。
“是,很不错。”我答的有气无力。“啊,你……”我冒火的揉着头。
“哇,还是带密的。”见我输入密码她如是说。
“要喝点什么?”
什么没反映?回头一看我不由乐了,只见萍睁着她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应该是被房子的豪华给震呆了。想当初我进来时模样也好不了多少。但是谁老吹嘘自己见多似广的?我心中好不得意虽然房子不是我的,但是她现在崇拜的可是我啊。呵呵。
面前的菜都快凉了,萍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样子,东穿西跑说是要好好欣赏一番。真服了她居然不感觉到累。趁这个机会我给仇波拨电话,我们每个人都有两部手机,其中的一副是我俩专用的,仇波执意这么做。果然,知道是我打的,那边很快有了声音。
“你有什么事以后我开会期间湖过不是很重要的事就别乱大电话,你有急事吗?”
“你在开会?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呆会儿再打过来。”见不好就收,第三十七计。
“已经出来了,说吧。”
“……”该怎么说呢?本来想问他回不回来的。看萍节的样子今晚是要投靠我的。如果他回来,是一定得实现跟他说的;如果不回来就省事多了。
只是现在我怎么开口?
“致散,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这话并非空却来风,这三年我在厦门横冲直撞状况不断。心情不好的时候再饭店砸盘子掀桌子是家常便饭;不然就是偶而善心大发,见着三只手便奋不顾身一两小坦克似的就上了,雄赳赳气昂昂就上了,这样的后果自不必说。当然偶尔也有成功的时候,那是运气好恰巧碰上了警察叔叔,去并非大获全胜,那些混蛋并非正人君子,定要报复的;有一次更惨,说来都丢脸,那天跟着一个小进了旅馆,结果被诬告提供情服务……都是他摆平的。
“不是,没什么要紧的。我大电话就是跟你说说我到家了,你不用担心。”
“恩,知道了,今晚有个应酬,不回家了,你不用等我。”
“好。”我长舒口气,“注意点儿身体,不要喝太多酒。”
“谁呀?”萍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看来她已经欣赏完了。
“一个朋友,”我轻描淡写,“吃饭吧。”
“你什么时候搬到这儿的?”
“三年前。”
“那岂不是去我那儿之前?这么有钱还跑去打工,你吃饱撑死了啊?”
“那样我感觉自己仍活着。”
“恩?”萍睁大双眼看着我,口中大连食物还未下咽,梗直如她是听不明白的。
“我说这房子不是我的,我只是暂时寄住,时候到了自然搬出去。朋友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甚至称不上朋友,只是常见面的陌生人。”后面这句话不如说是跟自己讲的。萍没再跟我扯下去,她最讨厌别人讲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更何况食当前,绰号“贪嘴婆”的她岂肯放过。不过她吃相也太难看了吧,而且速度极快,桌上为数不多的食在她的风卷云扫之下锓刻杯盘见底。干净得像刚消毒过,可以照得见人影。
甚至刚放一瓶酒也早已下了她的肚。我想起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不知道这些酒肉是否真的只是穿肠过,抑或是留下些脂肪。我几乎可以预见她回去后大喊减肥扰的整个店不得安宁的情景。
“我决定了,今晚留下来萍抹抹嘴,果然没辜负我的那个电话。”
当天晚上,在经历了喋喋不休的一年前的回忆后,萍很没义气的先进入梦乡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可怜的我展转反侧始终顺不着。最后在无聊的驱动下跑到书房,上网。
国家主席今天访问了哪里;NBA的姚明;各种娱乐八卦;最您流行的服饰等等。真是幼稚的可笑,原来虚拟和真实不过是造物主造就的两种对立物质,用好听点的话来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臭点说是朽木再什么雕也变不成象牙塔。
《寂寞爱情》,好奇怪的名字,我好奇的点缉观看。
寂寞爱情
老实说这只是故事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故事的结尾。我不想让人分担这分悲剧,今晚例外,今晚我心情很好。愿看到得人能记组她。谢谢!
我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一方白的单盖在她身上,她脸上还残存微笑,及一抹红晕。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一切都是那么好,她犹如天使般躺在那儿。好象随时都会起来,捧着我的脸说,“你又输了,该罚喝了这杯茶。”然后不顾我的叫嚷笑着把茶倒入我口中。
我想起了在乡间骑单车的那段时间,她总是那么快乐,白群拘随着车子的前进而飞起来,一如她的单纯快乐。很多次我都在默默观察着她,天使就应该这样吧,而我的老婆也该是天使。
可是她不在了,一瓶小小的药剂将我们阴阳两隔,无论我唤的多么深情,轻轻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脸庞,她始终不曾站起来。我说你起来好么,我们结婚,去乡下,那儿没有风浪,没有眼泪,我们可以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天使。你答应过要嫁给我的,不可以食言哦。这些都是我你我的,可是到最后,为什么违背誓言的也是你?起来,快点,作我的新娘,让我拥着你,一起慢慢变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是的,很久以前我答应过要给她幸福……
啊—————
刚看完这么一点那边就传来一声惨叫,伴随的还有一声响亮的“拍”声。好象是萍的声音,我级着拖鞋慌忙跑到声源地,然后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萍一脸戒备的站在上,而房中那个着着白衬衣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称晚上不归的仇波。他脸上的五指影清晰可见,此刻正用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注视我。
空气在此刻凝固,我怎么后背发凉呢。
“致散,他,他……”萍有如见到救星,连滚带爬的躲到我身后。眼中满是泪。“什……什么回事?”
“他想非礼我。”萍指着仇波,“他一进来就转进棉被,刚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是你,谁知他竟在我额上……还想抱住我。我觉得不对劲了,就扭开灯,结果结果,看到,居然是一个陌生男人。就是他,我们报警,不能让这匹给跑了。”
我软言劝慰着,“萍,误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认识?”
“恩,他是这房子的主人。真的是误会,他不知道是你在里面。”
萍仍是满连狐疑,“是他?这房子的主人,就是你说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甚至是常见面的陌生人的那个?”
我的天啊,我可以预见仇波的脸有多难看。我怎么觉得萍就是一小孩子,但是想到她适才所受的惊吓就没火了。仇波一直有个习惯,就是晚上睡前一定得在我额前应上一记吻并抱着我才能睡着,有时侯我在窗前观看天上云卷云舒,他会不声不响地抱住我,手不住的在我发迹穿动。刚才他一定是把萍当成我了。
好说歹说才把她哄到客房去。就剩西我们俩了,气氛有些尴尬,我不敢看仇波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复杂,和他争执只要一碰上我准败下阵。以后就有意无意的就避开那令人心悸的双眸。即使去找他也是凭着衣服或身材认人,这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
“对不起。”
“……”
“你脸不要竟吧?萍力气一向很大,下手可能重了些。”
“你以后做事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怎么说我也是这家男主人,你这么做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仇波火气很大,声音比平时提升了不少,虽然他在极力克制着。
我能理解仇波,谁被当成心里都不舒服,况且萍还甩了五指山,从小在富裕家庭中生活的他哪受过这般待遇。
“对不起,我打电话过去你说晚上不回来,我就想不说也没关系。没想到你会回来。”
“你打电话原本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征求我意见的对不对,但是我说不回来你才故意说不想让我担心。”
“……”
仇波也没多说话,掏出烟狠命的抽着,顷刻间房中浓烟弥漫,有些刺鼻,我拉开窗子好让空气通畅些。这样子大约过了20多分钟,仇波仍是没有要开口的样子,也没有原连我的迹象。而地下已扔了不少烟头,我拿出扫把扫了扫,没用吸尘器吸,三更半的。
这样的生活……很累人,我也懒得像刚开始时那样闹了。
“我去客房跟萍睡,她一个人在这陌生地方可能不习惯。”
“致散,”仇波终于舍得抬起他那颗尊贵的头,“我没生气。”
“恩。”今天生意没谈成,所以脾气有些冲,冲你发火了,对不起。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拉着萍出了门,不想他们见面尴尬,她深知我用意,很配合的没多问就随我摸摸的出去。我怎想起了读书是喜欢溜出学校的那些顽劣的男孩子。
正跑着她突然拉住我。
“什么了?”我一头雾水,眼看就要出门了。
萍朝上只了指,我有种不吉祥的预感,果然,顺着她得手指我一下看到了斜靠在窗口的仇波该不会是一没睡吧?不然怎忙碌的他会有这分闲心无所事事。
真是被打败了,我们只好又回去。仇波开的门,知识奇怪他怎么带了一副墨镜——在这雾正浓尚未散开的早晨。
“要出去吗?”
“是这么想的,但是转念一想早餐都没吃,就折回来了。”
“车钥匙丢了吗,开车去会比较方便。”等你上班我们再出去不迟。对了,这是萍,萍,这是仇波。”
“昨天吓坏呢了,我很抱歉。”仇波浅浅鞠了一躬,很绅士。
一会儿之后我跟萍双双出现在厨房,忙着准备早餐,本来是我先进来的,但是她不愿意跟仇波单独呆在一起,死活跟了进来,手忙脚乱的跟我学做荷包蛋。
我算体会到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许萍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愚笨到连荷包蛋都不会做,这可以原谅,错就错在她怎可以班门弄斧,且竟天倒忙。
“我看得出你并不喜欢他。”
“是吗。”我忙着炒,随口应了一句。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你们这样迟早要后悔的。”
“……”是这样的,贤哲劝和不劝离。
“但是话说回来他人不坏,多金,长得也养眼,像你这种条件的能钓上他这只大金龟已经是祖上烧高了。你得好好把握,千万别叫别的人把他给拐跑了。”
“你说话很矛盾呢,才说我别勉强,现在又叫我好好把握,以下一个样,”
“好啊,敢挑我的语病,安致散你死定了。”
萍说着就要把沾满蛋液的满是腥味的手往我脸上蹭,吓得我在厨房里东躲西藏,跑完这边跑那边,跟幼儿园的小朋友般绕圈圈。直累的两人像蛇般深长舌头。
我很羡慕萍,当年为了心爱的人不惜与家人撕破脸皮,尽管后来那男的移情别恋,她始终不曾后悔,至少曾经爱过,她失去的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那个负心汉失去的是一个深爱自己的人,熟胜熟败自见分晓。这些都是我在店打工时听别的店员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现在她过的很快乐,没有爱情,没有两人独处的乐趣,依然可以如她店中的儿那般鲜亮绚丽,生命充实.
送了萍上完飞机已近十二点,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我们都没带伞,仇波于是脱下外套罩着两个人往马路对面的车子那儿跑.飞溅的雨将我的裤管弄湿透了,我穿着凉鞋的脚有些冰凉.我想起来曾经也有另外一对情侣这么跑过,那时侯的雨还要大,天空也没有这么灰蒙,那两人兴致极高,咯咯的笑了一路.真的好怀念他们啊,他们在西班牙还好吗?自小在中国长大,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得多久才能适应.
"要不要听音乐?"车上仇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好."
这应该是首正流行的歌吧,这些天网上到处是对它的评论.不过我自己一向对这种歌很反感,特别是看到那些为了讨好歌迷而平名扮可爱露出再假不过的笑容的所谓歌星就更厌恶了,甚至有一种听这种歌就是锻炼耐力的感觉.仇波与我有同样的心思,很快调了台.
一艘很老的歌了,我小的时候就听过,好象叫<一剪梅>来着,优的旋律,伴随着中国传统乐器的妙声音,很快将我带入一个属于音乐的世界,空灵的.
"这首歌很能给人以怀旧的感受."他说.
"恩,我也找到了久违了的感觉,很熟悉.怀旧的东西总能引起人的好感."
"唯的音乐."
"是,仇波,我们不要破坏这种怀旧."我睁开了眼睛,决定重新提起这个久未触碰的问题.如果先前对仇波离还近是因为允诺那么萍的出现便是我的打气同,正如她说的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后悔.
"怀旧毕竟是过去,再什么抓也抓不住,不如好好看待现在."
"有好的回忆总是好的."
"萍是你小时侯的朋友吗,每听你说过."
"一年前认识的,你给我自由的那一年.我展转了很多个城市,最后了大半时间在她那儿."
"是嘛,我们现在去哪儿,回家还是茶馆?"
我和他各坏心事,我什么话都可以扯到分手上,而他拼命将各种敏感的话题转移.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没爱的两个人.这我们心知独明,在一起根本没意思可言.我完全不能自控,动不动就朝他发火,要不然就是一整天说不上一句话,而仇波总是忍着,力所能及的不去惹我.这样子自己更加迷茫,怨恨像灰尘那样越积越厚,随时都可能飞散开来,喷到他身上.
"一年前你说过一年之后也就是现在如果我还没你,你就放手."
"所以呢?"
"所以你要遵守诺言,放我走."
"是,我是说过,不过那时侯我说的是如果一年之后你像当时那样讨厌我,我就放手."
"现在我仍然不能接受你,你也听萍说了,我跟她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甚至是常见面的陌生人.在我心理完全没有你是我未婚夫的概念.请你理解."
仇波想了一会儿,"我不能答应你."
"仇波,何苦呢?"
"我已经习惯你,离了你我会坐卧部安,没有心思工作,什么也干不成."
"你^^^这招我也会使,我收回先前的约定,拒绝跟你在一起."
"我没有不遵守承诺,你回来之后我发现你并不像先前那样讨厌我了.你可以不时跟我聊些事,以前你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我行我素,但是今天早上你们要离开,见我在看,就又跑回来.你还能说像以前那么讨厌我么?不要拒绝自己的感觉.致散."
"仇波,这么对我^^^^^^^你不觉得残忍么."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如果试着爱我,就不觉得残忍了."仇波专心开车,当我使小孩子脾气,完全是应付.
"我试过."
"你没有,因为一开始我的强迫,你始终无法释怀你不断的对自己说你跟这个男人.即使偶然升起的一抹爱意也迅速被你抹杀,我说的对不对."
"我没有,没有那样,我真的试过,,记不记得去年去少林峙,你当时问我祈了什么福,我说希望一切都好.那是骗你的,我祈祷自己能你,那时侯我是真心的."
我在佛像前跪了很久,默默念着希望自己能他.等站起来的时候已是双腿发麻,几乎立不起来,还是仇波扶了一把才没倒下.只是佛普度的生灵太多,无暇顾及我.
"为什么祈祷能我?"
"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如果你,对谁都是一种解脱."我抚摩着手上几乎与身体融为一体的戒指,心中复杂万千.
"我等着那一天."
"我没有做到,都一年多了,我还没感觉到你的温暖.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不会你.你也不会.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和我交往,我看的出你心不在我这儿.你敢不敢说你爱我?"
"^^^^^^^^"
"仇波."我坚持着.
"够了,做错事的明明是你,你没打一声招呼就让一个陌生人睡在我们上,所以才闹了那么大一个误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堪,我没有怪你,你反而指责我的不是.可不可以对我公平一点?"
他的不耐烦让我看到了成功的曙光,所以更加不愿意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我承认那是我的不对,也倒过歉,如果觉得不够再倒几次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现在我跟你谈的望全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事你也不会扯到这种话题上.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
"^^^^^^^"
"你敢不敢说你爱我,仇波?"
"什么是爱?我不用你干活,给你足够的钱,工作累了不拿你出气,你只是跟我住一起就好,为什么成天还要像个怨一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宁可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也不要过这种日子.你对爱情的看法太利益,我不知如何相处.我们几乎每个月都要吵,你自问三年来我们有多少天是开心的.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渴望找到自己爱的同时也爱自己的人,然后平淡的和他过一辈子.你做不到."
我越说越激动.
"致散,我尽力了,我尽力把每件事都做好."仇波的声音重新变得波澜不惊,这是他一贯的语气,第一次到"南倦"我就发现这个男人早已心如止水.我是和一座冰山在生活.
"你连说爱我都不敢说."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把爱挂在嘴边,只有十几岁的高中生才是,而我们都不是青少年."
"你的理由总是很多."
"那是因为我占理了,好了不要说了,我们不要吵下去了行么?"
"这不是吵不吵的问题,仇波,我们^^^^^^^^^"
车子猛的停下,搞错没有这里是不能停车的.我呆呆看着仇波扯掉身上的安全带,然后拉开门出去,根本不管外面的漂泊大雨.我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他这招可真是百试不爽啊.
雨显得那么大,车窗玻璃模糊的看不到五十米开外的东西,只有刮雨器在不停的摆动.再看仇波时人已不见了,只有他挺拔的背影在我脑中浅浅泛着图景.这个疯狂的男人!我摇摇头制止自己再想下去,然后猛踩油门以惊人的速度朝相反的方向开.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只要一直开一直开,终会到达一个不是意料之中的地方.曾经看过一本书,讲到一个人莫名其妙消失在一个雾天的早晨.我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抛开一切,痛痛快快消失在这个雨天的早晨.
晚上仇波也没有回来,电话留言说要处理公司的事.不用想就知道是借口,我因为懒得点破他,一个人抱着棉被睁眼到天亮.早上爬起来看天,然后用冰块敷眼睛,试图消去那两个醒目的黑眼圈,简单炒了两个蛋,就着牛奶当早餐.这样的生活于我像是必然的.再必然就是化完妆就去商场买衣服,不看价钱,只要不讨厌就好.
娶人本来就是娶一个衣服架子.